“夫人,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贪污您的银子,您若是小额看看,我们还是能提供些!”老洪望着陶菀失落的神色,好心的提议道,心里却又另外的想法,这样的主子还真当是头一回碰到啊。
“好!”听完,陶菀面色立刻转为兴奋,“那我看个1千两白银吧!”
“行!”老洪爽朗地点头,但随后又说道,“夫人,请你出示下你当初口所说的条子!”
额?起初陶菀并没有想到,但很快明白他说得是什么了,这时她有犯难了,纸笔都在楚风那儿,她压根写不了条子啊,她恳求地说道:“掌柜的,行行好呗,那东西不在我身,况乎,我只是看,不是拿!”
“夫人,这恕本店铺不能接受,毕竟当初我们答应夫人一定要对,方才行,哪怕是您本人前来!”老洪想要捋下他的胡子,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这胡子已经捡了。
哎!陶菀轻叹一口气,都怪她当初定下这个死规定,这下好了,银子看不成,楚风也不见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可这掌柜的也太不通情达理,太死板了!哎,她继续叹气道。
“夫人,你怎么在这儿?”楚风笑着走进来,望见那正一筹莫展的陶菀,心里偷着乐,同样也不得不感叹下他的夫人真得很笨。
陶菀像见到救星一般,立刻像奔前去,从他身卸下自己的包袱,准备翻开包袱写条子,但转念一想,她搞出这么多茬,是想要避开楚风再看银子,这如今这样,岂不是都白费了,可又想,啥都不看的话,也一样情况。
靠,她暗骂自己,是什么让她变得这么笨!
肯定是楚风的原因,至从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越来越笨,每天除了吃,是睡,偶尔斗斗小嘴,玩玩扑克,这大脑运作时间太少,导致她彻底便蠢了。
想到这儿,她狠狠地剜了一眼楚风。
“掌柜的,我不看了!”陶菀抱着自己的包袱,和楚风赌气,更和自己赌气,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死鱼脑子了,该死的,该死的。
望着已经走出永言当铺的陶菀,楚风和老洪点了点头,便紧跟了出去,口嚷着:“夫人,莫要生气!为夫该死,为夫愿意领罚……”
声音越来越小,可屋子里的人眼珠子都快落地,他们的主子……
连绵起伏的山峦像波涛起伏的大海一样,雄伟壮观,她站在山脚下,开始感叹起未来的路,旅途艰辛,想想往后的日子,她有种想要拿把刀自己自杀的心。而所谓的登山,不如说是穿越茂密丛林,陶菀郁闷地跟在楚风的身后,心暗骂,该死的楚风,好好的大道不走,偏走这偏得不能再偏的山麓,好好的马车不坐,偏要吃饱了撑着么事干,坐11路车。
好吧,为了领略大千世界,这个她忍了,为了和他一起,她也忍了,她幻想着等爬到山顶的时候,极目眺望,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有羽化成仙的感觉,有……她实在没有感觉了。
她感觉自己都快是四肢在爬地了,陡峭的山路让她的两条腿直打颤,为了防止从一侧的悬崖峭壁摔下去,她不得不下趴,让两只手分担下。
可是,路途总是艰辛的,总是不会和她的意,这不,前面出现了一块巨石,挡着她的去路,她眼睁睁的望着楚风越过那巨石,将她甩在身后,她终于暴怒了。
“死楚风,混球楚风,没看见你老婆还在后面吗!”陶菀大声吼道,震得这密林的飞禽走兽都奔跑了起来。
楚风笑嘻嘻地回过头,望着巨石另一端的陶菀:“夫人,你还有力气说话呀,那为夫也不用过来帮你了。”说完,蹲坐在地,看着陶菀趴在山路。
“相公,我真得不行了!”陶菀气喘吁吁地说道,“帮我呗!”
楚风微微摇头:“夫人,你明明还有那么大的力气吼为夫,怎会不行呢!况乎,为夫要保存体力,毕竟晚我们要露宿这深山野岭,要知道,这儿一入夜禽兽出没,好及时带着你跑啊。”
话音刚落,陶菀听得远处传来的一声震天的声音,是熊的吼叫,她有抬头望望天色,该死的,茂密的树叶更让这山林提前入夜。
“夫人,还不快走?不然那熊可能朝着你追来了!”楚风当然也听到那熊的声音,而且距离这儿还不远。
想想小命重要,既然石头挡路,那么她只能从另外一侧非悬崖的地方走了,可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荆棘呢,她都怀疑她一步都还没走,可能要被这荆棘弄成马蜂窝了,她真得没有办法了,她直起身子,仰着头望着楚风:“行行好呗,我真过不去。”
“喏,往那边!”楚风脖子一伸,示意她从悬崖那边。
纳尼,他想谋财害命吗,让她攀岩附葛吗?她还没这个能力,况且,她还不想死啊。
“过与不过,你自己看着办!”楚风平静地说着,反正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他们注定要在这山林过夜,在这儿多耗点时间也无所谓,让她见识见识熊的威力。
她真得有想死的冲动了,她干嘛大脑抽筋般地跟着他出来受苦啊,早知道这样,即便喜欢他,即便是为了领略世界,她也不要跟着来了,在凤栖有吃有喝有玩,在这儿送死要好多了。
熊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她甚至有感觉这熊在附近了,真当是只可进不可退啊,况乎无路可退了,这不,她一转头,看到下方有个庞然大物而来。
妈妈丫,她要哭了。
她咬着牙齿狠狠地望着楚风:“算你狠!”
好在这悬崖有可以踩脚和落手的地方,看来那巨石那荆棘应该是人为而弄,可能是为了阻止一些东西吧,她准备英勇献身了,伸出手抓着那凸起的石头,抬起脚跨过去,当一只脚落稳后,她不在往下看,因为越往下看,心跳得越厉害,她仰着头望着边的落手点,而后脚一踮,另一脚挪了过来,手也攀附去,在这儿,楚风站了起来,走到那悬崖边,蹲下身子,伸出手:“抓着我的手!”
陶菀看了一眼楚风,摇头,没准她刚抓去的时候,他松手了呢,那自己岂不是要粉身碎骨了,一切还是靠自己,反正只要手撑的到那地面行,这样呆会用手劲可以将自己带来,这引体向还是难不倒她。
“走开!”陶菀瞪着楚风说道,楚风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她双手一撑,整个人都带了来,看的楚风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不得不佩服他的夫人还是有点小能耐,一个没有任何武功基础的人,力气大,脚步快,手劲大……
“既然夫人来了,那我们继续走?”与其说是商量的语气,不如说他早已迈开步子往前走了。
陶菀望着他修长的身影,暗自呸了几下,亏得之前还在想他对自己好,靠,才离开凤栖一天,他处处为难她了,摆明是在凤栖做样子。
她紧随他身后,却不在碎碎语,保留精力。
这下,可让楚风有些不习惯了,前一刻还唠叨的要死的人,忽然见安静了,要不是听得她的脚步声,他会以为她凭空消失了,他放慢脚步,挨着她慢走,询问道:“夫人,怎么了?”
陶菀不说话。
“夫人,怎么摆着一张臭脸呢?”
陶菀依旧不理他。
“夫人,怎么不说话呢?”楚风没完没了的询问。
陶菀顶多看他一眼,而后顾自走路,哼,男人是犯贱,自己和他说话的时候,要耍酷,不理人,这会儿自己不说话了,他倒又像粘皮糖一样沾了来。
“夫人,为夫知错了!”楚风低声下气的说道,同时还摆出一副受气包的模样,拽着陶菀的手左右摇摆。
陶菀嫌恶般的拉开他的手,呀的,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小女人家的动作,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贾宝玉一样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是的,还真让她猜了。
“夫人,你嫌弃为夫!”楚风低声控诉道,委屈地跟在陶菀的身后。
这场景与刚才全然倒了过来。
陶菀忽地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
楚风来不及刹车,两个人这么硬生生地撞在一起,当然倒霉的肯定是矮小的那个,这不,陶菀捂着她的鼻子,连身喊疼。
好吧,这次她不怪楚风,毕竟是她自己停下来,可是她为何会停下来呢,还不是后面那个人一会儿贾宝玉,一会儿唐僧,吵得她的耳朵难受。
“夫人,疼不?”
“死不了!”陶菀没好气的说道,但低头一看,手心有血,微愣,遂明白,她的鼻子挂了!
“啊啊啊!”陶菀惊叫连连,“我的鼻子要塌了!”
楚风也注意到她的鼻子不断的往外流着血,这心也跟着有点小疼了,但又不得不感叹,他的夫人鼻子是豆腐做的,太脆弱了,他从包裹拿出药,塞进陶菀的嘴里:“吃下去。然后仰着头走路。”
“仰着头走路,我看不到路了!”陶菀心情不痒地说道,虽然现在她不怕摔下去了,只要方向不出意外,摔下去有那颗巨石挡着,没啥个问题,挺多擦伤,但是,她还是不想摔。
楚风伸出手牵着她的小手缓慢地望走去,走几步不忘侧过头望望身侧的人是否还留着鼻血。
好在并没什么大碍,未过多久,止住了。
“夫人,还疼不?”
“疼!”
“还累不?”
“累!”
“那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不对,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说那我们休息吧,为什么从他口出来的是继续走呢,陶菀在心里哀叹道,如今身处此地,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撅着头皮跟着他走。
她真得后悔了,后悔不该一时脑充血,觉得他庄内的其他人要好,不该觉得他对自己有多好,那一切都是错觉,错觉啊!
“夫人,快了,我们翻下山可以休息了!”
原来他们已经站在这座山的山头了,可是,天都这么黑了,月亮婆婆都出来了,为何他们还要赶路,他真想累死她吗?
有句熟话说得好,山容易下山难。
可想而知,这下山的道路更是坎坷,虽然有着一些人工凿成的阶梯,可她今天实在是走得太多路了,每往下走一步,她的脚会不由得抖动几下。
这次是她平身最大的一次运动量了,她凄楚地望着那望不到尽头的人工阶梯,再次感叹,天下男人一般黑。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安一个家。陶菀有感而发的唱起了歌。
那歌夹着气喘吁吁的喘气声听着格外的凄楚,这让楚风停下了脚步,但他更多的因为陶菀唱得有些跑调的歌曲,这一句话他深深的映在了脑海之。
“夫人,还是为夫来背你吧!”楚风忽然大发善心地说道,这让本来正准备往下跨一步的陶菀踩了个空,径直地要往那生不见底的山脚滚去。
楚风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手。
还好,还好,差一点她真的要见阎王爷了。她落地后,拍了怕自己的胸脯,想将那被惊吓走的三魄给拍回来。
等得她缓过气后,她朝楚风丢去一个卫生眼:“下次别突然间说话,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楚风笑笑:“是,为夫明白。不过夫人可要说了算,做鬼都不要放过我,做人也不要放过我!”他温柔的脸带着一丝真诚的笑意,全然不像是戏弄她。
陶菀扯动下嘴角,没有答话,点点头。
忽而,她记起他刚才说要背她来着,便嚷道:“夫君啊,你说过的背我呢!”
楚风点点头。
陶菀示意他蹲下去,好让她爬去,哪料这货竟然和那非忧一样,将她抗在了肩,他若是在平地抗的话,那她也无所谓,可这儿是下山路啊,她感觉到自己整个人一耸一耸,睁开眼睛,还能看到那一档档的阶梯,晃得她头晕眼花,而且五脏六腑都快挤在一块儿,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待会儿若是停下来,将她放下来,她准会将肚子的器官全部给吐出来。
她真要吃不消了,她感觉到胃里的东西不断的再往冒,她赶紧地拍拍楚风的背:“快,快放我下来!”
可惜,楚风并不理她,仍由着她拍打,这也因为这么一闹,她好像觉得那东西又流回去了,她暗自庆幸了下,既然下不去,那好好享受,当是坐船,幻想着是摇啊摇,而不是耸啊耸。
陶菀闭眼睛,假装自己所在一艘豪华的游艇,而她现在正躺在一张舒适柔软的大床,因为飓风天气,导致船身不稳,才会出现这摇啊摇的情况。
她发现她的幻想真得很强大,一开始所有不适应的感觉都渐渐的消散,她甚至敢睁开眼睛望着地的阶梯,口数着:一,二,三……
偶尔看到那阶梯的小花小草,她会兴奋地叫嚷下:“楚风,楚风,你残害祖国的花朵!”“楚风,楚风,那朵小花很好看。”“楚风,楚风,你又踩死一只蚂蚁了!”……
“夫人,你不累了?”楚风听着肩的人开始变得不安静,停下脚步说道。
陶菀立刻闭眼睛,一句话都不说,因为她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意味着要让她自己走了,所以她装死,装睡着。
楚风见她又不说话,温柔的笑笑,可惜,那快腻出水的温柔,陶菀看不到。他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着,偶尔抬起头望望天空的月色,还未到子时,争取在子时的时候到山脚。
许是怕楚风让她自己走路,陶菀闭着眼睛竟然不知不觉得睡了过去,待得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靠在一棵大树。
她揉了揉眼睛准备站起来,却意外的发现一件事情,她不仅是靠在大树,她还是坐在大树,借着月色,她低头往下望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大块空地,没什么杂草,有得是一些烧过的炭灰,看来路过这儿的人真不少。
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为什么要走这条不好走的路,是赶时间呢,还是有追兵呢,还是纯粹是求刺激,她坐在树干,双腿来回的晃着,思考着这伟大的问题。
深夜的禽兽鸣叫声将她从伟大的思索拉了回来,她仰起头看了看月亮,又再次望了望周围,她意识一件事,那是楚风不见了。
啊!楚风不见了,她惊呼道,他怎么可以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将她丢在这深山老林里呢,万一被动物吃了呢,万一遇到坏人呢!
“楚风,我恨你,我做鬼也不要放过你!”陶菀握着拳,对着夜空重重的发誓道。
正在密林的楚风忽然打了个喷嚏,难不成着凉了?他一手提着几条鱼,还有一只山鸡,一手揉了揉鼻子。脚步快速地往外走着,免得她醒来发现她一个人会害怕,会以为他把她给扔了,想到这儿,他忽然意识到刚才那个喷嚏可能是她在说他。
他独自笑笑,嘴角的笑意很是浓密,他可以想像的出,这个时候,她若是醒了,必定会先发一会儿呆,而后才会发现自己不在她身边,接着开始胡思乱想,认为是他把她给扔了,而后对着天空发誓。
他几乎全部猜对了,陶菀是这么干的。
他还能确定当他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一定会想着法子数落他,但只要瞧见手的鱼儿,又会变得很谄媚。
入秋的夜晚总会很凉,陶菀坐在树已经感觉到那凉风吹得她发冷,她双手环着胸,用来抵抗那冷风,双眼注视着下面的动静,她很佩服自己,竟然在树睡着都没掉下来。
这时候,不远处的森林入口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警惕地望着那儿,不敢动,甚至不敢大声喘气,深怕来者对她不利。
月色下,一个修长的身影渐隐渐现,是个人儿。
是敌是友暂时分不清,她揉了揉眼睛,盯着那个人朝着这边走来,他走路有点急,好似在赶,越来越近,陶菀终于看清楚他是谁了。
那个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的楚风回来了。
她轻声欢呼了下,但随后又冷下脸,摆着一张臭脸,撅着头不去理树下的楚风。
楚风仰起头望着那生气的人儿,微微一笑,果然被他猜了。
他将鱼和山鸡搁在草丛后,又走进了丛林之。
陶菀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急切地喊道:“喂,别丢下我啊!等等我啊!”她作势要往下跳,却发现自己的身子是被捆绑在树,她瞬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难怪她觉得自己睡相这么好,没有掉下去,全靠这绑着的带子,即便掉下去,也不会摔死,顶多是被勒死。
她低下头寻找着打结的方向,却发现至少在她的手臂能够触及的地方都摸不到结,她真当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楚风远去,大骂道:“楚风,我和你没完!”
她用力地挣扎,试图把绳子弄得松些,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她耷拉着脑袋,轻叹,她这一辈子算是栽在他的手里了。
正当她放弃挣扎,顾自哀叹的时候,楚风抱着一堆柴火回来了。
陶菀的双眼立刻放光的般望向楚风,乞求地说道:“夫君,将我抱下来呗!”
楚风抬头看了她一眼,挑起唇角一笑,低头继续手的动作,对于她的乞求无动于衷,生火烧柴烤鱼动作利索。
风一过,鱼香四溢,正在暗自诽谤的陶菀瞬间清醒,她咽了咽口水,俯视地地的人儿,不,应该是一脸馋相的盯着火堆的烤鱼。
“夫君,相公,我要烤火,我冷,行行好呗!”她的肚子开始饿了,但她要矜持,不能直接冲着食物去,这样他可能更不会将自己抱下来,免得她抢走他的食物。
楚风翻了翻鱼,依旧无动于衷。
陶菀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烤鱼,唾液开始分泌的更加旺盛,她真得要熬不住了,只能看不能吃,太痛苦了,奈何下面的那人完全无视她,自顾自的在下面烤鱼。
这不,一条鱼已经烤好了,他开始坐在火堆边慢慢的啃食着,偶尔发出的啧啧声让陶菀更是难熬,他不时地抬起头看看她的表情,她紧闭双眼,似乎也想将她无视,那和香味让她的喉咙一直在做吞咽状。
楚风嘴角噙着笑,待解决完一条鱼后,他又将一条早已经处理干净的鱼架了火堆旁去烤,顺便将一段竹子劈开,削成几根筷子状。
接着他一边翻动着烤鸡,一边翻动着烤鱼,鱼香味,山鸡香味久久缠绕在她的鼻尖,她心里头那个痒啊,死楚风,坏楚风,他故意的,她恨他!
这时,楚风站了起来,仰起头望着陶菀,笑问:“饿了不?”
不饿才怪!但因为怄气脱口而出的便成了:“不饿!”
楚风一听如此,便又坐会原地,同时开始碎碎念:“那这个还是我自己吃吧!”说着,又将那鱼插在竹筷,慢啃细嚼。
不,不是这样子的,陶菀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啊,她饿啊,她望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楚风,那叫一个后悔啊,说话干嘛不经过大脑思考呢,还有两条鱼未烤,不行,她要吃烤鱼,她要吃烤鸡,她再度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下面的人儿,语气甚是可怜:“夫君,我饿了!”
楚风点点头,便不做搭理,一手拿着烤鱼慢啃,一手翻动着烤鸡。
好吧,她失望了,彻底失望了,她更加后悔跟着他出来,她宁愿在凤栖山庄和他们玩扑克,也不要过这种累死饿死的日子,她真当脑抽啊,犯什么劳什子贱,要跑出来跟他受苦啊,他不是会陪她玩会,那还不是他无聊了,他会别人对她亲近点,也还不是他可以吃她豆腐嘛,她看错他了。
烤鱼再度架,烤鸡也已经喷喷香了。
楚风也不想逗她了,要是把她饿坏了,那他更亏了,他轻轻一跃,便站在了树梢,望着垂头丧气,暗自嘀咕的她,笑了笑。
“坐稳了!”
声音忽地从她后空传来,她还真当有些不适应,低头往往下面,除了烤鱼和烤鸡,他已经不在了。
“一直坐得很稳!”陶菀没好气地说道。
楚风优雅的一笑,松开了捆着她腰的绳子,而后跳到她的面前,手一伸,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稳稳地带落在地。
“喏,你的烤鱼,你的烤鸡!”楚风抬头示意,“你看着火,我休息会儿。”话毕,挨着那已经落坐在火堆边陶菀坐下,顺便很不协调的靠在她的肩。
陶菀耸肩想把他甩开,奈何那头像不粘胶一样紧紧黏在她的肩膀,算了,由着他去。
她伸手去弄鱼,手却猛地缩了回来:“哇,好烫……”
“竹筷在边!”楚风幽幽地说道。
陶菀转头望了眼,便看到落在脚边的一堆竹筷,她拿起一根插在鸡肉身,这样大口大口的吃才有感觉,一口鱼,一口鸡肉,正当幸福啊。
鱼虽然余留着一丝腥味,但他好像用什么香料处理过,很是鲜美,而烤鸡的味道更是棒,虽然鸡丝有点淡,但对于再这丛林她能够吃得这些东西,已经很满足了。
“楚风,你的手艺不错。”陶菀啃着鸡肉笑嘻嘻地说道,原先以为他会饿着自己,没想到他把整只鸡都留给她了,真好,真不错。
“嗯!”楚风轻轻嗯了声,便不做搭理,他现在没多大力气了,浑身都很冷。
“楚风,这鸡腿给你!”她发现鸡身已经不烫,便扯下一只鸡腿交给靠在她身的楚风,“你只吃了一点点,会饿哦!”
楚风听着她的话,微微一笑,她还是很体贴的嘛。
“不用,你吃吧!”声音很轻,要不是是在她的耳畔说话,她还未必听得清楚。
“哦!”陶菀见他好似快睡着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这半只鸡她似乎也吃不下了,只能先搁在一边,等明儿个天亮的时候,可以吃。
她啃完两条鱼后,便发现神清气爽,完全不想睡觉,难不成这么坐一夜吗?那会不会很无聊啊,她拿着一根长棍,拨弄着火堆,偶尔火势有点微微降弱,她扔一根进去。
“菀儿,火是不是熄灭了?”楚风清幽幽地问道。
额?陶菀一时不解,这么大的火,他都没有感觉到吗?“没啊!火一直烧的很旺啊。”
“哦!”楚风便不再说话。
陶菀的好忽地来了,她都觉得很热了,他怎么会问火是不是熄灭了呢?没感知吗?
她侧过头,望着靠在肩的人儿,火星照耀着他苍白的脸蛋,他的双眉紧紧蹙起,好似在忍受着什么痛苦,她担忧地问道:“楚风,你是不是觉得冷啊?”
楚风略点下头。
火都烧这么旺了他还冷,怎么办呀。
猛地记起她的大包袱有一件肥大的棉衣,还是小翠想得周到,说过不了多久天要冷了,带件棉衣好防寒。
她四处张望了下,那包袱被搁放在那儿,纳尼,在树。
“楚风,你先靠着树干下。”陶菀将他的头拨开一些,让他靠坐在树干,这次他很配合地挪开了他的头,闭着眼睛靠在树。
而陶菀又发挥起她爬树的高超本领,四脚并用,溜了树,携着包袱滑下来,从大大的包袱拽出一件棉衣,盖在了楚风的身。
而她坐在他的身边,掏出她的记事本,又开始记载起她的人生之旅,她记不得具体时间了,这一天一天的过,使得她早忘记时间。
她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