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10日,快考试了,寝室里的气氛越来越僵,不知道是备考太过于紧张,还是他们尝到了被诅咒的滋味了。总之,这种日子过得非常舒坦,他们是可以消停了,但是我仿佛却停不下来,警察因为这件事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吧,可是他们查到了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呵呵。”
“2014年5月12日,晴。啊,突然怀念起当初用毒药杀人的感觉了,怎么办,最近剩下的几个人太过于老实了,都没有什么借口能让我‘捉弄捉弄’他们的了。唉,无聊。”
“2014年5月15日,阴。我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是关于如何让一个被推下楼的人看作是自杀的,当然老师说过,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该实践的时候,还是需要自己动手的。”
“2014年5月20日,晴。当我看着他从我眼前掉下去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更多的是一种徒然而生的快感。他越是惊恐,我越是兴奋,不过,当初真是看错他了,原以为他会是寝室里胆子最大的那个,没想到在五楼窗口的的时候他居然都已经失禁了,呵呵,胆小的人,死就死吧,反正你以后也不会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中存活下来。”
“2014年6月1日,小雨。今天是儿童节,我以出去玩的名义,把他约了出来。当然,在车上的时候,我已经用掺了安眠药的水把他给迷晕,看着后座的那具躯体,我真恨不得在高速公路上猛踩油门不放脚,可是我还不想那么早死,就算到最后我会死,那我也一定是最后一个,而现在,只要将他埋在远郊之外的土地里,我想,就算我被抓,我也死而无憾了吧。更何况,警察就一定能抓得到我么?”
“2014年6月1日(2)。真是脑袋笨,为什么不带一把大一点的铲子呢?忙到深夜才把这个人给深埋了,而且这安眠药的药效未免也太强了,等了将近四个小时才渐渐恢复意识,埋一个没有意识的‘死人’有什么好玩的?当然是在埋得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土一点一点地没过他的头颅时,他的那种狰狞的表情,还有那阵由于嘴被堵住时发出的‘呜呜’声,终于,我的使命随着最后一铲土被盖在他的脑袋上而终结,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呢?”
坐在马桶上的卫琼仔仔细细地将这三张纸看了不下四五遍,直到门外的王雄等的不耐烦了狂敲门,他才意识到自己上厕所的时间太长了。
“喂,你是掉马桶里了么?怎么上个厕所上到现在?”
“好了好了,你急个什么劲儿。”卫琼放下手中的物证袋。
“怎么了?闻着屎味才能思考么?”卫琼一出厕所,王雄一脸坏笑。
“这不是给你节省时间么?上厕所都还惦记着帮你分析案情,这功劳你得帮我记着。”
在离开马强家后,卫琼就以自己想回咨询所上厕所为由,让王雄载他先回到了咨询所。期间,卫琼再三要求他和张志平先去咨询所再回警局,王雄拗不过他,就自己开车把他送回了咨询所,而张志平本身就因为任务太多,先行一人回到了局里安排工作。
卫琼好不容易为自己争取到一个多小时,没想到王雄却一直呆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从抽屉中拿出那本日记来做对比。
“我饿了,你帮我去买点吃的吧。”卫琼将那份物证往桌上一扔,对着王雄说道。
“正好,我也饿了,要不我们出去吃吧。”说着,王雄将物证袋往自己警服的内袋中塞去。
卫琼见王雄做出这个动作,知道如果现在不去阻拦,可能真的就没有机会知道这三张纸是否真的是从那本日记本中撕下来的,连忙拦住王雄的一只手,“这样,你去买,这上面的内容再让我看一眼。”
王雄的眼前闪过一丝疑虑:“你小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我得赶紧把物证交给鉴定科的人,看看上面有没有留下除马强以外的指纹。再说了,你刚才都在厕所里看了那么久了,我看背都能背的出来了吧。”
“我哪有这本事,哎呀不是和你说了么,一会儿你就把它送回去了,我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所以我得牢记上面所写的一切,再说了你也不急这么一会儿,赶紧买吃的去。”卫琼竟然开始拉扯起王雄的袖子。
“卫琼,你不会是有什么事想瞒着我吧?这么想支我走是几个意思?”王雄索性直接将物证袋塞进了口袋中。
“哎呀就一个意思,我就想再花点时间看看而已,别想那么多。”
“那你用手机拍下来不就得了,以后想怎么看就怎么看。”王雄依旧觉得卫琼的葫芦里一定熬好了什么药,等着让他喝。
“你现在就这么不信任我了么?我辛辛苦苦帮你查案,什么时候帮过倒忙?”卫琼见王雄始终不肯将物证袋再次给自己,立刻板下脸来,想吓唬吓唬王雄。
王雄与卫琼对视了十几秒后,王雄还是开了口:“成成成,给你,不过你可得答应我,要是真的发现了什么,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能有任何的隐瞒,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赶紧去买晚饭去,一个大男人这么墨迹,浪费了多少时间。”卫琼接过物证袋,一边将王雄给打发走了。
直到在窗口看见王雄远去的身影,卫琼才将上锁了的抽屉打开,小心翼翼地把日记翻到被撕的那一页,又将物证袋的塑封条打开,一张张地对比过来。
完全吻合。
卫琼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这三张纸完全是出自于那本留下来的日记中,不过卫琼还发现,被撕得其实有四张纸,可是看最后一天的日记内容,明明已经到了尾声了,那多出来的那一张,上面又写着什么呢?凶手既然已经给出了这些线索,那为什么还要留有一手呢?
难道是还会有案件继续发生?日记中写到了活埋一个人,这样算来最后还会存活两人,其中一人是凶手,还有一个人,要么死亡手法在最后那一页中,要么就是凶手故意留下自己和另外一个人,减小自己的嫌疑。
如果这点成立的话,那么也就是说,今后的日子里,还会有两人被埋。可令卫琼更觉得想不通的是,日记中没有写到有人被推到沟渠中致死,那么沈灏为什么会被发现倒在荒郊的沟中?是沈灏的举动扰乱了凶手之前安排好的计划?亦或是从始至终都是沈灏一个人在自导自演?
卫琼打开桌前的台灯,在橘黄色光线的照射下,双眼几乎都贴在了那张纸上,反复地检查日记最后一页的痕迹,心中便生一计,拿出了一张白纸以及一支铅笔,开始涂抹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卫琼盘腿坐在白板前,他一宿没合眼,身边的地板上凌乱地堆着王雄给他的所有报告的复印件。
“嗯,必须要再去一个地方,这些才能水落石出。”卫琼指着白板中央的名字说道,“我,马上就能抓到你了。”
接下来的三天,王雄几次叩响咨询室的大门,但都没有人回应,打电话给卫琼也是关机,就这样,卫琼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直到第四天,当卫琼满脸胡渣的出现在警队门口时,大家才注意到,原来那个外表光鲜亮丽的卫琼居然也会有那么落魄的时候。
“啊呦喂我的老伙计呦,你这几天是去哪儿了啊?打你电话也不接,敲你门你又没反应,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摸样,怎么了?”当王雄见到卫琼时,他还以为卫琼是被拐卖到深山里后逃出来的。
“有线索了,我把这一切都理清了。”卫琼还没说完,双脚一软,瘫在了王雄办公室门口。
当卫琼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躺在了床上,手边吊着一瓶生理盐水。
撑起自己身子的卫琼努力睁开自己的双眼,使自己沉重的脑袋稍微清醒一些,回想自己在过去的那七十二小时中所查到的一切,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叮铃。”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一声短信的提示音。
卫琼拿过手机点开,是一条来自王雄的短信:“凶手已归案,刘培。”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又是她。”卫琼心中暗骂到,他一把拔掉左手的针管,抄起一边的衣服就往门外走。
“你是怎么会想到来投案自首的?”
“我……可能是良心醒悟吧,我不想再为自己的明天而感到担心受怕了,或许早点来见你们,我也就能早点解脱了。”
“那我们一件一件事来说吧,你为什么要残害自己的学生?”
“因为嫉妒,我嫉妒他们,嫉妒他们年轻的时候不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我是一个辅导员,在我的眼中容不下浪费生命的人。”
王雄站在单向玻璃的一侧,看着刘培被审讯的现场。
“你又是如何想到用硫酸**来毒害317的学生们的?”
“因为我在书上看到说,有些药品能够让人生不如死,所以我才想到用硫酸**的,原本我只是想让他们吃点苦头,但是没想到他们屡教不改,我才起了杀戮的心。”刘培在接受审讯的时候,双眼无神地盯着手中的铐子看,回答的每个问题都好像是背过台词一般,没有任何的犹豫。
“砰”,猛地推开门的是衣衫不整的卫琼,还没等王雄反应过来,卫琼就先开了口。
“她不是凶手,刘培不是凶手!”
“卫琼你这是疯了么?她怎么就不是凶手?她都已经来自首了!”王雄拦住了想要冲到审讯室里的卫琼,“你这是又在发什么疯!”
“如果她真的是凶手,那你自己去问她,李民现在在哪里!”卫琼几近疯癫地吼道。而这一吼,把所有在审讯室外的警员都吓了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