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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唯成为禁卫军的统领以后,皇宫里夜里的巡逻队比白天的还多一倍。
巡逻的禁卫军们都不是卓唯一手训练出来的,不过卓唯示威时所展露锋芒,着实让这群禁卫军刮目相看。
又因为卓唯是卓老将军的儿子,这一下,便没有人敢不服了。
深夜里,巡逻队刚刚从重华宫的宫门外走过,不一会,那寂静的宫门外便发出奇怪的鸟叫声。
那声音突倪而有序,像是孤鸟在呼唤同伴一样。
像来浅眠的孟贵妃突然惊醒,面色骤然一变。
只见她那幽深的眼眸里闪过几缕寒光,随即快速地下床穿衣。
她悄悄地出了寝殿,外面早就有心腹等着了。
孟贵妃慢慢地走过去,那心腹便搭着她的手,慢慢在前面给她引路。
两人出了宫门,朝着那一团漆黑的御花园走去。
不多时,两个人绕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跟踪以后,便从那水榭连接假山的幽径小道走去。
那里面漆黑一片,怪石嶙峋,若不是寻常走惯了,少不得磕碰一番。
可孟贵妃自从进入了狭窄而弯曲迂回的幽径,竟然像是数着脚步走的一样,丝毫没有磕碰到自己。
那心腹就守在那窄道入口处,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孟贵妃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找到那隐秘入口,当即扭动机关,钻入那昏黄阴冷的地道当中去。
往下走了十几步以后,便是迷宫一样的暗道。
孟贵妃挑了灯光微弱的那一条,往前拐了好几个弯,这才在里面一间简单的石室里见到早就等候在那里的男人。
一身黑色的斗篷,那宽大的帽子盖在头上,遮挡了他大半的面孔。
孟贵妃清冷地站在那壁灯旁,那昏黄的灯光映着她晦暗深深的眼眸,仿佛有一簇簇的火在她的眼底闪烁着,似要跃出来。
眼前的男人,正眸色深沉地盯着她。
那凉薄的唇瓣轻抿着,微微皱起的眉峰显示着他的不耐。
孟贵妃在心里勾起淡淡的嘲讽,当即退到一边,然后出声道:“大人夜半召我来此,不知道有何吩咐?”
“还是用你那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帮我杀一个人。”
“杀完以后,嫁祸在德妃身上。”
孟贵妃闻言,心神一凛。
她那深色的瞳孔收缩着,显然没有想到,张金辰会突然说出德妃。
德妃在宫里,那是出了名的软性子。
更何况,德妃
心里虽然惊颤,孟贵妃却还是问道:“要杀的那个人,是谁?”
“乐安县主,李心慧!”
男人阴冷的声音带着一抹嫌恶,好似说出这个名字,还带着一丝憎恨。
孟贵妃眼眸微动,忽然就领会过来。
不过她很快皱着眉头道:“我一个深宫里的女人,如何能接触到乐安县主?”
“更何况皇上对她明显还有几分眷顾。”
“哼!”男人冷哼一声,周身散发着冷戾的寒气,那眸光森森地瞥了一眼孟贵妃。
显然她这句话,让他心里不痛快了。
孟贵妃感觉心里一紧,顿时垂下头,不作言语。
这时,只听男人冷冷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道:“当年的事情,皇上已经有所察觉了。”
“卓一帆当年是先帝的心腹,对慧娴皇后也尊敬有加。现在他的势力光明正大地入驻皇宫,你以为皇上凭什么让接掌如此大的权利?”
“你最好在被查出来以前,找一个替死鬼,不然”
男人说道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
孟贵妃似有所觉,慌乱地抬起头来。
男人凌厉阴狠的视线也落在她惊颤的瞳孔里,然后抿着唇,笑得极其森冷道:“到时候别说是你,就是孟家,只怕也保不住。”
“若真如此,你那儿子,岂不是白死了。”
孟贵妃的瞳孔猛然瞪大,收缩,惊恐,愤恨
她死死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心里那深如沟壑的伤疤,又突然被揭开了。
无法遏制的痛苦让她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握住,暴出了一大片凸起的青筋。
她是真的恨啊可是她也是真的怕
孟贵妃死死地咬住唇瓣,有鲜红的血珠浸出来,艳丽的色泽诱惑人极了,像是地狱的荼蘼之花,染了血腥,更添魅惑。
男人的眸光突然深了几许,打量她的视线也开始放肆起来。
孟贵妃心神一颤,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
可这时,男人却越加逼近,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邪笑道:“他有多久没有碰过你了?”
“那样自诩情深的男人,自责愧恨,便选择戒色。”
“说起来,今时今日的皇室凋零,何尝是你的过错?”
“那分明就是他自欺欺人的结果。”男人话落,手便攀上孟贵妃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