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
美目流转,东君轻轻踏出卧房,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哇,好美。”鱼姜又呆了。
无奈,东君抬手轻敲鱼姜脑门,她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小东西,跟当年一模一样。”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刚醒过来的鱼姜一开口也是这句话。“一点都没变,真好。”说着,东君那一脸的怀念。
鱼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而后寻思着怎么开口说凤鸣野那件事。
“说吧,你想说什么。”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她,东君又怎会看不出来的,这小东西欲言又止的,难道在外面闯什么祸了?想着便随手抬起一杯茶喝。
“我带回来了一个人,他是我夫君。”直截了当,鱼姜的话让东君差点一口茶喷出。“咳咳咳……”虽然没有做出那么失礼的举动,但是她还是呛到了。
“你说什么呢你。”显然无稽之谈,这小东西闯得祸还真一般啊。
见到阁主如此激动,鱼姜赶紧把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解事情经过,东君淡定了下来,这次她倒是可以静静的喝口茶了。眼睛微眯,懒懒散散的却蕴含着深沉的目光,“凤鸣野?”她到要去会一会他,看看是什么样的人。
另一边青云带着凤鸣野往左边院落走去,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凤鸣野被安置在其中一间上房,青云将人送到门前并命几名婢女前来服侍,然而凤鸣野说自己一人便可,婉拒了。
推掉其余人的服侍,待青云离开后凤鸣野便自己一人房间。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
凤鸣野坐下休息,回想不久前经历的事不禁笑出来,这算是他苟且偷生那么多年来唯一的机会,遇到鱼姜简直是个意外而且还是失忆了的,连老天都在帮他。
有鱼姜在手,凤鸣野就如同多了张底牌,只要利用得当,想要干嘛岂不是手到擒来。他脸色渐渐扭曲,这个时候的他才是真正的凤鸣野——那个为达到目的实现自己野心殿的人。
凤鸣轩,等着吧,我给你准备的大礼。魔障的凤鸣野整个人显得诡异至极。
“凤,你在吗?”报备好事情的鱼姜跑来了凤鸣野门前。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凤鸣野身着白衣长袍出现在门口,看到他这身打扮,鱼姜的脑袋闪过了一道人影,也是白衣飘飘却不似眼前之人,看不清楚模样,但是她感觉绝不会是凤鸣野。
“怎么了?”语气温柔的问着鱼姜,凤鸣野整个人像极了某人。
“阁主为我们接风洗尘,走走走走,我带你出吃饭。”鱼姜甩掉了脑海里奇奇怪怪的身影继续说到。
殿内布置地极其喜庆。地上铺着厚厚的嵌金丝的地毯,梁上挂满了精巧的彩绘宫灯,结着大红的绸花。大殿四周由六对高高的铜柱子支撑,铜柱子旁边都设有一人高的雕花盘丝银烛台,天色还看不见一丝暗淡,但上面早早点起了儿臂粗的蜡烛,烛中掺着香料,焚烧起来幽香四溢。
正上方坐着一名女子,整个人洋溢着一种嚣张的气息。
一踏进门槛,两个的眼睛就对上了,暗潮汹涌,彼此都感觉的到双方的不简单。
“你就是凤鸣野?那个自称鱼姜夫君的人?”东郡一边招呼着人过来吃饭一边不留颜面的直接发问。听出那位阁主的讥讽,凤鸣野像是没听到一样只是恭敬的回答:“是的。”
随即又是沉默,连鱼姜也感觉不太对劲,却也插不上话。
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儿,东君盯着凤鸣野身上的视线也移开了,她刚想开口凤鸣野却抢先道谢,一脸真诚的说“多谢阁主为夫人解毒,这些年麻烦你照顾她了。”
东君并没有任何回应,这人肯定有问题,她不知道凤鸣野是怎么说服鱼姜的,但是此人绝非表面上这样看似真心实意。对于凤鸣野的话,东君半信半疑的,她依然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一顿饭,吃得是各有心思。要说谁是一本正经的在吃饭的话那也只有鱼姜了,两个腮帮子不停的咀嚼着,而凤鸣野则时不时给她添菜,那副模样旁人看着就像夫妻一样。可这般动作让东君觉得极其做作,她漫不经心的吃着,眼里的目光意味深长。
一道闪光,一声清脆的霹雳,接着便下起瓢泼大雨。宛如天神听到信号,天幕,把天河之水倾注到人间。狂风咆哮着,猛地把门打开,摔在墙上。烟囱发出低声的呜鸣,犹如在黑夜中抽咽。大雨地敲打着屋顶,着玻璃,奏出激动人心的乐章。
突如其来的大雨带来的又将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