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存怀疑,东君只能让凤鸣野暂且留下,至于这个决定会发生什么,这就不是她能预料到的。一旁的鱼姜就没想那么多,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后她就开开心心的拽着凤鸣野参观帝阁。
面对这样单纯的鱼姜,东君只是任由她而去,凤鸣野起身示意一下失礼了,也就随着她踏出了屋外。
抬头望去,深蓝色的天空是那样迷人。“希望没错吧,毕竟他眼里的情意不像作假。”直到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后面才传来了轻轻的一声叹息。眼中情意不假奈何掺杂了太多太多东西,有些事一旦被掩盖住直至被发现才会恍然大悟、后悔不已。
花坛上,一片片枯叶落上面,雨后成了一碗碗甘甜的泉水。在小道上,一片片树叶堆在地上,鱼姜每一步都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凤鸣野也曾想过自己能有这样的一天,此情此景似乎让他整个人的身心都放松了,没有所谓阴谋诡计,不用担心着走完这步下一步该怎么办,他……也能这样吗?一闪而过的迷茫继而又被仇恨充斥,凤鸣轩这个人他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那么多年的执着又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心太杂,他早已回不去了。
“你怎么了?”感觉到身后没有动静的鱼姜转身看去,突然的回头让凤鸣野来不及收敛眼中的情绪,那样子的他无疑吓了鱼姜一跳。
蓦地,凤鸣野怔了一下而后回过神来,眼前的人儿脸上唬得改了样子,两颊的肌肉都松松地下垂,一张嘴差不多都看着好像是一个小圆孔的样子。“我只是在想的之前的事,想到你被那个人下毒一时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恢复平时模样,凤鸣野连忙说道。看到鱼姜不再受到惊吓的表情后,他才松了口气。
“可以再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吗?”没有深究,鱼姜另外问。尽管刚刚的凤鸣野让她觉得危险,一种被野兽盯着的错觉。
“好。”
鱼姜满眼期待着。一路上,只剩一人的淡淡的叙述声,他们相处的一点一滴,还有顺带抹黑凤鸣轩,不得不说凤鸣野此时耍的小心机真的为后来鱼姜凤鸣轩两人见面引发了矛盾。
就这样,凤鸣野暂时留在了帝阁,日子也还是一如既往平静。随着一天一天的交流,鱼姜对于这个自称自己夫君的人越发熟稔,一切好像都在按班就部的进行着,自然中又处处透着诡异。
这边的鱼姜傻傻的相信了凤鸣野的话,却不知自己真正夫君仍然不分昼夜的派人寻找着,天下之大,想找个人又谈何容易。
曾经画楼不是没想过鱼姜或许已经死了,毕竟当时体内毒也没有解。她尝试着提出疑问,最近得到的只有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直到自己主子的为人,画楼也唯有沉默,只有默默祈祷着。
浮华一生,淡忘一季。空有回忆,打乱缠绵。笑容不见,落寞万千。弦,思华年。那些年华,恍然如梦。亦如,流水,一去不返。不泣离别,不诉终殇。
“咳咳咳咳……”又一个深夜,原来应该早早进入梦乡的人却还在偏殿批改着奏折。
昏暗的灯光照印出那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而这样的一个人却透着浓浓的寂寞,那种深入骨髓的落寞,伴随丝丝忧伤潜入心底。轻轻盈盈的掉落,犹如掉在结痂的网上,想要拼命挣脱,却越结越紧。
凤鸣轩面容平静,心里却揪心的难受,所有的伤都隐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再也不想去触碰………却又无法忘怀。
这么多年了,他的姜姜到底在哪里。凤凤鸣轩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笑过了,这些年他是怎样度过日与夜。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这位新上任的皇帝不遗余力的为国为民,他把对鱼姜的思想寄托了在公务上。这是一种变相的折磨自己。
几年下来,凤鸣轩早已是百姓口中人人爱戴的好君王,然而这样的他让医老替人心疼。身为君王他是极好的,但是对自己的身体却毫不爱惜,所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皇上,您再这样下去还没找到小姐您自己就会先垮,那老夫还怎么跟小姐交代?”再一次听到凤鸣轩不断的咳嗽,医老终究是不忍,好好的人儿为什么要这样跟自己过不去。
也罢,身边人一再劝阻,凤鸣轩只好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往门外走去。抬头仰望深邃的天空,一缕忧伤的情愫悄无声息的从心底蔓延开来,泛黄的记忆,化作忧伤的思绪。
“画楼,你说我如果一直陪着她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如果……可惜没有如果,姜姜现在确确实实不在我身边。”没有假设,没如果。凤鸣轩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一阵隐隐作痛之后,方才罢休。
悲痛、苦恼要从胸中漫溢出来了,他慢慢地往回走着,脚步沉重,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主子”这样的话画楼反而不知如何作答她只能劝告:“请不要这样一昧责怪自己有些事情谁也不想它发生的,眼下您应该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凤鸣轩静静的站着,过了一会就在画楼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被无视的时候,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什么时候,你也变的如此啰嗦了?本是姑娘家怎么感觉像大娘了。”意料之外的打趣,让画楼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下来。
多久了,他好像丢失了自己的半个灵魂,只是一直在茫茫的之中一昧的前进,没有任何目标……
夜,是那么的漫长,一抹落寞,死死的缠绕,独守着一窗的清冷,满腹的心事偷偷的寄在隔岸的风景中,折一股忧愁为引煮成一杯清酒,就着这三千丈月光,饮尽这段寂寞悲欢的闲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