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随意走进了路旁的一家酒肆,喝了几壶寡淡的酒,吃了一盘让人人久吃不厌的酱牛肉,凤鸣野默然坐在胡凳上,耳边聆听着酒肆中酒客们那带些市井粗俗的声。
还有那些下等歌姬趺坐在席上的俗不可耐的唱腔,眼望着酒肆敞开的大门外那悠闲而来又悠闲而去的行人。
“鱼姜……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沉默片刻的凤鸣野终究还是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这个啊,有人想你呗,想着去京城找你来着,结果没想到在这半路遇到你,也算是省下了一半路程。
”未等鱼姜作答,东君已经抢先开口说道,“不过,你怎么被人追杀了?还那么惨。”
坐在一旁的鱼姜扯了扯东君的衣服,“本来就是很惨嘛,好奇问问而已。”被自家小堂主警告的东君依旧不满的嘟囔着。
凤鸣野放下筷子,抬起酒杯又是一口,并不再说些什么,对此鱼姜也没有追问,他想说的时候就会对她说。
直接拎起一瓶酒壶就是一口闷,鱼姜这般嗜酒之人之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虽然不似桃园美酒那般入口香醇令人陶醉却也能解解她肚子里的酒馋虫。
果然,还是桃林的酒好喝。鱼姜喝着这寡淡的酒,满脑子都是前些日子在桃林里痛快畅饮的场景。想着想着,她就禁不住的念叨出了桃林两个字。
瞬间,明白个中缘由的东君与商君皆是一脸无奈的笑。而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凤鸣野猛的一抬头,目光棱棱的眼睛显露出一种凶狠的气象,转瞬即逝,他又掩盖下去恢复了平常模样。
怀疑有如草木之芽,从真理之根萌生……
“你们,去了桃林?做甚?”凤鸣野看似随意的问了问。殊不知,他方才的模样早已落入有心人眼里。
鱼姜倒是没有注意周遭的不同的气氛,她拿着酒壶正默默的抱怨着,好似全然不觉自己刚刚把内心的话说了出来一样。突然听到凤鸣野的问话,鱼姜停下了饮酒的动作。
“那们原本想去寻你的,出发前商家主说先带我们去一个地方。桃林的酒自然是闻名天下,所以……”
“所以某个嗜酒之人就在哪里一待就是几天。”东君截过鱼姜的话。
这样看来应该是在他离开之后他们才去到的桃林,双好错开,而他也是在鱼姜待在桃林时候遭到的偷袭和埋伏,而后才会在同一条路上恰巧遇到,猜到大概的情况凤鸣野握紧酒杯的手悄然放松。
走出酒肆,醉眼朦胧的城郭,二三只呆头呆脑的麻雀忍不住在街道旁神思恍惚的古树间打盹。夜风如席,卷起这城里城外的烟尘喧哗。
“是凤鸣轩。”轻飘飘的几个字顺着风吹进了几人的耳朵。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鱼姜对这位她认为未曾见过的凤鸣轩又加深不好的印象,为何他总是要对他们下毒手呢?
“那日……”
在凤鸣野想从桃林请出酒鬼来助他一臂之力却未能成功时,便独自离开了桃林。这是他唯一一个不用钱权利用的忘年之交,纵使得到酒鬼的帮助会让他成功的几率增加,凤鸣野也不愿强人所难。
收获无果,他亦不再逗留,想着去找陆皇太后再做商议。
半路其某座城池稍作休整。悠悠荡荡,悠悠逛逛,凤鸣野行走在喧闹的城里看着眼前这些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行人,他不禁有一种很是汗颜的感觉:似乎,自己是这城中最闲散的人了。
从桥那头到客栈,中间隔着大半个城。越往客栈的方向走,喧嚣声就越来越小,越来越幽静。
从刚才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凤鸣野停下脚步,摸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悄悄的转入了一条幽静的街巷。
这是一条幽静得近乎死寂的小巷。很凤鸣野抬头望了望天,天色湛蓝阳光毒辣,丝毫也找不到那“月黑风高杀人夜”的感觉,只好暗笑自己有些无聊,这才缓步向前行去。
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的阴影下,似乎将这气氛的闷热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明显感觉到身后越发紧跟的脚步,凤鸣野加快了步伐。
没走多远,前面不远处便传来一个低低压抑着地哀呼抽泣之声,还伴随着砰砰地撞墙之声。凤鸣野愕然,急行了几步,见一家小门小户的门口,一个布衣青年正以头撞墙,双手痛苦地在有些湿漉漉的墙壁上抓着,土尘扑簌而下。
“晦气。”遇到布衣青年明显是个意外,凤鸣野自然把心神都放在身后。身后的人估计也知道被跟踪之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不再掩饰自己的身影。
嗖!嗖嗖似乎有人飘过,原本沉浸在自己情绪里面的布衣青年吓得一抬头。
“啊”
“闭嘴,不然我就先解决你。”
刺耳的叫声从布衣青年口中发出,担心引来其他人的凤鸣野把剑架到他的脖子上威胁道。
锋利的剑刃紧贴着致命之处,一条小命就这样突然陷入了危机,布衣青年吓得直啰嗦,不再发出一丝声音,僵硬的身体直直的站着。
凤鸣野大声喝道:“鬼鬼祟祟的,出来吧!”话音刚落,十几道身影出现在面前。
一时之间场面僵持。凤鸣野说道:“是凤鸣轩派你们来的吧,他以为我那么容易对付吗?你们这些废物。”
手掌扬处,砰砰两声,已有两人中了劈空拳倒地。他随势冲向那群人,肘撞剑击,掌劈脚踢,霎时间又躺下一人。
一人叫道:“大伙儿靠着墙壁,莫要乱斗!”倘若一拥而上,凤鸣野逄功再高,也决计无法抗御,只是大家挤在一团,真能挨到乔峰身边的,不过五六人而已,刀枪剑戟四下舞动,一大半人倒要防备为自己人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