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春天,暖阳阳的太阳照着大地,地里一片碧绿,田野里绿油油的麦苗把大地披上了绿色的盛装。丰收的希望在望。
四辈的爷爷想:现在正值青黄不接的时候,也驴子正便宜的时候,如果现在买头驴子,到了秋罢再卖都赚好多钱,四辈的爷爷可是个精明人啊!生活阅历非常丰富,虽说没有上过学,可是算个账,比算盘还快,他是出了名的“好会计”,大脑挺管使的,就是不认识字。
每月的会,他都要去逛逛,看看行情,砍价还价,之后再决定买不买。就连买个菜除了搞价钱外,她还把买菜的钱数都算出来,这让卖菜的人都刮目相看,比卖家算的都快,并且算的还对。因而他一到集市上,卖东西的只要是老卖家,一般就都认识他,而且还不敢少给他。
三月初一,开发区会,四辈的爷爷步行到开发区赶会,因为家里孩子们多,四辈还有两个叔叔,一个从军,一个正上初中,生活条件亦然差,买辆自行车的钱,对他来说都是天文数字,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无论办什么事情,都是拉着平车或者步行。
开发区会上,人山人海,落驿不绝,路边大树上拴着驴车,马车,还有木制的平车一辆挨着一辆挺放在路边,把大路围了个水泄不通。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叫卖声,相中自己想要的东西的砍价声,此起彼伏,最习以为常的是那驴叫的声音,这头驴刚叫过,那头驴又开始叫起来,好像它们有“暗号”似的,在整个会上叫个不挺,真是一派热闹景象。
在路四边的空地上,立着很多木桩,这些桩是专职为交易生畜用的,每个桩子上都拴着一头或两头,三头驴的,还有的桩子上拴着骡子,牛,马等生畜。
四辈的爷爷站在生畜交易区内,眼睛仔细的看着各种各样的驴子,还用手掰着驴子的嘴,看有几颗牙齿,据说牙齿决定牲口的年龄,四辈的爷爷在生产队喂了多年牲口,对牲口的生活习性可是了如指掌,所以挑捡牲口可是四辈他爷爷的拿手好戏,村里面不管谁家买牲口都让四辈的爷爷跟着去,他用手一摸牙齿就知道牲口的岁数,能不能上套干活。
四辈的爷爷看了一圈,相中了那头骡子,骡子力气大,吃得多,个子大,管理不好易踢人,自己的个子又小,还怕牲口惊了无法控制,他前算八百后算一万,想了很多很多,况且骡子的价钱又高。最后四辈的爷爷想:还是买那头黑色驴子吧,驴子生性温和,善良,个子又小,吃的又少,好上套,还好管理。
四辈儿的爷爷左思右想,瞻前顾后,精打细算,当一家之主真的不容易,得知道锅是铁打的。他想起了***的话:“用最少的钱办较多的事儿!”这句话他刻骨铭心,永不忘记。
四辈儿的两个叔叔还没成家,给他们盖房娶媳妇儿,在四辈爷爷的眼里是两件非常重要的大事。孩子过成人家了,任务算是完成了,房子盖不起,媳妇儿寻不上,这项任务永远没完成,这在四辈儿的爷爷看来可是心中的大块石头,始终压在他的心中。
四辈儿的爷爷想:这头小毛驴儿能买回家,就什么都不怕了,家里就有指望了,拉犁拉粑,播种小麦,拉庄稼,能减轻很多劳动强度,这个主意定了。再向卖家砍砍价,价钱差不多就买走了。
四辈的爷爷又把“行户”请了过来,“行户”一听四辈儿他爷向他说的价钱,“行户”说:“买吧!大哥,这个价钱很合适,再不买,等下一次会再买,可是要涨价了,麦恍驴儿,快收麦子时再买,那可是真的要贵了。”
四辈的爷爷一听,说:“那现在我就买走。”
四辈的爷爷从粗布衣的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塑料布袋,包了一层又一层,最后拆开那一层是一个小手帕包裹着几个10元的,五元的,两元的,一元的,还有几分的纸钱和硬币……
四辈儿的爷爷数了数,总共一百八十多块钱,这头驴是九十二元,四辈的爷爷拿出钱数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数错了,多给卖毛驴的。
四辈的爷爷牵着毛驴高兴的走向回家的路。路上人来人往,过路的人们不时的把目光抛向四辈的爷爷,有的说:“这头驴真排场!”
有的说:“这头驴啥价钱?”
四辈的爷爷说:“92元。”
“啊?真值呀!这么便宜!我出120元卖给我吧?”
四辈的爷爷笑着说:“出多少钱也不卖,自己用了。”
不知不觉四辈儿的爷爷到了徐庄村东头了,站在路上的人们看见四辈的爷爷牵着牲口过来了,连忙向前围观,询问价钱。
到家了,四辈的爷爷把牲口拴在了门口的牲口桩上,乡里乡亲的大人们站在门口,走近牲口,看来看去,好像刚结过婚的新媳妇儿,招来很多陌生人的眼球儿。
人们不时的称赞说:“真值!真值!还是人家会买东西!”
“回来我买牲口时,你跟我去吧,大爷?”
“好的!”四辈的爷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