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我睡得很不踏实,基本上没睡着,迷迷糊糊的老是在想到了老窝那边会是什么情况,一会梦到自己被绑架了,一会又梦到了阿娇的果体,整个脑子都是混乱的。
我感觉才睡下一会,老黄就来敲门了,我应了一声,他叫我快点,要没有时间了;我赶忙爬起来穿衣,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行李箱里就只有几件衣物,放在这就行,反正阿娇也不会乱动。
打开了房门,一阵冷风铺面而来,我直打哆嗦,没想到这边晚上风居然这么大,老黄见我瑟瑟发抖,让我多穿点,到了老窝那边会更冷,于是我又回房里添了点衣服才感觉稍微暖和点。
看时间不多了,我口都没漱,胡乱洗了吧脸,就准备出发了,要走的时候,我发现阿娇也起来了,穿了厚厚的外套跟了出来,我以为她是要给我们送行的,没想到老黄告诉我她也要去。
这就有点怪了,她一个女人家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干嘛,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留下来看家,老黄跟我解释道:“我闺女识字多,有点文化,我出去了好多时候都要她出谋划策,而且我们之间相互也有个照应,有那王大富在村里,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逮在家里。”
阿娇听到了老黄的话,知道是我问的,便对我道:“别看不起人,我可比你有能耐多了,你个新手,我都跟我阿爹跑了几十趟了!”
出门时,阿娇检查了一遍房子,确定没问题后,把门锁死,这时我注意到老黄蹲在墙角,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走过去一看,塌陷他正在往土墙上抠土,放进一个蓝色布袋里。
阿娇抱着手对我道:“这是我们的习惯,出远门时带一捧家中的土能保平安。”
看老黄很郑重的把黄土碾碎然后小心的装进布袋里,我有些感叹,始终他们是农村人,封建迷信的思想还是没去除干净,要是真遇到了什么危险,这捧黄土就能保平安么?
等老黄弄好,时间刚好到两点,我们急匆匆出了村子,朝老窝那边走去,我问老黄为什么要走路,干脆开车来不是更好么,老黄道:“那边有车子接应,我们走过去就行了,路也不远,这样不引人注目。”
我嗯了声,果然老黄能长久做这个风险极大的生意是有原因的,他真的很谨慎。
走了大概十分钟,我看到一块空地上有张金杯车打着车灯,那应该就是我们要坐的车了;我本以为这车是老窝的牌子,没想到居然是国产的长安车,看来这些东南亚国家制造业还真的赶不上天朝。
老张和车里的人打了声招呼,就带我们上车,车上已经坐了三个人,除掉开车的阿贵,还有昨天遇见的刀疤男和另一个头剃的很光的小伙子,看他们的样子都不是好人,坐在车上我有些紧张。
现在的场景就像黑?帮电影里似的,我们跟接头的大哥回合,然后坐车逃亡国外,看着窗外犹如鬼魅的树影飞快往后退,我有疑惑起来,这真是个好主意吗?
我看了眼阿娇,她目不斜视的坐着,态度十分自然,这让我很羞愧,我个大男人心理素质居然还不如个女的,这才刚出发我就动摇了,那要是真遇上点事该怎么办。
我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紧张,我铤而走险的目的很明确也很简单,我丢掉了工作,我不想一辈子给人打工,我不想被人欺负了只能忍着,就这样。
如果这边走的私的木材价格可以的话,我会跟老黄商量跟他合伙,他负责搞木材来,我把木材往家具厂推销,这样老黄的利润也能提高,我也能从中赚差价,两全其美,更重要的是,我做这个是完全没有风险的,我只要按时收了木材再转运就行了,风险都让老黄担了。
车稳稳的行驶着,车上没有人说话,但也没有人睡觉,大家都在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往同一个目的地驶去。
一路上很顺利,穿越了老窝低矮的城市建筑物后,车开到了郊区,四周的植被也从树木变成了低矮的灌木,路一开始很陡,但慢慢变得平缓,视线也能看到远方了,我想我们应该驶出了山区,因为老黄家那边就基本没什么平路。
看着远处的景观,我的心逐渐放了下来,眼皮也有些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是老黄把我摇醒的。
我摸了摸眼睛,让视线清楚一点,老黄拍了拍我的肩膀就下车了,看来应该是到目的地了,我也跟了下去。
我们一下车阿贵就把车开走了,老黄说他还要送别的人过来。
我听到了海浪的声音,放眼望去不由新潮澎湃,黑蓝色的海面上很平静,映衬着有些发黑的天空,不知道是天空把海的颜色弄成了黑色,还是天空反射了还的颜色。
在不远处,是一个凹字型的港湾,远远望去那边就像马蜂窝一样,建筑多得不计其数,十分紧凑的挨在一起,高的高,矮的矮,各种建筑参差不齐,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都有一层灰黑色,看上去十分老旧,就像用破船的碎片拼凑起来的。
老黄招呼了我一声,我们就朝那边走去,我问他,为什么阿贵不把我们直接送到那边,还要让我们走一段路,省油也不是这么个省法啊。
“这边都是分势力范围的,他们道?上混的不能随便到别人的地盘,被发现了是要被抓起来的!”老黄淡淡道:“阿贵只是在城镇那边有点势力,这个海湾又是另一个人掌控了。”
我点了点头,这边竟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混乱,看来我得更加小心。
不久我们就来到港湾前,入口处是一个生锈的铁门,上面挂着一块很破旧的木牌子,白漆掉的差不多了,斑斑点点,上面的字几乎有些看不清,不过就算看清了,我也看不懂,因为它是用老窝字写的。
老黄对我道,这就是小玛湾了,进去的时候,几个光头胖子围了过来,老黄挤着笑脸迎上去,用老窝话和他们交流,那几个人面色不善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老黄又指了指我和他们说了半天,那几个胖子才摆摆手让我们进去。
我问阿娇,老黄是不是过了老窝语十级,阿娇没听懂我的笑话,我只好问道:“你阿爸怎么会说老窝语?难不成你家是老窝般到天朝的?”
“怎么可能?我们地地道道的匀南人!”阿娇嘟着嘴道:“我们生活在边境,时不时就和他们老窝人有些接触,会点老窝语也很正常吧。”
我想了想也是,要是语言不通的话在边境上会很麻烦,估计他们也会点天朝话吧;这时老黄招呼我们继续前进,我和阿娇快步跟了上去。
走在犹如鬼城般的港口里,我心情很复杂,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复杂,路边有不少棕色皮肤的老窝人抱着手看我,让我怪不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