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福隔三差五地拿来鬼鱼和缠鬼草煎汤给表妹服用,经过一段时间服用表妹恢复得很快,细鳞也不见了,身上的幽蓝浅了许多,剩下的浅浅条带蓝斑如同别道靓丽的贴附纹身,看着另是一番景致,利甲也变得浅薄而有血色,只是更加坚硬和锋利了,容貌变得异发夺人眼目,性格也开朗了起来。
钟教授经常过来看望表妹,见表妹大变特变,眼珠子瞪得直直的,心中甚是奇怪,越发跑得勤劳,又是检查又是抽血化验,忙得不亦乐乎,表妹和吴永福又不便说出真相,只好把功劳全都归于钟教授,钟教授兴奋不已,还经常带着丁教授、随缘和其他医务人员过来。随缘过来,吴永福倒是很热情,顺便可以给表妹调理和针灸排毒,这钟教授过来就要抽血,搞得表妹手肘处都是针眼,看着自己精心伺候着重新盛开的花朵被摧残,吴永福心里很不是滋味,恼火不已,每次看见钟教授总是跑时跑出的好几趟,白上几句:又来了?还得抽血?还真当实验品了……
钟教授听了不当回事,还是乐呵呵地笑着,给表妹赔不是,表妹倒是大方:我的命都是钟教授救的,这点血算什么,别抽干的就行。
这钟教授起先还挺有成就感,来了几趟实验了几回,别的没进展只看着表妹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心中很是诧异和疑惑:我这搞来搞去难道就是对雪梅一人有效?于是又陷入了痛苦的沉思艰熬中。
又是一年一度的大捕杀行动,钟教授他们又忙碌起来,于是便把表妹的事放放再说。今年的魅蜥蜴也些奇怪,堤内少了许多,还不时有魅蜥蜴朝堤外窜去,姜少校他们还特意开了个口子,只出不进,并派了人监视,堤外的魅蜥蜴都尽量地避开标准堤坝,以至于堤上分布隐藏的士兵感到有些无所事事,扛着枪偷闲时聊上几句,大家都觉得奇怪,这魅蜥蜴是一年比一年难打了,不仅进攻时战法狡猾了许多,看起来也皮糙肉厚了,最早时一枪一个,现在几枪才能撂倒一个,中了枪的还死命往前窜,真让人难以琢磨。
最近一段时间,钱上校他们听士兵报告经常发现堤内有魅蜥蜴的死尸,最多的一次有几十只,全都不是中枪而亡。这事让大家很是惊喜也很恐惧,钱上校带人察看了好几次,死的魅蜥蜴除了利爪撕伤,咬伤还有刀伤,难道这魅蜥蜴又进化了?会使工具和武器了?不会的,如果是真的,这进化得也太快了,真有些不可思异,也让人不寒而粟。
一切都在平静和紧张中度过,魅蜥蜴伤人事件也越来越少,直至有一天近郊的夜晚又发生了魅蜥蜴伤人事件,警察见又是魅蜥蜴便通知了军方,钱上校接到通报后亲自带人赶去。
这次的魅蜥蜴伤人事件发生在近郊,这地方靠大路但也很避静,现象一车两人,男的已被魅蜥蜴撕得破烂,只剩下一个头颅还算完整,女的完好无缺,只是吓得哆哆嗦嗦,一句整话都讲不全了。
当值的警察带队见了钱上校,急忙敬礼上前带着钱上校边看边汇报:“首长,您未来之前我们已经做了初步调查,这地方辟静,以前有很多人来这玩车震,这女的是个小姐,被男的带出来玩车震,男的身份还在调查,听说是监狱出来不久,奇怪的是男的玩完了,撕了个粉碎,女的却一点事没有......”
“男的身上有刀伤吗?”钱上校心里还记挂着这几天奇怪的事。
“没有,只剩下头颅比较完整。”带队的讲得很肯定:“对了,车牌我们查了下,是叫郑国辉。”
“郑国辉?”钱上校感觉这名字很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一起看了下头颅,头颅的脸上除了几道划过的爪痕,整体还是依稀可辩,满脸横肉肥脑,看着就是个暴发户的形态,钱上校叫来姜少校耳语一番,回头说道:“走,我们去看看那个女的。”
警车里女的吓得还在哆嗦,面目灰白憔悴,看见两人进来急忙站了起来,两只穿短裙的长腿直打颤,看起来比冬天还冷,张嘴又一时说不出话来。
钱上校摆摆手,冷静地说道:“坐下,坐下说。”
看着钱上校和蔼的态度,那女人稍稍心定了些,讲起缘由,原来他们唱了一会儿的KTV,那男的喝了不少酒,硬要带她出场,上了车就直接开到这,扑上去就把她扒了个精光,刚插上没来得及关门就整个人被提了出去,等她反应过来就只看见一只魅蜥蜴的头,差点贴上她的大腿,不过只嗅了一会儿就是退出去了,等她惊觉过来关上车门,男的已经被撕了个粉碎......
“你怎么知道他是监狱里出来的?”
女人鄙视道:“见了女人眼睛瞪得直直的,又那么猴急,还叫着‘老子好久没尝味了’,八九不离十是那儿出来的。”
钱上校听得差点没喷笑出来,定了定气又问道:“后来魅蜥蜴就没对你怎样?”
“有。”女人直了直身子,说道:“它们透着玻璃朝里看了一会儿,好象听到什么声音就全走了。”
“什么声音?”
“我是猜的,看样子是,因为回头望了下才离开的,当时我都吓死了。”女人讲完就捂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看来吓得还不轻。
开了门抓了男的,一只魅蜥蜴还钻头进来,撕了男的就看了下玻璃走了,也没撞门。钱上校听得有些莫明其妙,问道:“当时,这周过有什么异样,或不同的情况?”
“异样?不同情况?”女的绞尽脑汁想了会儿,似乎有些回忆:“我记得......哦,对了,天很黑,但是,但是我觉得不远处有个人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旁边,旁边似乎蹲着一只很大的魅蜥蜴......是,是魅蜥蜴,它们走的时候就不见了。”
“人影?魅蜥蜴?”钱上校和随行的警官都听得神乎其神,不再多语静静地回想那个过程......
姜少校过来附在钱上校耳边低语了几声,钱上校似乎有所悟,“哦”了声。警官见其势欲言而不敢问,钱上校笑笑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道:“是停职的郑副市长的车!”
“哦,怪不得这么耳熟。”做为一个警察的头,警官真有点狠自己怎么没早到想到,这么熟悉的名字!
“谁能想得到啊,他的车会在这。”钱上校看着打圆场道:“刚才我也是迟疑。”
“那死者会是谁呢?”警官还在疑惑。
“你想想看。谁能借郑副市长的车,而且刚从监狱里出来。”钱上校神秘地拍拍警官的肩膀:“接下来的事情得靠你们了,我们先走了,再联系。”钱上校扬头叫道:“姜少校,好了吗?”
“好了。”
直到钱上校的车子启动,那位警官还在苦苦思索,忘了打招呼。
......
康复的喜悦在表妹心中停留了一段时间,带来的是对希望渺茫的失望,一直催着吴永福小马哥的下落,吴永福总是再三地回避,表妹寻而无终,逐渐爱上了这大海,白天她在大海里遨游,她发现自己体力又增强了许多,弹跳里越来越好,不仅是在陆地上,在海里也能从水中跃出几米远。
晚上,她经常呆在观景台上望着大海,喝着从酒窖里掏出来的美酒,醉了就睡在观景台上,海边的危险对于她来说已是没有什么可以惧怕,她时时发现大海的远处有一只魅蜥蜴时时地停留在那里,来回地巡游着,但是从来没有远去,偶尔她想那是不是小马哥让它留下来陪我的,保护我的。还有几次当她醒来时,她发现海面上有东西弹射而去,前面的弹得很远,一下子就有十来米,如同沾着水面而去,后面的几个起伏才能跟上,象极了那只魅蜥蜴......会不会是可乐?
吴永福看似知道表妹的痛苦,康复得越好她越是痛苦,但他记得叮嘱的话:她还年轻,应该有自己的路......是啊,年轻,年轻多好!她始终还得重新融入人类,不同于他!吴永福心里很矛盾,按照他的个性也很难理解这微妙的男女之情,几次话都到口最终还是没说出去,只能每次默默地陪着......
直到有一天,表妹依然在观景台上,依然醉着酒,当天刚开始亮起来时,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慢慢环视了下眼前的大海,她发现眼前寻遍了也不见那只魅蜥蜴的身影......不会的,不会的,那身影代表着她对小马哥的希望!
小马哥,你在哪儿?表妹摇摆着提着酒瓶子站起身,望着远处的凤凰岛,脸上挂着泪珠,可乐,你是在那儿吗?为什么不来见我?你就这样讨厌我吗?
表妹想起曾经看见过弹跳而去的两个身影就是朝着那个方向而去,她心里迷糊着:你在那儿吗?对,一定是那儿!“砰”的一声,表妹奋力将酒瓶子抛向大海,低斯竭里地大声叫道:“马小可,你不来见我,我去找你去......”
一边瞌睡的吴永福被叫声猛地惊醒,慌慌张张不分南北地爬起身,只见表妹一个漂亮的弹跳,射出几米落入水中,又几个起伏涌水而去......
“雪梅姐。”吴永福迷糊着冲过去爬上栏杆正常跃起下,想想自个儿这水平怎么能赶上超越国际游泳健将水平的表妹,只好重新爬下望着大海,期待着表妹有回头之意:“完了,完了......”
吴永福焦急地反拍着双手,这下可怎么办呢?真要去了那地方,那岛上可是成片成片的魅蜥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