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澜小心翼翼的将玉玺揣在怀中,仿佛有万斤重的东西坠着她弯了腰,千影背着一个小小包袱安静的跟在她身后。
出了门口车夫已经早早在午门口等候,他见人来了忙把帘子揭开,由千影扶上马车,她心中的石头方才落了地。伴着“驾”的一声,马车飞快的奔驰着,皇宫离王府本也就两条街的样子,夜微澜的手心却出了汗为了不让千影看出她的不安,转身揭开窗帘,市集上的人依旧是那副热闹开怀的模样,大街上的叫卖声也慢慢的感染了夜微澜,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马匹快速的从她的车床旁经过,眼尖的看出这个男人是公仪天晟府上的一个谋士,微微蹙着秀美,抿着嘴想了想对着马车外的车夫说道:“麻烦快点儿。”
她还在心里的想着,赶紧把玉玺给公仪天宸,或许就可以避免一场兄弟残杀,越想心里越乱,又开始焦躁。千影见状,把手搭在夜微澜的手上,“皇妃,放心吧。”她胡乱的点点头,心里的不安却再次放大。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到了七王府。她立刻从马车中探出身子,也不顾礼仪轻轻一跃便平稳的落在了王府的大门口。几个下人自然是认识夜微澜的,弓着腰走到她身边还未打招呼就见夜微澜怀里抱着一副焦急的样子。“行了,别问安了,王爷在吗?”
几人一愣,为首的回过神来说道:“王爷出去了。”
“什么?他去哪儿了?”
“小人不知”
“该死。”
闻言,在门口的几个下人“扑通”的一声齐齐的跪在夜微澜的身前,齐声道:“奴才知错,请皇妃息怒。”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飞快的从大门内跑出来,一时不察撞在了夜微澜的身上,幸好千影在身后站着,不然她就要被撞到了。刚要发火来人也抬头看向夜微澜。她先是一怔随后也不记得要行礼,忙拉着夜微澜的手大哭道:“皇妃,皇妃,王爷把惠安带走了。”
强掩下心中的惊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些:“胡说,王爷能把惠安带到哪儿去,你仔细在王府找找,惠安是不是去哪儿玩了。”
这个莽撞的人正是薛曼蕊,闻言她眼泪更是像瀑布一般奔流而下,哭丧道:“我看见的,王爷带好多人来把惠安带走了。”
“好了,你先别哭,王爷带惠安去哪儿了。”
薛曼蕊想了想,看了一眼前面跪着的下人,总觉得人多嘴杂,咬了咬牙凑到夜微澜的身边附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下两个字:“瀛山。”
夜微澜皱了皱眉,她不太懂这个当口公仪天宸带赵惠安去瀛山是想干嘛。半晌见那些下人依旧安静的跪在地上,说道:“起来吧,你们都在府中待着吧,我去一趟瀛山若是王爷回来了便说我去瀛山办点私事。”
说罢,转身又钻进了马车内。一番询问之后才清楚原是今天早上去服侍公仪天宸的时候的他还没醒来,就想着去看看两位小公子,然而赵惠安也早早的起床了,她又只好去小公子的房间,帮小公子收拾好后折回了赵惠安的居处。就看见他顺从的跟在公仪天宸身后,薛曼蕊悄悄的队伍一旁才从他的口中得知要去瀛山,可惜就在她要走的时候被公仪天宸发现了她,就让人将她关在柴房里,刚跑出来就撞见夜微澜了。她皱眉想了许久,也不知道公仪天宸到底带惠安去瀛山干嘛,也只能吩咐车夫快点。
瀛山内。
公仪天宸和梁渊朗坐在账内,左右两边都站在为数不少的将军。他本就不喜公仪天宸用小孩子的命来诱惑他两个哥哥,可他只是一界武夫,他所能做的就是忠于公仪天宸。
见两个士兵说已经把赵惠安绑好放进林中了,公仪天宸微微眯了眯眼。问道:“去看看,两位皇子来了没?”
“公仪天晟,公仪天佑到!”
公仪天宸话音刚落,就听见从帐外传来太监尖尖的声音,他迅速的起身走到案前去迎接两位皇子。帐帘由小太监一左一右的掀起,公仪天宸堆起一张笑脸说道:“三哥,五哥,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公仪天佑爽朗的笑了笑:“托七弟的福,不知今日叫两位哥哥来所谓何事啊。”
“弟闻这林中来了一个有趣的猎物,名曰赵惠安。”公仪天宸摸了摸下巴又道:“两位哥哥想来也是知道的。今日就是想和哥哥们比一下这骑射。”
公仪天佑闻言有了兴致,反问:“哦?如此哥哥倒想见识见识是怎么有趣儿?”
“今日每人如林只有一箭,我已命人将他的手缚住,这猎物能跑,能躲,虽灵敏不似从前,却好玩的打紧。”
公仪天晟和公仪天佑一听,果然不错。只见两人眼中放着精光,公仪天宸心下一阵冷笑面上却还露着一副无害的表情,摆了摆手命人拿出三个一模一样的弓箭。
这弓箭和平时的一般无二,箭尖却被人刻意的削去了。公仪天晟和公仪天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公仪天宸嘴角勾起一个邪笑,他道:“若只是平常的箭羽怎么能体现哥哥们的本事呢,这只箭没有箭尖,就是一根普通的竹木,两位哥哥也不可以在比赛的时候将箭头削尖了。”
“有趣,有趣。”
公仪天晟当下拍了拍手,这只箭已经不能叫一只箭了,两头都被特殊的处理过变得平平坦坦的,想要把这样一根木柱射进人的身体里,就必须要很强大的内力才行。看来这老七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大概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试探自己的内力吧,他看了一眼公仪天佑,那人也看了他一眼,两人相视一笑,想来都已经明白公仪天宸的用意了。当即,三人将繁琐的外袍脱去,换上一身盔甲。公仪天宸的盔甲是一袭银白色的铁甲,而其他两位皇子的盔甲相比较他的就显得有些浮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