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和崇虎，一路走着，便走到了一个广场。
“这么大的广场，一定是占卜殿吧——”程志如此推测
“并不是呢。”崇虎笑了笑：“这是试兵场。”
“试兵场？”程志细细咀嚼着这个词，苦思冥想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理解成‘角斗场’的——”崇虎说：“不过这个‘角斗场’比你想象得要精妙好多。”
说完，崇虎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这个试兵场是武乙皇帝设计的。”
“一个角斗场有什么好的？”程志不解：“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出，一个角斗场，除了野蛮，还会有什么好处。”
崇虎笑了笑：“首先是相对安全一些，因为在试兵场战斗的双方都需要穿重甲。”
“那还有什么好比的？”程志有些疑惑，因为，程志见到的武器，多是木棍——青铜武器，就已经能称精品。
而青铜武器，面对重甲，能得到的，只有绝望。
毕竟，青铜剑，不是青铜锤——破不开重甲，再好看的武器，也没有用处。
“其实，武乙皇帝也是从角斗场得到启发的——”崇虎仰头看天，耐心解释着：“首先，试兵场中，是可以试验新武器的。”
“新武器？”程志忽然想到了什么：“先用木头做一个模型看效果吗？”
“不——”崇虎摇头：“用真的，不用真的测试不出武器的耐用性——前几日我也听试兵场的技法师傅讲解过，说一个武器是否好用，取决于武器的两个性质，一个是，武器是否有杀敌的能力，而另一个是，使用武器的效率。杀敌能力一般都很好证明，只要武器结实耐用，哪怕是木棍都有一定的杀伤性的——师傅们的其实是另一个问题，就是，武器是否是有效的，根据‘卡马绕不等式’，师傅们可以推算出一个武器‘效率’，就比如，武器越沉，就越不容易打到人，也越容易使得用武器的人变得疲劳——但相应地，那种武器的威力也会比寻常武器大一点；而武器越锋利，对人的威胁也就越大——但相应地，那种武器也就更容易磨损一些。在试兵场的技法师傅，做的就是这样的，去寻找武器重量，锋利程度，耐用性之间做一个权衡，以使得武器的效率达到最大……”
程志听崇虎说的这番话，一头雾水。这大约是第一次，栗子的“通晓语言”出了问题——想来这也是崇虎自己不求甚解的原因。
然而，为了“现代人的尊严”，程志仍然是问出了一个问题：“只是，为什么技法师傅们不测试重甲呢？”
“哈哈——”崇虎笑了笑：“重甲是不需要测试的，毕竟重甲实在太少，而很多时候，你会发现，穿着重甲，行动很不方便。”
“所以，其实这试兵场，其实是一个军事设施？”程志听了这个场所的描述，对古人智慧，赞叹不已。
“其实不止的——”崇虎笑着说：“多数时候，这个试兵场，都是作为‘角斗场’来运营的——城里的人，在工作之余，是会过来看看比赛的。”
说到这里，崇虎又想起了什么，加了几句：
“其实，武乙皇帝的设置真的是很合理的，奴隶可以借试兵场获得自由，士兵可以加入试兵场锻炼作战技巧，而有钱的城里人，可以来此赌博，而这里也可以借赌博所得，维持运营。这样的经济循环，既能增强国力，又能给大家提供一个娱乐的场所，讲道理，我崇虎活了这么大，佩服的，除了吾王，也就武乙皇帝一个人了。”
“竟然……”程志听了这一系列设计，着实震惊了一把，而一个念头，在程志脑海中久久盘桓
这真的是，连孔子都没有的古代吗？
想了许久，程志才大约明白，虽然这里是甚至连孔子都不存在的古代，但是，古人的智慧，并不会因为孔子的有无而相差太大。
任何时代，都有独领风骚的，天才人物。
然而，英雄，却未必总能长寿，这，总会让人唏嘘不已。一时之间，程志忽然想到，那个说出“举目见日不见长安”的小孩子。只是，程志已经无法确认，那个小孩子，到后来，只是单纯地泯然众人，还是独领风骚却英年早逝。
想到这一点的程志，忽然摇了摇头
或许，并不是不存在长寿的英雄，如曹操，如王莽，或许，如果他们真的“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说不得，会有不少人拿他们当英雄的。
崇虎带着程志走过了那“试兵场”，之后，很快，崇虎就带着程志来到了军营。
到了军营之后，崇虎对程志说：“这几日你先熟悉一下军营吧。”
程志有些意外：“怎么，军营还需要熟悉吗？”
“你该不会以为来到军营只要住在自己的军帐里面就万事大吉了吧。”崇虎摇头：“在军营里面，能做的事情很多的，一个一流的将军，或许可以不善言谈，却一定不能不善军营的设计。”
“军营设计？”程志有些好奇地问了这个词。
“是啊，”崇虎点头：“你以为军营是什么？平时的军营，承担的只是训练任务和整备任务，而非防御任务，我们可以用军营训练士兵，武装士兵，却不应该拿自己家的军营去抵抗对方的进攻——因此，军营的设计，其实很复杂的，每一个将领都有自己的想法，而目前为止，没有人清楚，到底哪个设计方法是最有效的。”
“那你又是怎么设计的呢？”程志有些好奇。
“我用的差不多是标准方法——”崇虎笑了，对着自己的军营，做了简单的介绍：
“首先，粮草和物资做好防火，或者说隔离措施，放在军营正中。这是为了防止极端情况下，如果真的有人不怕死向军营发起进攻，我们可以保证损失最小。”
“然后，要规划军营的各个区域，比如军营大门正对着的是工业区，用来生产各种简易军工制品，工业区左右，是军工区，负责保养和组装军事用品，比如喂养战马和组装坦克……”
“坦克！？”程志听了这个词，异常吃惊。
“是啊，坦克，学名叫做‘战车’，是战场上的大杀器——只可惜我们的马不够多，而战车是要马来拉的。”
说到这里，崇虎一阵摇头。
因为，提到马，总是会让崇虎想起另一个人。
那个，极度推崇战马的，与崇虎理念不合的，“姜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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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carerrao不等式，虽然某种意义上很重要，感觉听说过的人应该不多……毕竟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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