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山的半人马们败局已定,黑殿山之王柯西波纳克率领着座狼骑兵杀入了苟延残喘的半人马塔泰克中,他手中挥舞的那根狼牙棒棒钉上沾满了猩红碎肉。
“Κα...Κα...Κα...”猖狂的大笑声从他那两对上挑獠牙间的血盆大口中发出,伸出的干枯长指一一指向了挡在他身前的五名半人马,“一只,二只,三只,四只,五只。呵呵,五只渣滓。”
“叽噜咕噜的可恶的哥布林!屠杀我这么多的亲朋好友!我要你给我去死!”那个塔泰克一手捧住了中枪腹部,鲜血早已从指缝中渗出,另一只手中的大砍刀刀刃卷曲成团,他艰难的迈动着四蹄主动迎向了稳骑在银灰色大座狼狼背上的柯西波纳克。
“你的称呼是错误的,四条腿儿!在给我去死前记住我的名字,柯西波纳克,黑殿山米拉泽尔们的君主!哥布林中的万王之王!可不是什么叽里咕噜的哥布林小杂碎!”柯西波纳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强壮却不失敏捷的他轻易用狼牙棒上的长钉架住了塔泰克劈来的卷刃砍刀,“这四条腿是你的了。瓦格斯提克,我最听话的瓦格斯影森狼首。”
“嗷呜!”柯西波纳克座下那只体型巨大的银灰座狼猛地抬起前爪就朝那个塔泰克的腹部拍来,那塔泰克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腹部便被这头名为瓦格斯提克的巨型座狼撕下了一块巴掌大的皮肉。随即它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雪白的利齿尖牙如同铁钉般布满,它对准了塔泰克的腰部,迅速扭头准确的咬合如烧火钳般钳住了塔泰克大半个腰部,紧接着猛地一甩头,塔泰克身躯如同折断的朽木,脊梁骨被扯断的那一刹那,他的整个身躯都向旁一歪,还没有来得及给喷涌的鲜血一个表演机会,便断成了上下两半,瓦格斯影森狼首瓦格斯提克的嘴角满是鲜血,啪踏啪踏的咀嚼声和扑鼻的血腥让这头巨大座狼看上去很是享受。
“可恶的畜生!残暴的野兽!我们绝不畏惧!”剩余的四个塔泰克嘴唇颤抖,发出的这声威慑更像是柯西波纳克身前的呜咽,他们提着武器一起杀向了柯西波纳克和那头嗜血的银灰大座狼瓦格斯提克。
“哼哼..畏惧...你们是不畏惧,但是你们在恐惧,颤抖吧,四条腿的渣滓。”柯西波纳克诡笑着,他那双没有眼睑的血红色眼睛射出的邪光中满是轻蔑和嗜血欲望,在他的眼里,这些苟延残喘中的半人马不管一匹杀来,还是数匹杀来,仅仅做的只是困兽游斗。
疯狂杀戮中的座狼骑兵们在柯西波纳克的率领下,那些顽抗中的吉尔伯格半人马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在座狼的翻动的四足之间,颓势尽显的半人马家人如同被困在原地的活靶子。
铁矿岭上突然冒出了一排密密麻麻的火光,像是哥布林的后援部队,战斗中的吉尔伯格们绝望的看着这一切,胸口是一阵又一阵的冰凉。
那四个愤怒的塔泰克被柯西波纳克挥舞的狼牙棒一一砸翻在地,脑浆迸裂而死,这死相比中枪中刀的死去家人更为凄惨。
蹄声四起,连坚持战斗中的吉尔伯格家长亚力克都看得心惊肉跳,感觉到他面对着的哥布林们进攻更为疯狂。如同领军者一样的柯西波纳克似乎让他的这些崇拜者们闻到了胜利的味道,这些灰皮肤哥布林们不时偷瞟着银灰大座狼上的黑殿山之王敲碎一颗颗吉尔伯格半人马的脑袋,舔·着舌头享受着屠戮的视觉快感。
“САзег·цм·мерои,эта·оп·геч。”异族语言的吼声像是战场上传出的异响,回荡在血霜夜染血的夜空之下。
“什么声音?”柯西波纳克再次用狼牙棒毫不留情的敲碎了一个挣扎中的吉尔伯格家人的脑袋,即便那个半人马拥有着男性半人马们梦寐以求的光滑肌肤和挺拔曲线,在柯西波纳克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怜悯,“难道是槐尔特的仇家!森林里的木精灵!”
柯西波纳克心中猛然一惊,他命令座狼回转过身,他的眼前浮现的情景开始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是现实还是头脑中产生的幻觉,再或是远在天边的蜃景。
铁矿岭上,哥布林和蜥蜴人临时用山毛榉木搭建的营寨中早已火势蔓延,于火光中似有成百上千的木精灵禁军骑兵挥舞着马刀穿梭其间,空虚的后方迅速的被突然夜袭的木精灵禁军骑兵们快速突破,铁矿岭的阿历克斯鼻梁入口处,聚集了一大波全副武装的木精灵禁军骑兵。
“回撤!回撤!”柯西波纳克心中开始发虚,他猛踢着座狼旁的哥布林,命令着它们纠集喽啰们再次踏上阿历克斯的鼻梁,“米拉泽尔的槐尔特仇家在我们的身后!阻挡他们踏入这高地山!蠢货们!”
“山民的背叛者!它们在我们的身后。”很快,柯西波纳克的命令被哥布林们口口相传,只是微微有些变了味道,哥布林们不仅没有临时组建好一股能与身后的禁军骑兵相抗衡的抵挡力量,反而连即将到手的胜利都果断的放弃了,他们开始几个一伙的向高地山的山毛榉林中逃窜。
“这是!这是我们的木精灵盟友!它们长途奔袭来解救我们吉尔伯格了!啊,阿历克斯啊!我的神啊!您又为我们吉尔伯格展示了您的神力!”亚力克眺望着阿历克斯鼻梁的另一侧,那铁矿岭上分明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木精灵禁军骑兵,他们头戴的独角兽银盔在双月的照耀下闪出了希望的光芒,“我的家人们!阿历克斯没有放弃我们,裁决之时已过,活下的家人们受到了阿历克斯的庇佑!哥布林们已经开始逃散,它们自知末日就快到了!杀啊,打起你最后的精神,胜利就快来了!”
亚力克的呼唤让所有残存的吉尔伯格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即便没有了力气,可他们的盾牌和长矛依旧还在手中,吉尔伯格半人马们开始绝地反击,这突如其来的反戈一击让哥布林们胆战心惊。
更大的恐惧轻易摧毁了他们对柯西波纳克的恐惧而生的残暴,两面包夹的态势让哥布林们一时间丢盔卸甲,如同一个个猴子般向山毛榉林深处逃散。
铁矿岭上阿历克斯鼻梁旁的悬崖边。木精灵禁军骑兵主力已经立在那里,他们的为首者正是埃尔文尼亚老将军莱格拉尔,霜白的长发下是张冷峻而古旧的老脸,虽然已经年逾古稀,可有神的双眼依旧像是一对塔尔克绿玉般清澈透明,按在手中的木精灵弯刀打磨的光亮,发出渗人厉光,原本强壮的身躯在那袭墨绿刀纹披风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魁梧。
他的身后是他的学生和副官克罗迪尔·格里芬,稻穗般色彩的束发下,两缕微微卷曲的金丝飘动在尖耳之前,浅眉凤眼印在一张俊美的倒梨形脸上。昂首挺胸的他摇动着树纹独角兽马首将旗,声音洪亮的传达着莱格拉尔发出的进军命令。
木精灵禁军骑兵们像是入海口的海水涌入了狭窄河道变成激进的湍流。也像是万树正茂间,森林之龙一飞冲天。他们翻滚的马蹄如同潮汐来临,化作一股股涌岸怒涛。
“埃尔文尼亚的荣耀的马背战士!看着我们的旗帜,跟着我来!加快你们的马速,做好冲撞的准备!狠狠的踢这些家伙的屁股!亮出你们即将饮血的光辉马刀!乌拉乌拉!嚯!АВло,месаг!”莱格拉尔的声音由远及近,原本想要守住入口的一伙哥布林一哄而散,将柯西波纳克暴露在了埃尔文尼亚木精灵禁军骑兵的冲锋中。
“狗·娘养的杂碎!竟未战先败!”柯西波纳克虽然心中发虚,可他身后依旧还有众多黑殿山的亲卫队--穷凶极恶的瓦格斯骑兵并未因此怯战,它们在训练中就已经习惯了杀戮与被杀戮的原始法则,这让他的底气还在,“瓦格斯们,从这里突围!让这些咱米拉泽尔的仇家尝尝我们黑殿山和瓦格斯影森伟大战士的厉害!”
高地山一侧奔突的座狼骑兵与埃尔文尼亚木精灵禁军们在阿历克斯的鼻梁上狭窄的道路上迎面相撞。
血红色的双目与绿玉般清澈的双目四目相对,紧接着是目光激烈的碰撞在一起,碰撞中的视线上承载着的不仅仅只是杀意,还有满满的仇恨,那力量像是能摧毁高地山和铁矿岭。
“万恶之首!”莱格拉尔的脸微微抽动着。
“叛逆之人!”柯西波纳克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