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见过面之后,丁当忽然想起了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曾见过这个女人,这件事情当追溯到一年前甚至更久一些的时候,丁当有几次去罗伟铭的诊所找他的时候,都曾有一个看起来气质出众的女人从自己的面前走过,虽然只是擦肩而过,但是这个女人还是在丁当的脑海中留下了印象,并且经过了她的几次回忆,终于理出了头绪来。
想到这里,丁当就约了罗伟铭一起吃个饭,吃饭的途中向罗伟铭询问起这件事情,对案情也略有关注的罗伟铭第一时间就意识到**和整个案子有关系,便向丁当询问了一二,丁当将**与温心有交集的案子详述给了罗伟铭,听罢了丁当描述的罗伟铭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向丁当说道:“我需要回去再确定一下**的状态再和你们联系?”
丁当还想再说些什么,韦一楠忽然坐直了身子,轻轻的压了一下丁当微微前倾的身体,“工作的事情以后工作的时间再说吧,”他说完看了一眼丁当,制止了丁当继续将这个话题聊下去,以韦一楠对丁当的了解,他觉得接下来丁当可能仍旧会旁敲侧击的找到什么关于案情的蛛丝马迹,不过这到底只是吃一顿饭,不能总是将气氛搞得这么尴尬,“这个案子如果有更多的证据,我们会持续跟进的。”他说罢这些话,服务员已经将他们点的餐端到了面前,分别为三个人摆好。
罗伟铭看着韦一楠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别的事情聊就聊了,和温心有关的案情罗伟铭确实觉得有些在意,一时之间也不想和丁当说太多,他半开玩笑的打趣儿道,“丁当都已经开始显怀了,听说不是都不负责任具体案件的调查了吗?怎么还在跟进?”
“她能闲得住?”韦一楠无奈的说道,他倒是希望丁当两手一摊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可丁当的性格就是爱操心,这种爱操心简直发展成了要是让别人来操心她就寝食不安的地步,甚至这个别的人即便是韦一楠,丁当也表现出一种无法完全信任的忧虑,这种性格导致的丁当完全的亲力亲为,根本没有谁能为她稍稍的分担一些。
“我看未必是闲不住,”罗伟铭笑着说道,“十之**是听说当事人是你的前任,怎么样都坐不住了!”
“噗……”丁当差点把刚刚喝下去的水喷了出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罗伟铭,“我是个警察,这些都是职责所在,不管当事人是谁,只要是有违法犯罪的事情发生,我就不能任凭事情在我的眼皮子地下发展而不管不顾!”她义正言辞的说道,这话引得韦一楠也笑了出来,两个男人合起伙来打趣儿丁当,丁当开始还一本正经的和两人争辩,到最后自己也笑了场,说了些玩笑话。
吃过这顿饭,罗伟铭对韦一楠产生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在此之前他似乎从未想过韦一楠是一个会考虑别人立场和想法的男人,今晚却因为韦一楠的周到为罗伟铭解了不少的围,罗伟铭的温文尔雅也叫韦一楠重新对这个男人审视了起来,两个人经过了这顿饭局似乎都放下了一些对彼此的成见。在回家的路上,连丁当都盯着罗伟铭看了半晌,“我发现你真的是改变了很多耶!要是以前,你肯定不会打断我对罗伟铭的调查和询问的。”
“人总不可能永远都保持一成不变啊!”韦一楠说罢这话,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转向丁当问了句,“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在不停的对罗伟铭问东问西的?”
“我看起来真的很傻吗?”丁当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满的向韦一楠抱怨了一声,然后转过脸去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师父,从时间上判断,可以看得出来**的书是写在了各个凶杀案之前,所以我想她会不会和这些凶杀案完全没有关系,可能只是单纯的巧合呢?”
“你觉得写在案发之前反而是个巧合吗?”韦一楠问道,这口气冷静的叫丁当倒抽了一口冷气,觉得韦一楠的这个性格也太令她出乎意料了,原本考虑到**和韦一楠的关系,丁当以为韦一楠也许会下意识的为**开拓,可是现在看起来,韦一楠不但是怀疑**,基本上可以说已经认定了**就是凶手。
“不是吗?”丁当不确定的问道,看着韦一楠的表情也微微有些异样,她心里觉得有点凉意,不论韦一楠是不是自己的老公,可这样对一个旧人叫丁当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未免太狠了。韦一楠不必瞥一眼丁当就知道丁当这“不是吗”三个字里透露出的这份情愫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他和丁当说:“这是两件事,和她是什么关系与怎么调查这个案子是完完全全没有关系的两件事情。”
“师父,”丁当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道路两旁的风景,“如果有一天我被卷入了什么刑事案件里,你会觉得我是凶手吗?即便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我……”
“我有脑子好吗?”韦一楠说道,“你为什么要把一件需要思考的事情和感情的事情混为一谈?你是不是凶手和我是不是你老公这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说如果有一天我犯罪了,你也会逮捕我吗?”丁当转过去看着韦一楠问道。
“不然呢?和法官说,因为你是我老婆,所以你现在犯的罪请让我来承担?”韦一楠不可思议的问丁当,她的无理取闹真是再没有什么逻辑可言了,丁当听罢这话,也掩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闪烁着自己的大眼睛反问道:“没有这个先例啊!”
“你还知道没有这个先例!”韦一楠推了一下丁当的头,“我们警方办案要把个人感情从事件本身中抽离出来,否则不仅仅是会影响到你破案的进程,也会……”他还没说完,丁当就嘟囔了起来,“师父,你不要这么一本正经的,这些早在我做你徒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啊!”她说罢还做出一副嫌弃韦一楠不说正题的表情,“我刚才明明就在和你说**的事情,为什么她的书写在前面就反而不能说这是一个巧合了呢?”
“如果是写在了案件发生之后,或许我们可以认为这是因为**和罗伟铭的关系近,所以**可以透过罗伟铭了解到案情的核心,”韦一楠分析道:“但是现在她所有的书都写在了案子的前面,我就有理由怀疑她是为了验证自己的作案手法是否可靠,才诱导每一个案子的凶手,按照自己的思路去杀人,也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思路存有百分之一百的自信,以及每一个犯罪的人也都自以为自己能逃得过法律的制裁,这项计划才能变成现实。”
丁当听罢点了点头,心情无比的凝重。
罗伟铭在第二天下午就联系了丁当,她接起电话以为罗伟铭会在电话里就昨天的事情发表一下自己调查后的看法,可罗伟铭却用十分沉重的语气同丁当说,“你今天什么时候有空,来一趟我的诊所吧?”
“你有什么发现了吗?”丁当问道,心跳的特别快。
“来了再说吧,叫上韦一楠,你现在的行动不是很方便,你要是不能来,他来就行了。”罗伟铭说道,也有点担心丁当的身体,丁当在电话那头答应的好好的,一转眼压掉了电话,她就收拾好了东西和自己隔壁桌的小姑娘说了一声,“赵局找我的话,就说我去调查一个案子了!”
“喂……”那姑娘想问一下丁当又在调查什么案件,万一韦一楠来问的话得怎么解释,这个“喂”的尾音都没有拖完,丁当人就已经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办公室,只留的这个姑娘摇头叹息的说了一声,“真是看不出来这就是一个要当妈的人了!”
丁当出了门火急火燎的就朝着罗伟铭的诊所开过去,而给丁当打完电话的罗伟铭放心不下,又给警局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请他们找韦一楠,过了片刻,韦一楠拿过听筒说道:“喂?”
“我是罗伟铭,”罗伟铭说道,“丁当刚才找你了吗?”
“没有啊,”韦一楠说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我刚才叫她有空来一趟我的诊所,嘱咐了她和你一块过来,我猜她就没给你说!”罗伟铭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丁当这火急火燎的性格真是一点没因为自己结婚怀孕就有所改变,韦一楠听到这话,掩住了电话听筒,对着某个方向吼了一嗓子,“丁当在办公室吗?”
那个方向上给韦一楠的回答就是,“刚才出去了!”
韦一楠长叹了一口气,那开压着听筒的手,“应该是过去找你了!”
“我以后还是直接联系你吧”韦一楠无奈的说道,“**的案子我昨天晚上回来就将她全部的卷宗掉了出来,找到了我们过去的对话,有所发现,你要过来一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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