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知先帝的想法,是以案宗上的许多事情我亦心存疑惑,如今的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夏大人若有微词,也烦请咽回心中!”
夏复被说的哑口无言,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季音如此大胆,对先帝亦敢妄自评价,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未吐出来,到是季音,微微倾身,直视他的眼神:“夏大人,你觉得呢?”
四周的太监宫女无一不压低头颅,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良久,夏复才猛甩袖子,留下句:“下官告退!”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御花园,那背影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般,狼狈至极。
夏复一走,孙志焕便欢呼着拉着季音的手摇晃道:“还是老师你厉害,我从未见过夏大人有过落荒而逃到时候呢!”
季音收回凝望夏复背影的眼神,低头清冷道:“皇上,微臣说过许多次,您是皇上,不用惧怕任何人,你才是这西辰的主宰,对待旁人,可以有任何动作,唯一不可以的,便是畏缩!”
“是!”孙志焕乖乖的听下,老师教过他许多东西,他都记在心中。可到底年幼,面对这朝堂的纷纷扰扰,他哪里有别人的老练圆滑?转眼,他小脸扬,兴奋道:“老师,我给您折了枝御花园初开的梅花,你来看看。”
自然有人拿着枝梅花上前,初梅芳香,花瓣上还带着水滴,那傲然盛放的姿态落在季音眼中,别样风情。细指接过,他轻声吟道:“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寒梅最堪恨,常做去年花……”
孙志焕抿嘴笑道:“老师,在我看来,您就像这梅花呢,高傲脱尘,遗世独立,所以我才想着折子梅花送与你!”
小孩子说的话,情真意切,季音受不住他炙烈的眼神,错开慌道:“你说的不错,寒梅堪恨,我亦然!”
他语气与往常有些不同,孙志焕听出来却不知为何,挠挠头瘪嘴看他。
季音轻咳一声:“无事的话微臣便先回心然殿处理事务,皇上若有兴致,大可在此赏梅作乐。还有,我说过,皇上以后不必对微臣自称我,微臣,受不起!”
察觉老师有些不对劲,孙志焕无助的看向小碌子,可小碌子哪里又知晓帝师大人为何不对劲了?不过,小碌子心里一惊,季大人在听闻夏大人时神情便与平常有些不同,难道季大人是因为夏大人的关系才会不悦?可季大人平常给人的感觉是不惹尘世纷乱的局外人,为何又会只对夏大人有别样情绪?这其中,难道还有何隐情不成?不过那些,他只敢在心中微微猜测,哪里敢说出来,季音权倾朝野,他又不是不想活了。
季音转身离开,紧握的双手隐隐作痛,那是指甲刺进掌中时的刺痛,可那里的痛哪里抵得上胸腔里的痛,那种痛席卷全身,折磨他已整整八年!夏复,是你非要跳到我面前,以往的每日,我忍着不去刻意针对你,而如今,我已忍不了,还望你能承受住我的刻意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