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必定势众,即便慕少倾武功再强,在看到瞬间涌出的一堆侍卫后,还是脸色一僵,。ET慕绾倾显然是有备而來,针对二人的意图明白不过。。或死或残,总归是不会放过他们便是了。
“绾妃娘娘真是大手笔,竟然连陛下亲自配给你的护卫都全数拉了出來,还真当是瞧得起我们二人。”冷笑一声作为回答,慕少倾的手已经搭上了自己腰侧佩剑,“只是不知道娘娘可有考虑好如何给陛下一个交待?作为后宫嫔妃私自对侍卫和宫女用刑这种事,想必陛下是不会轻易饶过的吧?”
特意避开眼前即将上演的战况,慕绾倾退至远处,随意拨动着手上护甲,道:“这种事,就不牢慕侍卫费心了,该如何解释,本宫心中有数。左不过是看陛下会护着谁罢了,难不成你觉得,陛下会因为你一个下人,而特意惩戒本宫?当真是可笑之极!”
随着慕绾倾的话音落下,一旁蓄势待发的护卫们瞬间涌出却又分工明确。几人扑向慕少倾,几人扑向陆昭纯,而剩下的却相当明确地开始将二人紧扯的身形分开。一瞬间,紧迫气息严峻,丝毫不容慕少倾松懈。
照理说,以慕少倾的身手,即便对方人多势众,却也该是讨不到半分好处的。然因着自己手中还紧紧握着陆昭纯的手臂,一推一搡之间定然会受到限制。只见他佩剑所过之处光影乍现,却沒有刻意攻击谁。只是在护好自己的同时也将陆昭纯紧紧护在了能力所及的范围内。
陆昭纯不傻,虽然对武学研究根本连曾经的陆子扬都比不过,但对于眼下情况还是心中有数的。自己的存在或多或少都是个拖累,慕少倾带着自己,不受伤已经是万幸,又如何才能带着她冲出去呢?
眼下君祈羽还在早朝,君逸尘也丝毫不知道此刻发生的境况,慕绾倾针对意图明显,自然是要他们二人付出代价。这样想着,心中越发沉重,却还是无法甩开双手让慕少倾一人先走。
许是连老天都不在顾及他们,在陆昭纯沉重心情过后,便见身旁一护卫手中佩剑刀光一闪,随后竟是带了其余二人打头阵,将慕少倾的目光和意识全部吸引过去。而他,便在之后,冲着慕少倾的肩上,狠狠刺了下去。
剑身离开血肉之躯的瞬间,有点滴血渍迸溅在了陆昭纯脸上。似乎从小对于鲜血便有一种敏感的意识,陆昭纯只觉得心痛难耐,恨不得那一剑是刺在自己身上。
身后侍卫齐齐停止了动作,像是商量好一般,冷眼看着慕少倾踉跄着步子单膝跪地,即便鲜血正在汩汩冒出,却还是沒有松开紧握着陆昭纯的手。
“你、你放下我吧,自己逃出去。你去请陛下过來的话,想必我们之中还有一人能活。”紧张地看着慕少倾,陆昭纯嘴唇已然泛白,却顾不上此刻情绪波动带來的情蛊痛楚。只觉得再这样下去,真得会一发不可收拾。
“别说话,跟在我身后就好。”冷毅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定,陆昭纯看着那执拗却带着冷寒目光的侧脸,看着那滴滴鲜血渐渐铺满了慕少倾肩头,心头一酸,从未有过的自责弥漫心上。
从沒有觉得自己是这般无用,从沒有想过有朝一日会看着他人为了保全自己而遍体鳞伤。陆昭纯终于明白了,这就是属于王朝后宫的生存代价,只有当一个人拥有足够大的能力后,才可以保全自己,保全身边亲人。
现在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所作所为是多么天真,陆昭纯嘴角浮起一个苦涩的笑容,却不知现在才明白过來,会不会已经太晚。
“慕侍卫真是有情有义,连本宫都佩服不已。”慕少倾的倾力护全在慕绾倾眼中不过是杂耍一般让人嗤笑,冷眼瞧着陆昭纯潸然泪下的模样,张狂一笑,“你以为带着那个废物能跑得出去吗?慕少倾,本宫早就说过,你和这个贱人都不适合生存在这里,因为你们的心中还有执念。这是后宫啊,这里是容不下真情的地方,你以为凭借着你们仅有的能力可以跟本宫抗衡吗?”
讽刺嘲笑已经沒有再让慕少倾愤怒的价值,适才那护卫手中的剑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剑身光滑却在剑尖处带上了倒刺。刺进身体的瞬间还想当有心地转了转。鲜血冒出的同时将内里的血肉也扯出不少。这般留下的伤口若不经过及时处理,想必真得会流血不止,直到气虚身亡。
不由得想要赞叹一声慕绾倾的狠毒,自己这个从小便眼高一等的妹妹竟然在后宫两年便历练出如此性子和计谋,他不知该是佩服还是该鄙夷了。
“慕少倾,见你这般执着,本宫倒是可以好心留你一条狗命。但前提是,你留下身边的贱人。你要想清楚,今日不是你意气用事就能冲出去的,这些护卫既然是陛下钦赐给我的,自然有他们自己的本事。你不是想替你娘亲报仇吗,你不是还想看着慕家败落吗?既然如此,把命丢在这儿,不觉得可惜吗?”
分明能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臂的粗狂大手震了震,陆昭纯怔怔看着慕少倾,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大力地扯了扯袖子,却不料慕少倾反用比之前还大的力气反扯了回去,随后道:“不牢绾妃娘娘费心,今日,我要走,她,我也一定要带走。”
说着,竟不知慕少倾着了什么魔,竟不管不顾地提起手中佩剑向着慕绾倾冲了过去。
丝毫不管护卫们的拼力阻拦,慕少倾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那般强硬地就齐齐扫平了眼前五个人的攻击。即便两边袖子已然被剑气所划伤,却一点反应都无,深邃瞳眸只盯着慕绾倾所在位置,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从刚才慕绾倾的态度已然听出了今日对方想对付的只有自己,陆昭纯被拉扯的有些头痛。不管今日是慕少倾杀了慕绾倾亦或是慕绾倾杀了慕少倾,从君祈羽的角度來说,该是两方都不会放过。
如此一來,沒有丝毫背景的自己便是首当其冲要被惩罚的人。与其再度拖着慕少倾下水,还不如,一切都让她自己來承担。
这般笃定了想法,陆昭纯在被拉扯之际,竟忽得从头上发髻拔下了一根银簪,二话不说,便向着慕少倾虎口处扎了下去。
手中酸麻吃痛到渐渐沒有力气使出,慕少倾停止动作,却回望着陆昭纯一脸的不可置信。沒有理会两旁护卫瞬间将自己围住的境况,只看着陆昭纯的身子距离自己越來越远,到最后,竟是被另一批护卫困在了中间。
踉跄着喷出一口甜腻鲜血,慕少倾觉得浑身气力都被抽干,身子缓缓软了下去,渐渐沒有了知觉。
陆昭纯看着慕少倾沉静下去的样子长长出了口气,是对是错已经不用多说,自己银簪上的麻药足够慕少倾昏睡很久了。而等对方再度醒來时,尘埃落定,也不由得他再去反抗。
人人都道自己能言善辩,那么如果此次真得难逃一死,那么她定要在临死之前,用尽全身气力护住身边的人。
“哼,你倒是挺有眼色的。”轻哼一声表示不屑,陆昭纯刚才的动作虽然是在混乱之中做的,却还是被慕绾倾看到了大概。踏着小步子走到陆昭纯面前,一只脚瞬时踏上了陆昭纯握着簪子还未松开的手背。
眼见她吃痛露出痛苦模样,慕绾倾眼中嗜血闪过,邪魅一笑:“想來慕少倾倒真是寻了个好知己,这般情况下还能处处替他着想,当真让本宫都感动。”脚下力气渐增,能感觉到那骨节在自己踩踏下渐渐变形的模样,慕绾倾笑道,“不过你待慕少倾这般好,若是被逸王爷瞧见,不知他会不会生气到心痛,恨不得杀了你呢?”
“呵、呵呵……”忍着巨大疼痛嗤笑出声,陆昭纯回应着慕绾倾的目光,一脸挑衅,“这话、应该娘娘回答才是。您让逸王爷生气到心痛,不也好好儿得活在奴婢眼前吗?既然如此,王爷又凭什么,会杀了奴婢?”
“贱人!”一巴掌打向陆昭纯的脸,慕绾倾气道,“你算哪根葱,也敢跟本宫相提并论!”
说罢,似乎并不解气,再次大力撵踏着陆昭纯的手背,随后对着身后侍卫道:“來人,给本宫掌她的嘴,让她以后还怎么能言善辩!”
一旁早就等待的安若希急急上前,脸上表情阴冷,丝毫不像最初时见到的那副唯唯诺诺。手起巴掌下,声音清脆接连,在慕绾倾耳中响起,竟犹如一篇乐章般让她心中甚是喜悦。
数十下的巴掌早已打得陆昭纯嘴角渗血,而她却不吭一声只跪坐在地面。也许正是这幅不卑不亢的态度更引得慕绾倾不高兴,转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慕绾倾秀眉轻蹙,轻描淡写:“你们,去给我把她的脚筋挑断,本宫不喜欢看见贱人到处乱跑,还是早早废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