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即谨收了哉貉转身便朝着楼兰而去,其实这一切他都算好了,他身为大理寺卿最擅长观察,对于陈圳源会选择哪一条路他是胸有成竹的,所以他从陈圳源骂詹无言的那一刻就动了杀心的,也猜到了陈圳源会逃。
但是他选择今日再出动,是为了不让他死的太近,这样容易被发现,死在若羌附近,会被秃鹰给分食的,那时候谁也不知道这是谁。
待他回到驿站时,詹无言和溟鹤早早的回来了。
“陈圳源人呢?”
“他在路上遇到了马贼,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詹无言和溟鹤不疑有他。
此时天色已晚,溟鹤便回了自己的屋子休息,詹无言拉着墨即谨回了屋子。
“钥匙找到了吗?”
墨即谨颔首,随后将钥匙取出来,詹无言立即拿出盒子,将钥匙按着禾薇所说的顺序,将十六面依次打开,待盒子完全打开后盒子变轻了,他们没有看见残魂,心知两人已经归位了。
詹无言猛地松了一口气,直接瘫在了美人榻上,伸手掏了掏瓜子,不过还没掏出来便不掏了。
“现在应该能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了。”
语罢他便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直接睡了过去,墨即谨取了一件火狐皮的大袄给他披上,自己去跟小二要了水好好的沐浴一番,将染了一点陈圳源血的衣服直接丢掉。
回到房间内,看着熟睡的詹无言,他摘下面具,将他抱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似乎他墨发滴下的水滴滴在了詹无言身上,他的右眼眯起一条缝看着墨即谨。
“大人,真好看,嗯……头发要干了才能睡……”
他软蠕的说完这话便又与周公下棋去了,墨即谨嘴角微挑,用内力干了发,熄灯上榻,周公可不能从他这儿抢人。
楼兰国君定的启程时间在二月初一,两人便在楼兰游玩几日,没了陈圳源,楼兰城的风气都好了,两人倒是真切的感受了楼兰百姓的热情,就是他们这里的美食两人不敢恭维,还是大启的吃食比较符合两个人的口味,在西域他们吃的最多的就是烤馕饼了,因为要么太辣,要么吃不惯觉得有股子怪味。
“咱们西域还有羊肉串,这个不辣又香,孤觉着你们会喜欢的。”
楼兰国君知道他们吃不惯西域的吃食,忽然想起来羊肉串这种西域常见的吃食,不过因为太市井,跟烤馕饼一样在王宫里头是没有,但是为了让他们两个吃好,这些东西搬到王宫里头也不是不成。
“国君费心了。”
他们这一顿是楼兰国君是送行宴,明日便是二月初一,他们就要与楼兰使者拓跋坞一并回到平京去,因为拓跋坞还要带上楼兰的队伍,人多了,脚程就算快也要到二月下旬才能回到平京。
而在他们回到平京之前,丞相吕亓东一直告假,虽然的确可以告假一个月,但是以皇帝对吕亓东的了解,他不可能告假一个月的,这种时候明明是最好设立爱国爱民的贤臣形象的好时候,按理来说吕亓东不会放弃的。
“丞相府里头怎么样了?”
白锡摇了摇头,皇帝让他派去的白支弟子没有一个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只知道吕亓东日日在吕廉的灵堂守灵,一般来说是要守灵七日,但是吕廉死的太惨,丞相夫人找了个方士,方士说吕廉怨气太重,要停灵七七四十九日,方可下葬。
“七七四十九日?!这方士可真敢说,钱也没少收吧!”
倏地殿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不是詹无言还能是谁?!
因着白锡不在外头,又殿门大开,他也懒得做什么规矩,直接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墨即谨。
皇帝自然也不会恼他们,不说千年情谊,几人关系已经是极好的,怎么会在意这些虚礼。
“微臣詹无言与大理寺卿墨即谨前来复命!”
见到他们皇帝大喜,连忙起身朝他们迎过去,只见詹无言往后一躲。
“皇上,你你你离微臣远点,你太高了,微臣本来就不如大人高,你再过来显得我更矮了。”
皇帝气笑了,忍不住伸手凭空点了点。
“你啊你,比以前更皮实了,就不怕朕天子怒火给你来一道?”
詹无言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但是嘴里说的可并非如此不在意。
“还请皇上高抬贵手,放过微臣这个小喽啰吧!”
两人之间的对话,让在场的五个男人都觉得仿佛回到了1千年前,可是眼前的人都多少有些不一样,不一样的是残魂的特性,可这才说明,转世便是转世,跟前生不是一个人,即便魂魄相同,记忆相同,可是性子有些不一样,那便不是一个人。
“行!放过你,你们信中说楼兰使臣拓跋坞是个正人君子,既然如此在搜寻姒月他们时,也能让拓跋坞多参与,他参与多了,也能感同身受姒月那群人是多么的狡猾了。”
几人颔首,与皇帝先是商议了楼兰使臣的洗尘宴,又将他们一路上在于闻城、黑水城以及楼兰城的所见所闻与皇帝分享后,詹无言与墨即谨两人便离了宫,皇帝也去了翊坤宫,与林袖舒一并说说詹无言他们在西域的经历。
“怎么没有墨大人遇到残魂的经历呢?”
皇帝忽然一顿,的确没有,墨即谨没说,詹无言也未提。
“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无言像是根本不知道,而即谨似乎是不想说,只是略微提了一嘴,说他的残魂在鬼湖底下的阵法里,但是为何在那里,又是怎么解开的,都没说。”
两人对视一眼,若是连詹无言都不知道,那便说明鬼湖底下的经历要么凶险异常,要么难以启齿,相比之下,他们更希望是难以启齿的那一个,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不管那么多了,至少大家的残魂都归位了,即谨也是平平安安的,这便是极好的了,知道那么多也没什么用,现在还是时刻警惕着,免得被敌人趁虚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