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瞪他一眼,不再言语,而是低头看着怀里的聂宇珑,他记得自己上辈子对他是如何严厉,他想这辈子虽然依旧想着要让聂宇珑继承皇位。
不过他这一辈子不打算那么严厉对他了,因为他本就聪慧,根本不需要他教太多,只要他别整天想缠着林袖舒就行。
只是想法很美好,现实……等那时候皇帝只想把聂宇珑丢得远远的。
话说姒月与时倾逃离平京后易了容径直朝海岸码头而去,他们要即刻赶往鬼谷去。
只是愣是没想到在他们逃出平京的第二天,平京附近各城已经张贴满了他们的画像,到处都在搜人。
“幸好我们易容了,否则现在肯定是要被抓的。”
时倾很是庆幸,只是他们这制作易容的材料也不是那么简单得来,通通都是别人报备过的再抢来的。
姒月睨了他一眼,摇着桃花扇朝前走去,身姿一扭一扭的,显然不像什么好女人。
的确,他们假扮是一对夫妻,他们杀了这对夫妻假扮他们,时倾扮演的是个倒插门的女婿,姒月扮演的是个因为自己不洁没人要,家中又有些钱财的小姐。
“你这个乡下人,给老娘快点!磨磨蹭蹭的,跟你胯下的那家伙一样不中用!”
不得不说,姒月演得极好,她这气如中天的一喊,整街的人都朝他们看过来了。
时倾想着,姒月对她的易容术也太过自信了,这么多人,她怎么就确定没有人能看出来。
而且他也有些窘迫,即便姒月说的是假的,他也有些许窘迫,被那么多人往自己胯下看,哪怕他穿着裤子,也觉得仿佛什么也没穿被他们探究一般。
“我……”
“你什么你?还想辩驳不成?!一个倒插门的家伙,那家伙不中用还想老娘听你说话不成?!
赶紧的,麻利的,把这东西给老娘运出去给黄老板,要是黄老板等急了直接走了,老娘要你直接送到码头去!”
街上的人看见是“他们”这对夫妻也就见怪不怪了,不过有热闹不看王八蛋,不管谁都凑这一份热闹。
尤其是有些男人,盯着姒月看,显然是因为姒月扮演的这个女人本身不好,刚刚又说了这话。
还有些妇人,一脸惋惜看着时倾,要知道时倾扮演的这个男人能倒插门就说明脸长得好,否则有几个姑娘家能选择还挑个不能见人的。
“你们两个,别在这儿影响大家了,好好的市场跟个戏台子似的,要出城赶紧给老子出城!”
守城的将士一见是他们脸上都有些不耐烦了,他们对于这对夫妻着实是无法,几乎每天都要上演,只不过今儿倒是这个小媳妇第一次说这种昏话。
他喊着朝姒月挑了挑眉,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姒月和时倾就这样顺利出了城,离码头又近了一步。
不过同样的方法哪怕是在不同的地方也有限制,就在五月三十一,两人到了距离海岸码头最近的边城,这地方有个易容极厉害的人在城门做守将,一眼就看出了两人是易容的。
“这两人是易容的,快把他们抓住!”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与将士们对打,这边城的守城将士不比平京的差,人数又比当时他们离开平京要多一倍,打得并不顺利。
到最后,时倾发现姒月像是突然武功大增一般,一拳一脚各死一人,不过片刻她就将所有的将士全给打倒了。
时倾想,若是他没猜错姒月此时应该是动不了的,他立刻去将姒月抱起抢了一匹马朝码头而去。
只要他够快,等城门口的援军到了,他已经走完三分之一的路程了,援军也追不上他们了。
可是时倾没想到,海岸码头,有埋伏!
海岸码头刚进入他的视线,码头上那巨大的渡船他还未看全,两边就涌出一大批人,时倾皱了皱眉头,快马加鞭的上了码头。
抱着姒月往入口跑去时已经在吹号了,船马上就要开了,他抱着人就要往里头冲去。
“哎哎哎,要买票!”
这渡船卖票的自然能看到时倾后头有人追,但是还是把他拦下要他买票。
时倾知道,这票价绝对要翻倍了,否则他没法子顺利进去的。
“要多少!”
说着他朝后看去,距离越来越近了。
“一个人一两金子!”
一两金子就是一百两银子,这狮子大开口显然开得过分了,但是时倾也不打算在这种时候纠结这些,能躲过这些追兵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给你!”
他一手抱着姒月,一手掏出两锭一两的金子,一两金子不大,他在身上也放了不少,不过看着这卖票的贪婪的样子,他并不打算露富。
“你可不能让他们上船!”
“好嘞!拉板!”
卖票人笑眯眯地接过金子,各咬了一口便喊了这话,上头便有人把通向码头的木板拉起来。
时倾隐约间看到有个人跳起来,双手扣住了木板,但是似乎因为木板渐渐升起,他并没有支撑多久。
就在这是他听见了一声极重的落水声,抱着姒月连忙从阶梯上去,到甲板上往下看,果然有一人落水了。
他看那人有些许眼熟,却想不出是谁,不过这一身火红的衣裳,显然不是将士。
“戚空!”
怀里传出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时倾才想起来,那落水的是戚空,他武功不高,扣住木板却上不来的确是他的水平。
“原来是他,他怎么会在边城?”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先把我送到房间去休息,我现在……说话都累。”
时倾皱了皱眉。
“你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你的武功会突然大涨?上一次对林建荣的时候也是这样,每一次武功大涨,随之而来的便是极重的内伤,还是养不好的?”
“这关你……咳咳咳,呕!”
一口黑血吐出来,姒月的脸色反倒比刚才要好了一些。
“这不关你的事,送我到房间休息!”
时倾深呼了几口气,他想直接把姒月丢下去,但是他知道不行,且不说时浔都是与姒月联系的,他需要一个中心,没有中心他就什么都做不了,而是时浔不在,姒月就是他的中心,哪怕他对姒月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