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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炎抿了一口茶,摆摆手淡淡地道:“你这家伙难得这么好心肯定没什么好事,还是别了。”
秦圣撇撇嘴,转身故作惋惜地叹道:“可怜宝器榜上排名第十的名剑无人识啊……”
苏炎毫无波动,波澜不惊,默默地品着茶,侧过头看着窗外春和景明,天光和煦。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坐得住?”秦圣转身装了许久,见苏炎一脸淡然,毫无反应,有些恼火地转身问道。
苏炎看着秦圣,微笑道:“你若是不想和我做交易,怎会装模作样?若是不想,现在早便拉倒走人了。”
秦圣第一次语塞,良久喃喃道:“不带这么狡猾狡猾的……”
然后,他无奈地叹道:“也罢,本少之意,便是送你一把剑。”
“多少钱?”
秦圣皱眉道:“钱钱钱,本少像那种见钱眼开的守财奴吗?”
苏炎认真道:“像。”
秦圣再次语塞,心亦塞,“跟你们这两个家伙在谈话,真是要憋出内伤了!”
苏小霉认真道:“珍爱生命,远离我们。”
苏炎问道:“什么剑?”
秦圣颇为傲然地道:“宝器榜排名第十七的霜天剑。”
饶是苏炎沉稳镇定的心性,闻得此言,也险些按捺不住。
霜天剑!
晚秋严冬,冰封长空,寥廓万分,霜雾莽苍苍,冰寒锁大江,寥廓江天万里霜,是为霜天!
数百年前某位铸剑宗师颠沛流离,妻离子散,众叛亲离,悲愤之下,望深秋霜天万里,心境悲凉之下,乃以毕生修为为代价,铸成绝世一剑,是为如今宝器榜中排名第十七的霜天剑,没想到,这把名剑如今竟是在长安秦家手中!
秦圣看着苏炎吃惊的面色,颇为得意,道:“如何?本少够义气?”
苏炎收敛心神,道:“你要我做什么?”
秦圣缄默不语,微笑着指了指一旁的苏小霉。
“噗”的一声,苏炎口中的茶水尽数喷溅出来,打湿了秦圣一身青色锦袍,秦圣皱眉道:“怎么?以示抗议?”
苏炎抚额道:“能不能换个条件?”
秦圣真诚地说道:“不能。”
苏炎抗议道:“这不是把我当保姆看吗?不成!”
秦圣道:“我不是说让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而是……做他的老师……”
苏炎微微皱眉,道:“你秦家高手如云,强者多的是,何必让我来当这老师?”
秦圣微笑道:“我曾有梦……便是我们三人共同进群英会,然后扫六合,破八荒,败尽天下英才,那前二十名咱是一定要挤进去的!”
听着这个伟大的梦想,苏炎再忍不住,又是一口茶水喷溅出来,再次把正沉浸在伟大梦想中的秦大少衣裳喷得湿透。
秦圣停止美好的遐想,皱眉道:“怎么?作为挑起大周下一代希望旗帜的少年,你此时难道不应该展现出革命大无畏主义精神和革命乐观主义态度吗?难道作为少年你没有宏图壮志吗?”
苏炎面无表情道:“我问你,群英会何时举办?”
秦圣想了想,道:“下个月廿五。”
“现在离下个月廿五正好一个月!而这家伙修为境界才是最低层的仙根境,群英会入场至少需要道玄境,让他从一个月时间从仙根蹦到道玄,整整三境,你觉得有可能?而且这家伙十四岁才仙根境,证明他天资平平,你让一个天资平平的仙根境一月破三境,说好听点是志大才疏的臆想,难听点就是痴人说梦!”苏炎剑眉微挑,面色渐寒,厉声道。
秦圣不以为意,摇摇手中纸扇,摆手道:“天资不够,资源来凑嘛。我秦家最不缺的就是钱,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天材地宝,珍稀晶石,只要本少写封信,莫说是宝器榜上的法器,便是是皇宫没有的,本少照样有,烧钱也行,只是龙纹金太难烧了!”
苏小霉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道:“你们在我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我可是要成为品尝天下所有美食的大厨!”
秦圣冷笑道:“胸无大志,真吃货饭桶也。”
苏小霉大声争辩道:“吃货不是饭桶!”
二人就苏小霉是否饭桶的话题激烈争辩起来,最终还是以秦圣用剑柄敲了敲苏小霉脑袋的残暴镇压而告终。
苏炎沉思了一阵,无奈道:“好吧,既然你如此想要实现这个纯属闲着无聊的梦想,那我便勉为其难地帮助你吧。”
秦圣大喜,道:“不愧是本少的损友,想来来日咱三人必定立于世界之巅,而我便是那三人中的领袖,啊哈哈哈!那便如此,我马上写封信找老不死的,我先去我家钱庄一趟,让他们先给我来个一万两龙纹金败家!”
话未说完,秦圣便一溜烟跑出房间,开始去完成光荣的败家任务了。
……
……
一日后,正在试着为苏小霉打通筋脉的苏炎忽然接到秦圣托来的一把长剑。
这把剑自然便是宝器榜上排名第十七的天下名剑——霜天剑。
霜天剑长约四尺,剑鞘以寒铁配上玄冰制成,坚固异常,鞘上泛着幽幽的蓝光,看上去冷冽逼人,不露锋芒,自有寒光,握住剑柄,只觉一阵冰凉的触感,仿佛凛冬的冰川尽数融于剑上。
抽出鞘中长剑,一阵冰冷寒意扑面而来,剑锋锐利至极,锋芒毕露,没有任何的华丽和雕饰,只有寒冷到直逼人心的锋利和凛凛的杀意,冷冽冰寒至极,将剑平放桌上,便有一种清傲孤高的意味,仿佛它是天生的剑中孤星,看上去,苍凉至极,寥落至极。
苍凉如万里霜天。
寥落如万里霜天。
整把长剑,从剑柄到剑尖,竟无半点纹饰,目之所及,皆是清一色的藏蓝,深邃而清寒,就像从未经过任何抑制的杀意。
饶是苏炎剑道大成,一时间竟也被这清冷苍凉的剑深深震撼,不仅仅为这不加克制的凛凛杀意,更是因为他从中读出了更多的意味,那是铸剑者当年的心境。
不甘。
悲愤。
对天道的抗拒和质问。
当年铸剑者被仇人陷害得半生漂泊,妻离子散,在耄耋之年的一个寒冷冬日,他屹立于万里茫茫雪原之上,望着远处被风雪染白了头的绵延群山,感这一世落魄失所,颠沛流离,向着严冬凛冽的天空悲愤质问道:“你这贼老天,为何逼我至此!”
满腔悲凉和不甘,最后凝聚成了苏炎如今手中的这把苍冷的剑。
苏炎长叹一声,收剑入鞘,横搁在膝上,闭目轻抚着冰寒的剑鞘,感受着其间那股苍凉的剑意,不知怎的,一股心酸如潮水般涌上心来。
苏炎便这般闭目独坐了良久,直到身旁的苏小霉不耐烦地一把抢过剑,道:“这剑与你有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