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唤作万重山,宗旨便在于一个‘重’字,要重如万重巨山自天而降,将对手压倒,以排山倒海的巨力破敌。”
“这一剑,唤作碾懑雷,宗旨便在于一个‘碾’字,以轰雷之势碾压对手,有道是:隐隐遥空碾懑雷,以迅雷暴烈之势破敌。”
“这一剑,唤作西风烈,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所谓烈,便是迅疾,暴烈,这一剑,便是要以风的速度和风的狂烈破敌。”
“这一剑……”
不知在讲解了多少式剑法后,苏炎终于停止了对苏小霉填鸭式般的教诲,开始闭目凝神。
离群英会还有三日,苏小霉在秦圣那近乎疯狂的天材地宝的滋养下,硬生生在这一月内成功地连破三境,暴涨到道玄下境,算是得到了参加群英会的资格。
不过境界修为毕竟不是单纯靠外物辅助便可一帆风顺的,道玄境以下,自然这些资源有大用,但道玄境以上,这般靠外物提升境界的方法便大大不灵了。毕竟,道玄境以下,主要是淬炼体质,洗髓伐经,修的乃是身体强度和气力,而道玄境以上,修的则是天道,只有在感悟天道上更加深刻,方能够更上一层洞天。
苏小霉身体强度靠这些珍贵无比的资源淬炼得极是强大,力气也要比道玄下境的修道者要强大许多,但比上那些在感悟天道上造诣颇深的强者,自然大大不如,是以苏炎对苏小霉能在这次群英会上过关斩将闯进前二十名信心不大。
不知何时,苏炎双目陡然睁开,一道冷冽的寒光从他眸中一闪而过,整个房间里有一刹那竟如凛冬寒霜般冰冷,一旁正温习着苏炎方才教的那些剑式的苏小霉,一时间竟被这苏炎身上释放出来的寒意冻得打了个寒颤。
苏炎微笑着感受着体内那些澎湃的寒冰真元,只觉真元比往常充沛许多,已然冲破了山海中境的桎梏,升上了山海上境!
这一月来,苏炎一直按着唐陵送的那本《寒元诀》,修炼着寒冰真元,之所以选择修炼寒冰真元,一来是有《寒元诀》这般绝世功法,不炼实是可惜,二来则是修炼寒冰真元,能与用玄冰寒铁铸成这把霜天剑完美融合,达成人剑合一之妙境。
一旁的苏小霉停止了比划剑式,对着盘膝打坐的苏炎道:“老师,你怎么教给我的这些剑式都是暴烈凶悍,沉重如山的,全无半点轻灵飘逸,出尘拔俗的?”
苏炎道:“首先,你别叫我老师,我并不老。”
苏小霉挠挠头,憨厚笑道:“是,老师。”
苏炎无奈道:“我本来是想教你一些灵动的剑法,可你看看,咱们的赞助商秦大少偏偏给你安排了这样的武器,叫我怎么安排?”
没错,秦圣秦大少给苏小霉安排的武器,外形吸人眼球,霸气彪悍非常,带上这种武器出门,回头率是百分之百。
因为……那是一张棺材板……
那是一张绀碧色的棺材板,约有十尺,以合金打造而成,分量极为沉重,足足有百来斤重,表面闪烁着如大海般湛蓝的光芒,看上去倒是坚固非常,不过要抬起来颇要费好些力气,想着苏小霉以后就要背着这样沉重的大家伙上路,苏炎在心中为他默哀了三息。
秦圣从隔壁房间里走出,摇摇纸扇,对苏小霉道:“如何?这件武器你可是满意?本少的眼光就是好!够霸气!”
苏小霉眼神里写满了怨怼,道:“满意个屁!你家那么多强大法器,偏偏给我安排这么个不祥之物,故意的吧!”
秦圣摇摇头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可知道这棺材板乃是多少修道者夜里梦寐以求的?”
苏小霉用杀人的目光瞪着秦圣,咬牙切齿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背着这死家伙出门,人人都要对我敬而远之,而且……你叫我背着棺材板大过年的怎么拜年?”
秦圣清了清嗓子,避开苏小霉的杀人目光,道:“虽然这家伙外形是有些……呃……笨重了点……不太吉祥……大过年的也不能背着这家伙串门,不过你可知道,这棺材板乃是宝器榜上排名第七十的强大法器‘绀碧之棺’,来砸人最是适合不过了!我对你的定位就是猛男,你想想看,将来到群英会上,背着一张霸气彪悍的棺材板……哦不,‘绀碧之棺’,招摇过市,霸气侧漏,一言不合就拿棺材板砸人,引无数美丽的少女尖叫青睐,暗送秋波,芳心暗许……”
苏炎听着这纯属胡扯忽悠苏小霉的话,心想秦圣这忽悠能力真是空前绝后,震古烁今——果然,苏小霉被秦圣这一席话忽悠得沉浸在秦圣描述的美妙景象,连连点头道:“好!好!这棺材板好生霸气!”
苏炎冷笑道:“莫说是暗送秋波,芳心暗许,只怕不人人喊打便是万幸了。”
秦圣郁闷道:“你这家伙,那么直接干什么!这叫梦想!梦想的力量是多么伟大!”
苏炎无言,然后叹道:“梦想很丰满,可惜现实太骨感。”
秦圣一副情中圣手的模样,一拍纸扇,道:“你喜欢什么风格的女人?丰满还是骨感?本少帮你弄到手!”
苏炎再度无言。
忽然,苏小霉对秦圣问道:“等等,为什么你送苏炎宝器榜上排名十七的霜天剑,却送我排名第七十的绀碧之棺,就因为他比我长得好看吗?”
秦圣抚慰道:“哪里是这般?因为我考虑到你的猛男气质,故而配给你这般霸气彪悍的武器,并非徇私,本少可是对朋友一视同仁的,你想想,将来到群英会上,背着一张霸气彪悍的棺材板……哦不,‘绀碧之棺’,招摇过市,霸气侧漏,一言不合就拿棺材板砸人,引无数美丽的少女尖叫青睐,暗送秋波,芳心暗许……”
听着秦圣的忽悠,苏小霉再度陷入了美好的遐想……
苏炎再也忍不住了,提着霜天剑,飞也似地跑了出去,心中叹道:果然是至贱者无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