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男人,灭个灯就怕成这样,丢不丢人。”随着白小叶的声音,灯又重新亮起。
三个男人一起回过头去。
“你关的?”何必说。
“我刚才不小心碰了下开关,瞅把你们吓的,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怕黑。”白小叶说。
“心都快跳出来了。”李茂长出了一口气,面色又恢复平静。
章雨也站在一旁大口地喘气,刚才心脏肯定也是收缩的厉害。
这时白小叶也看到玻璃罩里的少女,带着同情的眼神指着少女问何必说:“那个是人吗?”
何必也不知如何回答,也把目光重新转向玻璃罩里的少女。
那个少女看到白小叶,突然挣扎起来,手不停地扭动,脚来回地乱踢,张着嘴似乎在喊叫,但有隔着玻璃罩,何必一个字也听不到,但从表情上看可能是在喊“救命”。
“还愣着干嘛?快救人啊。”白小叶见三个男人都愣在那里,对那个少女的求救无动于衷,于是推了一把何必。
“等等,”李茂拦下正要过去的何必说,“先观察一下。”
“观察什么呀,不就是里面关了个人嘛,你们两刚才坐地上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把我都吓的不轻。”章雨大声说,他刚才的恐惧的确是被何必和李茂感染的,他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现在看明白了,胆量也上来了。
章雨大步走过去,朝里面的少女挥了挥手,示意她安静,那少女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果然不再挣扎,只是瞪着一双黄色的大眼睛他。章雨先围着玻璃罩转了一圈,没发现能打开的地方,连个门把手之类的也没有,然后他又在玻璃的缝隙处摸了半天,依旧是一无所获,最后他把两只手放在玻璃罩上,往前推,又把肩膀放在顶在玻璃罩上,往前杠,想把玻璃罩推倒,但他咬着牙使了半天劲,玻璃罩纹丝没动。
“别看着啦,过来帮忙啊。”推了半天一点没有进展,章雨回头对何必和李茂说。
何必和李茂走过去,三个人一起对玻璃罩又是推,又是用后背顶的,但一点效果也没有,最后章雨抄起一把椅子对着玻璃罩砸了过去,只听“当”的一声,椅子被弹了回来,玻璃罩毫发无损。
“应该是钢化的,砸不碎,”当章雨再次举起椅子的时候,何必拦下了他,继续说,“应该是有什么机关,不可能是硬来。”
何必围着玻璃罩转了一圈,突然他发现玻璃罩里的少女似乎在用眼神暗示什么,她的眼睛看着何必,头努力摆向左侧。
何必顺着少女指引的方向看去,左边的桌子上非常干净,什么也没有,但桌子旁边的立柱上有个开关,很像电灯的开关。何必走过去,看了看,的确跟电灯开关的面板一样,上面有两个按钮,是个双开双控的,何必回头看了一眼少女,少女微微点头。
“注意啊,”何必向其他人打了个招呼,“有可能要灭灯啦。”
所有人都看着何必,等着他按下开关,何必犹豫了一下,选了个左边的,按了下去。
时间定格了五秒,所有人都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做好了突发事件的心理准备,灯没有灭,什么都没有改变。
就在何必准备按下右边的按钮时,突然屋顶响起了轰轰的机器声,伴随着锁链滚动的声音,一个大圆盘从屋顶缓缓降下,正好落在玻璃罩的正上面。从圆盘边缘的橡胶看,与平时厨房用的吸盘挂钩很像。
圆盘落在玻璃罩的顶上,不动了,机器的轰鸣声也停止了。
何必又把左边的开关拨了回去,机器声再次响起,跟何必想的一样,降下的圆盘吸着玻璃罩一起缓缓上升,玻璃罩被吊了起来,连同少女一同被吊到了半空。
“快停。”章雨冲着何必说。
何必也发现这么做似乎有点问题,玻璃罩打开了,人也跟着上去了,顺序搞反了,应该先把人解开。何必本能的按了一下右边的按钮,果然听到一声开锁的声音,少女手腕上的锁被打开,少女“啊”了一声,整个人也从半空落了下来。
刚才章雨叫停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少女的正下方,抬头看着,何必开锁的时候也没跟他打招呼,少女掉下来正砸在他的身上,而且是一屁股正坐在他的脸上。
何必本来是强忍着,想想表现个惊讶或痛苦的表情,但却还是笑了出来。
“哎哟,毒龙,你这口味可够重的。”何必一边跟章雨说,一边过去扶起少女。
少女很虚弱,站着都在打颤。
章雨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何必说:“你狗日的,也不打个招呼,我这鼻梁骨都压折了。”
“做英雄都是要有代价的,忍着吧。”何必说。
“我……”章雨还要说些什么,但他看到那个少女正在看着他,眼神里全是愧疚,赶忙对着少女改口说,“我没事,我那是吓唬他呢。”说着,他走到少女面前,一把推开扶着少女的何必,他扶了上去,关切地说,“你感觉怎么样?能走吗?”突然他感觉有点不对劲,抬头看了看何必和李茂,他们也都在看着那个一丝不挂的少女,他才意识到少女需要一件衣服。
章雨看了看白小叶,眼神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
“不要看我,我只穿了一件的,里面是内衣。”白小叶说。
章雨想了一下,脱下他的衬衫,给少女穿上。
“肌肉很肥硕啊,”何必拍了拍光着膀子的章雨说,“一会突围先锋就是你的了。”
“去去去。”章雨挡开何必的手。
“过了多久了,”何必突然转头问白小叶,然后他又把头转向李茂,“二哥这么久没来,不会出事了吧?”
“时间的确长了点,你们等着,我出去看看。”李茂说着迈步往外走。
“还是我去吧。”何必拉住李茂说。
让李茂去何必还真是不放心,跟李茂认识了这几天,他觉得此人虽有着侠肝义胆的热心肠,但做事太莽撞,而且很多时候不自量力,不清楚自己有多大能耐,说不清他不仅了解不了情况,还要把自己搭进去。
何必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他闪出身,轻轻关上门,贴着墙慢慢向来时的方向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来回地看,生怕哪扇门突然出来个人,所幸他一直走到门口,一个人也没看到。
他先趴在玻璃上注视着广场,广场上很安静,跟他们来的时候一样,那几辆车也还在那里停着。他想如果能搞辆车就方便多了,但又一想,车上肯定有报警,在这安静的夜里响起必然成为最耀眼的目标。他又往远处看了看,安静如常。
或许二哥不会来了,何必想。
何必走出大楼,穿过广场,往来时的方向走了一段路,没遇到一个人,起初他还躲躲闪闪,后来变得大摇大摆,依然没人发现他,看来那些人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