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人,暂时应该安全。”何必回来后对李茂说。
“没人好啊,咱们赶快走。”李茂说。
“不等二哥了?”何必说。
“先不等了,给他发个信息吧,如果他脱身了就能看到,咱们在这里待的越久越不利,天亮肯定没跑,晚上对咱们还有利一些。”李茂说。
“嗯。”何必拿出手机,给李盛发了个短信,告诉他不要来广场这边了,他们已经往回返了,如果他脱身了,就在来时的铁丝网那里等他们。
发完短信,何必收起手机,回头看了一眼刚才他们救下的少女,说实话,他现在有点后悔了,他们现在自己出去都困难,还要再带一个毫无战斗力的累赘,要出去更是难上加难,但现在把她扔下,看章雨那个殷勤劲,再看看李茂的义薄云天,也是不可能了。
此时,那少女现在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休息,脸色比刚才好多了,眼神里也闪出一些明亮的光,她黄色的眼睛虽然漂亮,但何必却感觉到一种诡异,尤其是与他们目光相遇的时候,何必更觉得寒气逼人,似有一把剑在他身上乱舞,他随时可能毙命。
“你现在能自己走吗,楚楚?”章雨轻声对那个少女说。
那个少女点点头。
“楚楚?”何必重复着章雨的话,“我刚才走了之后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你错过的东西多了,快走吧。”章雨说着向着推了一把何必。
这时,李茂已经出去了,何必也赶快跟了出去,根据前车之鉴,让李茂走带队有些危险,尤其是在这种命悬一线的地方,胆大心细是必备的素质,李茂只具备了胆大,心却不细,可能比他的裤腰都粗,所以肯定不能让他走前面。
何必追上李茂,说:“李哥,我在前面吧。”
“这回错不了了,有它,”李茂摊开手,亮出手里攥着的指南针,“我知道S是南,N是北,这回错不了了。”李茂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怕您错,而是因为您本事大,保护女人的重任只能交给您,章雨不行,您甭看他光着膀子,那也是白给。”何必知道,劝李茂这种人,奉承他比讲道理更管理,而且更高效。果然李茂兴高采烈地护在白小叶身边,和章雨一起,一边一个,把楚楚和白小叶夹在中间。
何必拿着李茂的指南针,带着众人一下走到三公子的别墅都没遇到一个山庄的人,就在他们想绕过别墅,继续往前走时,突然听到别墅的一侧有说话的声音,随着叫骂声和击打声,好像一个人倒在了地上。
何必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心里隐隐有一点不好的预感,他悄悄走过去,躲在一棵树后看发生了什么。
远处站着七八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有的是刀,有的是棍棒,这些人在墙边围成一个松散的半圆,正在看着里面一个倒在地上的人。那个人倒在地上,有几次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但刚起到一半就被他身后一个拿着刀子的小子踹倒,嘴里还一个轻地骂着,因为离着有点距离,声音听的不是很清。
何必睁大眼睛,仔细看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从穿着和体型上看,跟李盛挺像的,正当他想走近一些看清楚时,他身后突然窜出一个,向那群人狂奔而去,嘴里还一个劲地喊:“老二,老二,你挺住,哥来救你了。”
跑出去的人正是李茂,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何必的身后,当他看到李盛被打倒在地的时候,一下热血上涌,冲了出去。
当何必想伸手阻拦的时候,李茂已经跑出很远,看着李茂不顾一切地向那群人冲过去,何必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感动,热血也沸腾了起来,紧跟李茂的脚步也跑了过去。当他被那群人围上之后,他才发现刚才冲动的后果是多久严重。
李茂已经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李盛,架着他靠墙站着,李盛的一只眼已经封死,不知是被打的还是因为头上的血流进了眼里,他的衣服被划了很多口子,胸前还有几处刀伤,微微渗着血,他身子佝偻着,一只胳膊架在李茂的肩膀上,用一只眼看着前面那些人,在他的眼里,虽然看到了疲惫,但却看不到恐惧,似乎还能在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中看到一丝轻蔑。
何必不确定李盛的嘴角是否真的有上扬,也或许是因为有血从他嘴角流过而产生的一丝微笑的错觉,但何必已经没有心思去确认了,他现在要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眼前的这些人。
何必站在李茂和李盛的前面,手里握着拳头,刚才那股燃烧的热血渐渐冷却,越来越冷,马上就要低于他的体温,他的额头微微冒汗,手里也因为汗水而有点打滑,攥紧的拳头总觉得使不上劲,脑子里嗡嗡地乱响,理不出头绪,他不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想些什么,不应该想些什么,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以他的实在,不论是单挑还是群殴,他都必死无疑。他突然想,会不会就这么死去了,虽然不能说是壮志未酬,但死的也相当憋屈。
“小子,不会是就你们三个吧,那个女的呢?”一个留着小分头的人用手里的短棍点着何必的胸脯说。
刚才净顾着胡思乱想,何必竟没注意到有人已经走到他跟前,而且用短棍点了他的胸膛,他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因为他已经没了反应,他已经完全被这群人的气势压住了。
“不……不知道。”何必本想大声地说,最好脸上再带出一点轻蔑的表情,虽然他心里上是那么想,但他生理上却是那么不争气,就像一个人看着躺在床上欲露还盖的漂亮女友用极具穿透力的酥麻声音喊着“还要,还要”,而他却怎么也硬不起来,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耻辱感,实在是想让人一头碰死。
何必此时就遭遇了相似的尴尬。在跟小分头说话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声音柔弱的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最可耻的是他居然结巴了,与他平时眉飞色舞的滔滔不绝简直判若两人。
说完之后他心里极恨,想重新再说一遍,但那股底气怎么也提不上来,他腹部使劲用力,不觉竟憋出个屁来,声音虽然不很响,但所有人都听到了,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何必自己则面红耳赤,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