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在一声炸雷般的呵斥中惊醒过来,他揉着惺忪的眼向来人看去,原来是财哥正指着他的鼻子怒吼:“你这个小混蛋玩艺,知道你在干啥不?”
小意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心里不由一惊:咦!自己的裤子咋还掉到了膝盖下面了?他揉着脑袋,努力回忆着自己在这之前的样子......
侄媳妇雪莲正一脸暧昧地朝他笑着,嘴里的舌头在自己的唇上优雅的舔了一圈,好像刚刚品尝过什么人间美味。
小意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慌乱中往上提了提裤子,拉好拉链,问侄媳妇:“这......到底咋回事啊?我……我……难道睡癔症了吗?"侄媳妇掩着嘴咯咯咯地笑了一会,说道:"呵呵,没什么啦,你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哦,呵呵,就连睡觉也不老实。"雪莲若无其事的捋了下头发,用眼角斜了一眼怒气冲天中的来财叔。
胡来财黑着脸疾步走向上前来,高高扬起了右手掌,朝着小意咆哮着:“你个小流氓!还在那儿装蒜是不?我都亲眼看见了!看来不揍你一顿还真不行了!”说着话,就朝小意呼地抡起了耳光,小意急忙一拧身子躲开,继续辩解道:“财哥,肯定是你误会了,我什么也没干啊!不信你问问雪莲。”财哥的手扑了空,身子跟着趔趄了一下,懊恼的他又一脚向小意踹去,喝道:“今天不揍你一顿你还真不老实!”小意满屋子躲来躲去,一边还委屈地嚷嚷:“你让俺把话说清楚行不?俺确实不知道自己干啥啦!侄媳妇!你倒是说句话啊!”
财哥一时半会打不到小意,只得暂时做罢,气喘吁吁的他一腚坐在了沙发上,把手指头又指向了侄媳妇雪莲:“你给我说清楚!刚才你俩到底干啥好事了?”侄媳妇雪莲不紧不慢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往后拢了拢头发,阴阳怪气地答道:“你不都看到了嘛,到底多大的事啊!再说了,俺俩也没那啥啊!就是真想那啥你也挡不着是呗。”
胡来财气得脑袋瓜子几乎冒了烟,用手拍得身边的茶几哐哐响,他用几乎变了腔调的嗓门吼着:“两个丢人现眼的玩艺!嘴比粪叉子还硬!刚才我明明都看到了,你趴他肚子上弄的啥啊?昂?”
侄媳妇毫不服气地回应:“俺看他替俺家干活累了,给他按摩按摩几下就不行啊?”胡来财的鼻子差点被气歪了,重重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妈拉个逼滴你上坟烧报纸骗鬼呢!按摩还能把他的裤子都给按掉了?真是吊死鬼光腚死不要脸不要脸!哎呦!你们这是丢咱咱老胡家八辈子祖宗的人啊!”他咬牙切齿地回过身子命令小意:“你今天不把这事说清楚,我这就告诉你爹去!让他把你的那张人皮给扒了!我呸!你真是可惜了这么好一张人皮了!”
侄媳妇见他越说声音越大,忙上前制止他:“你故意喊那么大声干啥?是不是想让胡同的人都来看笑话啊?再说了,这是在我们家,我们干啥不干啥滴犯不着让你满世界做宣传吧。”
胡来财被她一阵子抢白后底气顿时软了半截,他狠狠瞪着小意,嗓门降低了八度,道:“你说你一个才多大的熊孩子啊就不学好,要是长到我这个岁数还不得翻天啦?还有你,雪莲!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鬼混,你说,你对得起俺那东北拼命给你挣钱花的大春侄子吗?”
“谁跟谁鬼混了?你把话说清楚点!少在这里蹬鼻子上脸的充大!"侄媳妇雪莲也开始发火了:"小意他大小也算是我小叔,我是他侄媳妇,我给当叔的按摩两下就是鬼混了?那你在瓜棚子里和西边轧面条的黄翠苗的事算啥?还有,在麦秸垛跟前撞鬼的两个人算啥啊?今天你当着俺两个的面一五一十地说道说道呗。”
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胡来财闻听此言,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眉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子,嗓音也低了许多,但还是带着责备的语气,道:“这……咱们得一码归一码,那事跟今天这事也不沾边嘛!”他瞅了瞅墙角低着头的小意,也不得不耷拉下头来,解释说:“我和黄翠苗有业务上的往来,做做朋友也是很正常的嘛,当然啦我们还算是比较清白滴,你们最好不要胡乱猜疑!再说了,我和她一个外姓人家......总比.......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呐......咳咳......"
侄媳妇雪莲哼哼两声冷笑:"老鸹飞到猪腚上,只看见别人黑没看见自己黑,清白不清白的你心里有数,我也懒得管你们那些烂事,不过脱了裤子谈业务就不多光彩了吧,哼哼,这话要是传到我财婶子那里恐怕就不是让什么白衣大仙给放过那么便宜的事了......"
胡来财闻听此言像霜打的蔫茄子一样彻底软了下来,他圆睁着的双眼此刻也眯成了一条缝,他哆嗦着掏出兜里的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股白色的烟雾,他似乎想要让烟雾把自己立马包裹起来,那烟雾在他面前缭绕着,让人一时间看不清楚他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
屋内一阵子暂时的沉默,墙上的老式挂钟咔哒咔哒发出左右摇摆的声音……
"财哥,相信我,我真的啥也没做!"小意见胡来财的气头消下去不少,才敢试着给他解释一番:"今天谁要是做丢人现眼的事了就天打五雷轰!财哥,我也算是喝过一肚子墨水的学生了,别的不敢保证,这样的事我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小意趁着短暂的安静试图想缓和一下紧张的空气,他缓缓地往胡来财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过去,侄媳妇雪莲则提起暖瓶倒了碗热水,端到胡来财跟前的茶几上,说道:"财叔,你也咋呼半天了,渴了就喝口水再说,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是给小意叔按摩了一会,别的啥也没有,就是有的话也肯定是你看花眼了。"
胡来财端起碗来咕咚就喝了一大口,可能是水太烫的缘故,只见他龇牙咧嘴,噗地一声把水喷了一地,他开始嘶溜嘶溜往外吐着气,一边喊道:“哎哟我来!你想烫死我啊!”侄媳妇雪莲赶紧又拿过来一个碗,说:"别急别急,我给你L老人家扬扬再喝。”
胡来财皱着眉头,朝雪莲一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不渴。小意你过来,我今天也不打你了,今天这事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当我什么也没看见,今后咱们谁也不能再提一个字了,如果谁的嘴巴不严实,别说我真不客气了!反正我黑白两道都有人,不管出了啥事花几个钱就能摆平了。还有你,雪莲,家里有啥干不了的活就把俺侄子大春叫回来,别弄得风言风雨的对你也没啥好处!”
雪莲见财叔恢复了常态,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她微微一笑,带着撒娇的语气说:“哎呦!快别提你那个大侄子啦,他要是心里有我的话,就是不用说自己也会回来帮我,俗话说养侄帮叔,说不定他现在啊正跟哪个小娘们在快活呢!”
胡来财没抓着狐狸反而自己惹了一身骚,他悻悻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二人冷冷一笑,说:“好啦好啦,大家最好都别胡乱瞎猜测了。以后大家各忙各的去,谁也不许把今天的话外传。”他一边说着朝屋门外走去,谁知却迎面撞到了一个女人的怀里,他抬眼一看不打紧,只见媳妇马胜男双手掐腰,双腿叉开站着,两只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恨不得一口生吞了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