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嘉一战成名,不仅打破贺兰雪行不败的神话战绩,还把宣城王元晋部队一天就打瘫痪,消息传到棠州,元烨大怒,“夏尔塔嘉?是不是云州那个公主的养子?”
众人道是,见圣上震怒,都惴惴不安缄口不言。
元烨道,“去云州,把萧怀瑾抓起来!”
有人报,“那南朝公主早在月前就不知所踪,连仆婢也一并不见……”
是的,当西昭向北燕发难的时候萧怀瑾就当机立断,带着家中众人向靖州出发,刚到云岭关,云岭关便封关,他们只得在山下乔装隐迹,伺机穿过去到达靖州。
得知谢宥一自刎,九公主殉城等消息,怀瑾更是焦虑,塔嘉还在靖州,倘若和谢宥一在一起,那他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塔嘉怎么样?如今在哪里?长宁如今又流落在哪里?
云岭关关内关外的流民成千上万,幸好北燕焦头烂额,他们才侥幸躲过一劫。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怀瑾向众人道,“北燕天下大乱,国祚不长久,我本想去靖州找谢将军寻求庇护,现在看来不可能了。如今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再折回云州,继续向东到池州。”
萧钊之在池州,南朝人好歹有安身立命之所,想必萧钊之也不会为难她,如果能随他回凌州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阿敏如今就在凌州,她可以找阿敏,然后慢慢打听塔嘉消息。
塔嘉是个聪明的孩子,定会保护自己,发现自己不在云州,也会向靖州方向找自己。
图雅和多兰等人道,“全凭公主吩咐,公主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怀瑾叹息,“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
图雅道,“我们当年随平凉公主到南朝,本以为一生都会呆在那里,谁知道遇见您,平凉公主让您带我们回北燕。如今我们都是孤零零一个人,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风餐露宿,还没走抵达池州,就听说平靖二州反了,带头的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用兵如神。
能握住二州兵权的人必然得到谢宥一首肯,青川已死,那这少年还是是谁?
想到这里,怀瑾十分惶恐。
她已经想到了那少年是塔嘉,却不敢相信。
塔嘉如果控制住二州,那他十有**知道了自己身世。
她不能想象这个糟糕的局面,可事实如此,让她想不到理由推断这少年另有其人。
除了塔嘉,还有谁能用兵如神?像他父君一样。
可现在的情况是,她不可能再返回去了。
她只能继续向池州去。
同样听到平靖二州被控制住消息的颜端等人倒忍不住雀跃了,解忧忍不住欢喜道,“是夏尔嘉!”
她眼里有光,难得流露出这样欢喜的表情,倒让颜端怔了下。
他不知道他去柔然引开杀手的这段时间,湘湘到底和夏尔嘉发生了什么,但可以推断,解忧喜欢夏尔嘉。
想到这儿,他调整出嬉皮笑脸问解忧,“湘湘,私定终身会被你父君打死噢。”
解忧柔美的脸颊果然流露出一丝苦恼。
颜端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一股怅然若失涌上心头,颜端拍了拍解忧肩膀,“少女,你是公主。”
解忧伸出自己的手掌给他看,“我和夏尔嘉分别时候,他在我手心写了四个字。”
她的手如柔夷,白皙修长。颜端弹了她掌心一下,“什么。”
解忧道,“他写的是在隅,在户。”
颜端身子僵了下,继续笑着问,“你答应他了?”
解忧点点头,“我要去找他。他竟然能打垮贺兰雪行。父君定然另眼相看。”
颜端没有看解忧,极目远眺地平线,他迟疑道,“湘湘,我们从靖州借道过定江,去定州,但我们不能去见夏尔嘉。”
解忧愣了下,“为什么?”
颜端道,“倘若我将你送夏尔嘉身边,那就是害了你。”
解忧问,“为什么?”
颜端嬉皮笑脸,“我是你的青梅竹马,又是柔然世子,你择婿考虑下我好吧?把心爱的姑娘送到情敌身边,我怎么那么大度?”
他苦口婆心道,“你看我,长的一表人才,不比夏尔嘉差罢?咱俩又知根知底,天作之合啊!湘湘,哎!你别走……”
这人说话不着调,解忧白了他一眼,翻身上马。
颜端望着她的背影,摇头叹气。
他收到了夏尔嘉来信,带湘湘从青川峡渡口直接过江到定州,不要到靖州。
夏尔嘉是南朝七世子的消息想必不日就会传来,他一直压着不告诉湘湘,可湘湘迟早有一天会知道。
这个日子超不过十天。
颜端有些焦虑。
如此走走停停,眼看离靖州还有二百里,颜端狠下心调整方向,“往青川峡走!”
解忧道,“你别跟我作对。”
颜端道,“楚南安大人在定州等着,云梦泽不安全,我们必须尽快赶到。”
“现在平靖二州被夏尔嘉控制,北燕不会轻易再进攻,颜端,我们就去一下下,我见到夏尔嘉给他说几句话就走。”
这次若不能见到夏尔嘉,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
解忧双手抓住颜端的手,几乎是在哀求了。
颜端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心软了下,但只是一瞬间,他道,“你把谢长显的小蜜刺了十六剑,他那样心狠手辣的人,会善罢甘休?湘湘,谢将军自刎就是想保全平靖二州,我们怎么能把谢长显引过去?如果你不想给夏兄弟找事,那就立刻去青川峡。我答应你,等到了定州,找个合适的机会,我陪你去见夏兄弟一面。”
解忧望了望靖州方向,她妥协道,“你不能骗我。”
颜端竖起两根手指,“绝不骗你。”
解忧道,“我写一封信,你让人带给夏尔嘉。我怕他找不见我。”
颜端见成功说服了她,笑眯眯道,“好说好说。”
乌特丹城。
部下战战兢兢吞吞吐吐汇报陆临霜事,谢长显脸若冰霜,越听到最后,他脸沉的越厉害,部下心理快崩溃了,“陆姑娘不让军医诊治,我们没办法……”
谢长显披上外衣起身,“带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