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廖禀梁从营帐底部爬了出来,向着包劲行礼,随后又看向临易水,缓缓说道,“见过将军”。
“别废话那么多,赶紧说”,临易水没好气的说道。
廖禀梁微微的耸耸肩,随即说道,“这人在大人进账后,慢步来到,紧紧地贴着营帐,偷听···”。
那人听到廖禀梁如此说道,像是力气都被夺去一般,瘫在地上,出着气,目光呆滞,他知道,自己死定了,鬼鬼祟祟的偷听军事秘要,是将军都保不住他的,军中大忌,犯着必死无疑,不是该自己听的千万不要听。
“说吧,谁的兵”,包劲慢慢的走到这人面前,弯着腰,看着他,“说出来可能会饶你一命”,说着,包劲抬起头,看向临易水,毕竟此人生死大权在他手中,见临易水示意,又弯腰低头,说道,“还有可能继续在营中···生活”。
那人一听,眼中闪过精光,翻过身,爬着跪起来,“将军,小人知道错了,我肯定都说出来···求求您,···饶我一命,小人贱命···沾污了你的手···”,那人跪在地上,呻吟着,像极了一条狗,被遗弃的狗,在寻找新的主人。
“哼,帐中说话”,临易水目光向下一扫,厌恶至极,伸手提着那人,走向帐中。
包劲向后后看看,四下无人,也跟着进了帐中,眼光示意,让廖禀梁在外守着。
“说吧”,进账后,临易水将那人丢在地上,狠声说道。
“小人是骊州人士,随刘先容校尉入军,今日清晨,刘校尉叫我去帐中议事,当是也没多想,就跟着去了,毕竟刘校尉是家乡之人,多少对他有些亲熟,谁知,一进去就将我按在桌上,说道,‘想死想活’,小人本就是贪生怕死之人,于是就顺了他的要求,但当我听到是要我来监听将军与包大人议事之密时,我是吓得腿都迈不动了,后来他又以家中老母相要挟,所以···”。
“刘先容···谁的兵···”?临易水缓缓开口,像是要问包劲,又像在问那人。
“走,他奶奶的,老子受的冻都得算在你身上,给老子快点”,临易水还想问点什么,听得帐外有人喧闹,停下话语,向外走去,却被包劲拦住,说道,“将军,想必是李将军抓住前去刺杀他的人了”。
临易水回头看了看包劲,说道,“也好,正可以当面对峙一番”,说话间,帐外喧闹停了,只见李执斌手中提着一人,贼眉鼠眼,面色慌张,露着胆怯,李执斌倒是满脸畅快,走进帐中,开口说道,“半卷啊,可冻死老子了,冬天的海水真不是闹着玩的,嘿嘿,幸亏这小子来了,要不然老子岂不是白挨了浸水寒之苦了”,说着,手中一松,那人重重摔在地上,缓缓抬起头,鼠目微开,正好对着临易水,心中顿时明了,事情败露,自己必死无疑了。
“你叫刘先容吧”,临易水看了看先前那人反应,震惊,惊恐,断定此人就是刘先容,故缓缓开口说道。
“正是末将···”。
“去你奶奶的”,李执斌气急了,此人教他受浸水之寒,正是愤怒至极,怒着说道,“还敢叫末将,啊!也对,快要抹脖子的校尉,也叫抹将”,李执斌军衔不比临易水大,包劲这小子又是自己提携的小辈,思前想后,便将所有怒气都撒在那校尉身上,口中骂着,脚下踢着。
“李执斌,老子在审问呢”,临易水白了李执斌一眼,有些不喜,他知道李执斌哑巴吃了黄连,故此才打骂此人,没有将他赶出去,而是喝道。
李执斌闻言,以为临易水生气,想将自己再赶出去,于是停下骂语,脚下还不服气的踹了一脚,随即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谁的兵”?临易水还是那句话,那般的寒冷,望着刘先容,似要将他的心挖开,看看心中所想。
刘先容抬头一看,见那寒光如刀,直刺心脏,顿时心中九九忘却,恭敬的有些卑微,说道,“回将军话,末···小人是韩将军手下校尉···”。
“行了,不用说了,包劲带着两人下去,暂时关入水牢之中”,临易水一听韩将军三字,伸手拦着那人,随即想包劲说道。
这座军营中,只有水牢一处,那是用来关押在战场上未被杀死的海族之人的,有水,海族死不了,有牢,海族跑不掉,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有了这水牢,军中就有了海族一手资料,明了他们为何会在水中长久战斗,而不被淹死,但,这水牢,与人,是必死之地。
“包大人,求求你,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不会再叛军了,放过我,我还不想死,再说了,你不是答应我,说了就不死的吗”,那人哭喊着,怕极了死,竟跪在地上不起,叩着头,向着包劲。
包劲最受不了这样,走了过去,说道,“不会让你死的,你后面的影子还跟着呢”,包劲阴险的笑着,如同李执斌那般,提着人,走向水牢。
那人不喊了,只要死不了,一切都很好。
水牢很暗,比起那日的雾还严重,只能看见微微的光,还有,几双眼眸,海族的眼很亮的,甚至有点刺眼。
“进去吧”,包劲向着海下看了几眼,受不了那刺眼的微光,指着前面两座牢笼,说道,“最多三天,你们死不了的”,说完,将那牢笼上锁,沉入海中,任凭着海浪拍打,那二人也不惧怕,是啊,练劲之人岂会是因为三天闭气而死,包劲不理会那二人情况,转身离去,去揪出影子在哪儿?
临易水帐中。
“怎么办”,临易水皱着眉,坐着,左手托着腮,看着李执斌。
“我咋知道,知道是谁,我也动不了他”,李执斌看着有些无奈,耸耸肩,同样的看着临易水。
“包劲怎么样”,临易水左手离了腮,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他。
“啧,太小”。
“但实力不错啊”。
“怕是不会服众”。
“可以先斩后奏啊”。
“啧啧,我觉得不行,太小”。
“多给他些时间啊”。
“你教他吗”?
“当然是我教他啊”。
“好吧,依你”,李执斌说不过他,也坐直了身体,向着临易水,说道,“几十年了,你那毛病又出来了”。
“知道啊,有了主意才会这样啊”。
“行了,知道就行了,以后别说了,跟你很不配”。
“好”,,临易水笑着,他俩之间太熟,就像,临易水撅起腚,李执斌能看到他的嗓子眼。
除了他们两个人,连包劲都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临易水笑着笑着就哭了,李执斌陪着他,也哭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临易水如丧考妣,站起身了,走到李执斌面前,抱着头,痛哭,像有一人拿着剑刺穿了两人身体,紧紧依偎,是同病相怜的人,都是与韩云飞生死战过的兄弟,真正的兄弟,从生到死,从雁门一战,到海族之中。
哭了有两刻钟,临易水擦了眼泪,缓缓说道,“怎么回事他,家都毁在海族手中,他怎么···能做出这事儿呀”。
李执斌眼中寒光一闪,说道,“除非一切都是戏,他们的目的----一直都是你”。
夜里的风就是有点凉,带着丝丝海腥味,吹着海风,站在岸边的临易水,他站在这里已有了一个时辰,哭完后,就想让这海风,带走一切哀愁,包劲跟过来,说道,“韩云飞是什么人”。
很突兀,就像在问,一座石碑,在五年石屋中问任天乔,“带图的是什么”?
临易水听到身后脚步声近,却还是看着海,虽然夜里的海,黑的吓人,包劲说着,临易水笑着,很放荡,随后,临易水收了笑,开口说道,“曾经是我的人”。
“就像我与李将军吗”?
“对,就像我与李执斌”。
“将军说笑了,末将遵从将军安排”,包劲抱拳说道,面色恭敬,带着坚毅。
“三个月,短不短”?
“将军教的好,三个月不短”。
“好,明天就下战书吧,但可能会让你先背上骂名”。
“听将军安排”。
包劲的命定下了,三个月里,不停地去挑韩云飞的刺,然后在三月后,干掉他,登上将军之位,故他要临易水教他,什么叫挑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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