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古代开大门也是有种禁忌的,凡开大门迎着非贵人也。
就是明婉月现在的身份,也不用用开大门来迎接。
唯一能享受此殊荣的也就是当今的女皇陛下皇甫凤了,格外还有一个理由可以开大门。
那便是阿寻纳妃。
可如今不是纳妃却要开大门,多少是有些不妥的。
但海叔此时也顾不上这些了,他知道这个三爷对阿寻很重要很重要。
马车直接驾进了院内,白子辰迎了上来,在马车外的声音有些焦急,“殿下,人找回来了吗?”
阿寻打开了车门,面上疲倦但又欣慰,“找回来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顺便叫府里所有的人都下去,这边不要一个伺候,有我就够了。”
“好。”白子辰点了点头,什么也不多问,他知道南天夜的情况一定不太好,阿寻一定不想要别的人看见。
白子辰下去了,阿寻走出了马车,吩咐自己的手下,“你们也都归队吧,全部退下,把那女人关进大牢里,老办法。”
“是!”阿寻手下的人领了命令就纷纷下去了,偌大的庭院里顿时雅雀无声,再也没有多余的一个人,只剩下她和南天夜。
她走进了马车厢,对蜷缩在车座上的南天夜伸出了手,“这里没人了,我们出来好不好,我帮你清洗清洗。”
南天夜没说话,低垂着眼帘似乎在考虑,或者又似乎已经陷入了某种呆滞之中。
阿寻也不着急,耐心的等待着他,跟平时急急燥燥,脾气很大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最终南天夜轻轻的点了点头同意了。
阿寻几乎是狂喜,但还是用力压住自己心中的情绪,生怕吓着了他。
阿寻将南天夜扶下了马车,发现他的双脚走路都有些无力。
但此时不方便让人来帮他,于是阿寻便蹲下了身子对他说,“我背你。”
她曾经是抱过南天夜的,还是公主抱,因为她从小习武的原因气力很大,南天夜虽然高,但并不是十分壮实的那种,她完全可以抱得起。
但此时她却不愿意抱他,因为她想若是她那样抱他他一定更难受。
南天夜意外的没反抗,竟然乖乖的趴在了阿寻的身上。
阿寻勾唇一笑,用力的将南天夜托了起来。
南天夜其实有点不明白自己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就是不想去反抗。
因为他现在感到茫然极了,无助极了,或许作为一个男人来说这样有点窝囊,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他在那里的一天一夜是如何的痛不欲生,耻辱不堪。
他现在没力气骄傲,也没力气去故作坚强,谁说男人就没有脆弱的时候?
只要是人都又脆弱和强硬的时候,不分男人,女人。
那皇甫兰心跟他说阿寻和她是一路货色,阿寻也有很多男人,也喜欢很多男人伺候她,这让他觉得恶心。
所以他清醒过来以后看到阿寻的第一感觉是反感的,厌恶的,恶心的。
但是阿寻跟他说的那些话,让他突然又厌恶不起来了,他想或许阿寻不是皇甫兰心口中那样的人,若她是那样的人就不会对他说出那样的话了。
总之他现在对阿寻的感情很复杂,复杂到他有一些理不清楚,也不想去理清楚。
此刻的他很无力,手脚都受伤,他也不想去故作强硬。
但他不愿意自己的这幅模样被阿寻以外的第二个人看到,或许这就是他仅存的最后的骄傲吧。
阿寻将南天夜背进了自己的寝殿,小心的将他放在了床上,给了他一个坚定的微笑说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打水。”
王府的厨房是随时烧了热水的,可是南天夜不想被别人看到。
阿寻吩咐了人将热水抬到了门外就让下人们下去了,她亲自一桶又一桶的提了进去,将浴桶给灌满了。
浴桶本身也大,平时都是好几拨人准备水,今天就她一个,光是装水多差不多忙活了半个时辰。
其实这点体力对阿寻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因为她也没太休息好,所以提完水以后倒是觉得有点乏累了。
站在桶边休息了一会儿,她才去了往床边走了过去。
“水已经准备好了,我扶你去洗洗。”阿寻轻轻的对南天夜说道。
南天夜微闭了眼帘,蝶翼般的睫毛有些微颤,他看到了阿寻一个人提着水桶进进出出,全程没让一个人进来帮忙。
“嗯。”他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阿寻扶住了他。
阿寻本来要被他去木桶边,但是他却拒绝了,自己强撑着在阿寻的搀扶下走了过去。
走的也是慢极了,看的出来他也很疼,明明不是很远的距离却走了好久,他疼的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阿寻的心疼的都揪了起来,他究竟是有多用力挣扎才会把自己的一双手脚给搞成这个样子?
恐怕收拾完他这一身之后还得让白子辰帮他看看才是,这脚伤的伤不要落下了病疾才好。
“你的脚伤不宜泡在水里。”阿寻牵着南天夜的手到,“来,你坐在这个凳子上,我帮你清洗。”
南天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先帮你脱衣服。”阿寻又道,说完她紧张的看了他一眼。
南天夜又点了点头。
阿寻心里松了一口气,伸手开始帮他脱衣服。
此时她的心里其实一点紧张和激动的心情都没有,也没有心如鼓跳,只有满满的心疼。
衣衫被她褪去,阿寻的眼眶立马就红润了起来。
不是因为南天夜身上有什么伤痕,而是因为他身上有股很浓烈的腥臭味。
她一开始以为是衣服上的,没想到身上也有,已经干涸了,看起来紧巴巴的。
阿寻不会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发生过什么,只要他回来就好,平安就好,只要他还能开口跟她说一两句话就好,这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阿寻佯装根本就没看见又不在意的样子,淡定自若的褪下了他的裤子。
当看到他下体也没有什么伤痕这才松了一口气。
“来。可以坐到凳子上了。”阿寻柔声道,伸手将南天夜扶到了凳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