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吧。”
觅儿顺从地叫了一声,“情哥哥。”
子染眉眼舒展开,煞是腹黑,将脸压进觅儿,“我没听清。”
觅儿沉着脸,“你可说了,只叫一声儿,我现在已经叫了,你听没听见,可不关我的事,放开我。”
“我是说了只叫一声儿,但你也得叫得我满意,不是吗?”,子染指尖在觅儿的衣襟处反复绕来绕去,意图不浅,“觅儿,你有听说过去青楼寻欢的客人,掏钱买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上床吗?”
觅儿脸色阴沉,豁然愤怒,一巴掌朝子染挥去,“你竟然敢把我跟青楼女子相比——”
子染钳制住他的手,轻笑道:“青楼女子尚且懂得知恩图报,爷我给两黄金,还能买到她们一个笑,可我对你掏心掏肺,却只换来你一句癞蛤蟆,可见,青楼女子都比你强上几许。”
“混账,你给我滚开——”,觅儿震怒,挣扎剧烈,子染见此,软了声调轻声安抚:“好了好了,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别说青楼女子,普天之下俊男美女,哪里及得上觅儿你的销魂之处。”
觅儿森冷地看着子染,“子染,你再敢污言秽语,我杀了你。”
他怕施醉卿,可不怕施醉卿的狗。
子染抬了抬眉,声音轻缓柔和,“好好好,我什么都不说。”
觅儿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一脸的傲娇样儿,子染看得心头再次一动,“乖觅儿,再叫几声儿给哥哥听听。”
觅儿别扭,嘀嘀咕咕似得叫了一声儿,子染得寸进尺,“语气不够温柔。”
觅儿忍着性子,咬着牙齿很温柔很温柔地叫:“情哥哥……”
“我只听到了你磨牙齿的声音。”
觅儿暴走,“子染,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子染压住他想要逃离的身子,无奈一声笑,”罢了,你如今心不甘情不愿,再怎么叫,也不过就是这般了。”,他说着,陡然在觅儿唇上轻吻了一下,“总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的。”
觅儿冷着脸想退开,子染顺势就放开了他。
觅儿趾高气扬地扯着子染的袖子,“你快去洗,我要坐这儿,看着你洗。”
他要让子染也尝尝这被人压迫的滋味。
子染缓缓笑着摇头,随即掌心轻拍,便有一个小太监躬身进殿,“子染公子有何吩咐。”
“去,洗了。”
“喏。”,小太监抬着木盆出殿,觅儿瞪大眼看着,“你明明答应了我,你……”
子染无辜地抬着眉头,“我又没说我亲手洗。”
“子染,你这个无耻之徒——”,觅儿气急败坏,“施醉卿说过了,要我亲手洗,现在我也要让你亲手洗,你不洗让旁人洗——”
“督主让你不得假手旁人,那是你自己傻。”,子染在觅儿的太阳穴上轻点了一下,“你若早点求我,早便不必受这罪了。”
的确,子染是施醉卿后院里的特殊存在,早前子染代觅儿受过,施醉卿虽冷脸离开,但子染并未按规定在水中呆足三个时辰,施醉卿却也没治罪,反而在子染感染风寒后,良药补汤极尽周到,可真谓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若是觅儿,只怕在水里冻死了施醉卿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所以,得罪了施醉卿,抱子染大腿,绝对是最有用的。
又没说我亲手洗。
觅儿达到了目的,不再理会子染,转身便要离去,子染就知觅儿得逞后会翻脸不认人,漫不经心地道:“明日我在安录宫等你,可记得回去仔细练习练习,明日若是再这般叫得我不满意,可别指望我帮你。”
觅儿蓦然回身,满脸愤恨,“你、你说话不算数——”
分明说过今日叫了,这往后一个月的衣裳便由他承包了,这个该死的子染,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耍他——
子染剥开荔枝,将珠圆玉润的荔枝肉捏在手指尖弹来弹去,“你不来也罢,那便只要记得今夜多吃点鸡蛋,听净身房的老太监说,多吃鸡蛋能减少痛楚。”
子染的武功路数觅儿尚且未弄清楚,也没几分把握能击败子染,此刻即便想一掌毙了子染,也是想想有余,没有这胆力付诸行动,他再次扬着很讨好的笑蹭到了子染的膝盖上,仰着脸看子染,“子染,我将剩下的都叫完,往后便不来安录宫了,行么?”
每日看见施醉卿,他都怕自己沉不住气,就这么坏了大事。
子染身体微微前倾,“你不想来,我去仁寿宫找你便是。”
若是一日就叫完了,那往后岂非是没有更好的接口再调教这小子了。
觅儿被子染逼得无路可退,狠狠的抓了一把头发,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安录宫。
子染看着他的愤怒冲走的背影,勾唇一笑。
方才失踪的小皇帝不知何时出现在屏风后,对着子染举了举小拳头,“子染,我挺你,加油哦。”
小皇帝心中暗喜,太好了,子染跟觅儿勾搭在一起,往后就不会那般缠着卿卿了,哼哼……
……
大都城,城郊一座豪宅拔地而起,气势恢宏森严,贵气如紫薇星辰屹立与大都的东方。
施醉卿记得,半年前,大都城是没有这座豪宅的,根据东厂探子的回报,这座豪宅耗时四个月,极尽奢华,主人却不详。
现在见寂璟敖如此畅通无阻地在这宅中穿行而过,施醉卿便知道,这宅子的主人,非寂璟敖莫属。
他竟早已谋划好了在大都的一切,施醉卿不免想到,这一切,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她”?
施醉卿乖乖地在寂璟敖的肩头,她的身量在女子已算是出众,但在寂璟敖的手中,就像一只蚂蚱般被他轻易拎着,施醉卿泄气地叹了一声。
寂璟敖穿庭走院,这宅中竟无一人,行到了一处水云断桥,寂璟敖扛着施醉卿飞身至另一端,一脚踢开了那玉白的大门,将施醉卿甩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