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回不来了,本督也总不能指望他们。”,施醉卿眸光幽远,储慎安的下落她虽不知晓,但卓不凡如今身在何处,她却是清楚的,但她心里有一个预感,这两人,从踏出东厂的那一刻起,但只怕,再也不会有机会走进东厂了。
小绿子听着施醉卿那话,嗅出不一样的意味来。
“千岁爷这是什么话?储大人对你可是忠心耿耿,他岂能弃了千岁爷自行离开了?”,说卓不凡会走,小绿子是毫不怀疑,但储慎安……小绿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有些事,施醉卿是忘得彻彻底底,但小绿子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他不相信储慎安一去不回。
“本督瞧着你往日里不是最不待见储慎安,今儿个怎么句句不理他?怎么,当真是是打出感情来了?”,施醉卿很快收起了那一丝怅然,戏谑的看着小绿子。
小绿子跟着弯了一下眉,别替笑得多寒碜了,“千岁爷这是说的哪里话,他是千岁爷最得力的手下,虽说是多了个奴才没有的把儿,可奴才也不至于不是跟他过不去不是?不过要说这感情,奴才对千岁爷的感情,那才是真真儿的无人能比。”
说着,小绿子还风情万种的朝着施醉卿抛去一个媚眼,只是他那倒垂的阿衰眼吧,看不出有什么魅力电力的,倒是看得施醉卿眼角跟着抽搐了一下。
施醉卿真是受不了小绿子这卖弄风/骚的毛病,当即抢了小绿子的拂尘甩了他几下才解气了,小绿子被施醉卿教训了几下,老实了,挺着腰杆正正经经的站着,施醉卿这才深思的盯着小绿子道:“小绿子,你对储慎安这感情,怎么就这么纠结呢?”
小绿子被施醉卿盯得头皮发麻,听施醉卿那话,心尖儿都跟着颤了颤,“千岁爷,奴才对储大人,可别没什么感情……”
小绿子都在跪在地上向施醉卿证明他跟储慎安的清白了,施醉卿又问:“那你倒是说说,你对储慎安是个什么意思?”
小绿子虽说给人的印象是小肚鸡肠,贪财奸险,但那副嘴脸,也就做给人看看而已,他骨子里,还是个豪爽的主儿,也从未亏待身边人,从施醉卿那儿得的好东西,也总是给了底下人去分着,否则这宫里上上下下的宫女太监,也不会被他管制得服服帖帖的,而且小绿子与东厂其他几个带把的男人也是相处得挺愉快的,唯独对储慎安,他是怎么看怎么不喜欢,处处的挤兑着,也亏得储慎安就是那面无表情的面瘫脸,对什么都不来劲儿,要不然,就小绿子那得瑟样儿,早不知被储慎安肢解多少次了。
“千岁爷,奴才对储大人,也没个什么心思啊。”,小绿子冤枉的很,而且他跟施醉卿也算是发小,自然听出了施醉卿话中有话,他生怕被施醉卿套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来,都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了。
施醉卿逼近小绿子,笑得越发的阴森了,“小绿子,这么多年,你都瞒了我些什么事,给我说说呗。”
小绿子顶不住来自施醉卿的压力,往后退了退,别看他平日里八面玲珑,挂着一副寒碜笑四处招摇撞骗的,一旦到了施醉卿面前,他是想藏着掖着一点也是无所遁形的,“奴才、奴才对千岁府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千岁爷哪还能不清楚啊……”
施醉卿一巴掌按在了小绿子肩上,小绿子跟施醉卿就差不多等高,施醉卿这一巴掌下去,让他腰杆又生生的弯了,再加上他心虚,不敢直视施醉卿,那身高就愈加的矮小了,跟没存在感似得,可这里就他跟施醉卿两个人,再没存在感,他还是在施醉卿眼里,连逃都没地方逃。
“你的忠心,我自然知道,我就是想知道,你整日的挤兑储慎安做什么?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你就是看他不顺眼。”
小绿子都快哭了,施醉卿这强大的眼神儿和心理战术,让他吃不消啊,“千岁爷,奴才可不就是……看他不顺眼嘛……”
“是么?”,施醉卿一笑,令人毛骨悚然,她收回了落在小绿子肩上的手,“去忙吧。”
小绿子似乎不相信施醉卿会这么放过他,试探的退了几步,见施醉卿不似开玩笑,立马一溜烟的就给跑了,那速度,简直像背后有鬼在追似得。
不过现在,施醉卿在他眼里,比鬼更可怕。
他也不知道,这十多年来施醉卿都没对储慎安起疑过,怎么现在,突然怀疑起储慎安来,而且还认定他小绿子知道实情,可知道归知道,打死他他也是不可能跟施醉卿将一切和盘托出啊……
施醉卿盯着小绿子逃窜的背影若有所思,小绿子从来不会对她撒谎,唯独这件事,施醉卿看出来了,小绿子对她有所隐瞒,她想,有些她不知道的事,小绿子一定是知道的,可为什么,小绿子不说?
她越来越觉得,她和储慎安的关系,一定是不简单的,不然,寂璟敖不会对储慎安的存在那么介怀,小绿子不会在她提起储慎安的时候这副惊慌失措的表情,而储慎安,也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对她有这么深的感情。
最重要的是,储慎安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施醉卿”的脑子里却全然没有他何时出现在东厂的印象,这个人就像烟花似得蹦的一声就出现了,毫无征兆……
施醉卿想着事儿,回到凤城轩也没怎么搭理寂璟敖,寂璟敖在施醉卿眼前晃来晃去找存在感,晃得施醉卿心烦,“寂璟敖,你最近挺找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