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璟敖回来时,光亮一点一点的燃起,他将缩在床角里的施醉卿搂入怀里,“怎么了?”
施醉卿轻轻摇了摇头,寂璟敖倾身去吻她,被她躲开了。
施醉卿声音平静,“我今天有点累了。”
寂璟敖也知道施醉卿今天去皇宫里干了件大事,怕是真累了,便没再缠着她,只将她拥在怀里,和衣而眠。
施醉卿却睁着一双眼,直到天明。
次日施醉卿进宫,在御花园看见寂孜笙陪着杜太后散步,母子两有说有笑,那画面极其的温馨,施醉卿却低低的冷笑了一声,随后安录宫。
从皇宫出来,施醉卿没有回千岁府,而是去了国色天香楼,软娘自作主张替她叫了几个会小曲儿的姑娘进去,被施醉卿挥了出去,大门开着,施醉卿半躺在软毡上,能看见外面的歌舞笙箫。
不过,施醉卿没想到会看见寂孜笙。
而寂孜笙看见一个人躺在那屋里,就又有点想找茬的意思,拉着与他同来的公子哥在施醉卿的对面坐下,
“督主前来这烟花之地寻花,怎么倒是一个人在此喝闷酒?”,寂孜笙话还没说两句,便开始朝着嘲讽的路线前进,“噢,瞧本王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国色天香楼的女子再美艳如花、倾国倾城又如何,督主终归是没有这个福气,不一人喝闷酒,还能如何?”
施醉卿淡淡的抬着眼睛瞟了寂孜笙一眼,“长陵王殿下知道阉人为何性格乖僻么?”
寂孜笙轻扯了嘴角,“本王又不是阉人,如何知道?”
施醉卿真想顺着寂孜笙这句话,直接将寂孜笙给阉了,让他亲自体验一下正常人朝着太监这条路演变的过程。
“那长陵王殿下知道,男人为何热衷于床笫之事么?”
寂孜笙被施醉卿问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得的点头。
施醉卿笑了,“因为男人是禽|兽,禽|兽就喜欢发|情。”
寂孜笙也是男人,他当即就觉得自己被施醉卿侮辱了,不过施醉卿还有话,“阉人就算被阉了,还是禽|兽,可是禽|兽发泄的东西没了,所以只能另辟蹊径去发泄了,所以太监的性格才会扭曲乖僻。”
这条理清晰的一番分析,连跟寂孜笙同来的那位秦公子也被折服了,一脸膜拜的看着施醉卿,真真的觉得施醉卿这话是真理啊。
“本督也是阉人,长陵王殿下想要知道本督是如何发泄不满的么?”
寂孜笙像被施醉卿牵着鼻走,下意识的摇头,施醉卿弯起眼睛,来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在寂孜笙一愣一愣的时候,一拳头就朝寂孜笙的眼窝里挥去,当即就让寂孜笙变成了熊猫眼,“本督从来相信,世上没有武力解决不了的事情。”
寂孜笙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施醉卿俨然不把他当一回事儿,那秦公子眼见一场血光之灾要爆发,劝着寂孜笙,总算是把寂孜笙给劝住了,还给寂孜笙叫了几个清秀佳人来。
不过寂孜笙脸色依旧不好,那些女子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是看也不看一眼,就瞪着眼见看施醉卿。
秦公子犯难了,施醉卿那容貌,看一眼就让人身子发酥,他的眼珠子可是不敢在施醉卿身上逗留分毫,生怕被施醉卿一怒之下给阉了,可是寂孜笙看了这么久还在盯着,虽然知道寂孜笙是为表达愤怒,秦公子还是为他捏了一把汗,“殿下,这些个可都是国色天香楼的招牌,今儿就由你先挑,我请客。”
施醉卿似笑非笑,“长陵王殿下前些日子不是还让本督挑几个可人的小少年送到你的府上,怎么还这般饥不择|食,亲自到这国色天香楼来觅食了?”
秦公子惊了一下,愕然的看着寂孜笙,他怎么不知道寂孜笙好那口?
不过秦公子转念就想起一年多前寂孜笙也曾要求施醉卿给他送几个娈|童去,当时这件事被冷飞流在临江仙楼喊出来,让寂孜笙去东厂大闹一场,整日得被东厂的狗追着跑呢。
秦公子心领神会,兴许寂孜笙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总找女子的,秦公子为了显示自己懂得起,当即唤了软娘上来,投寂孜笙所好,让软娘选几个清秀的小倌过来。
软娘看了施醉卿一眼,笑着应了下去,还没等寂孜笙反应过来,软娘便带着一排的小鸭子走了进来。
“殿下看看,可有喜欢的?”
寂孜笙脸色铁青,秦公子还只以为寂孜笙的胃口是被施醉卿送去的少年养叼了,对软娘道:“怎么?就用这些货色来打发爷?怕爷没钱不成?还不快去把你们这里头牌小|倌带上来——”
软娘陪着笑,施醉卿道:“秦公子还是算了吧,长陵王殿下的喜好不一般,这国色天香楼怕是找不出殿下满意的,还是待本督回了千岁府,让绿公公亲自去内侍府走一趟,挑几个别致的给殿下送去,总能让长陵王殿下满意的。”
从内侍府挑,那不是……太监……?
秦公子惊秫的看着寂孜笙,寂孜笙整张脸跟调色盘似得,青青红红交错演变着。
施醉卿没有再理会寂孜笙,施施然的起身离去,“本督还有事,便不奉陪了。”
施醉卿又浑浑噩噩的回到千岁府,天色早已暗了,千岁府门宅前的灯笼将整条街道都照的明亮几净。
施醉卿叹了一口气,进入凤城轩时,便被寂璟敖压在了门上,男人霸道强势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施醉卿等得寂璟敖温柔下来了,才张着可怜的红唇低低呜呜道:“我头疼。”
寂璟敖一听她可怜的声音,便没再折腾她了,将她抱到床上后,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
施醉卿横在寂璟敖的膝盖上,她尽力表现出自然的样子,不让寂璟敖察觉到丝毫的异样。
“阿璟,湛南莲说,楚王鼎在孤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