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心里松了一口气,但面上却有点不舍,“干嘛要亲自去?排个人过去盯着不就成了?”
“最重要的事,总归是要自己去做才放心。”,寂璟敖俯下脸看着施醉卿,“舍不得我离开?”
施醉卿破天荒的没反驳,轻轻的嗯了一声,寂璟敖低低一笑,“最多半月,我便回来,这半月,你不许离开大都城半步,等着我回来娶你。”
施醉卿又是嗯了一声,听着寂璟敖略显嘶哑的嗓音,她翻身看着寂璟敖,“你风寒还没好呢,要不缓几日再去吧,反正项钰找到断天,也是要来找我的,到时我可直接向他开口要楚王鼎的……”
寂璟敖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但却在这大夏天的得了风寒,而且来势凶猛,毫无原因可循,古怪的很。
听寂璟敖说,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往年的时候,他也有过突然间便身染重病,大夫完全束手无策的情况,连原因都查不出来。
而且有时候,分明没有受伤,身体却总是莫名其妙的疼。
施醉卿也实在不知道,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寂璟敖的身体里的确没什么大疾病。
第二日寂璟敖一早便离开了,他起身的时候,动作很小,但施醉卿却还是被惊醒,她没有动,一双眼睛睁着,帷幔晃动,寂璟敖穿戴整齐,俯身进床榻中,再次吻了施醉卿一下,“乖乖在家等我。”
“……早点回来。”
寂璟敖点了点头,施醉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光里不知不觉的迷惘起来。
……
杜府。
“啪——”,杜淳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向了沈落微,“贱人,你竟敢算计我——”
沈落微被打的晕头转向,本来苍白的脸颊被杜淳打的充血,她还穿着纯白的亵衣,那浸在亵裤上黑红的鲜血触目心惊,“三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在方定侯府被诊出怀有身孕后,沈落微在杜府便越加的受宠,她便仗着杜淳的宠爱,在杜府越发的目中无人起来,然而杜三夫人便一直按兵不动,而且明面上对她照顾有加,直让人觉得她是真心的在待沈落微,而沈落微的种种举动,落在旁人眼里便是恃宠而骄,不将正室夫人放在眼中。
杜淳开始还不以为意,但时日已久,便对沈落微的跋扈有了意见,而对杜三夫人的大度是越来越满意,这样一来,沈落微的日子便不好过了,为了再次引起杜淳对自己的注意力,她今日设计约了杜三夫人一同去园中赏花,随后假意摔倒,嫁祸给杜三夫人,原以为这次能让杜淳瞧清楚杜三夫人假仁假义的面具,谁知道最后大夫一诊脉,得知她根本就不曾怀孕。
这样一来,不仅让沈落微的算计落空,还被认为是假怀孕诬陷正室夫人,沈落微身为妾室,这样的罪名在大户人家,是要杖毙的。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大夫说了,因她以前以猛虎之药落胎,导致身子受损,终生都不可能再孕育子嗣。
沈落微当初跟着杜淳的时候,那可是完璧之身,如今闹出这曾经打过胎的事来,那不是生生的在打杜淳的脸,告诉所有人杜淳会被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给骗了,让杜淳沦为上流上社会的一个笑话?
所以,杜淳怎可能还会对沈落微有什么怜惜?
杜三夫人站在一旁,轻言细语的安慰杜淳,却对着沈落微扯了一个嘲讽的笑意。
沈落微一瞬间从云端跌入谷底,怎么会甘心?
“三爷,微儿真的没有骗你……是夫人,是夫人算计我的,三爷你相信我啊……”,沈落微上前抱住杜淳的大腿苦苦的哀求。
杜淳一脚踢开了沈落微,“死到临头还敢将涨水泼给别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啊,把这毒妇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三爷,不要啊,微儿是冤枉的,微儿是冤枉的啊……”,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上前来拖沈落微,沈落微这次是真怕了,不断的哀求。
沈落微心中清楚,她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温离颜是不会再为她出手的,而且现在永宁长公主本身就已经与温离颜水火不容,温离颜根本不怕她手中的把柄。
“我表哥是孤掌城的城主,杜淳你不能这么对我,不然孤掌城绝不会放过你的——”
杜淳脸色更是难看,抬起脚连着踢了沈落微好几脚,沈落微虽然没有怀孕,但因吃了些猛药看起来像怀孕,这次算计杜三夫人不着,反而将自己弄得大出血,此刻正是身子虚的时候,被杜淳一踹,险些就翻了白眼。
“贱人,竟敢拿孤掌城来压我,你以为我会将区区一个孤掌城放在眼里?”
杜淳的另一方侍妾在一旁掩着口鼻笑道:“沈姨娘莫不是忘了,你如今可是杜府的人,是死是活那都是杜府的事,与孤掌城何干?更何况,孤掌城城主项钰那时是何等人物,岂会认下你这等没脸没皮的亲戚?”
杜淳阴冷的看了一眼说话的侍妾,不提项钰还好,这一提他便想起当初项钰来府中要人时,自己还把沈落微当成宝,如今看来,可真是讽刺。
而且,焉知当初项钰不是在配合沈落微做戏?
沈落微见抬出孤掌城不管用,便想到了施醉卿,“我是清源沈家的二小姐,你们杀了我,施醉卿也不会放过你杜府的——”
“闭嘴——”,一直温温顺顺的杜三夫人冷脸呵斥了沈落微,“且不说你先前以药物迷惑秦广王,让秦广王宠妾灭妻、秦广王妃自戕而死,更是让秦广王府一双嫡子嫡女惨死府中,如此歹毒心肠,早就该千刀万剐,如今竟还胆大包天,算计到我杜府的头上,你最好老实交代,这到底是你一人所为还是幕后有人指使,可别累了祭祀府跟着你受牵连。”
杜三夫人这话看似义正言辞理所应当,但仔细一想,就有将祸水往祭祀府引得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