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听后,冷笑了一声,说道:“魏王说的不对吧,好像是本王牵着魏王的鼻子走吧,只要本王到哪里,魏王的狗就会跟到哪里,让本王耍的魏王团团转,甚至连本王是怎么进入魏国的,恐怕到现在魏王还不知情吧?”
曹操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继续笑道:“秦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口才,已经是了不起了。~~~~不过,这些都是口舌之争。我只想问秦王,到底愿意不愿意和我联手,共同攻打燕国?”
“请问,魏王,我凭什么要和你联手,又凭什么要去攻打燕国?要知道,燕王林南已经自降了王位,这可是天下各大反王所没有具备的。”
“这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试问秦王,这天下,是谁第一个先称王的?又是谁挑拨诸侯关系,造成了两次中原大混战,致使旧都一带的百姓都迁徙他处?还是谁,他手持传国玉玺,却窃为己有?恐怕秦王的心里比我更加的清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林南所赐。说到底,林南才是最不忠心的臣子,应该早已经除去。”
马听后,没有做出回答,只是陷入了深思。
曹操见状,急忙添油加醋地说道:“秦王应该知道林南以十万之众南渡黄河的消息了吧?秦王只是诏告天下,在官渡朝见天子,可是他林南却亲率十万大军到来,并且调遣的全部都是精兵良将,看来是别有深意。以我对林南的了解,他定然是想将天子从秦王手中夺走,然后挟天子以令诸王,掌天下之权,将大汉的权威全部践踏在他自己的脚下。这样的人。实则是大汉的祸害,不得不尽快除掉。”
马道:“本王和你联手,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了,秦王试想一下,我魏国兵微将寡,内部又不太协调。这两年来徐州、青州、豫州连年生暴乱,好不容易平息了这个,那个又起,真的是苦不堪言啊。秦王率领十几万大军入主中原,一旦剿灭了试图在中原称霸的林南,那么整个冀州就是秦王的了,如此一来,天下还有哪个人敢不听从秦王的?到时候天子看到秦王的丰功伟绩,一定会禅让给秦王的。只要秦王登上了九五至尊的宝座,那就是臣的荣幸,也是天下的荣幸。”
马知道曹操的话很具有煽动性,但是并未就此作答,反而回答道:“今天就到此为之,容本王回去想想。”
“嗯,不过秦王可别想太久,燕军抵达官渡时。在想除去就难了。”曹操催促道。
“放心,明天清晨。还是在这个地方,本王一定会给你一个很好的答复。”马道。
话音一落,马便带着张绣、王双、钱虎转身便走,策马狂奔而去。
“大王,我们就这样走,难道不抓曹操了?”钱虎急忙问道。
“我改变主意了。与其攻击弱者,不如扳倒强者,一旦我杀掉了雄踞冀州的林南,那么整个冀州就会成为我的属地,凉州、关中、冀州就会连成一片。再南下争雄,天下谁敢抵挡?”马道。
张绣道:“大王,曹操、林南都不可放过,但是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才是上上之策。”
“哦,你有什么建议?”马听后,问道。
“大王可以暂且同意曹操的提议,假意和曹操联手,却暗中将此情报告诉给林南,之后林南和曹操肯定会爆战争,大王就可以坐山观虎斗。正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谁胜谁败,大王最后来收拾残局,绝对能够将两个人一举攻破。”张绣建议道。
“好!这个计策好,若果真能够成功的话,我提拔你当前将军!”
张绣欢喜地说道:“多谢大王恩赏。”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你亲自跑一趟燕军大营。”
“诺!”
这边马走了,那边曹操也带着亲随回军营去了,他骑在马背上,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容,缓缓地说道:“马儿马儿,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曹仁听后,哈哈笑道:“只能说是大王太聪明了,以臣之见,马明日必然会同意大王的提议,联手和大王一起对付林南。到时候,燕国危矣!”
“子孝,你说的不对,应该是马休矣!”曹操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狡黠,微笑着说道。
曹仁听后,狐疑地问道:“大王,臣是越来越听不懂了,我们和马联手对付林南,危险的应该是林南才对,为什么大王会说是马危险?难道大王是说马的部下无法打败燕军吗?”
曹操摇了摇头,说道:“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只要懂得运用这虚实的话,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们真的以为我和会马联手?”
曹仁、曹纯、曹休、典韦四个人听完之后面面相觑,都非常的不解。
曹操环视了一下身后的四人,看到他们的表情后,便笑道:“如果我真的那么容易被人看穿的话,那我就不会是曹操了。我曹操,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没人能够取代我,天下将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突然,曹操的脸上一变,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低声吼道:“子孝,你火派人让夏侯惇率领部队增兵官渡,我军要在这里和敌人决一死战。”
曹仁有点迷茫地问道:“大王所指的敌人是……”
“凡魏国以外,皆我大魏之敌人。”曹操坚决地说道。
曹仁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臣明白了,臣这就派人去通知夏侯将军增兵官渡。”
“嗯,你可以回去了,曹纯、曹休也回去,典韦跟我走,去燕军大营。”曹操勒住了马匹,停在了路边。
“去燕军大营?”曹仁、曹纯、曹休、典韦都吃惊地问道。
“别问那么多。我们就此分开,我和林南一别许久,今天也应该见上一面,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曹操眉头紧皱,缓缓地说道。
曹仁、曹纯、曹休都不敢违抗曹操的意思,和曹操、典韦分开之后。便迅地离开了,回魏军所驻扎的地方去了,曹操则带着典韦朝燕军屯驻的地方驶去。
燕军大营里,林南刚刚巡视完营寨回来,自从在卷县登岸之后,他便下令大军每天前进四十里,步步为营,向着官渡一步步的靠近,五座大营始终保持着一致。前后遥相呼应,摆出的了防守的姿态。
夕阳西下,傍晚的余晖照射在大地上,远处的天边也陇上了一层红霞,像是被鲜血染红了一样。
林南身穿一身轻便的衣服,站在大帐前,抬头看着那血色的云霞,见那天空中浮云飘散。云卷云舒,便缓缓地说道:“天变有异象。今日红霞遮天,天空如同一片血色,也许不久的将来,就会爆一场空前的大混战……”
“哈哈哈!没想到燕王殿下居然还会观察天象,实在令老夫佩服。”这时候,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林南的身边。笑着说道。
“张神医?”林南扭过头,看到张仲景站在自己的身边,不禁有点吃惊,急忙问道,“你……你怎么来的?”
“殿下真会开玩笑。老夫自然是走来的了,难不成还从天上飞来不成?”张仲景笑着说道。
“张神医远道而来,实在有失远迎,请里面坐!”林南极力邀请道。
“不了,我只是路过此地,幸亏无意中遇到了前军的甘将军,这才知道殿下就在这里,便特意来见一见殿下,以表示一下问候。”
“如今我已经不是燕王了……”
“在我的心目中燕王就是燕王,别无其他。”张仲景固执地说道。
“多谢神医夸赞。对了,刚才张神医说是路过这里,不知道神医要去何处?”
“自然是去燕国了,官渡附近已经开始剑拔弩张了,虽说是朝见天子,其实是想抢夺天子,争夺在中原的霸权,中原已经成为了众矢之地,我留在这里,只会受到牵连。听说燕国较为稳定,而且缺少名医,一些病症根本无法医治,所以我想去燕国救死扶伤。”
“很好,既然张神医已经做了决定,我十分的支持。我派人送张神医过河,然后……”
“不用了,我独来独往惯了,今天就走,也用不着什么人送,我随遇而安,走到哪里算哪里。”
林南和张仲景都寒暄了几句,之后张仲景便要离开,林南百般邀请张仲景留下来,张仲景死活不肯,最终离开了燕军大营。
张仲景的出现,倒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插曲。
林南目送张仲景离开后,正准备走进军营,便见甘宁带着一员秦军的将领走了过来。
那秦军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张绣。他接到马的命令后,本来打算想派人去见林南的,但是后来他犹豫了,他想亲眼见见鼎鼎大名的林南。
不等甘宁和林南反应过来,张绣便抢先一步朝着林南拜道:“末将是秦王帐下横野将军张绣,见过燕侯。”
“张绣?”林南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张绣,见张绣年纪大约在三十多岁,体格硬朗,看起来十分的健硕,尤其是那一双炙热的眸子,让人一眼就很难忘怀。
张绣看着林南打量自己的眼神,颇为感到奇特,但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这种像是在看珍稀动物一样的目光,他已经很熟悉了。
林南打量了一下张绣后,便立刻恢复到了平静,朝甘宁摆摆手,说道:“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可以退下了。”
甘宁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进帐说话。”林南转过身子,径直走进了大帐。
张绣跟在林南的身后进了大帐,分主宾坐定之后,他便向着林南拱手道:“燕侯,我是秦王殿下特意派来给燕侯通风报信的……”
“通风报信?报什么信?”
“魏王曹操,今天主动向我家大王示好,并且表示,要与我家大王一起联手对付燕侯。我家大王为人忠厚。最喜欢帮助别人。所以,我家大王就派我来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燕侯,好让燕侯有心理准备,并且转达燕侯,我们秦军绝对不会参与此事。”
“哦?那我岂不是要感谢你们秦王了?”
“这倒不用,燕侯出身陇西。怎么说也是凉州人,我们秦王也是凉州人,说起来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秦王又怎么会忍心看到别人欺负燕侯呢。”张绣道。
“呵呵,这话说的很在理。那么,秦王想我怎么样?给我通风报信,应该有什么代价的吧?”
张绣急忙摇手道:“燕侯不要误会,我们秦王绝无此意。只是想让燕侯之后曹操的险恶用心而已。如今情报已经送达了,我也该回去了,就此告辞。”
“将军远道而来,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在我这里休息一夜再行离开吧,也好让我表示一下对将军的敬意!”
“不必了,张某还有命令在身,就不多叨扰了。”
林南也不强留张绣。对于张绣来说,林南似乎并不太喜欢。毕竟张绣在历史上也并不怎么出名,最出彩的地方就是他和手下大将胡车儿一起杀死了典韦。所以,他不是很喜欢张绣,加上自己猛将如云,根本不需要去强留一个对他没有心思的人。
于是,林南送走了张绣。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南目送张绣离开之后,便缓缓地说道。
进入大帐之后,林南便将荀攸叫来了,向荀攸说明了张绣通风报信的事情。
“大王,看来马是在向大王示好。想借此机会挑起我军和魏军的事端,然后秦军坐收渔人之利。”
“那军师可有什么别的法子让马和曹操打……”
“报——”亲兵打断了林南没说完的话。
林南见亲兵急急忙忙地便问道:“什么事情?”
“启禀主公,曹操求见!”
“曹操?他会来我这里?”林南诧异中带着一丝惊喜,“他现在在哪里?”
亲兵回答道:“来了一个叫典韦的人,目前正在营外,说是要让主公去一个地方见曹操。”
荀攸听后,眉头皱起,急忙道:“主公,曹操不请自来,而且来的那么突然,其中必然有诈,不可以去。”
林南笑着说道:“曹操既然敢来,我就敢去,就算有诈,这周围有我的十万大军,有什么好怕的。军师,你可与我同去。”
“主公,属下也愿意和主公一起去!”这时,郭嘉从帐外走了进来,听到了里面的对话,便立刻拜道。
“好,都一起去。”
话音一落,林南带着郭嘉、荀攸二人来到了营外,见典韦笔直的站在大营的外面,手里牵着一匹骏马,那魁梧的身板,冷峻的面孔都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走了张绣,来了典韦,许多事情也都被我影响了,看来典韦不会再死于张绣之手了。”林南看见典韦时,便暗暗地想道。
典韦站在那里,犹如一尊神砥,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南从大营里出来,等到临近时,便很有礼节地拜道:“典韦见过燕王殿下。”
“我已经不是什么燕王了,请典将军不要再称呼我燕王了。”林南走到与典韦相距几米的位置停了下来,从典韦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子不可靠近的危险性。
对于典韦,林南打心眼里还是喜欢的,就像喜欢关羽、张飞一样,同样也喜欢着典韦和许褚。只可惜这四位猛将都不在他的手下,假如有一天这四位猛将都来到了他的手下,他相信,他一定会很好的驾驭这四个人,甚至比曹操、刘备做的还要好上百倍。
“燕王始终是燕王,虽然燕王自降了爵位,但是在典某的心中,燕王仍旧是殿下。殿下,典某是奉命前来请殿下的,我家大王想和殿下见上一面,私下里,就殿下和我家大王两个人,不知道殿下可愿赴约?”典韦注意到,大营内外的燕军士兵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子仇视,他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
“只有我和魏王两个人吗?”林南狐疑地问道。
典韦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家大王的意思,就是不知道殿下的意思如何?”
“哼!说的好轻巧,万一我家主公独自一人去了,你们却埋伏重兵,岂不是上了你们魏王的当?”荀攸担心地说道。
典韦扭脸看了一眼荀攸。目光中射出了摄人的光芒,脸上的表情微微地浮动了一下,冷冷地说道:“典某愿意在此做人质,若燕王不能安全归来,典某甘愿听从你们的落。”
“你的一条烂命,怎么可以和我家主公相提并论?”荀攸咄咄逼人地说道。
典韦听到这话,脸上抽搐了一下,表情十分的僵硬,二话不说。伸手从背后取出来了一对乌黑的镔铁打造而成的大戟。
“保护主公!”荀攸、郭嘉见状,立刻将林南拉到了后面,同时大声地喊了出来。
呼啦一声,大营内外站着的燕军士兵登时涌了上去,如林的长枪对准了典韦,明晃晃的刀刃也指向了典韦,弓箭手也已经搭上了箭矢,只待一声令下。
典韦看了一眼周围的士兵。哈哈哈地冷笑了起来,随即将其中一柄大戟丢在了地上。手中握着另外一柄大戟,迅地挥舞来一下,竟然自己用大戟勾破了自己的臂膀,整条左臂登时鲜血直流,染红了他的整条手臂,同时将大戟也丢在了地上。身上再也没有其他兵器。
“典某以血起誓,魏王只想单独和燕王会面,没有任何加害燕王的意思。”典韦冷冷地说道。
“都退下!”林南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荀攸和郭嘉,朗声说道。
士兵们纷纷收起了兵器,向后退了两步。但是并未离开。
林南径直走到了典韦的身边,看了一眼他被鲜血染红的手臂,说道:“曹孟德有你这样的将领,是他一辈子的福气。你的忠义我体会到了,我相信你。告诉我,曹操现在在哪里?”
典韦道:“燕王可自行到东南十五里处的高坡上,到了那里,周围会有一个暗示,可以让燕王找到我家大王的所在。不过,我奉劝燕王殿下,不要想着派兵去找我家大王,我家大王只要看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就会立刻回到官渡。”
“没想到曹孟德的心思如此缜密,他既然不相信我,为何会派你前来?”林南冷笑一声,对曹操的狡猾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我家大王恰恰是相信燕王,才会派我前来。典某就在这里等候燕王,燕王归来之时,便是典某告辞之日。”
“嗯,很好。典韦将军,你是一个很好的将军,不过,你别忘记了,就算我一个人去,只要我想杀曹孟德,以我的武艺,也是易如反掌。”
典韦听后,古波不惊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丝异样的松动,目光如炬地看着林南,却不知道该如何做。对于他来说,只是听说过林南有过人的武艺,并未亲眼看见过,如果林南真的对曹操行凶的话,那么曹操肯定会凶多吉少。
忽然,典韦心中的彷徨消失不见,暗想道:“大王一向聪慧,对林南也很了解,如果没有把握的话,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燕王殿下要怎么做,那是燕王殿下的意思,与典某无关,典某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典某只负责把话传到,至于殿下和我家大王如何相处,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典韦想完之后,放下了担心,缓缓地说道。
林南呵呵笑道:“很好。来人啊,给典韦将军治伤,好生照料。”
荀攸看到林南说这句话时,目光中夹带着一种异样,同时注意到林南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了过来,便点了点头,轻声地回答道:“诺!”
………
林南骑上乌云踏雪马,独自一人离开了军营,朝着典韦所说的地方而去。
此时已经暮色四合,天地间笼罩上了一层薄暮,林南越走越远,天色也越来越黯淡,没过多大会儿,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有的只是漂浮在高空中厚厚的云层。给这个不平凡的夜晚注入了几分神秘。
林南很快就来到了典韦所说的那个小山坡,四周都看了看,并未现有什么异常之处,更没有现有什么暗示。
就在林南正在寻找的时候,忽然看见山坡下来冒起了亮光,一堆篝火被燃了起来。曹操穿着一身便装,坐在篝火的边上,身边放着两坛子美酒,篝火的架子上烤着一只已经扒了皮野猪。
“子南贤弟,一别两年,今日重逢,下来喝一杯吧。”曹操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朝着山坡上的林南招手。
林南见到曹操之后,便暗想道:“曹孟德这个家伙。故弄玄虚的本事倒是不少,明明这里就是约会的地方,却偏偏搞的那么神秘。看来,从我一出现,他就躲在暗处观察许久了,再确定没有危险的时候,他才敢现身,真是狡猾。”
“驾!”
林南大喝了一声。策马下了山坡,来到了那堆篝火的边上。
翻身下马。林南将缰绳一甩,拍了一下乌云踏雪马的马背,轻声说道:“到一边去玩去。”
乌云踏雪马极为通人性,听到林南的话,便慢跑了出去,在附近的草丛里吃草。
“我还以为子南老弟不会来呢。”曹操从地上抓起了一坛子酒。直接扔向了对面的林南,笑着说道。
“孟德兄盛情邀请,子南又怎么不会来呢?”林南一把接住了曹操扔来的酒,也笑了起来。
“子南,坐吧。这里方圆十里内没有一个人,正是咱们兄弟两个叙旧的时候。”曹操率先坐了下去。
林南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直接打开了怀中抱着的酒坛子,立刻闻到了一股清香扑鼻,不禁赞叹道:“这酒好香啊……”
“呵呵,当然,这是杜康酒,醇香绵绵,乃酒中上品。”曹操说道。
“杜康美酒虽好,可惜却不能解忧。”
“谁说的,我倒是认为这杜康酒能够解忧。最近我做了一诗,叫《短歌行》,其中就有两句,是这样写的……”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林南不等曹操把话说完,便抢先回答道,“孟德兄,我说的对吧?”
“子南老弟真是神人也,这《短歌行》我刚做没多久,外人极难知道,可子南老弟却能诵出诗中的句子,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莫非子南老弟在我的身边安插的有你的细作?”曹操一语双关,轻描淡写地问道。
“呵呵,当然有,你身边所有的人都是我的细作!”
“哈哈哈!子南老弟真会开玩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子南老弟岂不是随时都可以将我杀掉吗?”曹操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法,他在想,回去之后一定要彻查此事,逐一排查身边所有的人。
“算是吧,现在我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取你性命。不过,在我取你性命之前,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要约我到这里来?”
曹操笑道:“子南老弟真是明知故问啊。”
“此话怎讲?”
“子南老弟,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装傻充愣呢?”曹操喝了一口酒,微笑着说道。
林南道:“孟德兄,请直言,我还真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曹操放下了酒坛子,盘坐在地上,缓缓地说道:“子南老弟应该不难看出,此次天子下诏,请天下各位汇聚于官渡,说是商议修建旧都之事,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马的主意。马腾父子起西凉兵十三万东进,气势雄浑,颇有始皇扫七国之意……”
林南见曹操停下了,便说道:“孟德兄不要吞吞吐吐,以你我之交情,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
曹操嘿嘿笑了笑,脸上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说道:“子南老弟起十万大军南渡黄河,所带的兵将尽皆精锐,论到气势,子南老弟可是一点都不亚于西凉兵。咱们明白人就不说糊涂话,子南老弟莫不是想凭借着这次机会,想将天子从马腾、马父子的手中抢过去,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掌天下之权?”
“哈哈哈……孟德兄,恐怕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吧?”林南笑道。
曹操直言不讳,一点没有反对。很诚实地回答道:“不错,这确实是我的想法,但是说实话,子南老弟也同样有着这样的想法,对吧?”
林南喝了一口气,却并不回答。权当是默认了。
“其实,既然我们的想法一致,为什么不能共同行动呢?西凉兵来势汹汹,其战斗力远胜过我的虎豹骑,更何况十三万骑兵不是你我可以独自抵挡的了的……”
“孟德兄想和我联手对付西凉兵?”
“正有此意。”
“呵呵,孟德兄,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先是去和马说联手对付我,现在又和我说联手对付马。你这样左右逢源,挑拨我和马之间的关系,难道你就不觉得无耻吗?”
曹操听完林南的话,心中已经有了想法,觉得是马派人告知了林南,但是他面不改色,反而有点无赖姿态,笑着说道:“无耻者无畏嘛。子南老弟不也是经常很无耻嘛?”
林南听后,什么都没说。和曹操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来!别的不说了,先喝几口,余下的事情,咱们慢慢谈!”曹操举起了酒坛子,说道。
林南和曹操砰了下酒坛子,之后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当酒下肚之后,便缓缓地说道:“孟德兄,你请直言吧,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独特见解。”
“咱们是兄弟,两国之间又签订了盟约。如果我们联手击退了马,抢来了天子,至于之后的事情,咱们可以共同协商嘛,你当大将军,我当司空,咱们共同辅佐天子,何必大动干戈呢。可是,马不一样,西凉兵好勇斗狠,四肢达,头脑简单,认死理,他们想借着天子的名义称霸天下,那么对于他们而言,我们两个就是最大的障碍。试想一下,马为什么派人去告诉贤弟我和他有过密谋,就是希望我们两兄弟打起来,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等我们打的差不多了,马再率领西凉铁骑来收拾残局,那么,我们就无力还手了,只能任由其摆布,不出两年,马必然能一统北方和中原。”林南接着曹操的话茬说道。
“正是出于这种担心,所以我才希望和贤弟联手,共同击退马,将天子抢过来,我们兄弟一起辅佐天子,贤弟掌兵,我执政,必然能够使得天下兴盛起来。”
对于曹操说的话,林南是半信半疑,这种心态,已经表明了是想和他合作,有点共和制的意思。但是,林南很清楚,曹操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曾以这样的话试探过曹操,曹操根本没有那种意思。对于他来说,曹操是一个枭雄,枭雄的话,就不能够相信,更何况曹操这么有名的一个人,内心奸诈,狡猾无比,不可深信。
曹操见林南思虑了半天,问道:“贤弟,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应该现在先杀了你,然后魏国就会群龙无,我率领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你,吞并你的魏国之后,再和马进行决战。”林南笑着说道。
曹操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不错不错,这样的想法十分独到,说的我的心里也痒痒的,也很想在现在杀了你。不过,你别忘记了,就算我们其中一个人真的死了,我们的部下也不是那么容易征服的,不管是你杀我,还是我杀你,到头来只能便宜西凉兵。你若杀了我,我的部下必然为我报仇,仇恨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肯定会折腾出两败俱伤。我若杀了你,结果也是一样的。你可别忘记了,官渡这里,可是三方阵营,不单单只有我和你而已,还有一个极为不能忽视的西凉兵。”
“看来,我想杀你都不行了。”
“不!你还是可以杀我的,比如,在我们击退西凉兵以后,我们可以进行决战……”
“很好,这是你最终的意见?”
“当然不是,我可不希望和老弟开战,老弟的铁浮屠已经名闻天下了,所向披靡,我可不敢和老弟做对,论装备,论战力,我都和老弟差了一截呢。”
“呵呵,孟德兄可真会吹捧我。既然如此,孟德兄有什么资本可以和我联手共同对付马?”
“智谋!打仗靠的是这里!”曹操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子,笑着说道,“以贤弟的带兵打仗的优越性,加上我的智谋,定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击败马。”
“你的意思是,我出兵,你出脑子?那我岂不是太吃亏?”
“不!我们一起出兵,老弟的智谋可一点都不亚于我,连之前不可一世的袁绍都被老弟给击败了,天下还有几人是老弟的对手?老弟带着燕军,我带着魏军,咱们一起向马开战,前后夹击马,怎么样?”
“嗯,那我们就来个官渡之战吧,一战将马西凉老家去!”
“那就这样定了?”曹操笑着问道。
“嗯,不过我们应该担心一个人,一个藏在暗处的人。”
曹操狐疑地问道:“谁?”
“大耳贼占据荆州全境,也可谓是兵精粮足,如果他进来搅局的话,那么就会给官渡之战带来许多不确定的因素。所以,得想办法将他留在荆州。”
“不如借刀杀人……”曹操道。
“洗耳恭听。”林南道。
“孙文台可是一直想占领荆州的,刘表在世时,孙文台曾经多次和荆州生摩擦,如今虽然刘表不在了,荆州也换了主人,但是对于孙文台来说,荆州一直都是他的心病。不如我们共同修书一封,派人送达东吴,请孙文台出兵攻打荆州,牵制住刘备,这样一来,刘备就无暇北顾了。”
“不!如今的东吴,已经不是你我一句话可以左右的,东吴的水军并未训练而成,对付刘备只会很吃力。水战非比在6上作战,加上东吴又在下游,所以极为不利。”
“那贤弟是什么意思?”
“把刘备托进来,让他带兵到官渡来,孟德兄对付刘备,我对付马,来一次空前规模的官渡之战,要让这个战役从今以后在史书上留下最光辉的一页,这一战,要彻底打残马和刘备!”
曹操听完这话,似乎感受到了林南心中的无比雄心,表面上点头称是,心里却暗想道:“最让人头疼的就是你了,可是现在又不得不和你联手,天意弄人啊。”
“好吧,就这样定了,如果贤弟有什么需要,我会派遣大军予以支援,西凉兵可不是好对付的。不过,以我的看法,应该先和刘备联合,一起对付马,这样的话,胜算更大。至于对付刘备吗,等马落败之后,我们一起反戈一击,必然能够使得刘备措手不及,也可以减少很大的伤亡。”
“一言为定!”
“哈哈,贤弟,今夜我们痛痛快快的喝酒吃肉,准备迎接官渡之战。”曹操笑道。
二人商议已定,便大吃大喝起来,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二人都有点微醉,之后各自离开。
林南回到军营时,已经是凌晨了,一路上策马奔驰,酒意也去了不少。
当他回到军营后,荀攸、郭嘉、文丑都站在门口等候了许久,众人见到他回来了,便立刻迎了上来。
“主公,你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属下肯定要带着人去找主公了。”文丑担心地说道。
“不必如此,我安然无恙。对了,典韦的伤势包扎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