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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5章 【暴怒】(1 / 1)

荀攸道:“已经包扎了,目前已经被人严密监视。(23[x]”

“很好,文丑,典韦就交给你控制了,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军营半步,就算捆绑也在所不惜。”

“主公是想将典韦强行留下来?”郭嘉问道。

“怎么?难道不可以吗?”林南问道。

郭嘉道:“可以,不过以典韦的性格,只怕很难留下来。不如杀掉,以绝后患。”

“暂时不杀,我留着他还有用,权当他是一个人质。去将典韦带到大帐来,我要见他。”

“诺!”文丑抱拳应了一声,随即离开。

林南对荀攸、郭嘉道:“你们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全军开拔到官渡驻扎。”

“诺!”

不大一会儿功夫,文丑带着已经被包扎好的典韦走进了大帐,向着坐在大帐里的林南毕恭毕敬地拜了一拜:“主公,典韦将军到了。”

“典韦将军,请坐!”林南抬起手,示意典韦坐下。

典韦如今左臂上缠着绷带,绷带早已经被鲜血染透,但是他丝毫没有因为伤势而感到别扭,朝着林南抱了一下拳,说道:“多谢燕王。”

林南见典韦落座,对文丑道:“你也坐!”

“诺!”

文丑坐在了典韦的对面,两个人一左一右,但是他的目光却始终盯着典韦,虽然没有了武器的典韦已经不具备太大的威胁,但是他始终认为,典韦这样的人物,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人。所以,他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典韦会做出什么对林南不利的事情来。

典韦一经落座。便隐约感到了一丝异样,见文丑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是防贼一样,而林南则面无表情的,便主动地说道:“燕王殿下既然已经安全归来,我想典某也该告辞了……”

“额……典韦将军身上受了伤,不宜过度劳累。不如就安心在我燕军的军营里养伤,等伤势好转了,再回去不迟。”林南早有预料,缓缓地说道。

“多谢燕王的好意,典某心领了,只是我还要回去保护我家大王,就不久留了。”

林南见典韦起身要走,便急忙说道:“典将军,让你留下养伤。正是你家大王的意思,难道你要违抗你家大王的命令吗?”

典韦狐疑地问道:“让我留下,是我家大王的意思?”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将你的事情都给孟德兄说了,孟德兄知道你受伤后,对你很是关切,便让我转告你,让你好生在我军营里养伤。等伤势好了,再回去不迟。”

典韦并不做声。却暗暗地陷入了沉思。

林南见典韦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说道:“你不用想了,我已经和孟德兄达成了一致协议,如今燕军和魏军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你在我的军营里,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等你伤势一好,我立刻派人把你送回去。”

典韦道:“既然是我家大王的意思,那典某自然从命,只是可能会叨扰燕王了。”

“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典将军只管好生养伤即可。文丑,送典韦将军下去,好生照料。”

文丑站了起来,抱拳拜道:“诺!”

……………………

却说曹操回到大营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徐庶、曹仁、曹洪、曹纯、曹休、李典、乐进、于禁等人都一夜未睡,一直守在大营的寨门前,眺望着远处,期待着曹操的归来。

当众人看到曹操骑着绝影马快奔驰过来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打开了寨门,带领士兵列队欢迎。

徐庶走在队伍的最前,曹仁、曹洪等人紧随其后,士兵列队在寨门两边,显得很有威仪,大家都异口同声地拜道:“恭迎大王!”

曹操勒住了马匹,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一抛,立刻有一名士兵上来牵住了绝影马,他环视了一眼徐庶等人,便问道:“你们都一夜未睡吗?”

徐庶先回答道:“大王未归,臣等夜不能寐。”

曹操笑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是去了见了一个故人而已。”

徐庶道:“大王,事情的来龙去脉臣都听子孝将军描述过了,臣想不通,大王究竟是想联合马对付林南,还是想联合林南对付马?”

曹操看着站在他面前年轻的徐庶,心中缓缓地想道:“元直还是太过年轻,阅历不够,如果戏志才在我的身边的话,应该能够看破我的想法。可惜啊……”

“谁也不联合,谁也不对付,让马和林南拼命去吧,我们另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曹操一边向营寨里走去,一边说道。

曹仁不解地问道:“大王,那我们要做什么事情?是不是绕过马,去将天子给抢过来?”

“子孝的计策可行,不过我们要做的事情,远比抢天子还要重要……”曹操卖了一个关子。

“比抢天子还重要的事情……那是什么事情?”曹洪拉长着脸,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问道。

曹操道:“天子只不过是个摆设,有什么好抢的。就算抢到了,天子也会成为一块烫手的山芋,到时候肯定会有其他人来以勤王为名义向魏国宣战……”

“大王分析的极有道理,臣佩服的五体投地!”曹仁如实地说道。

“大王,我们不抢天子了,那我们干什么去?难不成退兵回陈留不成?”曹洪的脾气不是很好,听到曹操的话后,便问道。

不知不觉,曹操便走进了大帐,一屁股坐在那里,环视了一圈跟着他走进大帐的徐庶、曹仁、曹洪、曹纯、曹休、李典、乐进、于禁等人,说道:“你们都坐吧。”

众人纷纷落座,见曹操手握令牌,知道曹操要号施令了,脸上便带着一股子兴奋。

“曹仁、曹洪、李典、乐进、于禁!”曹操一口气地喊道。

“臣等在!”曹仁、曹洪、李典、乐进、于禁五个人齐声回答道。

曹操一把抓出了五枚令牌,紧紧地抓在了手里。缓缓地说道:“你们五个人从今天起,一个人带领一万人,分别隔开五里下寨,布置前、后、左、右、中五座大营,曹仁在前,曹洪在后。李典在左、乐进在右,于禁居中,让五座大营成互为犄角之势。”

“诺!”

曹操见他们回答的如此爽朗,便给了这五个人一人一枚令牌,然后继续说道:“曹纯,你率领虎豹骑负责在五座大营之间来回巡逻,一旦现哪方有异动,便可以直接施行捕杀,不必向我汇报。”

曹纯道:“诺!不过。虎豹骑向来缺少有能力的将领,就臣一个人,只怕无法照顾的过来……”

曹操听出了曹纯的话外之音,看了一眼站在曹纯身边的曹休,便抬手指着曹休说道:“文烈,本王今天给你一个机会,任命你为虎豹骑副都统,和曹纯分别统领虎豹骑。昼夜交替,不得有误。否则,我将永世不再用你为将!”

曹休听后,脸上立刻洋溢起来了一丝笑容,当即抱拳道:“诺!属下一定不负大王厚爱。”

“嗯,你们都下去准备吧。”

“诺!”

只一瞬间,大帐里便空荡荡的。只剩下徐庶和曹操两个人。

曹操看了一眼徐庶,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本王?”

徐庶点了点头,说道:“大王,怎么没有看见典将军?”

曹操经徐庶这么一提醒,就立刻现不见了典韦的踪迹。他仔细地想了想。缓缓地说道:“或许还在路上吧,本王的绝影马度太快,典韦骑得马匹未必能够跟的上来。不用担心,典韦武艺高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天亮以后,或许就会回来的。军师,你去准备准备,一会儿和本王去见马,以本王的猜测,马今天必然会同意和我联手,这样一来,本王就能更好的利用马了。”

徐庶听完曹操的话后,直到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明白曹操的意思,暗暗地想道:“看来,大王果然是想左右逢源,然后添油加醋,坐收渔人之利……”

天色微明,曹操带着徐庶和十几名亲随径直朝昨天和马约好的地点去了。

等到了地方,马带着张绣、王双、钱虎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而且他们都有点显得不耐烦。

马见曹操带着十几个人翩翩而来,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怒气,等曹操等人靠近,他便气忿地说道:“堂堂的魏王,一点都不守信用,说话如同放屁,还当个什么王?”

曹操听到马的气话,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已经过了相约的时间,难怪马会如此生气。不过,他并不生气,而是笑呵呵地说道:“非常抱歉,让秦王久等了。”

“哼!既然来了,咱们就把话挑明。你昨天说的那话,本王回去想的很清楚了,觉得你说的在理,但是,我西凉铁骑尚未集结完毕,尚有一部分还留在了关中,粮草更是押运困难,所以暂时不能向燕军开战。何况,此次陛下召集天下诸王共商大事,若是本王在诸王朝见天子的时候动手,天下的人必然会唾骂本王。”

曹操笑着问道:“那秦王将如何打算除掉林南?”

“这个嘛,本王准备在林南朝见天子的时候,以大不敬之罪让陛下将林南抓起来,然后再以大汉律历将林南斩杀,如此便可不费吹灰之力了。”马说道。

“好是好,不过林南并不是傻子,不会轻易就范。我倒是有一计可以除去林南……”

“讲!”马的眼睛里冒出了光。

曹操道:“楚王刘备,和林南早有过节,如果刘备和林南见面,必然会互相仇视,秦王再加以挑拨的话,两个人必然会大动干戈。这样一来,秦王就能以犯上作乱的罪名将林南斩杀,何乐不为呢?”

马听后,哈哈笑道:“很好!本王即刻派人去荆州催促刘备来觐见天子,就说天子很想见刘备,刘备身为汉室后裔。必然会亲自到来。”

“秦王高明。”曹操称赞道。

马道:“曹孟德,如果林南死了,咱们就将冀州一分为二,并州、幽州、冀州西部归本王,冀州东部和青州部分则归你,如何?”

“一言为定!”曹操郑重其事地说道。

“好。就这样定了,告辞了。”马调转了马头,带着部下扬长而去。

太阳刚从东山露出脸,射出道道的强烈金光,象是在大声地欢笑,藐视那层淡雾的不堪一击。蔚蓝色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越显得它的深邃无边。

天是那样的蓝,日光是那样的明媚。蓟草的茸花在他们四周飞上飞下,好象被大气的静谧熏醉了似的。热气在熟禾上面跳着舞,还有四面八方都洋溢着一种柔和的不识不知的嗡嗡声,好象是灿烂的分秒喃喃地在天与地之间举行着宴乐。

襄阳城的南门外,楚王刘备亲自带着满城文武列队在城门口,隆重地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辰时刚过,一匹骏马从南方驶进了众人的眼帘,马背上的人儿豹头环眼。皮肤黝黑,虬髯须张。丈八蛇矛紧握在手,正拍打着马匹快奔驰。

“大王,三将军来了。”伊籍站在刘备的身边,指着由远及近的张飞兴奋地说道。

刘备的脸上也显得格外喜悦,他和张飞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了,在安抚荆州的时候。他让关羽镇守荆州的北部,却派遣张飞和诸葛瑾一起去镇守荆南四郡,正因为有这两位兄弟的帮助,他才能够将荆州牢牢的掌控在手里。

不多时,张飞便奔驰到了城门边。看到刘备带着文武百官亲自迎接自己,他感到十分的开心。

翻身下马,他径直走到了刘备的身前,一把便把刘备抱在了怀里,喜悦地说道:“大哥,俺可想死你了。”

“三弟,大哥也想你啊……”刘备也紧紧地抱着张飞,缓缓地说道,“半个月前我就派人给你送去了命令,为什么你直到今天才回来?”

张飞道:“别提了,都是诸葛瑾那小子给闹的。一接到大哥的信,俺立刻就想回来,可是诸葛瑾那小子愣是不让俺走,说什么要进行交接,要清点府库、兵员、器械……这些东西俺平日里根本不管,大部分都是交给手下人去做的,要问这些东西,他找看完武库的人不就完了,非要拉着俺一起去点算,所以耽误了点时间,望大哥见谅。”

刘备听后,哈哈笑道:“三弟啊,你也别怪子瑜,子瑜做的对。你身为荆南都督,屯驻长沙,总督荆南四郡,临走时子瑜要你做个交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飞不愿意再提起诸葛瑾,急忙转移了话题,问道:“大哥,离朝见天子,还有二十多天吧?大哥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三弟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南阳,三兄弟就又能见面了。这次朝见天子,我们要带领大军去,势必要将天子从马的手里抢过来,迎到襄阳来,只有这样,汉室才有兴盛的希望。”刘备侃侃而谈。

“嗯,大哥说怎么办,俺老张就怎么办。”

这时,糜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到了刘备的身边,小声说道:“大王,益州来的贵客,离襄阳已经不远了,是否准备酒宴款待?”

刘备听后,当即说道:“当然当然,你快去按照原计划张罗着,顺便让军师准备好一切,我们一定要热情地款待益州来的贵客。”

糜竺“诺”了一声,转身便朝城里走了进去,之后伙同孙乾、简雍一切张罗着一切。

“大哥,益州来的贵客?莫非是蜀王刘璋?”张飞听到了糜竺和刘备的对话,出于好奇心,便问道。

刘备摇了摇头,说道:“蜀王刘璋并未亲自前来,而是派遣了一个使团,以赵韪为使节,带领一个使节团前往官渡朝贺天子,并且送上来自蜀国的贺礼。如今,赵韪等人路过荆州,咱们应该款待一番才是。而且,我想和他们一起上路,路上也有个照应。”

“哈哈。那俺老张可来巧了。大哥,听说那刘璋和大哥一样,也是汉室后裔,这么比对下来,蜀国和咱们楚国是友好的睦邻,招待睦邻。自然要丰盛点才行。”张飞道。

刘备对于张飞说的话只是笑了笑,并未作答,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是极为不爽,主要还是因为刘璋未能亲自前来,让他之前准备了许久的计划就此落空,只好做出相应的策略调整,向蜀国的使团表示友好。

接了张飞,刘备立刻便带人从南门转到了东门。

东门口。许劭带着糜竺、孙乾、简雍、傅巽、韩嵩等人列队在那里,仪仗队也早早的列在了城门口,简直比欢迎张飞还要给力。

张飞见到这阵势,心里微微有点不平衡,当即对刘备道:“大哥也忒不公平了,欢迎俺老张竟然如此草率,而欢迎一个外人,却如此的隆重……”

“原来三弟吃醋了。那好,下次我一定会十倍的欢迎三弟。今天这事情比较特殊。蜀王和我从无瓜葛,说不上敌视,也说不上有好感,只是互不侵犯,但毕竟蜀王和我同是汉室后裔,单凭这一点。就能让我们两国之间成为非常友好的睦邻,所以拥有这样的一个睦邻,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刘备笑着说道。

“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俺听大哥的。”张飞嘟囔着说道。

就在这时,官道上远远地驶来了一行人。为的是几名骑着马的骑士,打着一面“蜀”字的大旗,后面则是一辆马车,在马车的车架上还挂着代表使臣身份的符节,再后面则是长长的车队,道路两边全副武装的骑兵守护着车队,每个人都显得那样的有精神。

“大王,蜀国的人来了。”许劭走到刘备的身边,说道。

“嗯,开始吧。”刘备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

许劭将手高高抬起,大声喊道:“奏乐!”

一声令下,美妙的乐曲便演奏了起来,城门边锣鼓喧天的,显得很是热闹。

官道上,“蜀”字大旗的下面,一个面带青须的将军骑在马背上,遥遥望见襄阳城门前旗帜飘展,靡靡之音高亢的传了过来,便故意的让马匹走慢了几步,来到了马车的身边,小声地说道:“大人,襄阳城到了,似乎楚王亲自在城门边迎接。”

马车里的窗帘迅疾地被掀开了,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庞,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端坐在那里,对那名骑将说道:“从进入楚国以来,我们一路上都受到了楚国人的热情款待,如今楚王又亲自接应,我们应该摆出蜀国的姿态,展示给楚王看,不要丢了我们蜀国的脸。”

“诺,大人!”骑将答应道。

马车里的人道:“严将军,你先去替本官通报一下,一切都要以礼相待,楚王对我们照顾有加,我们也应该表示一下诚意,你去告诉张任,让他拿出一车蜀锦,当作礼物送给楚王吧。”

“大人,只怕有些不妥吧,这些礼物都是大王送给天子的,如果大人不经大王同意,私自将蜀锦送给别人,只怕张任那里无法通过。”

“严将军,你就按照本官说的去做。就算张任是大王的心腹,也不敢违抗本官的命令,要知道,大王能有今天,本官可是功不可没的。本官就不信,连大王都敬让我赵韪三分,他张任一个小小的都尉,又能把本官怎么样?”

严将军听后,便道:“是,大人,末将这就去按照大人的吩咐做。”

话音一落,严将军没有策马向前狂奔,而是先行策马向后跑了过去,奔跑了一段路,很快便来到了车队的尾部,找到了坐在最后一辆车上押车的少年,朗声说道:“张任,大人有令,命你取出一车蜀锦,当作礼物送给楚王,以表示……”

少年不等严将军把话说完,便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大喝了一声“停”,他所负责押送的最后五辆装满蜀锦的车辆便立刻停止了前进。

少年毕恭毕敬地朝着严将军拱手道:“严将军,末将身负王命,负责保护这五车蜀锦能够安全送达到天子脚下,不管是谁,也别想从我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一丝一毫的东西。”

严将军叫严颜,巴郡人士。字希伯,乃刘璋帐下一小吏,经由赵韪提拔,历任都尉、县令、校尉、中郎将之职,如今在蜀国中担任平狄将军的高位。他听到张任的话,心中极为不忿。对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叫张任的男人十分反感,但是他又不得不佩服,这个张任,却是有两把刷子,不仅武艺群,胆识过人,而且还颇为孝顺,也深得刘璋喜欢。

“这是大人的命令,还请张都尉务必执行!”在严颜的心里。赵韪就是他的恩人,如果没有赵韪,他根本不会做到这个高位,他不感谢刘璋,却只对提拔自己的赵韪忠心耿耿,所以对赵韪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张任言辞正色地说道:“我奉大王命令,任何人不得动用这五车蜀锦,否则格杀勿论。严将军。还请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否则的话。一会儿血溅当场,就可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了。”

严颜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张任!你口出狂言,实在太可恨了,我是堂堂的平狄将军,这次使团的一切全部由我负责。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张任呵呵笑道:“严将军,我敬重你是一条汉子,不想为难你。如果严将军执意要蜀锦的话,就请将张大人请来,让他亲自来找我要!”

严颜听后。心中必然有着一丝怒火,但是他也很清楚,张任是蜀王的心腹,不好得罪。虽然他是平狄将军,官位比张任高出许多,可和蜀王之间的关系却并不是很融洽。他知道张任口中的张大人指的是谁,二话不说,调头便走。

他向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了车队的正中央,对一个骑在马背上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说道:“张大人,咱们自打进入楚国境内,一路上受到楚国很好的照顾,相国大人的意思是,拿出一车蜀锦献给楚王,以表示我们对楚王的友好和谢意,你认为此事是对还是错?”

张大人叫张松,字永年,蜀郡成都人。他长的额宽头尖,鼻偃齿露,身短不满五尺,其貌不扬,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却如同铜钟一样宏亮,也很有才干,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现为益州别驾,足智多谋,深得蜀王刘璋的喜爱。

张松听完严颜的话语,缓缓地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天下各王中,只有楚王刘备和大王是汉室后裔,同根同源,理当献上礼物表示一番,此事相国大人做的没错。”

严颜道:“可是偏偏有人不识时务,不肯将所押运的蜀锦拿出来……”

“呵呵,严将军,你说的是张任吧?”张松一听这话音,便立刻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笑着说道,“张任是大王身边的亲卫,一向只听大王的话,加上他年轻气盛,难免在言语上有点冲突,还希望严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年轻?张任少说也有二十五六了吧?这也叫年轻?我像他这个年纪,孩子都已经差不多七八岁了!”严颜确实被气到了,对张任这种以下犯上的人很气忿。

“呵呵,张任久居山林,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做事还像个孩子,不够成熟,自以为得到了大王的喜爱,就很嚣张了。不过,严将军可是蜀国的老人了,如果跟一个心智不开的人计较,传了出去,是不是对严将军也影响不好?”

严颜冷哼了一声,对张松说道:“张大人,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

话音一落,严颜便策马向前奔去,不一会儿便重新回到了队伍的最前面,继续带领着队伍向着襄阳城缓缓的行驶。

张松二话不说,急忙调头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见张任押运着五车蜀锦慢慢地行走着,便朝张任招手喊道:“你……过来!”

张任看到张松来了,显得很是毕恭毕敬,径直走到了张松的面前,抱拳道:“见过别驾大人!”

张松道:“嗯,你一会儿留下一车蜀锦,准备献给楚王。还有,以后不要再用言语顶撞任何人,此次大王派我们跟随相国一起出使,其中的意思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你这样意气用事,只会坏了大事!”

张任倒是很听张松的话,毕竟他们两个都是蜀王刘璋的心腹。是一个系统的人,当即道:“别驾大人,属下知道错了。”

蜀国看似平静,波澜不惊,但是在内部却是隐藏着许多暗涌,势力可以分为两派。一派是蜀王刘璋的心腹派,另外一派则是以相国赵韪为的实力派,两派之间经常争权夺利,可以说,赵韪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和刘璋平起平坐了,甚至在实力上远远的越了刘璋自己所控制的蜀军。

东汉末年,内乱不断,宗正刘焉上书灵帝,以为刺史威轻。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辄增暴乱,乃建议改置牧伯,镇安方夏,清选重臣,以居其任。

汉灵帝同意了刘焉的建议,命刘焉为益州牧。当时在朝中做太仓令的益州巴郡人赵韪辞官追随刘焉。同赴益州,欲图进行政治投资。

益州既定。刘焉俨然独霸一方,但不久却痈疽背而卒。赵韪等认为刘焉之子刘璋温仁,共保其为益州牧,而实际上,益州大权掌控在赵韪的手中。

不久,沈弥、娄、甘宁等归附刘焉动了叛乱。叛乱失败后,叛军纷纷东入荆州避乱。

刘璋遂以赵韪为征东中郎将,率众击刘表,屯兵朐忍。然而,益州适逢东州兵暴乱。刘璋又不得不将赵韪召回,命他安抚。赵韪先以钱财贿赂的方式收买荆州地方官,减除外力,并联合益州本土大族聚众起兵,击败了东州兵,并且将东州兵收入帐下,益州之乱遂平。

刘璋称王之后,以赵韪为相国,总揽蜀国大小政务,但是由于赵韪的权力过大,也引来了刘璋的猜忌,刘璋大肆提拔年轻的将领,将武艺群者收为亲卫,张任便是一个佼佼者。是以这次派遣赵韪为使,并且暗中安排心腹张松、张任等人密谋赵韪。

张松见张任认错,便小声说道:“严颜乃赵韪心腹大将,武艺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若要密谋赵韪,必先争取严颜,以后你不要再和严颜有所争执了,大王密令你们全部听我的,你们不可擅自行动。”

张任颇有不服,但是见张松义正严词的,也不敢拒绝,毕竟他知道,没有张松的智谋,他根本无法完成此事。

张松撂下一句话后,便走了,张任则主动留下一车蜀锦,让人送到了队伍的前面去。

襄阳城下,锣鼓喧天,楚王刘备率领文武大臣亲自迎接,办的好不热闹。

赵韪坐在马车上,拉开窗帘,看到离襄阳越来越近,便对同行的严颜说道:“楚王如此隆重,我必须亲自相见,暂且命令部队停下,你随我一起去见楚王。”

严颜“诺”了一声,等候在马车那里,见赵韪下车,便让人牵过来一匹战马,陪同赵韪一起向前走去。

襄阳城下,刘备见赵韪、严颜两骑翩翩而来,便侧脸对身后的糜竺道:“来的这两个人是谁?”

糜竺道:“长袍者是蜀国相国赵韪,那位身披铠甲的乃是蜀国平狄将军严颜。大王,听说蜀国的大权,基本上都掌控在赵韪的手里,刘璋不过是个傀儡。”

刘备摇了摇头,说道:“刘璋暗弱,外人当权,真是汉室的不幸啊。”

许劭听后,笑道:“我看未必,赵韪印堂黑、眉宇间隐约有着一丝怨气,正所谓物极必反,恐怕赵韪将不久于人世,大王应该把握好这个机会才行。”

刘备听出了许劭的话外之音,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寡人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军师提醒……”

很快,赵韪、严颜便到了襄阳城下,勒住了马匹,翻身下马,径直走到了刘备等人的面前,扫视一圈众人之后,便一起说道:“蜀国相国赵韪、平狄将军严颜,见过楚王殿下。”

刘备急忙道:“两位大人不必多礼,来者是客,二位大人远道而来,一路上所过之处,不知道楚国各县可有怠慢?”

赵韪道:“承蒙楚王照顾,一路上所过各县尽皆照顾有加,真是太谢谢楚王殿下了。相信,以后我们蜀国和楚国会永久和睦的相处下去的。”

“哈哈,如此最好。放眼天下,唯有寡人和蜀王是汉室后裔,我们若不紧密相连,必然会被外人所欺,希望我们两国日后能够永世盟好。”

“我谨代表蜀王,谢过楚王的盛情款待,另外,为了表示我们蜀国的诚意,特献上一车蜀锦,还望楚王笑纳。”赵韪道。

刘备没有反对,顺理成章地收下了,之后又和赵韪寒暄了几句,便将赵韪等人全部迎入了襄阳城。

在进城的时候,张飞站在城门边,见严颜从身边经过,便主动上前搭话,说道:“你就是平狄将军严颜?”

严颜看了一眼张飞,见他豹头环眼,仪表不俗,脑海中立刻闪过了张飞的名字,便笑着说道:“正是在下,阁下应该就是楚王的义弟,张翼德张将军吧?”

张飞哈哈笑道:“你眼力不错,正是俺老张。俺听说你在蜀国号称万夫莫敌,可有此事?”

严颜道:“浪得虚名,严颜贱名不值得一提。”

“俺可不管你是否是浪得虚名,别人既然那么说你,你应该是有真本事的,如果没有本事的人,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名气。待会儿酒宴过后,俺老张想和你切磋切磋,不知道严将军意下如何?”

“这个嘛……”

张飞见严颜有点犹豫,便佯怒道:“怎么?俺老张难道不配做你的对手,还是你根本看不起俺老张?”

严颜急忙摆手道:“不不不……张将军莫要误会,严某绝无此意……”

“那就这样一言为定了,一会儿酒宴上,你被贪杯,酒宴过后,俺老张和你大战一场。”

严颜无法推辞,也只能违心点头答应。

张飞见严颜答应下来了,便将身子一闪,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严将军,请!”

等到蜀军入城之后,糜竺先是给蜀军安排了住处,之后刘备在楚王府宴请了赵韪、严颜等人,酒宴上大家只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语,有说有笑的,显得很是和谐。

然而,在蜀军所居住的临时军营里,张松却召集了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位随他同行的年轻将领,共聚一室,密谋赵韪。

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襄阳城里,楚王刘备正在楚王府设宴款待着从益州来的贵客,整个楚王府灯火通明,气氛也十分的融洽。赵韪、严颜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刘备、张飞等人所敬的酒,不知不觉已经变得微醉了,而酒宴,却还在继续。

蜀军居住的临时军营里,张松、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等人共聚一堂。

“今天叫大家来,想必大家都应该很清楚吧?”张松端坐在床上,环视了一圈围绕着整间屋子的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缓缓地说道。

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都面面相觑了一番,每个人的脸上都表现出一股子坚韧的样子,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张松的目光再一次审视着六个人的面孔,缓缓地说道,“你们都是大王亲自选拔的贴身护卫,大王的处境你们应该都十分的清楚。此事如果做成了,一旦回到蜀国,大王必然重重的赏赐你们,将军、校尉、中郎将这些职位就都是你们的。我在这里只问你们最后一次,你们是否愿意在今夜以命相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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