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的性命只属于大王一个人的,张大人就请下令吧!”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齐声回答道。====
张松听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大王没有白养你们,一会儿你们就开始行动。不过,大王说过,罪只在赵韪一人,与其他人没有任何牵连,所以,我想提醒你们,只要杀掉赵韪一人即可,与旁人无关,一定要做的干脆利落。”
“诺!”
“赵韪、严颜尚在楚王府饮酒,赵韪的身边我已经安插了人,你们趁现在混入赵韪的住所,等到赵韪归来后,必须要予以一击必杀,务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就将一切罪责全部推给严颜。”张松吩咐道。
“诺!”
声音一落,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便出了张松的住所,六个全部身穿夜行衣的人在张任的带领下,悄悄地潜入到了赵韪所居住的房间,隐藏在房间里默默地等待着赵韪的出现。
整个兵营里,蜀军都因为楚军的热情款待而烂醉如泥,对于他们来说,一路上从成都走了出来,一到了襄阳这座城里,楚军的款待让蜀军从某种意义上卸去了防备,尽情地享受着那种快乐,所以根本没有人会现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的行动,加上张松又极会活跃气氛,派心腹人去各个兵营劝酒,让蜀军更加彻底的放弃了原有的戒备。
赵韪的房间里,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分别躲在不同的角落里,但是他们的目标却都是一样的。
半个时辰后,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等候了赵韪很久,身体也开始变得僵硬起来。都不由得有了点懈怠。
“大哥,赵韪一死,大王就真的能够掌控整个蜀国吗?”躲在床底下的邓贤突然露出了头,小声问道。
张任在六个人中年纪最大,同时也是武艺最高的,是以被视为六个人的领。更何况张任身兼都尉一职,官职也比其他五个人高那么一点点,六人虽然没有结拜,在平时却都以兄弟相称,而且习惯性地称呼张任为大哥。
“你对大王的话有怀疑?”张任坐在房梁上面,两条腿自由的垂了下去,听到邓贤的问话后,便反问道。
“属下可不敢。只是,赵韪手握重兵。更有严颜为辅,如果只杀赵韪一人的话,只怕严颜会寻我们麻烦。以属下之见,不如连严颜一起杀掉算了。”邓贤道。
“严颜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并不似赵韪那么容易对付,我怕我们没杀掉他,反而会被他杀死了。”躲在墙角的高沛心中有了一丝担心。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再说。别驾大人早有吩咐,只让我们杀赵韪一人,我们可不能违抗命令。”
“胆小鬼!严颜武艺再怎么高强,双拳也难敌四手,更何况,我们若是躲在暗处。突然下了杀手,定然能够杀他个措手不及。不过,别驾大人确实有过交待,只杀赵韪一人,其余人可免一死。而且。这也是大王授意过别驾大人的,毕竟严颜统领东州兵,万一他死了,东州兵失控,就会成为蜀国的最大祸害。”刘璝从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对躲在墙角里的高沛说道。
“别吵吵,都听大哥的,大哥让咱们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杨怀忍俊不住,听到屋里的人开始活跃了起来,便急忙说道。
张任虽然看不惯严颜,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刘璝的话确实有道理,而且他还能隐约感觉到,不杀严颜,也正是为了保全大局。只要严颜不死,东州兵就不会乱,但是赵韪死了,非但不会引起太大的动荡,反而会让那些原本赵韪一派的全部垮台,势必会重新依附刘璋。
“听大王的,大王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大王身边有王累、黄权、秦宓、夏侯纂等谋士,他们考虑的事情都很全面,如果真的选择了不杀严颜,自然有其道理。在蜀国,可以说半数以上的蜀军都是东州兵,东州兵势大,严颜为平狄将军,统领着整个东州兵,只要严颜没事,东州兵就不会犯上作乱。赵韪死后,张松自然会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劝服严颜,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这个。”张任缓缓地解释道。
泠苞一直没有说话,听完张任的话语后,便说道:“大哥已经话了,大家都不要再有疑问了,等今夜杀了赵韪,我们回去之后定然会受到大王的嘉奖,到时候我们兄弟也可以分别统领东州兵,一点一点的削弱严颜,将兵权收回,何乐不为呢?”
“好了,大家都藏好,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估计赵韪也该回来了。”张任不耐烦地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喝的酩酊大醉的赵韪回到了房间,送他进来的严颜告辞之后,便一个人躺在了床上,倒头便睡,一点防备都没有。
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等赵韪完全睡熟之后,这才分别从房间里的各个地方冒了出来,全部汇聚在了赵韪的床前,缓缓地抽出了手中的利刃,互相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举刀便朝赵韪的床上砍了过去。
可怜赵韪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一声,整个人便丧命在了乱刀之下,整张床染满了鲜血。
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完事之后,很快便退出了房间,然后各自脱去了夜行衣,换上一身铠甲后,便和衣而睡,不敢再当众会面。
一夜相安无事,到了第二天清晨,赵韪的亲随酒醒之后,便去敲赵韪的房门,叫赵韪起床。哪知,亲随敲了大半天。始终不见赵韪开门。他本以为是赵韪睡的太死,没有听见,便站在了门口,守卫在那里。
午后,严颜酒醒之后,摇了摇还有点头昏的脑袋。感觉十分的不爽。昨夜他本来不打算喝酒的,但是却遇到了张飞一个劲的敬酒,他不想喝也得喝。于是,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花的。
阳光很充足,照射着大地,也同样照射在了刚刚走出房门的严颜的身上,显得是那么的格外惬意。
伸了一个拦腰。严颜想起还有事情没和赵韪商量,便走到了赵韪的房门前。
他刚接近房门,便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心中一禀,二话不说,立刻推开了赵韪的房门,震惊地看到赵韪倒在血泊中死去多时了,整个人已经被砍成了一团肉泥。惨不忍睹。
“大人……”严颜惊呼了一声,脸上立刻阴沉了下来。转身便揪住了一个亲随的衣襟,大声地吼道,“格老子的!你这个龟儿子到底是如何看护的大人?”
亲随也是一脸的无奈,可对眼前的一幕也十分的吃惊。
这时,张松路过门口,一看见赵韪倒在了血泊之中。他故作惊讶地对严颜说道:“此事既然生在楚国境内,就应该由楚国负责,严将军,我们必须去质问一下楚王,一定要他们给我们一个说法!”
严颜正在气头上。一听张松的话,便恨得咬牙切齿,快地离开了赵韪的房间,骑上一匹快马,直奔楚王府。
楚王府的门前,糜竺、孙乾、简雍正在张罗着昨晚赵韪送来的那一车蜀锦,忽然看到严颜凶神恶煞地快马奔驰而来,都吓了一条。
“叫你们楚王出来!”严颜低声嘶吼道。
守卫在楚王府门前的士兵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见严颜满脸怒色的,都面面相觑。
糜竺、孙乾、简雍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起走到了严颜的身前,拱手问道:“严将军因何事动怒……”
严颜不等糜竺、孙乾、简雍三个人把话说完,扬起马鞭便要抽打,吓得糜竺、孙乾、简雍三个人急忙后退。可是,他的手刚举到半空中,还没有来得及挥打下去,手腕如同被铁钳一样的抓住了。
他还来不及扭脸,只觉得一股很大的力道将他从马背上硬拽了下来,眼看就要摔在了地上,不想那拽他下来的人用双手托住了他的腰,将他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后,安然无恙地放在了地上。
严颜的双脚刚一着地,便看见一张黑脸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豹头环眼,眼似铜铃,不是张飞还能是谁。
“严将军,俺老张敬重你是个名将,所以没有为难你,不然的话,刚才你就会摔个狗吃屎了。你是我们楚国的客人,我们待你为上宾,你却要毒打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到底是何居心?”张飞粗中有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
“叫刘备出来,我家大人的事情,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严颜对于张飞的话,丝毫没有领情,愤怒地说道。
“你家大人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张飞昨日见严颜和很敬重,觉得严颜颇有威严,本来想找他比试一下武艺的,哪知道两个人昨天都喝醉了。这时,他见严颜满脸的怒色,已经失去了昨日的威严,觉得严颜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导致这样的,便狐疑地问道。
“装什么装?你们害死了我家大人,这件事我跟你们没完!如果不把凶手交出来,我军必然会挥兵东进,铲平你们楚国!”严颜底气十足地说道。
“哼!好大的口气……”张飞说话时,扭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糜竺、孙乾、简雍丧人,希望能从三个人的眼神里听到一种合理的解释。
可是,糜竺、孙乾、简雍都耸了耸肩膀,表示对于严颜所说的事情一无所知。
“你刚才说……你家大人死了?”张飞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谁跟你开玩笑?”严颜二话不说,举拳便打。
张飞也毫不示弱,抖擞了一下精神,直接迎上了严颜,两个人拳打脚踢的,就在楚王府门前殴打了起来。
早有人将事情禀告给了刘备。刘备急急忙忙地带人来到了楚王府的门口,见张飞双拳生风,逼的严颜没有办法还手,便立刻大叫道:“都给我住手!”
刘备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极有威慑力,张飞听到刘备的声音。虚打了一拳,将严颜逼开后,张飞才退到了刘备的身边。
“刘备!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快还我家大人的性命来!”严颜一见刘备露面了,便大声地吼道。
刘备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便将张飞拉到了身边,小声问道:“三弟,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张飞以最快的方式述说完毕了他是怎么和严颜打起来的。然后就站在刘备的身边,静静地等候着结果。
刘备虽然听了张飞的解释,但是对于具体细节并不了解,也有点糊里糊涂的,便指着严颜问道:“我能否知道,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吗?”
“楚王当真不知道?”严颜问道。
刘备道:“我要是知道了,还问你做什么?”
“相国大人在深夜被人暗杀,倒在了血泊中。早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军一路上行走的都好好的,为什么这边刚到襄阳。那边国相大人就被人杀死了?”严颜质疑道。
这一会儿,傅巽从一边走了过来,看见楚王府前如此的热闹,便挤进了人群,贴近了刘备,小声在刘备耳边说了几句话。
刘备听后。脸上立刻变色,急忙追问道:“真有此事?”
傅巽道:“确有此事,臣身为襄阳令,刚刚大人勘察了一下,结果什么都没现。而赵韪却躺在了血泊中。”
刘备道:“此事事关重大,很有可能会影响两国邦交,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你火去传令四门,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放出,只许进,不许出。”
“大王,昨夜守门士兵都喝的烂醉,直到今天才醒起来,所以四门一直没有开启过,以臣之见,杀死赵韪的凶手定然还在城中,当全城搜捕才是。”傅巽建议道。
“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吗?”刘备想了想,问道。
“没有。”傅巽回忆了一下案现场,便回答道。
“没有凶手的踪迹,就无法展开搜捕,而且这件事还不能传扬出去,不管怎么说,赵韪是在我的王城中遇害的,和我脱不了干系,必须抓到凶手。”刘备振奋地说道。
“可是这应该怎么抓凶手呢?”傅巽始终想不明白,便问道。
“最好来个打草惊蛇……”许劭不知道从哪里挤进了人群,听到了刘备和傅巽之间的对话,便建议地道。
“打草惊蛇?”刘备、傅巽都诧异地望着许劭。
许劭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凶手杀了赵韪,无非是想嫁祸给大王,既然如此,为何不先打草惊蛇,让他们自动暴露马脚,到了那时候,凶手必然会现身。如此,事情就变得简单的多了。”
刘备听后,觉得许劭说得很有道理,便问道:“军师,那又该怎么打草惊蛇呢?”
“站在对面的严颜,便是大王这一盘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如果大王利用好了,那么这盘棋就等于赢了。”许劭分析道。
刘备听后,心中的野心顿时展露了出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严颜站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吼道:“喂!你们在那边唧唧喳喳的说什么呢?不想死的都闪开,我要替我家大人报仇!”
刘备听到严颜的吼声,笑着说道:“严将军,如果你真的想为你家大人报仇的话,你就必须听我的。”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家大人说不定就是你杀的。”严颜气急败坏地说道。
“严颜!你修的放肆!有俺老张在这里,你若敢再对俺哥哥如此说话,俺一定要拧下你的头颅。”张飞见严颜一再出言不逊,便忍不住了,大声叫了起来。
“少装好人了,我家大人……”严颜的心里对楚军充满了抵触,使得本来简单化的东西,立刻变得很复杂了。
“本王郑重地告诉你,你家大人不是本王杀的。你可以想象一下,本王如果要杀你们的话。早在你们进入楚国境内的那一刻就杀了。可本王没有那么做,而是对你们照顾的无微不至,昨天晚上更是为了迎接你们搞了一个盛大的联欢晚会,和你们相处的也十分融洽。再说,本王不会笨到在这个时候选择杀害你的大人,那无疑是惹祸上身。这件事可疑的地方有很多。难道严将军一点就没有看护来?”刘备说道。
“你可以仔细的想一想,如果我们真的要害你们的话,我们早害了,何必等到现在,又何必只杀了赵韪而不杀其他人呢?”许劭补充道。
严颜这会儿陷入了沉思,细细地想了想,也确实觉得漏洞百出,可是他却从未说话。
刘备察言观色,看到严颜已经默许了。便说道:“严将军,如果你真想抓到凶手,本王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严颜说道。
刘备嘿嘿一笑,说道:“咱们来个打草惊蛇和苦肉计,不知道严将军可否愿意接受本王的调遣?”
“只要能够找出凶手,严某在所不惜。”
随后,刘备召集所有人在王府中集结,然后让许劭说出了具体的实施方案。
与此同时。蜀军将士因为赵韪平白无故的死而飞沸腾了,喜忧参半。但是所有的蜀军一致认为。是楚军在打坏主意,必须予以反击。
严颜不在,张松就成了整个蜀军官位最高的,不听他的还能听谁的。
张松将所有的人全部聚集在了一起,煽动着士兵,以高官厚禄、金银财宝作为诱饵。很快便赢来了许多士兵的同意。
“弟兄们,相国大人死于非命,我们作为蜀国的将士,理应为其报仇。据我所知,杀害赵韪的人。就是平狄将军严颜……”张任接着张松的话语继续煽动着士兵。
“你放屁!严将军怎么可能会杀赵大人?你这样诋毁我家将军,算什么意思?”
张任环视了一圈,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问道:“你们可看清楚了,这是大王的令牌,见到此令牌如亲见大王,不管是谁,谁要是不服从我的命令,就格杀勿论!”
几百号士兵都鸦雀无声,坐在那里等候着张任的吩咐。
可是,正当张任刚准备开口的时候,高沛慌里慌张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张松和张任说道:“一切准备就绪,请大人下命令吧!”
“斩杀严颜,为相国大人报仇!”张任一手高举着手中令牌,一手举着长刀,大声地喊道。
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等人都跟着一起叫了起来,顿时将士兵的气氛给烘托了出来。
“大人就请下命令吧!斩杀严颜,为相国大人报仇!”众位蜀国士兵一起说道。
张任看到这种气氛后,便看了身边的张松一眼,见张松轻微地点了点头,便朗声说道:“出!”
“砰!”
一声巨响登时响了起来,院落的大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了,张飞身披铠甲,手持丈八蛇矛,带着一群铁甲卫士便冲了进来。而与此同时,整个院落的墙头上都趴满了弓箭手,每个弓箭手都开弓搭箭,一番跃跃欲试的样子。
“全部给我拿下!”张飞一进门,将长矛向前一招,从身边便蹿过去两队人,将整个院落里的蜀军将士全部围了起来。
蜀军将士落脚点本来在一个空旷的大院子里,这里也充当了他们临时的军营,可是当张飞带着人冲进来以后,让这里顿时变得狭窄万分。
“张将军!你这是何意?”张松见状,急忙站了出来,质问道。
张飞阴沉着脸,看了张松一眼,便朗声吼道:“你们手拿兵器,全身披甲,俺还想问你们想干什么呢?”
张任道:“我们的相国大人被人刺杀了,凶手就是严颜,我们正准备去杀掉严颜,请张将军不要阻拦,以免坏了我们两国邦交。”
“哼!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俺说话?哪位是益州别驾张松?出来说话!”张飞看都没有看张任一眼,便冷冷地说道。
“你……”张任气的不轻,刚要火,却被张松给拉住了。
张松挡在了张任的身前,笑着说道:“在下便是益州别驾张松。不知道张将军有何吩咐?”
张飞打量一下张松,觉得张松长的实在丑陋,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厌恶的感觉,环视了一圈手拿兵器的蜀军将士,清了清嗓子,大声喝道:“你们相国的事情。俺已经知道了,俺正是来告诉你们,凶手严颜已经被俺给拿下了,如今已经身异处。楚王担心你们会做出过激的行为,特地派俺前来保护你们。现在,请你们放下手中的兵器,不要抵抗,否则的话,就别怪俺不客气了!”
张松听后。和张任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点太过突然了。
“请问张将军,此话当真吗?”张松朝着张飞拱手问道。
“怎么?俺老张的话你们还信不过?告诉你们,俺老张从来不说谎!严颜确实被俺亲自斩杀!他前来行刺楚王,罪大恶极,被杀前,还狂笑不止,说什么相国死了。他对楚王不利。俺只能亲手宰了他,后来确实肯定赵韪大人死了。俺就知道肯定是那老小子做的,还好俺已经杀了他,也算为赵韪大人报仇了。”
张松环视了一圈,见张飞带来的人可谓是全副武装,而且已经将他们彻底包围了,他猜想张飞之所以带兵前来。是因为害怕他们闹事。他对张任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张飞道:“多谢张将军为相国大人报仇,在下在这里感激不尽,严颜这种败类,死有余辜……”
“当啷!”
张任明白了张松的意思。第一个放下了武器,对部下喊道:“放下武器!”
紧接着,所有的蜀军将士全部将武器给收了起来。
张飞见到以后,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希伯兄,你觉得这件事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
话音刚落,从张飞背后挤过来了一个穿着楚军士兵服装的人,那人一露脸,便立刻让张松、张任等人全部震惊了,不是严颜还能是谁!
“将军……”严颜的部下一看到严颜露脸了,脸上纷纷露出了喜悦之色。
“张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松看到严颜出现,士兵躁动,便急忙问道。
张飞冷笑了一声,说道:“凭你们这点杀人嫁祸的雕虫小技,又怎么能够瞒骗的过俺老张?”
严颜皱着眉头,看着张松、张任等人,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相国大人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你们为什么要造反?”
“造反?哈哈哈哈……严颜,你太不识时务了吧?相国手握蜀国大权,根本不将蜀王放在眼里,这样的人,他该死……”张松见事情败露了,而士兵也分成了两派,站在一旁选择跟随严颜的居多,而选择他们的,除了张任等六个人和百余名亲随士兵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相国大人一心为了蜀国,保护着蜀王,如果没有他,蜀国根本不会有今天,你们竟然这样恩将仇报,杀了相国大人,我……我……”严颜越说越气,到最后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你说赵韪为国操劳?我看严将军有点说错了吧?整个蜀国,哪个不知道相国大人贪得无厌,更想将蜀王取而代之,如果蜀王不先下手为强,那么势必会被赵韪所取代!”张松道。
“你胡说!”严颜知道张松极有辩才,他也说不过张松,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杀赵韪是刘璋的意思。对于他来说,赵韪是一直对蜀国兢兢业业的人,国内的几次动乱都是赵韪平定的,就连他现在所统领的东州兵,也是被赵韪所征服的,可以说,如果没有赵韪,刘璋就不可能当上蜀王。
“希伯兄,少跟他们这些人废话,让俺给他们来个痛快吧,这种人,留着何用?”张飞抢话道。
严颜摇了摇头,说道:“张将军,这是我们蜀国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
张飞听后,怔了一下,但是看到严颜刚毅的面孔,他便冷静了下来,觉得严颜一定能够亲自处理好这件事,何况站在严颜那边的士兵也很多。
“那你想怎么做?”张飞好奇地问道。
“请张将军先撤去所有部下,然后退出院子外面,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好了。如果他们能够走出这个门。就说明我很没用,还请张将军不要加以阻拦,放他们归去,这是希伯唯一的要求。”严颜自信地说道。
张飞见严颜如此自信,而且他和严颜短暂的交过手,知道严颜功夫并不弱。便道:“全部退下,守在外面,没有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院子一步!”
话音一落,张飞带着所有的楚军全部撤去,整个院落里只剩下严颜和他身边的五百士兵,以及包括张松、张任等人在内的一百零七人。
“别驾大人,我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别驾大人!”严颜站在了自己部众的最前面。一双冷眼环视了一圈对面的人,缓缓地说道。
“有什么话,尽管问吧。”张松道。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大王连我也想一起除去?”严颜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问道。
“没有!杀你,是我的主意。我觉得严将军是赵韪一手提拔的,又是赵韪的心腹。如果赵韪死了,严将军势必会为赵韪报仇。为了以防万一。我只能下令杀你。”张任挺身而出,挺着高高的胸膛说道。
严颜看着张松,问道:“是真的吗?“
张松道:“严将军,这是真的,大王想除掉的只有赵韪一人而已。将军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之所以跟赵韪走的很近。是因为感激赵韪对将军的提拔而已。可是大王也知道将军是个将才,所以特意让我来争取将军,并没有要杀将军的意思。其实,大王还是很倚重将军的,请将军……”
“倚重我?哈哈哈……大王之所以不选择杀我。是怕我万一死了,东州兵群龙无,暂时没有人能够压得住他们,会再次兴兵作乱对不对?”严颜对自己的作用了解的很透彻。
张松皱了一下眉头,没想道严颜会如此的了解,吱吱唔唔地道:“这个……”
“你不用解释了,我心里都明白。从今以后,我严颜将不再为蜀王效力,也不再是东州兵的领了,请张大人回去以后转告蜀王,就说严颜并不是背弃了蜀王,而是蜀王先背弃了严颜。”
“严将军,你……你难道真的打算离开蜀国吗?如果你一旦离开,那么东州兵没有了将军的约束,势必会再次掀起一番反抗的浪潮,到时候会造成蜀国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这个问题严将军考虑过吗?”张松用眼睛剜了张任一眼,同时竭力的制止着严颜。
“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我离开蜀国后,东州兵不会犯上作乱,这一点请别驾大人和蜀王放心。如今的东州兵,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蜀国之中,李严、费诗、费观都可为东州兵的将军,他们会比我更好的带领着东州兵。另外,大人身边的张任也是一员将才,此次回去之后,必然会受到大王重用,有张任在,蜀国不但不会乱,反而会更加的稳定。”
张松听出了严颜的话音,问道:“严将军真的打算不再回去了吗?”
“你们走吧,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外面的楚军不会为难你们的,相国大人已死,我也已经离开了,相信以后的蜀国会很团结,祝你们一路顺风!”严颜主动闪开了身子,让出了一条道。
张松、张任等人见严颜让开了道路,便急忙离开此地,当打开大门的时候,现张飞带着士兵堵在门口,剑拔弩张的。
“张将军!请遵守我们的约定,放他们走。”严颜见状,来到了门口,对张飞喊道。
张飞很不爽地闪开了身子,急忙摆手道:“赶快给我滚!别让俺老张再看到你们……”
声音一落,张飞的部下便让开了道路,张松、张任等人一溜烟的功夫便离开了这里,迅跑出了襄阳城,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张飞走到了严颜的身边,抱拳道:“希伯兄,你明明知道他们要害你,你为什么还要放他们走?”
“他们也都是奉命行事,虽然对我不仁,可是我不能对他们不义。”
“希伯兄真义士也,请受俺老张一拜!”张飞说着便弯腰作揖。
“使不得使不得,张将军千万不能如此……”严颜急忙制止了张飞的动作。
“有什么使不得的,俺老张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人。现在真相大白了,事实证明不是俺大哥要害你们,而是你们的大王要害你们……希伯兄,请跟俺来,俺带你去见俺大哥,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吧,早晚咱们也可以切磋切磋武艺。”
襄阳城的楚王府里,刘备高坐在王座上,许劭、伊籍、傅巽、糜竺、孙乾、简雍等人分站在两列,静静地等候着张飞的归来。
“军师,此事能够成功吗?”刘备狐疑地问道。
许劭站了出来,拱手道:“大王放心,只要让严颜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相信以严颜的性格,必然会弃蜀归楚,也恭喜大王主得一员大将。”
“哈哈哈,军师慧眼如炬,看出来了张松等人的伎俩,寡人实在是佩服。”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许劭谦虚地说道。
正说话间,张飞带着严颜便走进了大厅,一进入大厅,张飞便一脸喜悦地说道:“大哥,事情已经解决了,果然如同军师猜测的那样,张松、张任等人就是杀害赵韪的凶手,是想嫁祸给严将军。”
严颜一脸的沮丧,欠身说道:“外臣严颜,拜见楚王殿下。”
“严将军不必多礼,如今严将军已经为人所拒,恐怕再难回到蜀国,不如就留在我们楚国吧,本王会重用严将军的。”
严颜还有点犹豫,没有立刻表态。
“希伯兄,在蜀王的眼里,你是赵韪的心腹,就算你回去了,也肯定不会受到重用的,男儿大丈夫,就当驰骋疆场,加上张松、张任等人对你又有怨言,肯定会排挤你,你还不如留在楚国,至少俺大哥会重用你,俺老张也多了一个朋友,逍遥日子过的肯定比在蜀国的舒坦,你说呢?”
严颜想了一会儿,当即跪在了地上,朝着刘备拜道:“楚王殿下在上,严颜愿意归附楚王,从此为楚王所驱策,上刀山,下火海,严颜都在所不惜。”
刘备听后,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严将军快快请起。”
严颜站起身子,说道:“多谢大王。”
“启禀大王,朝廷圣旨到。”这时候,一个亲兵走了进来。
“快!迎接天使!”
“大王……来人留下圣旨后,便已经走了,还说这是天子亲笔所写,请大王亲自过目。”说着,亲兵便献上了一个圣旨,递给了刘备。
刘备接过圣旨后,匆匆浏览一遍,便合上了圣旨,叹道:“天子竟然是如此的思虑本王,本王岂能不尽快赶过去?”
话音一落,刘备当即朗声说道:“严将军,从今天起,本王就命你为平北将军,随同本王一起北上司隶,解救天子。”
“诺!”
张飞不太明白,问道:“大哥,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大哥会突然要兵北上了?”
“天子下诏,诏我到官渡朝见,还不到一个月,这已经是天子的第二次召见了,第一次可以说是马的主意,这次却是天子亲笔所写,字里行间无不透着一种渴望,渴望本王带兵勤王,将他从马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张飞听后,哈哈笑道:“太好了,俺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了,大哥,兵吧,俺当先锋,不管是谁挡在俺的面前,俺都要将他们踏平,直到救到天子为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