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兵有上前一步,厉声问道:“你知道銮驾里坐着的是谁?”
“你叔叔我怎么知道那是谁啊,要不你介绍我认识认识?”我嬉皮笑脸地说,可惜距离有点远,估计几个少女看不清我的表情。
前面的女兵说:“这才是我们夜郎国的公主殿下。”
“夜郎国的公主,还不就是那个一姝吗?装,你们继续装吧。小姑娘,你叔叔我,刚刚就是从一姝公主那里出来的呢。”
我基本上已经猜出来了,这帮人绝对不是一姝的人,要真是,她们看见我手里的蚩尤杖,肯定不会和我说这么多废话了。
于是我就放心大胆地逗着她们玩:“小妹妹,我叫闵子墨,是电视台的制片人。你们呢,演技还是很出众的。这样吧,先留个联系方式,微信也行,回头我组织你们到电视台去露露脸,也算给咱们清真县做个宣传。”
说完话才发现自己早就把手机搞掉了。
不过这几个女孩,的确一个个长得如花似玉,要真的挖掘她们的潜质,肯定每人都是好演员。
“你真的叫闵子墨?”马车里的女人又发话了。
“当然,莫非这位美女认识我?我可是有好几年没上电视了呢。”我没说错,自从那个没当记者之后,我就没有机会再上电视了。
“既然是闵家少爷,你就应该明白自己肩负的使命,千百年来游荡的渺渺英魂,血雨腥风摇摇欲坠的鬼谷夜郎,都在呼唤一个将军的出现。而你,却是这般玩世不恭,长此以往,难免会惹得天怒人怨……”
我当即大惊,倘若是一姝,估计说不出这番话来,那么这个所谓的公主殿下,又是何许人呢?
嘴上却不依不饶:“咦……怎么说话的?我咋就玩世不恭了?”
口气虽然还很硬,但还是有所收敛了,对方居然知道我这般“使命”,自然就不是普通的人。
当然不是普通人了。普通人怎么会半夜三更的出现在鬼谷绝地?就算是县文化馆的组织排练,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阵势,而且还跑到这个诡异的地方来,怕是有神经病哦。
这样想着,心中不觉一紧:难不成我是撞到鬼了?
马车里的女子自然是看不见我反复变化的表情,更是无法知道此刻我的恐惧心情,依然软语温存地说:“一千八百年前,闵尧将军可是和我们夜郎后裔有个约定,那可是拯救苍生的大业。可惜了,闵将军在百年之后就消失了踪迹。一千八百年后的今日,在此有缘幸会闵家少爷,想必闵尧将军很快就会找到了轮回的载体。”
听对方不紧不慢地说话,的确和一姝乃至姬姑的语气不同,倒像真有几分公主的范儿。于是我的恐惧感就消除了一些,谨慎地问道:“敢问……”本想再说美女,却似乎有些轻薄,于是改口:“敢问几位姑娘,当真和夜郎国有甚渊源?”
站在马车最前面的那个女子,原来横在胸前的弯刀垂下了一些,口气不耐烦地说:“已经跟你说过了,这我们家的公主。”
我笑了笑,回答说:“我也跟你们说过了,我刚刚就是和夜郎国的公主一姝干了一架,这才跑出来的。”
“你当真见过一姝?”銮驾里又传出声音。
“是啊,我在几个小时前还和她生死相搏呢。”
一想起梦之谷里发生的那一幕,我的心情就很难受,也不知道这一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绮罗?也不知道现在绮罗她们的情况究竟怎样了?八月十五还遥远,我倒是会信守承诺再来地缝,鬼知道中间会不会出现什么岔子?再说,我该到哪里去寻找杨雪诗?
听我这么一说,马车里那人的声音就不再软语温存了,急促地说:“一姝在哪里?闵家少爷是在何处与她相遇的,你们怎么会打起来呢?”
我突然警觉觉起来:一姝要的是蚩尤杖,敢说这几个女子不是为蚩尤杖而来的?
“嘿嘿,她怕我调戏她呗。”我又开始玩世不恭了。
“废话,闵家少爷切不可如此轻薄,一姝是我的姐姐,自然也算是公主殿下。”马车里的人大声说。
“呵呵,夜郎国原来有两个公主啊,你们国王肯定有很多妃子吧?”我嬉皮笑脸地说,话倒是认真的:“除了你们两姐妹,还有没有不少王子吧?”
历史记载,夜郎国最后一个国王兴和苏阿纳被汉吏陈立所杀之后,整个夜郎一夜之间神秘消失,很难说王族后裔会逃到什么地方去了。毕竟当时的夜郎谷茫茫上百公里荒无人烟,而且诡异多端。夜郎王室后裔全部集中钻进地缝下面的五岳九宫里也很难说,甚至躲在鬼谷绝地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马车里的声音有些幽怨:“父王兴和苏阿纳只有我一个女儿,一姝是我的表姐,居住在云南,当然很多时间也在黔中夜郎国里生活。”
一姝住在云南?我在地宫里似乎也听说过,云南也有夜郎国的分支机构。就在夜郎谷神秘消失的那一阵,一姝的确是在云南。
这么说来,马车里的女人就算不是真的夜郎国公主,至少也是了解那段历史的。
于是我就来流兴趣:“敢问……公主殿下,你说一姝不是真正的夜郎国公主,那么你这个公主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绮罗。”
就在我惊魂稳定的时候,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一个女子缓缓走下马车,我定睛一看,果然是绮罗。
“绮罗……”我大叫一声就冲上前去,不料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绊倒在地……
我睁开眼睛,天已经蒙蒙亮了。
原来,刚才是做了一场梦。梦由心生,我太想念绮罗了。
揉了揉眼睛,才记起自己是倚在这道断垣上睡着的,眼前的蔓草还是那样茂盛,只是多了一宿露水。
突然,草丛中似乎有异动,从拇指粗的草茎下面跳出来一个草人,径直蹦跶到了我的前面。
哈哈,这是薛奴在通天崖为我编织的那个草人,我不是已经把它扔进通天崖了嘛,它怎么追过来了?
我突然对这个草人感到非常亲近,毕竟我能返回人间,也有它的一份功劳。我立即把手掌摊在地面上,让草人蹦上掌心,然后逗着它玩。
这个时候我太专注玩草人了,要是我立即抬起眼睛,就有可能发现草丛后面藏着的一双诡异的眼睛,或许就可以避免之后的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