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她感觉自己是这么的无助,从未想过有一天她居然也会面临这样的场景。没有像是其他女人那样大喊大叫,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浓浓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把她将要溢出喉咙的怒吼声生生的压了回去。
“砰砰”两声枪响,枪枪毙命,鲜红的颜色喷了沫流年一眼,她的眸子猛然撑大。
“啊!”恐惧再也压制不住,从喉咙中溢出,白皙的脸庞被染成了一片红色,洁白的床单也被红色的鲜血喷洒。
“三,三少。”两个女人战战兢兢的看着来人,眸子里看好戏的神色消失不见,换成了浓浓的恐惧。
“流年。”秦洛没有理会他们,将压在沫流年身上的男人推开,又从腰间拔出匕首割断了她手脚上的绳子,“流年,你没事吧?”
他摇着她的肩膀,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
沫流年机械的侧过头,往日里灵动的眸子此时却是变成了一片灰暗,脸上黏稠的血液顺着脸庞滑落,蒙住了她眸子里血色让她看着秦洛的脸庞也是一片暗红色。
“滚,给我滚。”沫流年狠狠的推了他一下,任何一个人,看着一个好端端的人从自己的面前被一枪爆头都不会保持冷静,更何况,沫流年现在的心理都是在一个临界点,她保持着轻松冷静的表情,可是这一切只是为了掩饰她心里露出的不安。
“流年,沫流年,都过去了。”秦洛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她,“都过去。他们什么都没有对你做,什么都没有做。”
“你骗我。他死了,就死在了我的眼前,他死了。”沫流年突然变得安静起来,眼神空洞。像是没有了灵魂的玩偶,“他死了,死了……”
“对,他们死了,所以没有再会欺负你了。他们都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会欺负你。”秦洛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流年,乖。都过去了,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不会有人欺负我了?”沫流年愣愣的说道,侧眸看着被染红的床单,眸子猛然撑大,好像又看到了那一幕,在她的眼前突然出现的血色。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离她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或许连十公分的距离都不到。被人一枪打中的头。
她好像看到了那像是西瓜一样碎裂的一幕,瞳孔撑的越发的大了起来,“你是谁?”
她突然伸手搂住了秦洛。双手紧紧的抓住了他背上的衣裳,“我想起来了,你是秦洛,你是秦伟那个畜生的人,你也要害我,你是不是也想得到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张口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膀,秦洛闷哼一声却是没有把她放开。
“流年,我不会害你。我喜欢你,我不会害你。”秦洛柔声说道,黑色的眸子里满是温柔,“我不会害你的,我真的不会害你,流年,相信我。我们都是同一种人,都是对秦伟满怀着恨的人。你恨他毁了你,我却是恨她杀了我的母亲。”
“秦伟?恨?”沫流年的劲道慢慢的变小,她从秦洛的怀里挣扎出来,看着对方俊朗的面孔,突然觉得这就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了,“秦洛,你不会害我吗?”
“我不会害你,真的不会害你。流年,你信么?”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庞,不顾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液,“见到你的第一次,我就被你吸引住了。纵使身在牢笼也掩饰不了你的高贵,即使处在黑暗之中也埋不住你身上的阳光。我爱你,沫流年。”
一声声,一句句,就像是蕴含着魔咒一样,每一个字都深深的印进了她的心里。
“流年,我爱你。只有我是真的爱你,只有我能够帮你,流年,相信我好嘛?我会让你逃出去的,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变成别人的商品。”
“你的……女人?”沫流年呐呐的说道,眼眸中出现了一抹迷茫,“不,不,我不是你的女人……”
“那你是谁的女人?”秦洛打断了她的话,“只有我在帮你,只有我能帮你。那些平常说着宠你,说着爱你的人,可是此时他又在哪里。流年,只有我是真的爱你,只有我能真的帮你,相信我流年,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是我的女人。”
“我是……你的……女人。”沫流年机械的重复着他的话,眸子里疑惑渐渐的散去,光芒暗淡,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一样。
“是,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秦洛的女人。”秦洛心中一喜,脸上却是一片虔诚,如同面对神灵一般虔诚,“你是我秦洛的女人,沫流年是秦洛的女人。”
“沫流年……是秦洛……的女人。”
“对,沫流年是秦洛的女人,是只属于我秦洛的女人,别人都是你的敌人,说爱你的都是你的敌人。”
“都是……我的……敌……不,不对。”眸光呆滞的流年摇摇头,好像想到的谁,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脸上露出了一抹痛苦的表情,“不是我的敌人。”
“是,就是你的敌人,是你的敌人。”秦洛加重了语气,一遍遍的重复着。
“不,不,不是我的敌人,不是我的敌人。”沫流年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脸上的痛苦更甚,她抱着自己的头用力的摇着,“我是……谁的女人,谁是我的敌人。头好痛,好痛啊,我是谁的女人,谁是……我的敌人。”
“你是秦洛的女人,沫流年是秦洛的女人。”秦洛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虐待自己,眉头微微皱起,只但是一瞬间便舒展开了。
“我是秦洛的女人,流年是秦洛的女人。”情绪激动的沫流年安静的下来,她机械的重复着秦洛的话,好像一个小孩子在认真的学着先生教的东西一样,暗淡无光的眸子里似乎有光华流转,但是瞬间即逝,好像一切异样都没有发生一般。
“乖,睡觉吧,睡一觉醒了就好。什么就都过去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他的声音中仿佛带着一份魔力,让人不自觉的就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沫流年的眸子慢慢的闭了起来,身体无力的朝着秦洛倒去。
秦洛将她抱在怀里,冷冷的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两具尸体,成功的完成了第一步的催眠,但是他的脸上不仅没有高兴的模样,眸子里反而流露出了些许担忧。
难道就这样轻松的成功了吗?就这么容易的成功了?第一次见面就让他碰壁的沫流年,就这么简单的让他得手了?
“三少。”两个女人一反当初的恐惧,脸上带着些许的笑意,“恭喜三少。”
“将尸体收拾了,这件屋子里的东西全部都换新的。”秦洛吩咐道,抱起了沫流年,不经意间撇到了那把银白色的手枪,“一会儿将手枪送到我的房间。”
“三少……”两人心中一颤,送到他的房间?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秦洛瞥了两人一眼,淡淡的语气却是让两个人打了一个寒颤。
“没有。”
秦洛垂眸看了一眼窝在自己怀里睡着的沫流年,抱着她离开了房间。对不起,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用这种方法来逼你。
他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种事情,如果心理稍微脆弱一些就会完全崩溃。如果不是沫流年的戒心太重,他根本就不愿意用这样的方法,因为亲眼看着别人在自己的身上被一枪打死,只要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都会害怕,而这种恐惧,很有可能会是一辈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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