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渡船缓缓靠岸,大批武者接二连三的下船。
萧剑歌,段玉然,南宫歌舞三人随着夹杂在人流之中。
听闻断江亭上有人一人独坐断人过江,三人不禁皆是泛起浓浓兴趣。
“好有意思,一来中原就碰上这么有趣的事情,果然外面的世界比宗门内有意思的多了。”南宫歌舞眼中带着兴奋之色,整个人蠢蠢欲动,宛如脱笼的燕雀,身上散发出动人的活泼气息。
“敢如此胆大妄为行事定然实力不凡”段玉然摇扇笑道。
“正是如此,而且能独断如此之久怕是没那么简单。”萧剑歌赞同道。
“走,去见识见识一番。”南宫歌舞兴奋道,说罢便是拖着两人往断江亭而去。
一路上萧剑歌不断的感受到人群中有着数道气息停留在自己一行人上,随即便一闪而逝。
萧剑歌看向段玉然,两人对视一笑。
好在下船之前恢复了伤势,萧剑歌心里想到,自己不仅恢复了伤势而且修为更进一层,加上段玉然这个化墟境巅峰高手,自己这行人可谓有着两名化墟境巅峰,即便是碰上凝神境一重天修为都不足以惧之。
至此萧剑歌方放下心来,凝神境修为武者整个渡船上除船坊之人外还真没有几个,而且大部分是护道,保护小辈的安危,如此一来胆敢向自己等人出手的估计没有几人了,就算有,那也不足为惧。
三人缓缓看到浪涛江岸边,只见岸边聚集了密密麻麻的武者,有人观望,有人跃跃欲试,有人坐看好戏。
“可恶,这都黄昏了,还未有人能过此江,那亭中之人未免太过分了吧”
“可不是,那人自午时便以霸占断江亭断人渡江。”
“太过分了,有没有人出手教训一番?”
岸边武者们议论纷纷,皆是对亭中之人指指点点。
萧剑歌等人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不禁大感兴趣,正在众人凝神闻言之际。
“噌”一声声响,人群中有名身穿麻衣武者飞身而出,落在一叶扁舟之上,周身真气震荡,顿时江面泛起圈圈涟漪,扁舟载着那名武者渡江而去,欲要一会那浪涛江中央的亭中之人。
“可以观摩观摩”段玉然笑道,他巴不得有人先出手,对其亭内之人的实力进行试探。
“确实,能够断人行江如此之久怕是一名凝神境修为”萧剑歌淡淡道。
“未必,周遭武者大致修为皆在化墟境左右,其中还藏有几名凝神境,若是凝神境修为怕是没一起出手的话没人能随意凭借一己之力过得去”段玉然笑道。
“对哦,这么多人为啥不一起出手,这样就算他修为再高也抵挡不住这么多人的出手吧”南宫歌舞疑惑道。
“这便是人心的有意思之处了。”
“此人一人断人渡江,先以言语连他都打不败就没有资格踏入中原激发周围武者们的心气,能聚在此的武者是来自四方地域的,个个心高气傲,岂是那么容易跟人一起做出合力围攻之举,别说一起围攻了,他们三两成群,周围都是不同地方的武者,他们自己都还要相互防备,正如我们一样,所以围攻之局难已成型。”萧剑歌淡淡说道。
“正解,此人聪明之举在于选取的地方,若是在别处此刻恐怕早就被人联手轰成渣了,最高明之处便是选在了断江亭和这个中原渡口,此地聚集之人心思不纯,难以团结。”段玉然摇着纸扇笑道,赞同萧剑歌的观点。
“而且还有个巧妙之处,此人修为高深,非一般化墟境能应付,众人不知其实力深浅,隐藏在人群中的凝神境也不敢断然出手,倘若僵持不下或受創便会引起众多人的窥视。”
“试想下,一名重创的凝神境有谁不想冒险赌下去杀人越货呢?”段玉然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中原果然是高手云集,段玉然如此想到。
“而且没多少人愿意做出头鸟,既然能有如此实力的我猜修为必然不能在凝神境,这样不服众,会被质疑。”萧剑歌猜测道。
“所以其修为必然是在化墟境巅峰!”段玉然与萧剑歌相视一眼笑道。
“而且还是能以化墟境战凝神境的实力,才敢做出如此惊人之举。”萧剑歌眼神深邃缓缓道。
话音刚落,“轰”江上乘扁舟之人修为展露开来,乃为一名化墟境前期修为,只见他单脚一蹬,脱舟而出,江水溅射三尺高,飞身一掌袭向那亭中扶琴的红纹白袍男子。
“噔”然而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人浑然不以为意,捻指轻弹琴玹,顿时一道音波自亭内荡漾而出,颤动了整个虚空。
“嗤嗤嗤”一声脆响,但见那名麻衣武者顿时衣袍撕裂,麻衣纷飞,身形被震飞而出,在空中洒下一片血花。
“噗通”一声,落入江中,那名武者狼狈的爬上岸,一脸惊魂未定。
只见那名武者胸口鲜血淋漓,一道三尺长的伤口赫然呈现。
“好生厉害,单凭音波便可将我震伤”那名武者心有余悸的说道,眼中带着震撼之色。
顿时周围众人,人人面露凝重之色,轻手一挥便是震伤一名化墟境武者,可见亭内之人修为之恐怖。
一时间暂无人敢出江一探虚实。
“我去探探那人的虚实!”南宫歌舞眼神中爆发出浓烈的兴趣,不等萧剑歌和段玉然出言便是跃然而出,落在一叶扁舟上,玉腿轻点水面,南宫歌舞脚下扁舟便是宛如离玹之箭般窜出,激起一片水花。
“南宫歌舞!”萧剑歌急忙出声,但是其身影已然而去。
“这妹子,真不知道是真不怕死还是假不怕死。”段玉然不禁纸扇敲头,头疼道。
“唉”萧剑歌轻叹一声,以她这样走江湖估计多少回都不够她死的吧,果然是蛮横无理。
见到江上又有人而出众武者们不禁精神一震,凝神望去。
见到南宫歌舞踏舟而出,亭中红纹白袍男子嘴角微微一翘,手指轻弹石桌上古琴,道道音波自亭中扩散而出,一道又一道,沿途所过尽是激起一片浪潮。
南宫歌舞脚踩扁舟在荡起的浪潮之中宛如浮萍,虽是摇摇晃晃却是依旧缓缓而至。
“轰”南宫歌舞周身真气一震,化墟境中期修为展露开来,飞身而出,跃向亭中,一袭红衣翩然,有着一派英姿飒爽。
亭中,红纹白袍男子轻笑一声,一扯琴玹,欲要给南宫歌舞来发强大的音波。
“嗤”琴玹颤动,被男子拉扯而来。
“别激动,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来看看,别着急动手”南宫歌舞吓得挥了挥手,小脸煞白,生怕眼前男子手一抖。
“哦?姑娘可真是好生大胆,不把我说的话放在耳内么?”红纹白袍男子眼神露出几分玩味之色,嘴角邪笑道。
“哈,我是来跟你谈谈,套个近乎的,你看能不能放我一个人过江?”南宫歌舞眨着闪亮的大眼睛说道。
“嗯?”红纹白袍男子轻咦一声,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笑意,同样是眨了眨眼。
“你觉得可能吗?”红纹白袍男子笑道。
“好不好嘛,哥哥”南宫歌舞顿时撒娇道。
酥麻的一声叫喊让红纹白袍男子不禁一颤,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猛然一松手。
“嘻嘻”南宫歌舞的神情骤然一变,猛然一记鞭腿横扫,带着强烈的破空声向着红纹白袍男子扫荡而来。
红纹白袍男子当下便是往后倒去,躲过这一记鞭腿,同时一拂袖,石桌上的古琴猛然翻飞而起,将迎面而来的一记重拳格挡而下,同时袖袍轻挥带着古琴往后飞身而起,顿现一派翩然。
“接招!”南宫歌舞眼中火热异常,神采飞扬,拳脚直逼红纹白袍男子,招式犀利,完全不像女子之作风,南宫歌舞心中大定,她定要逼出此人修为深浅。
“你这姑娘倒是调戏的很啊。”红纹白袍男子应对自如,只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出了一根折扇,扇子轻动,挥袖间古琴绕身而行,挡下南宫歌舞那带着风声的拳脚。
南宫歌舞久攻不下不由得怒火横生,当场抽出背后重剑,当下便是剑舞门的一招上等武学歌舞升平使出。
“咝”剑气荡漾,以断江亭为中心的周遭江面轰然而爆,数个水坑爆起,剑气直袭那名红纹白袍男子。
红纹白袍男子飞身而出断江亭,脚下轻点,盘旋凌空,旋转手中古琴,以此抵挡那道直射而来的剑气。
“嗤”剑气划过,琴玹荡漾,竟是有一些断裂的痕迹。
见状红纹白袍男子脸上竟是有了几分怒容。
“你惹怒我了”只见红纹白袍男子周身真气一震。
化墟境巅峰修为!
修为展露开来岸上众人不禁一片愕然,竟是一名化墟境巅峰修为高手!
“咝”只见他将手中古琴负于身后,手中光芒一闪,一把赤色长刀赫然在手。
“咝”一声刀鸣,一道烈焰刀气自他手中横扫而出,半孤刀气劈斩而出,带起一片惊涛骇浪向南宫歌舞劈斩而来。
南宫歌舞大惊,如此威势自己必定抵挡不下不禁吓的花容失色。
“嘭”就在此刻,岸上又有一道人影飞出,随之而出的还有一道剑气,剑气一线,宛如开路般惊起滔滔江水。
“轰”剑气和刀气碰撞,顿时江上浪涛翻涌,水花四溅,模糊了众人之视线。
待到水花落尽,众人再次看清了江上的情势。
江水流淌,一叶扁舟静立,舟上两人,南宫歌舞伏在上面心有余悸,俏脸发白。
而另一人身穿黑蓝貂绒大衣,白发飘扬,剑眉星目,眼神深邃,两肩白蓝貂绒随风微动,背有两剑。
一把情缘,一把情殇。
而那名红纹白袍男子却是宛如蜻蜓点水般站立水面上,他一头红发飘动,头别墨绿束带,额前火红刘海垂下,额前有着一道烈焰印记,眉如远山,眼如桃花,削薄嘴唇,嘴角微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邪气,眼神桀骜不羁,整个人透露着一股邪气凛然。
他此刻却是合上纸扇,怀中怀抱古琴,伸手轻抚着琴身,众人凝神望去,只见那琴身却是已然道道龟裂,琴玹尽断。
那人低头望向怀中古琴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悲痛之色,随即脸上恢复了倨傲之色,缓缓看向那立于扁舟上之人。
两人隔着断江亭注目相对,一片寂静,气氛中透露出肃杀。
岸边段玉然一袭白衣迎风而立,同样手持纸扇轻轻晃动,腰间带有一枚玉佩,头束黑带扎发,额前数缕黑丝散落,脸色苍白,朱唇凤眼,男生女相,一双剑眉却是在阴柔之中增添了几分英气。
段玉然饶有兴趣的看向浪涛江上这有趣的一幕。
“哈,如此高手,萧剑歌你还敢出言一招败你吗?”段玉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江上
红纹白袍男子嘴角一翘,“来者名号?”
“萧剑歌,汝呢?”萧剑歌静立舟上迎风而立,绒毛微动,淡淡道。
“朱闻”红纹白袍男子嘴角泛起笑意。
终于等到你了,武痴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