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勾引(1 / 1)

然而,在外人看来,这二人的静默对峙,才是一道不可错过的好风景。

一个风华绝代,一个绝代风华。

舒艺勋到底是阅人无数的,也就很快的恢复了神思,将手中的银香囊拿到桌面上,看向元阶,问:“公子以此物抵饭钱,真是大手笔。”

刘掌柜给他看这银香囊之时,他也是十分疑惑。他见过珍宝无数,可是这银香囊却也只是听说,还未亲眼见过,所以甚是稀少,自然也是珍贵,因何会落在民间呢?

如今见了元阶,倒是觉得,与小公子甚是匹配。

元阶看了看银香囊,毫不犹豫的收了回去。

“我只是拿它抵压,你这些菜有问题,一文我也不会出。”

舒艺勋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眼波朝那盘子里一瞧,冷笑道:“公子好大的口气,连我一品香的菜品也有异议。但是,既有问题,公子还是吃了小半。”

元阶清灵灵地看向他,直言:“因为,我饿了。”

舒艺勋微怔,突然发觉竟是无言以对。

“舒公子,我设计请你出来,略有冒犯,也是实属无奈,还请见谅。”元阶突然话锋一转,客气礼貌的朝舒公子拱手施礼。

他素来不喜欢客套,也不喜欢绕弯子,既然见到人了,还是赶紧说正事。人家老板是个通透的人,他也以诚相待。

舒艺勋也不端着了,甩了下衣袖,重新坐好,笑道:“小公子可是为那卖饼的姑娘而来?”

“正是。”元阶直言来意,并且将藏于怀中的百花酥拿了出来,“不瞒舒公子说,我很怀疑你方才并未吃到蜜……我夫人做的饼。”

不知怎么,他刻意把田蜜归为了自己的“夫人”。好像这样说,心里能踏实一点。

而听到“夫人”二字,舒艺勋也不自觉的紧盯了元阶一眼,微显诧异,好像没想到,那姑娘能配得上这么漂亮的夫君。

眼睛随意地瞄了那桌上的纸包一眼,他不悦地道:“就为了这件事,公子费心尽力。”

元阶道:“于舒公子而言,可能一味点心,算不得什么,也许也影响不了你一品香的生意,但是对我家而言,尤其对我夫人而言,十分重要。还请舒公子,再给她一个机会。”

“你说错了,我不是没品尝过。是我叫她重新做过,怎么会不尝就随意打发掉呢,在下还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舒艺勋淡泊地说,眼波有些不耐烦。若不是看在小公子这么亲近,他懒得在这儿耗时间了。

“看来舒老板很信任自己的手下。”元阶冷不丁地说。

舒艺勋一抬眼帘,紧盯住元阶,“你是说,是孙志在里面做了手脚?”

“是与不是,舒老板现在一尝便知,又何需拐弯抹角。”元阶对田蜜的手艺无条件信任,这次的味道他也是吃过的,他不相信这样的美食,会有人无动于衷,甚至嫌弃至此。

看那舒老板连看一眼百花酥的眼神都很嫌恶。

“粗鄙之品,毫无进步,她并未将我的话听进去,只一个外观,便是难看到顶,小公子也应该听说过秀色可餐吧。”舒艺勋冷冷地道,看来,相比味道的问题,田蜜没有在意他的话更让他生恼。

元阶看了看他,心中略有不爽。田蜜只见过他一面,他这话,说的好像有些熟稔似的。

但是,他还是必须要争取的。于是,将纸包打开,说:“饼过于酥软,路途颠簸,许是存放不好,才显得难看,这些,日后都可改进,舒老板应该更在意的是味道。”

见元阶这么固执的想让他尝一口,舒艺勋觉得这小公子也实在是倔强,为那姑娘的心也是十分的痴,于是,就敷衍的抬起手来,拿起一块,放至唇边,轻咬一口。

元阶集中精力,目中露出了一些喜悦和期盼。

舒艺勋只微微一品,便面容微变,眉心也渐渐颦蹙起来。

“如何?”元阶简洁地问,十分紧张。

舒艺勋将剩下的百花酥放了回去,神情淡淡,“公子所言非虚。”

元阶心头一喜,暗松了口气。“多谢舒老板赏识。”

“我没有赏识,只是说,比上次有进步,味道尚可,留有余香,面酥陷糯,还算可口。”舒艺勋嘴巴实在是刁,说的也算是实在话。

元阶秀眉微颦,看来他是田蜜口中的奇葩无疑了。

舒艺勋转过身,朝门外说了声:“把孙志叫过来。”

“是。”门口的何黑衣立即去叫人了。

很快,那个叫孙志的就战战兢兢的进来了,一进门,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公子,小的冤枉啊!肯定是那姑娘的饼做的参差不齐,我拿过去的正好是坏的……”

“你现在可以走了。”舒艺勋不耐烦又果然地说。

“公子……”孙志如五雷轰顶,爬到舒艺勋跟前,伸手要去抓他的衣袍,被何黑衣一把给揪了过去,“对公子无礼!杀!”

“不要不要!公子饶命啊!”孙志吓的一下瘫倒,嘴里哭求,“公子,小的知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小的在店里为您鞠躬尽瘁这么多年,你不能因为这一点小错,就赶我走啊!”

舒艺勋漠然一笑,“你错在欺瞒于我。本公子身边容不到你这种人。若不是看在你多年辛劳的份上,你这辈子连做饭的手艺都没了。”

孙志吓的一下子哽住,不敢乱哭乱喊了,哆哆嗦嗦地说:“公子,你将我赶了出去,往后谁还敢用我,我家里上有老娘,有妻儿要养,我没有活计,他们将会是要活活给饿死的呀!”

“这些话,你不是应该说给自己听吗?既然如此艰难,为何还敢铤而走险?不过是你贪得无厌的借口罢了,这些年,你捞的钱若是不够给你们养老,那不是我的生意也太差了!”

不得不说,这舒艺勋的脑回路也是可以的。

似元阶这般骨骼清奇之人,也是听的很是有趣。

孙志被说的哑口无言,眼睛里带着惶恐,垂下头去,不敢再吭声。

“还不快走!”何黑人低吼一声,孙志一个颤抖,便只得爬了起来,灰溜溜的走了。

屋内,又余两个漂亮小公子。

既然也处置了孙志,那就得说正事了。

元阶心里着急,便问:“那不知舒老板,可愿意收购我家的百花饼做酒楼茶点。”

孙志是厨子,赶走了,也就更需要他们的点心了吧。

舒艺勋看着元阶,似笑非笑,看得出元阶有些急着走,便道:“你夫人是等着你回去禀报吗?”

元阶抿了抿,“今日此举,是我个人行为,我夫人并不知道。”

舒艺勋点了点头,也没追问什么,反倒是话锋一转,又说:“小公子可否将那银香囊的来历,告之于在下。”

元阶知道今天有此殊荣,全凭那银香囊,如不相告,有欠诚意。

“不瞒舒公子说,银香囊是家父所留,我并不清楚它的来历,抱歉了。”

他在舒艺勋的目光中,感觉得到这银香囊一定非俗物,但是他也不去打探。越是不寻常的东西,越轻描淡写比较好,免得惹来事端。

好在,舒艺勋听他这样说,也没有再追问,收了神色,说:“半个时辰之后,你带她一同前来吧。我在后厢庭候着。”

元阶面上微喜,连忙道谢,“如此,谢过舒公子。”

“公子请便。”舒艺勋说罢,起身,飘飘然负袖而去。

元阶心里开心,终于,他帮到田蜜了!

想到田蜜还在等他,他也顾不上高兴,赶紧也起身,朝楼下走去。

走过那前厅,刘掌柜欲言又止的看向他,“小公子……”

元阶匆忙跟他说了句,“我一会儿还来,少不得你的饭钱。”说罢,就急急地出门了。

刘掌柜无奈的叹了口气,公子什么也没说,他又不敢开口要饭钱,这帐上可怎么做!这回,怕是真让小公子白吃喽。

……

另一方,那还被凉在面馆的元桢和田蜜两人,早就等的心急火燎,抓耳挠腮的了。

田蜜本来心情就不好,见元阶迟迟不回来,更是担心焦急,忍不住开始数落元桢,“刚才你就该陪他一起去的,他一个人,迷了路怎么办?被车撞到了怎么办?他没出过门,你不该放他一人出去。”

元桢也很内疚,“媳妇,你别急,要不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找他。”

“快去吧,找到找不到,都回来告诉我一声。我先不挪地儿,以防他回来了找不到我们。”

“那成,媳妇,我去了。”元桢仓促的说了句,就赶紧往外奔了。

这时候正值街上人多,乡下来的村民才赶过来,镇上的闲人也吃饱了没事儿,都在街上瞎溜达。

元桢在这街道上快速的跑着寻找,一边频繁地喊着:“元阶!元阶!”

找了一条街又一条街,元桢的心情逐渐焦躁起来,也越来越害怕。元阶没有出过门,他是跟娘好生保证照顾好元阶的,怎么就这么大意,让他一人出去了呢,这外头多乱哪,元阶面相好又柔弱,万一……万一在路上晕倒了,病倒了,可怎么办才好……

正在匆忙的寻找中,突然,他视线里略过一个有点面熟的人。

放眼看去,那个好像是……是村长的外甥,他以前跟村长到镇上干活,见过这小子,叫潘志文,好像就是跟刘云花许婚的那个表哥。

原本在这种心情下,看到这厮他也不会多看两眼,但是此时,这潘志文身边依偎着一个妙龄少女,那小姑娘打扮鲜丽,挽着潘志文的胳膊,两人在小摊前挑着什么,潘志文还很大方的给她买了一盒胭脂。

元桢不由疑虑,刘云花不是说快跟他表哥快成亲了吗?算着日子也就是这个月的事情,为什么这潘志文还一副浪荡子的状态,还未娶得刘云花,就花天酒地了吗?

心里为刘云花担心怜悯了下,他收回思绪,赶紧向前跑去,别人家的事他管不着,找元阶是头等大事。

又想着,元阶是个心儿通透的人儿,不会那么不知深浅到处乱跑,也不至于迷了路吧……是不是他找错方向了?或者现在,元阶已经回去了呢?

这样想着,他决定往回走,毕竟小镇还不大,一共就几条街,他已经找遍了,只得试着回返。

正找着,突然,看到了前面那人来人往间,有一行色匆匆白衣人,鹤立鸡群般素雅,不正是元阶吗?

元桢心头大喜,连忙加快步子追过去,“元阶!元阶!”

元阶听到了元桢的喊声,在人群中停下脚步,回头。

望见哥哥时扬唇一笑,美颜简直令百花失色,“哥!我在这儿!”

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元桢,直接一拳头捶上他的肩膀,“混小子!你去哪儿了!让我好找!”他是又急又气啊!

元阶不防备,又本身虚弱,一下被他捶的身子后退,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哎哟!是谁呀!”一声脆生生的惊呼声。

元桢见把元阶推的撞人了,本能的一把将他拎了回来,“元阶,你没事吧?”

元阶也是惊魂未定的,摇头道:“没事。”

元桢松了口气,他原也是没用力道,只是一直情急之下,冲动了。

“哎!你们不长眼睛呀!撞到我们小姐了知道吗?!”又是一声蛮横的责骂声传来。

两兄弟这才抬起头来,回身去看。

那被撞的姑娘也正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又羞又恼的抬起头来看,正正与元阶对了个正着。

顿时,那姑娘傻眼了。

元桢连忙替元阶上前道歉,“姑娘,对不住,我兄弟在街上玩闹,冲撞了姑娘,还请见谅。”

这姑娘,二八年华,正值青春,一身鹅黄轻薄纱裙,头戴富贵珠翠,螓首蛾眉,如花似玉,一双眼睛水灵灵的,望着元阶竟是出了神。

元阶被看的有些不适,垂下了眼帘,也跟着元桢拱了下手,敷衍着赔礼,“在下无意冒犯,请姑娘赎罪。”

那姑娘身边还有个青衣小姑娘,先前是吃惊了一下,不过现在回神拽那鹅黄衣姑娘,“小姐……”

鹅黄衣姑娘这才啊了一声,回过神来,立即,脸庞上飞起了红霞,眼睛却依旧望着元阶脉脉含情,拘谨的屈身回了一礼,娇滴滴地道:“无妨,公子不必介怀。”

既然人家说不必介怀了,元阶也觉得没事了,便回头对元桢说:“哥,我们快走吧。”

这姑娘的眼神是太火热了,他承受不了。

“哎!”那鹅黄衣姑娘惊呼了声,看着元阶又着急又羞涩,娇嗔地扭着手帕说,“你怎么说走就走了。”

元阶戒备的颦了颦眉。

“就是啊,小哥,你撞了我们家小姐,难道就这样算了?”那青衣姑娘心直口快地说。

元桢便只好出来说:“我们兄弟都已赔过不是,若姑娘不依,请问还需我兄弟做什么,定当照办。”

“蔷薇,不许多嘴。”鹅黄衣姑娘斥了青衣姑娘一句,然后对着元阶,忍俊不禁的盈笑开来,笑容甜美灵动,倒是可人。“公子,茫茫人海,能与公子相撞,也是缘份,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元阶求助地看向元桢,元桢也没有想到元阶这么受小姑娘喜欢,出一次门已经遇上两个难缠的了。虽然面前这小姑娘长相甜美,还像是富家小姐,可他也不想她觊觎元阶,毕竟元阶是媳妇的。

但是如果人家姑娘问了,还推阻也显得没风度,于是他就替元阶说道:“姑娘,我兄弟俩姓方。”

“原来是方公子,奴家叫任语凝,家住泉州城,来小镇游玩,就遇上公子,实是幸事。”那任语凝一边说着,一边喜不自禁地瞄着元阶。万没想到,到乡下来玩,竟然能遇着这么俏丽的小公子,她心中小鹿乱撞,心猿意马,好不欢快。

元阶的脸却是黑透了,紧抿着唇不作声。

元桢见元阶气恼,连忙跟那任语凝拱手道:“是啊,幸会幸会,不过任姑娘,我兄弟俩确实有急事,若姑娘没事儿,那我们就先走了。”

不料任语凝却又出声阻拦,含羞带怯地对元阶道:“方公子甚投语凝眼缘,期盼与公子相识,不知语凝何时可再与你相见。”这话,已经是有表露心迹的意思了。

元阶忍无可忍,道:“姑娘多虑,我们……”

这是,在他们的后方,匆忙的走来了也正寻他们的田蜜,她在面馆里呆不住,便是也追了出来,不料,刚看到他们还未来得及开心,就见两人站着和两个小姑娘在说话。

特别是那鹅黄衣的小姑娘,长相水灵漂亮,对着元阶简直就是移不开眼睛,满脸的少女情怀。那赤祼祼的勾引,突然让她内心生出十分的不快。方才那个钟姑娘塞手帕时,她就不高兴了,现在这个好像更漂亮……

眼见着元阶也朝那姑娘说着话,不知怎么,她突然心中大怒,迈开大步朝元阶走过去,厉声喊:“冤家!姑奶奶寻了你这么久,还在这里磨磨叽叽干什么呢?”说着已走上前,不由分说一把将元阶从那姑娘跟前拽了过来。

元阶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就被她大力拽的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但是抬头一看到田蜜的脸,立即就笑了,“蜜蜜,你来了……”

“蜜什么蜜?让我等那么久,把老娘冷在那儿,你敢出来鬼混?”田蜜大咧咧地嚷着,眼睛瞪着元阶十分凶恶。

元桢和元阶都没见过田蜜这样,顿时都愣怔了。

那任语凝也是被吓了一跳,突然冒出的这个小女子,行为粗鄙,言语俗气,居然还这么粗暴的对待俏丽小公子,再看方小公子还那么无奈那么温柔的望着她……

任语凝觉得心中有十万个不满在等着她。

“蜜蜜,你误会了,我没有。”元阶低声说,小以的观察着田蜜的神色。不知怎么,内心有种慌乱的喜悦呢?

“没有?”田蜜眼一眯,扭头看向任语凝,“那就是你勾引我男人了?”

元阶心里咚的一声,顿时心慌意乱,意乱情迷。

任语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一指田蜜,“你说……他是你相公?”

“不然呢,你想变成你相公吗?”田蜜不屑地扫了她一眼,突然指着她道:“你看看你呀,穿的花枝招展,出街游荡,一看就不像是良家妇女,我警告你哈,你要是敢对我男人乱发情,我就告你猥亵良家少男,勾引有妇之夫,让你受千夫所指!”

“你……”任语凝被田蜜惊到了,吓到了,又羞又气说不出话。

“你,你放肆!”那穿青衣叫蔷薇的小丫环护主心切,连忙站到任语凝身前,红着脸一叉腰,对着田蜜嚷,“泼妇,你竟然敢对我家小姐无礼!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田蜜诧异地打量了一番这蔷薇,突地一笑,“你家小姐……不就是调戏我男人的女流氓么?”

“你……可恶!”蔷薇气的发抖,上前来,就想打田蜜。

田蜜抱着膀没动,直接抬腿踢了蔷薇一脚,直将她给踢了回去。

开玩笑,姐也是拿过黑带的人,许久不练都快生疏了。

把一旁的元桢元阶兄弟俩都看傻了。

“蔷薇!”任语凝一把扶住了蔷薇,再抬头,俏生生的小脸儿都气红了,杏眼儿一瞪,道,“你这姑娘好生无礼!你居然当街打人!”

“是她想先打我的,你眼睛瞎了吗。”田蜜翻了个白眼。

“小姐,她,她欺人太甚!奴婢叫人来收拾她!”蔷薇气恨地道。

“娇滴滴的大小姐没有带打手就不要出来了!”田蜜嘲笑地说道,“没带打手还敢当街勾引人家的男人,不是纯属找打吗?”

任语凝气乎乎地道:“你别污蔑本小姐!我不过是跟方公子说了几句话,是你一来就出言不逊!似你这种粗鲁之妇,怎么配得上方公子?”

哟!小嘴还挺利!

田蜜恼了,“你一个女登徒子还有理了是吧,我们配不配关你丫p事……”

“媳妇,算了。”不料,元桢见她们在街上吵嚷,引来人围观,怕惹上笑话,就在底下悄悄拉了拉她,想让她克制。

“他叫你媳妇?!”任语凝像是抓到了天大的理了这回,激动的指着田蜜道:“你你,你根本不是方小公子的夫人,却大言不惭,当众乱认夫,简直是不知羞耻!”

元桢一脸灰白,他是习惯了叫媳妇的,压根没多想,现在可怎么好,总不能当众解释是他们兄弟俩的媳妇吧,这种事还是不光彩的呀。

元阶也一脸窘迫,他的身份本就尴尬,被田蜜方才当做相公一样护短,他原本很开心,可是没料到会变成这样,真是百口莫辩。

田蜜也无奈了,斜了元桢一眼,叹了口气,眼珠一转,灵机一动,就说道,“闭上你的鸟嘴,吵死了。姑奶奶我是他们方家的童养媳,我婆婆说了,让我在他们兄弟俩之间选一个,所以他们俩现在都是我预订的后备相公,你,谁都不许碰。”

任语凝眼波在元阶身上溜了一圈,小红唇一撇,突然目光阴邪地盯住田蜜,慢声说:“所以,你们还没成亲。”

田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突然觉得,这死丫头好阴险。竟是一语找到了她话中的漏洞。

没成亲,就代表她有机会争,有机会赢。

该死!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姐!失算了!

一时气急败坏,一叉腰,说:“成没成亲他都是我的人,你不许惦记!”

若说刚才田蜜还是匪气,现在就有点孩子气了。

元桢和元阶眼中是又宠溺又无奈。

偏那任语凝也不是省油的灯,也下巴一扬,俏生生地跟她犟,“你也太霸道了吧,没成亲凭什么就一定是你的人?小公子愿不愿意娶你还另说呢!像你这么野蛮,当街就吵着是自己的男人,你也不怕人笑话你!”

“那也比你,当街抢别人的未婚夫强!你才是不知廉耻,败坏日风……”

眼见着两人越吵越直白,越吵越凶,元桢和元阶两兄弟连忙上前将田蜜拉了回来。

“媳妇,算了……”元桢又叫她媳妇。

田蜜气恼的瞪了他一眼,本来她都胜了,都是元桢给破坏的。

那任语凝突然一把拉住元阶的袖子,娇滴滴地说:“小公子,我可不是那么凶的,我是被气着了……”

田蜜见她装柔弱,哼了一声,“我看你是原形毕露!”

元阶低头,戒备地一把将袖子扯了回来,侧退一步,朝任语凝拱了下手,冷着脸说:“姑娘,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姑娘这般纠缠实在不该,在下还与家人有急事,就不奉陪了。”说罢,转身来,拉住了田蜜的手,径直朝十字路口走去。

田蜜惊喜地看着元阶的侧脸,觉得他帅呆了,回头去,冲着那任语凝又吐舌头又挤眼睛,气的那任语凝直跺脚。

“小姐……”那蔷薇小心地扯了扯任语凝,“我们也走吧。”

任语凝一把甩开了她,气道:“好不容易遇到本小姐喜欢的,偏还有个泼妇在一旁捣乱!”

蔷薇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得出人家那小公子不喜欢小姐呀。

“蔷薇,你叫人盯着他们,我要看看这到底是谁家的小公子,这么俊俏,简直千载难缝,一定不能错过了。”任语凝盯着渐渐要消失在街头的元阶的背影,望穿秋水,流连忘返。

“是,小姐。”蔷薇应。

任语凝脸上露出贪婪和垂涎之色,坚定地说:“方小公子,我一定要得到他!”

……

“咯咯咯咯……”田蜜边走边笑,“真是好玩,不知道是哪家跑出来的刁蛮小姐,逗逗挺有趣的,老娘的心情好多了!”

元阶侧了她一眼,她这是拿他闹着玩吗?

“媳妇,你今天也是够刁蛮的。”元桢虽然见过她跟人争辩的厉害样儿,但没见过这么蛮横的样儿,实在是有点意外。

“这就是我本来面目啊。”田蜜吊儿郎当地说,“我在你家拘束的够狠了,还不兴出来撒撒气呀。”

元桢脸色一拉,说不出话了。

元阶沉默了会儿,低声说:“我方才,只是无意撞到了那姑娘,并未与她拉扯。”

“知道知道,你这么纯情洁癖,我这也是帮你摆脱啊。”田蜜拍了拍他,就是看得出他很排斥,她才好这样牺牲优雅,在大街上撒泼啊,如果要是看到他有一丁点儿对人家姑娘有意,她纵使不高兴,也不会这样捣乱的。

元阶见她态度敷衍,心情很是不好。她说那些“他是她的男人”那种话,估计就是心血来潮,为了吵架占上风才乱说的,其实心里头,根本没那样想过。

居然还打着为他摆脱的旗号,戏耍他吗……

“哦,对了,我们现在去哪儿?”田蜜笑完了,总算回过神来,他们的驴车和饼还在人家面馆门前拴着。“先去牵车吧。”

这时,元阶才说:“不,我们先回一品香。”

元桢和田蜜都十分意外,田蜜立即想到了,“哦!你刚才是去一品香了?”难怪去那么久!这是去给她争取机会去了吗?

元桢听了惊喜,“元阶!你不会说服那酒楼老板了吧?”

元阶微微一笑,点头,“嗯。”

田蜜觉得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不可思议,欢喜若狂地一把拉住元阶,“你再说一遍!那奇葩老板肯收我的饼了?!”

元阶看她这么高兴,就觉得自己做的是值了,心情也转好,笑着道:“是,原是那个叫孙志的从中破坏,我已经让舒公子重新品尝了,他应该还算满意,所以,叫我们回去找他。”

“元阶……”田蜜简直要喜极而泣,又感动又疑惑,“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人为什么会见你?”

元阶没有细说,听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回头再说吧,咱们现在还是赶紧去,莫让人家久等。”

“嗯嗯!”田蜜开心的直点头,“元阶,谢谢你!你真是厉害!”

元桢也兴奋地说:“那你们先去,我去牵毛驴。”

元阶嗯了一声,拉着田蜜继续往前走。

田蜜心情从未如此雀跃,心跳咚咚直响,这感觉,比方才直接能见到那幕后老板还激动,有种失而复得的珍惜感,庆幸感,和幸福感!

侧目看元阶,他居然还这么淡定,这么温和,心思藏于心,完全沉得住气,早就知道这小子不一般,果然是个做大事的。

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将困难给她解决了,还一脸的理所当然,真是有大人物的风范。

田蜜现在越看他,心中越发喜爱,越发敬慕了。

元阶转头看她一眼,“老看我干什么?”

“觉得你现在非常帅气!”田蜜直言夸赞。

元阶轻轻一笑,“是吗?”

“男人认真的时候最帅气!而且成功的时候更帅气!”田蜜极力捧他。

元阶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还是省点力气,等会儿谈生意的事儿,我就无能为力了。”

“没事没事,咱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等会儿看我的就行了!”田蜜说的意气扬扬,胸有成竹。

元阶笑着点头,“那就好。”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品香酒楼。

田蜜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这回那刘掌柜看到他们,倒是热情的相迎,还有那小六,眼尖地看到她,一溜烟跑了过来,“姑娘!你一会儿见了公子,别忘了给我美言几句啊,如果不是我,你还没这运气呢!”

田蜜知道这小子心眼不坏,也是帮了点忙的,便笑着应,“好啊,你这么机灵儿,你家公子一定会赏你的。”

“托您吉言!”

“小六,这会儿正忙你还不快去,真捣乱!”刘掌柜赶走了小六。

然后又对田蜜道:“姑娘,小公子,你们随我来吧。”

“劳烦刘掌柜带路。”田蜜说。

于是,他们二人就跟着刘掌柜,一前一后的从酒楼大厅的后通的大门,先通过一个宽大的走廊,然后到了一个非常幽静秀雅的大院子里。

这里假山小溪,亭台楼阁,还有绿树红花,与前庭的热闹繁杂简直是两个世界。没想到,这酒楼后面竟是别有洞天。

“姑娘,小公子,我们公子就在那边,你们去吧。”刘掌柜说完,就拱了下手,转身,走了。

田蜜顺着刘掌柜指的方向,放眼望去,只见在一座八角亭子里面,那一身淡青色素衣长袍的舒老板,静坐在石桌前,手指棋子认真悠闲地下着一盘棋。

田蜜与元阶对视一眼,然后并肩走了过去。

舒艺勋端坐在桌前,一头墨发直铺肩后,他敛眉垂目,神情微有思虑,聚精会神般,并未被他们的脚步声打断。

这八角亭子的后方,连着的是一座天然的陡峭山壁,壁上绿植葱郁,还有小小的瀑布散流下来,晕着淡淡的雾气,连同这秀雅亭台,和其中他清雅的身影,就仿佛一副水墨画般,看了让人养眼,舒服。

元阶也被这人景和一的图画牵动了,流转眸色,悄悄侧了田蜜一眼,只在她的眸中,看到了欣赏,喜悦之色,心中才算微微安了些。

很快,两人沿着鹅卵石小路走向了亭台。

田蜜踏进亭子,眼睛望着舒艺勋,没有说话。

既然让他们来,起码的礼貌得有吧,这么一直下棋不理人,看也未看他们,实在是有点太过傲慢了。即使是她求着人家的。

元阶看了看她,也学着她没开口。

舒艺勋突然神情微动,眉眼一展,好似找到了突破口,妥妥的将手中棋子落下,这方,松了口气,抬起头来。

纵使是见过这舒老板的姿色了,但是再次看着,田蜜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惊叹一句:美男子!

上回没看清,还是侧颜,原来正面看还是那么美。

舒艺勋看见田蜜,倒是有些微微的讶异,虽然他对这个姑娘并没有多少印象,但是也只知道是个长相普通、朴素恬淡的小姑娘,可今日一见,仿佛脱胎换骨般,不仅面容清丽了,连气质也似乎优雅了些。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她身侧的元阶,想起来小公子说他们是夫妇,先前觉得意外,现在看,倒也勉强算得上般配。

“你们来了。”舒艺勋难得的微微一笑,先跟他们打了招呼。

田蜜立即礼貌地回:“舒老板,让你久等了。”

“坐吧。”舒艺勋随意地扫了一眼旁边的石凳。

于是,田蜜和元阶便分别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田蜜清咳了一声,道:“我听元阶说,舒老板方才,已经再次品尝了我的百花酥,不知舒老板意下如何?”

问出这话,田蜜吞了下口水。

她是真紧张啊,她是个细腻的人儿,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上回这舒公子小嘴一开一合,巴巴巴那将她的将说的是一无是处,千疮百孔啊!

现在她的小心脏十分脆弱,因为以她对这公子一点微弱的了解,他让她过来只能是没有失望,不代表就是一定的希望。指不定是为了显摆自己挑剔的口味,从她的作品里挑肥捡瘦的找乐子。

然而,她对舒艺勋的了解确实是够微弱,正当她紧张的等着时,舒艺勋却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顾而言他地说:“你会下棋吗?”

田蜜心头上绷的弦一下子虚抖了下,看了看元阶,再看了一眼那棋盘,说实话,她对这种费脑子的娱乐活动不大感兴趣,娱乐嘛,就是得轻松的,还得使劲动脑子,那不是闲的蛋疼吗。

“呵呵……我是个粗人,下棋这等优雅之事,不会。”直言相告,心下觉得可能凉了,这人找合作方还得考智力。

果然,舒艺勋脸上有一抹失望略过,哦了一声,随手又拿起一粒子,继续将心思投入到他的棋盘了。

田蜜很委屈,她也很忙的,成与不成,给个痛快话,干啥拿别的事为难她。再说了,做点心跟这下棋有什么关联吗?矫什么情摆什么谱啊,她就是个大老粗怎么了。

元阶看了看舒艺勋,再看了看田蜜焦躁的表情,垂目叹了口气,将目光挪到了那棋盘上。

“舒公子,不如,在下陪你下一盘。”元阶突然出口,淡淡雅雅的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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