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忐忑不安地在屋内来回踱步。
果不其然,大约一刻钟之后,璃落手里拿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几人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娘娘,找到了。”
“是谁?”尹小西压低了声音凑上前去,生怕吵醒了身后熟睡的小翠。
回身看了眼小翠,忙拉着璃落到屋外去,“我们出去说。”
走到屋外,又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替小翠给合上,嘱咐小泉子道,“你在这里守着,别让别人靠近,小翠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小泉子听话得坐到了门槛上,“娘娘放心,就算是蚂蚁我也不让它爬进去。”
尹小西嗯了一声便拉着璃落璃茉来到前院的院子里,“说吧,是谁。”
仍旧那般温柔的嗓音里却透着一股陌生的狠厉。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如果人找上门来了,那黑化也不是不可以。
尹小西坐在前院花园的一侧,头顶阳光照得正好,旁边的圆木梨花桌上放了一杯璃茉刚泡好的茉莉花茶,这是尹小西最爱喝的一款花茶。
可是此刻却是一口都未动过,只正色看着眼前的璃落,盯着她手里的一袋银子,心寒到了极致,这世上还当真有吃里扒外的家伙。
尹小西又重新问了一遍,“这银子究竟是谁的柜子里找出来的?”
宫女并不像其他人,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大多都是十多个人一个大房间,床围着屋内摆满了两面墙,大家都并排睡着,但也分了各自的区域。
屋子的另一侧摆放了一排柜子,要说这柜子,别人宫里顶多就是一个大大的箱子放这十几个人的东西,可是这望春阁和别处不一样。
宫女屋内的柜子乃是尹小西看着工匠做的,设计自然也是尹小西自己设计得。
原型嘛,就和她上辈子生活里的储物柜一般,每人一格,格子门上都有写名字,每个人的格子也都配了锁,每个锁有两把钥匙,一把在柜子主人手里,而另一把则上交到掌事宫女也就是璃落璃茉手里备查。
方才尹小西说要查大家东西的时候,璃落璃茉便立即取出各自保管的那部分钥匙,挨个柜子打开来看,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就连床单底下,被子里,枕头里,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给翻了个遍。
这才找出了这么一大袋银子。
璃落将手中的银子放到尹小西旁边的圆木梨花桌上,只说了两个字,“婉儿。”
尹小西有些不敢置信得微眯着眼睛看着璃落,反问道,“确定吗?”
璃落看着尹小西,肯定地点了点头。
尹小西微微叹了口气,对身旁的璃茉说道,“去叫她回来吧,趁人支出去了都还未回来的时候,咱们和婉儿当面对质,别放过了谁但也别冤枉了谁。”
璃茉点了点头,正要出门去寻婉儿,早前为了将宫里的人都给支走好查大家东西的时候,将婉儿支到了浣衣局去送要洗的衣服,还命令她要等着上回送去洗的衣服烘干熨好以后才能一并回来。
可是就在璃茉正准备去寻她的时候,婉儿怀里端了叠得整整齐齐得一摞衣服走了回来。
看见尹小西,仍旧笑得那般天真无邪,就如那日刚把她从玉王手里抢过来的时候那般单纯,看着根本不像是会卖了自己人的模样。
婉儿见了尹小西,嬉笑着走了过来,“娘娘,今日天气真是好极了,身上暖洋洋的,奴婢走这一趟,身上还出了好些汗呢。”
待走近了些,璃茉接过婉儿手里的衣物,沉声说道,“主子有事问你,衣服给我吧。”
婉儿有些诧异地看向璃茉,璃落璃茉是望春阁的掌事宫女,什么时候轮到掌事宫女替她做事了,心咯噔一下,想必事情有所败露,只是还不太确定败露的是自己的身份,还是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步一缓得迈向尹小西,但面上仍旧笑得天真可爱,走到尹小西跟前,“娘娘找我?”
声音稚嫩无邪,丝毫不像是一个会背地里害别人的模子。
尹小西并未回话,也并未直接问,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婉儿额头上浸出的汗珠,“既然热了就慢慢走,何必这么着急,都出汗了。”
婉儿脸上的笑容将要绽放,便瞧见了放在一旁的那一袋银子,笑容瞬间僵住。
尹小西顺着婉儿的眼神,看了看一旁的银子,以最委婉最温柔的语气,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冤枉了日日精心伺候自己的婉儿,“这银子是你的吗?”
婉儿看了看银子,又看了看尹小西那张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脸,默然得点了点头。
“为什么?”
婉儿只看着尹小西不回话。
尹小西思虑了片刻,开始为她找起借口来,“是否有人逼迫你这么做,还是被人诓骗了?若是如此,你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我自会替你做主的。”
婉儿仍旧不说话。
“又或许你有急需用银子的地方?”尹小西看了眼桌上的银子,“如若是这样,你大可告诉我你遇上了什么困难,既然进了咱们望春阁,那关起门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你有困难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咱们围在一起总能想到办法解决。”
尹小西满眼期待得看着婉儿,快说啊,快说啊,快说你是被别人逼迫的,这不是你的本意,你其实也把望春阁当了自己的家。
婉儿看着尹小西这般不仅没有急着定自己的罪,也不像别的娘娘那般先打顿板子再说,而是先替自己找起借口来,还说和她是一家人,这个世上,从未有人待她这般好。
由于是个女娃,家里已经有三个姐姐了,父亲只想要个儿子,奈何到她这里,仍旧是个女娃,头上的三个姐姐已经长大了些,都可以干活了,而她,是家里最无用的。
父亲觉得养她没有任何价值可言,便在她四岁那年,将她领到了人牙子那里,以几锭碎银子便将她卖给了人牙子。
父亲竟然连一串糖葫芦都不愿拿来诓骗她,径直就从家里拎到了人牙子处,走时还毫不掩饰得告诉了她自己这么做的原因,还说什么要她理解家里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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