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无奈,心说我欠你的行了吧!
他只想快点把这的事儿办妥了,早点赶回洛都,查东宫道典秘库的事。便说道:“行吧,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他心说这种乌七八糟的毒誓我来晋后发得多了,小爷从现代而来,倒向来不怵天地鬼神。
冯凭上前一步,来到墓前就要跪下。
老叫花子伸手拦住道:“等等,先别忙!老花子还没说完呢!”
冯凭奇怪道:“您还要说什么?”
老叫花子侧头盯着冯凭问道:“你信毒誓能应验吗?”
冯凭随口答道:“差不多吧。”
老花子瞪大的眼睛道:“差不多可不行,信则灵,不信屁用也没有!不行,我们得先试一下,现在这些孩子啊,天不怕地不怕,等天谴来了再后悔就晚了,不行,咱们得先演习一下。先让毒誓应验几个,你再正式发誓!让你知道知道毒誓的厉害,不然你还当是老叫花跟你玩过家家呢。”
冯凭心中这个烦啊,心说越着急,越遇到没事闲的蛋疼的人,只得点头继续让老花子划道。
老花子想了想说道:“怎么试呢?有了,咱们这么玩。先试三个,三个毒誓都应验后,咱们再来正式的。”
冯凭勉强挤出个笑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都行,试吧。”
老叫花子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们找本书,权且把它当成是本门的祖传秘籍,你欺师盗名把它偷走了,把册子中的内容全背下来。然后我抓住你,问你是不是偷偷背诵了秘籍中的内容,你说没有。我说你真个没背?那你发个毒誓,如若骗了我,必遭天谴!”
冯凭心中没当回事,自己是背东西的行家,这么个薄薄的小册子有什么难的。
看老叫花子导演这么一出剧,冯凭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老头说道:“您老喜欢玩角色扮演?”
老花子说道:“什么角色不角色,扮演不扮演的,你按老花子说的做就行。”
冯凭疑惑地问道:“那么天谴是什么?”
老花子用手使劲揪着白胡子思量了半晌,然后说道:“这样吧,就选个省事的,天谴就是没有午饭吃,饿一下午肚子。”
冯凭听他说的那么热闹,临了天谴就是罚顿午饭,心中大大放松下来。
不就一顿饭的事吗,没有了任何负担,一身轻松的冯凭笑道:“没的饭吃我不会吃肉糜?”
老叫花子大为不解,脱口说道:“吃什么?吃肉糜?做梦呢你?饭都没得吃,你吃哪门子的肉糜啊?”
冯凭一摆手,恢复一本正经的神色说道:“晚辈只是开个玩笑,真君勿怪。好吧,那就试吧。”
冯凭猛然想起一事,看了眼慕容杉和侯六六,对老叫花子说道:“本公子的事,他们两个没道理也陪着饿肚子,你我马上就是同僚了,您老是不是表示一下,先用仙山的粗茶淡饭招待一下我这两个随从。”
慕容杉在旁边插话道:“不用了!就这样吧,不要纠缠耽误功夫,快些完事快些回去。”她用目光对冯凭示意了一下。
冯凭也看出这老花子就是个话唠,心想算了,都依他吧,不然还不知一会儿又出什么其它的幺蛾子。
老花子见不用自己破费,心满意足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递给冯凭说道:“这是一册本门的醮仪礼忏,你先把这个背熟,背好后告诉我。”
说罢他懒散地坐到一块石碑上晒太阳,还时不时伸手从脏的掉渣的头发上揪虱子,放在门牙间嘎嘣一声咬死,然后扔到地上。
冯凭斜眼看着老花子屁股下面的石碑,只见上面写着:道西大冢秦相文信候碑。
这老叫花子现在正大剌剌地坐在吕不韦的身上。
冯凭接过来翻了几页就傻眼了。
册子中的文字他虽然全认识,却都是些看不懂意思的全无逻辑的语言。
冯凭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老叫花子说道:“醮仪礼忏啊,怎么啦?”
冯凭说道:“都说的什么?怎么一句也看不懂。”
老叫花子满脸不屑地说道:“祭天礼忏的天符,给天人看的,你这凡夫俗子自然看不懂。你到底背得下来背不下来,如果没这能耐就换别的,笨蛋!”
冯凭心中来气,心说这东西还就小爷能背下来,换别人还真不行。
他一赌气,不再说话,低头默默翻看。
冯凭猜想这册子中的内容,也许是用汉字音注的外族语言。至于是哪种语言,冯凭翻看了几页,也没猜出个子午卯酉。
不过这难不倒他,他可是世界超级记忆术大赛的亚洲区冠军。不是白给的。
任何西方的超级记忆术方法,不外乎就是通过将联想发挥到极致,技巧性地记住任何文字、数字或者符号。
托尼巴赞的方法,对有逻辑的语言是一种记忆方式,对没有逻辑的文字或数字以及符图之类的,则是另一种记忆方式。
总之就是靠字形、语音或是其他能用到的一切信息,挂钩上要记忆的内容,将联想用到极致。
既然这册子中的内容不能用上文意,就改用图形或语音挂钩联想,这对冯凭来说是小菜一碟。
很快他便选定了可挂钩的联想方式,也就用了半柱香不到的功夫,便记住了册中的所有内容。只是没一句能让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又复习了几遍,将小册子扔给老叫花子,说道:“都背下来了。”
老叫花子满脸的不相信,斜眼看着冯凭说道:“这么快,蒙我呢吧?”
冯凭答道:“现在骗您算不算试毒誓?”
老叫花子说道:“现在先别,一会儿再骗。”
冯凭心说,你这不是在跟我玩过家家还是在干什么?
他也不想废话,说道:“真的都记下了,不信您老人家考考我。”
老叫花子便打开册子随便翻开一页,冯凭便把那页的全部内容背诵而出,一字不差。
老叫花子大为惊诧,又翻了一页,让冯凭从那页一直背下去。
冯凭流畅地将册中文字从头背到尾,老叫花子翻着册子检查,有几次甚至眼迟手慢看串了行、少翻了页,不得不让冯凭停下来,容他重新找对在哪页哪行。
老叫花子心花努放,笑的满脸开花,对冯凭竖起大拇哥赞道:“人才!真是人才!”
大笑道:“等对人了!等对人了!好厉害!小小年纪,看不出啊!”
冯凭催道:“那就开始吧!”
老叫花闻言将脸一板,站起身,来到五个城阳王的陵墓前,对冯凭大喝道:“在列祖列宗墓前跪下!”
慕容杉噗嗤一声笑出口,老叫花子回头斜睨了她一眼,低声说道:“严肃!”
冯凭只得在墓前跪下。
老叫花子说道:“现在你骗我,说根本没见过什么球的,嗯,让我想想,咱们来给这小册子起个高深的名字吧,就叫”
他四下瞅瞅,看到眼前五位城阳王的墓碑,猛拍了下脑袋笑道:“就叫《五墓遗书》吧!我回头审你,你这么回答:放你娘的狗屁!爷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球犊子的《五墓遗书》,你这臭牛鼻子血口喷大粪!”
侯六六闻言咧嘴坏笑,慕容杉则紧皱双眉。
冯凭有些尴尬地说道:“您老不用这么骂自己吧。”
老叫花子呵呵道:“这样才逼真,玩嘛,都是假的,没事的。”
只听他突然开口大喝道:“你敢说《五墓遗书》不是被你盗走了,你乖乖把它交回来,看在先王和师父的份上,我们兄弟的情谊还有救,不然的话,你我从此恩断意绝!”
说罢他一指冯凭,说道:“该你了。”
冯凭只想笑,心说这老头子还真会演。表情也投入。
冯凭一边心中想:他还真喜欢玩角色扮演,一边勉强答道:“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五墓遗书》。如果晚辈真的盗了,就叫老天爷降罪,晌午让晚辈进不得一粒米!”
老叫花子泄气地摇手晃脑袋叫道:“你这说的啥啊?一点都不硬气,不够味!不够味!一点也没有男人的尿性!你要是个男人,就按老花子教的说。”
冯凭心说你还真矫情,小爷可真没时间在这耽误功夫!
他急着想早回去,却没想到这位大师父偏这么淘气,崔明远对他的描述可没有这么不着调啊。
冯凭没办法,心中也有气,便按他教的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爷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球犊子的《五墓遗书》,你这臭牛鼻子血口喷大粪!如果老子盗了《五墓遗书》,就叫老天爷降罪,晌午让老子进不得一粒米!”
老叫花子大笑道:“好好!骂的好!这就算开始了,等会看看能不能应验。”
老叫花子让他站起来,意兴阑珊地说道:“好了,晌午马上就要到了,现在肚子饿了,老花子先回仙洞吃饭,你们自便吧。”说罢就往回走。
侯六六叫道:“你就这么待客啊,真的就不请我们一顿。”
老叫花子头也不回地说道:“老叫花子家也没有余粮啊,另外这不还有毒誓吗,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冯凭向慕容杉投去询问的眼神,慕容杉笑道:“咱们刚才进山时,杉儿看到,从首座山往那边数,第十二峰隐约有一片红色。依杉儿多年在山林中闯荡的经验,那应该是一片冬柿林。那片红色便是冬柿果实,或摘或捡填饱我们的肚子绰绰有余。”
冯凭勾起食指刮了她鼻子一下,笑道:“小滑头!原来杉儿早就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