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的言语,已经证明了薛离擅自调动守军的罪责,而私通南蛮,刘金却是没说什么。这也是夏正平,无法对诸官进行解释的地方,但夏正平确实得到过消息,足以证明薛离郡尉四通南蛮。
可是这种消息不能说出来,否则的话,怕是到时候会有人,以此为借口,说自己道听途说,胡乱定罪。与其这样子,倒不如自己直接对外宣称,根据擅调军队,可以推测身为郡尉的薛离,有暗通南蛮之嫌。
这就很好解释了,虽然堵不上悠悠众口,但是至少不会对自己产生太多的影响。
只要是正常人,都能想得明白,蛇谷出口的一千守军,不能轻易调动,以防南蛮的万一突袭。而现在,却是被身为郡尉的薛离调动了,并且的的确确造成了南蛮来袭。
要知道,蛇谷出口的守军位置十分隐蔽,仅靠南蛮的斥候,是无法知晓蛇谷出口一千守军的动向,除非有内奸,而这个内奸,最大可能就是薛离。
所以说,这个莫须有的私通南蛮罪名,并不冤枉薛离。
不过,面对这么多的兵曹、尉曹官员,夏正平依旧需要给他们解释,毕竟人家是薛离的奴才。
只是,夏正平并不希望自己掌控下的各曹各司,出现其他势力的人物。在他心里,他更愿意用实际的行动,让这些叽叽喳喳的人闭嘴:“羽林二十九人何在?尉曹、兵曹诸官,出言不逊,顶撞本殿下,又为犯罪者狡辩。来啊,拖下去,杖责三十,押入大牢,让他们反省反省什么是规矩!”
这言语之中,充满着威严,也充斥着皇子的傲慢,更夹杂着身为皇族的我行我素。
什么?
一众官员闻言,皆是面色骇然。他们原本以为,夏正平面对如此众多官员的指责,会耐心解释一番。
没有想到的是,夏正平直接以雷霆手段,将这些人杖责并关入大牢。
这一下,政事堂上的许多官员,可是心里活动开了。一旦这些官员失去了官位,那么空出来的位置,是不是……
当然,他们喜怒不形于色,反倒是有些惊魂不定。
这一下,怕是夏正平要得罪许多永昌士族了,但也同时意味着,夏正平已经不折不扣的掌控了兵曹、尉曹。
“左伯,以后你就是这两曹的大曹正了,至于官员选任,由您自行负责!”
刘金此时也是心中骇然,好雷霆凌厉的手段啊。比起刚刚的轻描淡写,这一下却是充满着不容置疑的作风,直接拿下了所有官员,将郡尉薛离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从永昌郡连根拔起。
政事堂上似乎并没有人反对夏正平,羽林军二十九人,将兵曹、尉曹诸官拖走,那些人留下了一大堆的言语。不过,夏正平已经拒绝将那些言语纳入脑海了。无非就是辱骂自己不尊法度,私设酷刑,滥用临机制宜之权罢了,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见着没人反对自己,夏正平便是盯着刘金,思索了一番道:“程汤,这两个人就交给你了,看你能不能审出让我满意的结论!”
“是!”
此时,刘金听着夏正平的言语,脸色骇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被按在地上的霍平,嘴角微微弯起,似是奸笑一般,冷声:“哼哼,没想到吧,最终你也逃不过!”
这声音极小,但依旧被夏正平听到了。
夏正平也不去管,叫人把刘金与霍平带走后,便是交代了一番,与陈庆之一道前往了军营。
“这一件事,怕是要传入州牧巴子平的耳中,到时候必然会派人前来阻止。”走在军营中雪泥混合的空地上,陈庆之有些不安,“也必然有人会通知远在建宁郡的薛离,到时候事情就难办了!”
“所以说,我们要轻装简从!”夏正平说话很直接,他心中早已有了定论,“两万兵马,着实有点多了。或者说,用两万兵马,去抓私通南蛮的薛离,有点大材小用了。”
“那该如何?”
“集结一千五百骑兵,携带三天的干粮,午时三刻出发。我要以出其不意的方式,直接进入建宁郡的郡守府衙,找薛通要人!”
事实上,夏正平不用猜,也明白薛离躲在兄长薛通的府衙中,毕竟是亲兄弟。只是,恐怕薛离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新年年初的时候,前往建宁郡抓捕他。
陈庆之自然明白夏正平的意思,轻装骑兵,可以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建宁郡中。它的速度,可是极快,若是昼夜不停,一日一夜就可以抵达那里。若是两万大军,恐怕行军数日才行。
时间过得很快,人马集结完毕,夏正平便是与陈庆之,带着一千五百骑兵,朝着建宁郡的方向开进。
大地之上,银装素裹,极少有路人出现。一道黑压压的行军队伍,如同黑色的闪电,划过白色天空一般。
大夏瑞和二十五年一月二日正午,这道黑色闪电,出现在了建宁郡城外。
“呜——”号角声音响起,然而建宁郡的守军走上城楼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陈庆之与夏正平,率领的一千五百骑兵,不由分说,直接踢翻守城门的士兵,闯了进去。
城内街道上,也是一阵鸡犬不宁,行人纷纷让路,眼神奇怪的盯着这一行骑兵,不知道他们究竟来建宁郡做什么。
这一时刻,恰好是午时刚过。
“将郡守府衙围住,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夏正平跳下马来,大声喝道,显得威严十足。
而此时,建宁郡的郡守府衙之中,薛通与薛离,正在政事堂里商议事情。忽的,听见马蹄声响起,旋即喊杀声大作,不由得心生惊异。
恰在此时,侍卫慌里慌张的进入政事堂中禀报道:“郡守大人……不好了!永昌郡郡守……八皇子殿下,和镇南将军陈国舅一道,率领一大股骑兵,把府衙给包围了!”
侍卫的话音刚一落下,薛离就感觉到心头似乎被刀子捅了一般,同时神色大变:“他……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