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情况不对,李杰立刻上前:“漪儿,可是哪里被伤了?”
他没注意,在往前走的时候,他手上的力道突然加了几分。
何漪皱紧眉头:“皇上,臣妾没伤着。”
“那为何……”
李杰才说三个字,就发现何漪的视线在往下,顺着看去,看到了手与手腕。
李杰沉默,几瞬后突然反应过来:“可是朕抓疼你了?”
何漪抿嘴:“也不算抓疼,就是有些些的难受。”
些些的难受。
李杰面露自责:“是朕不好。”
“皇上不必这么说,也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随意出门,给皇上招惹了麻烦。”
想到朱邪红的态度,何漪反抓住李杰的手:“皇上,我们的身份暴露,此地不能再留了。”
朱邪红是朱邪鸦养子,那副态度,换个说法怎知不是因为朱邪鸦?
“皇上,离开此地如何?”
李杰与她对视,短暂的寂静后,李杰摇头:“厂子还没建好,走也不是现在走。”
“可是……”
“好了漪儿。”
打断何漪的话,李杰将她揽入怀中,温声说:“朕心中有数,危险来临之际,定能稳住形势,保我二人安全。”
嗅着鼻尖熟悉的气味,何漪缓缓闭上眼睛,放松身体靠在李杰身上。
她想,这次也听皇上的,只要这边确保了安全,其他地方就不怕了。
又过几日,温韬派来的人出现在李杰面前。
“见过圣上。”
“免礼。”
李杰虚虚抬手,打量过两人,发现二人的长相有些相似,不由问:“你二人,可是兄弟?”
一个面容憨厚,另一人目露精光。
憨厚的男子开口:“回圣上的话,我二人确实是兄弟,臣石天,这位是石地,温大人派臣二人前来供圣上差遣。”
一天一地,连长幼都排了出来。
李杰微微一笑:“很好,来,与朕说说,你二人都会些什么?”
说到会些什么,石天将袖子卷起,露出精壮的胳膊:“臣二人皆会武,还懂一些文,温大人说了,皇上身边需要各方面都好的人。”
李杰颔首,满意地说:“温韬说的不错,你二人也不错。”
能急他所急,想他所想,温韬这一方面就比其他人好很多。
“多谢圣上夸赞。”
大嗓门落下,李杰喊来张睿:“这两位是新来的,你带着他们走走,再将最近的情况说说,务必保证没有遗漏。”
张睿行礼:“臣明白。”
三人到得门口时,一直沉默的石地突然回头:“皇上,大人还派了两队人马,如今都在城外听候差遣。”
李杰微怔,视线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石天,方才石天说了不少话,可却一句都没提城外的人马。
气氛略有几分僵硬。
李杰笑笑:“朕知晓了,你们下去吧。”
“是。”
三人转身离去。
五日后清晨,李杰刚起身,就听下人来报:“皇上,朱邪大人来了。”
将净面的帕子放下,李杰接过递来的另一张帕子擦手:“一大清早的,可说有什么事?”
“朱邪大人没说,不过看神色,似乎十分焦急。”
让朱邪鸦十分焦急的事?
李杰微皱眉头,难不成是建的厂子出问题了?
想到这点,李杰当即道:“你且去让朱邪大人稍后,朕马上就来。”
“是。”
李杰收拾好去见朱邪鸦,谁知见到人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朱邪鸦就往地上一跪。
“皇上,大事不好了。”
李杰微怔,短暂的愣神后立刻扶人:“朱邪大人这是什么话?有事直说,别跪。”
朱邪鸦顺着李杰的搀扶起来:“皇上,朱温知道您在这里了,他带着兵,带着兵打来了!”
寂静,凝滞。
时间流逝,李杰松了手,笑道:“厂子已经建了一半,朱温大军到达也需时日,届时朱邪大人的将士都换了新武备,又何须怕他?”
朱邪鸦叹气:“话不是这么说的,朱温最擅长计谋,纵使个人武力不强,也抵不过心机深沉,恐怕……”
“一力降十会,只要朱邪大人手里的武备够强,便是他朱温计谋再多,也抵不过两方的实力差距。”
按住朱邪鸦的肩膀,李杰抬手拍了两下,神色里带着惆怅:“朱邪大人根本不需如此惧怕。”
一句“惧怕”,朱邪鸦气的跺脚:“皇上,臣并不惧怕朱温。”
他今日来,一是为了报消息,二是为了从皇帝手中弄些东西,如今被这番说下来,他还如何开口要东西?
李杰并不清楚朱邪鸦的盘算,但往日的事情下来,他也知晓朱邪鸦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番举止。
思绪转过,李杰半请半推的让朱邪鸦落座:“来来来,给朱邪大人上杯茶。”
朱邪鸦:“……”
以前他怎么没觉得皇帝是如此淡定的人?
不管朱邪鸦心中如何想,此时他都得照着李杰的节奏走。
“来,喝茶。”
朱邪鸦端起茶盏:“皇上……”
“此茶不错,是朕前些日子刚得到的,别的不说,入口的感觉就不同一般茶水。”
李杰根本不给朱邪鸦说话的机会,只要他开口,就拿茶水说事,一次又一次,朱邪鸦也不得不收了到嘴边的话,专心品茶。
到得最后,朱邪鸦喝了五杯茶才算完。
李杰还是之前的话。
“只要朱邪大人手里的武备强,就不用忌惮朱温,朱邪大人还是对自己,对朕的厂子有些信心。”
李杰说的语重心长,朱邪鸦只觉一口火气憋在心里,呐呐笑着,最后一甩袖,大步离开。
角落里,张睿和石家兄弟露头,互相交换个眼神,都颇为好笑。
张睿说:“第一次看到从皇上这儿离开却空手的人。”
李杰刚好听到这句话,笑眯眯地将三人喊到自己面前。
“张睿,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张睿缩了下脖子,还是老实的重复了一遍。
“臣还是第一次看到从皇上这儿离开,却空手的人。”
李杰摸了摸下巴:“朕往日,确实挺喜欢送官员们东西。”
而且送的都是此处价值连城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