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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身世之谜知端倪(1 / 1)

呵……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吗?陆少白心中暗叹,这个夜枭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再开她的玩笑。

陆少白对夜枭总是有那么些看不透。

她自认为除了男扮女装这一点的确有些特立独行之外,其余的任何地方都没可能让这么一个人三番四次的对自己感兴趣。这人似乎很喜欢看自己窘迫的样子,每次都是拿住自己女子身份这一点,占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便宜。几次下来,陆少白好像有些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了。只是被人拿住短处的滋味的确不大舒服。

所以当从夜枭的口中说出,让她弹奏《越人歌》的时候,她几乎没怎么反应,就下意识的说了句:“这一首我却是没有听过,不过今日既然见到了阿箫带来的那首《鹊踏枝》的曲谱,少白倒是有心记下了一些,不如就弹这个吧。”说罢也不待夜枭再说什么,便上手弹奏了起来。

夜枭只是愣了一下,对此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以一个慵懒的姿势倚在那里,擎着梅花盅静静的听。

这首曲子并不难记,陆少白在脑海中将谱子过了几遍便能弹出个大概。她一边弹奏,眼光一边不经意的扫过座上的夜枭,却发现此时的夜枭正盯着自己在看。不过他的眼神却没有对焦在自己的身上,反倒是像透过自己想起了什么事情,眼中透露着一丝怀念。

曲子并不长,片刻之后便是一曲终了。陆少白从琴台后起身,夜枭放下手中的茶盅拍了拍手,“少白的琴艺不错,这一曲让我听的出了神,竟是想起了些许旧事。”

夜枭说罢也起了身,走到了琴台之前,伸出一只手来,大指拨弄了一下少白的爱琴‘沉碧’,古琴发出了一声深邃悠远的宫音,伴随着琴弦细小的颤动,回荡在这小小的琴室之中。

“看你的指法,想必也是精于此道吧。”陆少白眼神扫过夜枭的手,说了句,“阿箫曾听过琴师水墨的演奏?”

夜枭看了陆少白一眼,再回眸时眼中已没有了刚刚回忆时的情绪,手抚着琴枕笑而言他,“听了少白的曲子,总不好没有表示。不知少白可否也在旁边坐上一坐,也听我为你奏上一曲?”说罢继续打趣道,“刚刚少白说没听过《越人歌》,不若我为你弹来听听如何?”

陆少白耳尖一红,不打算接招,“还是换一首耳熟能详的吧。”

夜枭噗嗤一笑,像是同意了她的说法,说了句:“好,那就如你所愿,换一首耳熟能详的。”

“那少白就洗耳恭听了。”陆少白将位置让给夜枭,自己踱到刚刚夜枭坐着的位置,另取了茶盅,抬手给自己也添上了一杯。做好这一切,那边夜枭噙着笑将手指落到了琴弦上,按压轻抚之间,却是一曲《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夜枭的琴艺说不上精湛,但是手势端正,一起一落间的功底还是有的,只不过听起来像是许久不曾弹奏了,转合之处有些生涩,但却也无伤大雅。

陆少白只听了两节便有些听不下去,她在心里头一直在嘀咕着,这的确算是耳熟能详的,不过和《越人歌》想表达的有差别吗?夜枭弹这首《凤求凰》到底什么意思?该不会是真的看上自己了吧?

一曲终了,夜枭倒没着急起身,而是坐在那里看陆少白脸色。

如《凤求凰》这般名曲,陆少白再不能拿没听过搪塞过去,于是只好避重而就轻,指点了几句手法上的不足。

“你不问问为何我要弹这首曲子给你听?”夜枭好似看出了陆少白的意图,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陆少白避无可避,只得问道:“为何?”

夜枭轻笑了一声,“你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想请少白指点一二,好教我以后再为心爱的女子弹奏时能让她为之心动。”

他说‘心爱的女子’的时候一直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意有所指的笑,这话也是说的模棱两可。一个‘再’字,仿佛此次是在说陆少白,又仿佛不是。

陆少白以男子的身份长到这般大,从未有人如夜枭一般对自己如此暧昧过,而这份暧昧又与庄子凯的玩笑般调侃不同。因此每当和他相处的时候,她总是会感觉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不过,每当夜枭的暧昧令陆少白心中有些异样的时候,她都会提醒自己,自己面前这个人是在修罗殿人称笑阎罗的夜枭,即便他再在自己面前故作纯良,也掩盖不住他心思诡秘、出手狠辣的事实。

夜枭见陆少白又不说话了,便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你刚刚之所以弹奏那首鹊踏枝,应该是想借此问我与那曲谱主人的关系吧?”

“正有此意。”陆少白抬眼看了看夜枭,随即又将腰间软剑抽了出来摆在面前,“我也是刚刚才知晓,这首曲子的主人水墨姑娘与剑客叶清风却是一对眷侣。叶清风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算算时间,那是你还是个孩子,不可能是凶手。而你手上既有叶清风的遗作蝉翼,又有水墨姑娘的曲谱,蝉翼或可还是从别人手上得到,可一个女子所作的曲谱若是想在她死后完好的保存下来,除非刻意收藏保管,否则不可能从别人手上这么轻易的拿到。你既然不是当年杀人的凶手,那剩下最大的可能性就比较有趣了。所以容我大胆猜测一下,你修罗殿夜枭的真实身份,该不会是这二人膝下两个孩子之一吧?”

“呵……”夜枭只是轻笑出声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片刻之后才说了句,“看来少白的想象力还是蛮丰富的。”

少白还待再问,门外却是有小厮过来通传,说是二公子已将晚宴备好,还请大公子和客人移步。

陆少白挥了挥手打发了小厮下去,又重新将蝉翼放回了腰间剑鞘之中,对夜枭说了句:“你说我想象力丰富也好,无端猜测也罢。我想说的是,即便是你不想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总会查出来的。”说罢走到夜枭身侧,抬了抬手,“前面晚宴已经备好,我们过去吧。”

夜枭笑了笑走在前面,在出门之前说道,“少白你若是为了案子,大可不必为了调查我是谁而大费周章,因为你手头上这件案子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跟着你从京城来到乾山,送你蝉翼,送陆夫人曲谱其实冲的都是你。坦白说,我感兴趣的不是你手上的案子,而是你这个人。”

说到这里,他忽然转身停下,看着身后陆少白的眼睛,戏谑的补充道,“其实,若是你真的那么想深入的了解我是什么人,根本不必那么麻烦。”随即抬起右手的食指敲了敲自己面具下并没有被遮住的部分脸颊以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亲我一下,我便什么都告诉你,如何?”

“你……”陆少白面色微红,一甩袍袖转身再不看他,“若是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这陆园却是要送客了。”说罢便越过夜枭,径直往前厅去了。

夜枭见她如此,像是没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只是笑着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像是叹息一般轻声说了句,“好吧好吧,你面皮薄,我不说了。”

二人来到家宴前厅,骆南枫和陆丹婷两个已经到了,俩人正陪着陆夫人说话,丫鬟素瑶正站在她的身旁倒茶服侍。陆少白和夜枭一前一后进了屋,陆夫人忙招呼着两人入座。

“少玄呢?”陆少白环顾四周没有看见弟弟便问了句,“他忙着张罗这宴席,怎么这时候还不休息落座?”

“少玄刚刚去了他住处的别苑。”陆夫人答道:“前阵子我让少玄去宿云山办点事,他回乾山的途中遇刺,幸得一位义士叶先生及时相救才幸免于难,现下那位叶先生正在别苑小住,少玄过去请了他来,也叫你们年轻人见一见。那位叶先生是个江湖人,功夫不弱,你们熟悉熟悉,日后也是多一个朋友,多一份照应。”

陆少白点了点头,她也的确应该感谢这位叶先生救了弟弟。

陆夫人说完这话便继续刚才与骆南枫的话题接着说道:“小骆啊,刚才你说你的身世线索在一个玉环上面,不知可否让伯母看上一看?”

骆南枫应道:“当然可以。”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了包裹玉环的帕子递给了陆夫人。

陆夫人伸手接过,还未将帕子展开,只是看到一角绣着的细柳便是心里一突,随即迅速的将那帕子打了开来,便看到了那枚经躺在帕子中间的断玉。

陆少白一直在观察着母亲的反应,只见她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半枚玉环,尽管在掩饰着情绪,可是她托着帕子的手竟是有些微颤。陆夫人身后的素瑶姑姑却没有那么镇定了,她的眼光瞄到玉环的时候竟是小声的惊叹了一声“这不是……”,不过话还未说完,就被陆夫人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陆少白眉间一蹙,抬头看了看素瑶,只见素瑶此时却也在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只是在自己抬头的时候才惊的错开了眼光,看向他处。陆少白心中叹道,看来母亲的确是与骆南枫的母亲相熟,而且素瑶姑姑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为何这素瑶姑姑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盯着自己看,而且眼神还是这么的奇怪?

陆夫人将那半枚玉环拿在手中,手指摩挲着上下断口处的字,那玉环她只看了一眼,之后眼睛也有些微微的泛了红,之后又盯着骆南枫看了半晌。

骆南枫被她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小心的问了一句:“陆伯母……可是认得这半枚玉环?可是,可是认识我的母亲?”

陆夫人的心里好似有些激动,但却在极力的掩饰。她将玉环放回了帕子当中,将其严实的包裹好了之后又还给了骆南枫,心里头斟酌了半天,这才说道:“孩子,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吧……不过,不管怎么说,可幸你还活着。若是你母亲看到你如今长大成人,她在九泉之下也该欣慰了吧……”说完,原本在眼中擎着的泪,终是落了下来。

骆南枫听了这话,纵然是早有准备,却还是心里一突,瞬间也有些哽咽,说了句:“陆伯母是说我娘她……她已不在人世了吗?”

陆夫人含泪点了点头。

“娘,您别伤心了。”陆丹婷见状连忙取出怀中手帕替母亲擦了眼泪,随即问道,“原来娘真的认识骆大哥的母亲?”

陆夫人从陆丹婷的手中拿过手帕,又沾了沾眼角,平复了一下情绪方才拉过了骆南枫的手说道:“你娘她姓梅,闺名拂柳,是我在京城圣贤书院时候,与我同年入学的同窗好友。她虽出身大户人家,却生来就是个命苦的。”

“梅拂柳……可与淮南王妃梅映柳有什么关系?”陆少白问道。因为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少白的心中便是一个闪念。她想起在圣贤书院的学生名册上,与母亲同期的学子中,只有一个姓梅的女子,那便是前户部尚书梅怀川之女,如今的淮南王妃梅映柳,而名册上根本就没有梅拂柳这个名字。而且当时母亲的同窗寄语之上虽有梅氏情真意切的留书,然而梅映柳的同窗寄语之上却并没有母亲的留言。当时她还觉着有些纳闷,现在看来,为母亲留书的那个梅氏,应该就是骆南枫的母亲,也就是母亲口中的梅拂柳了。只是这梅拂柳和梅映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得继续听母亲说下去。

陆夫人点了点头,“拂柳是前户部尚书梅怀川的嫡长女,她母亲王氏在梅怀川未发迹之时便嫁给了他,是梅大人的发妻,只可惜王氏在拂柳刚出生不久就因病去世了。而没过多久,梅大人就又娶了夫人沈氏续弦,在拂柳两岁的时候,沈氏夫人生了同样是嫡女的梅映柳。沈氏出身高贵,大齐著名的大儒沈誉是沈氏的同胞哥哥,当初梅大人娶沈氏续弦多半也是因着这一层关系,因此梅大人娶了沈氏之后对她是百般依顺。沈氏夫人对拂柳很不待见,因此梅大人为了维护和沈氏的关系,也就对这个长女不那么上心了。如此一来,拂柳没有母亲的照拂,父亲又不上心,因此虽是嫡长女,可地位却十分的尴尬。日子过得尚且不如二小姐梅映柳身边的一个下人。后来也是因着沈氏夫人和沈誉这层关系,梅大人才为女儿求了一个入圣贤书院读女学的机会。当然那唯一的机会自然是给了梅映柳。”

“可既然读圣贤书院的是梅映柳,那母亲和骆兄的母亲是如何相识的呢?”陆少白问道。这个问题也是骆南枫想问的。

“梅大人是户部尚书,算是位高权重。可这种人却是最重清誉,畏惧言官,因此生活作风上不能出现半点差池。就算他偏心梅映柳,也不会明着偏心,就算是在去圣贤书院这件事上也一样。机会他要来了,却还是需要让拂柳也跟着去做做样子。”陆夫人继续说道:“他本想着映柳天资聪慧,又得沈氏亲自教导,总会比拂柳的机会更大一些。可却不想,先生最后中意的却是拂柳。”

“如此,沈氏夫人必不会甘心吧。”陆少白说道。

“这是自然,她怎么会甘心拂柳也有这等机遇。”陆夫人点头,“无奈之下,沈氏夫人回去央求了沈誉许久,最后书院就妥协了一个折中之法,那便是两个都入书院读书,但是业满归籍的时候,书院只将一个人的资料归籍备案,也只有一个人算作是圣贤书院的学生。这个方法沈氏夫人和梅大人自然是满意的紧,于是拂柳便只能以映柳的笔墨丫鬟的身份进了圣贤书院。虽说每日两人一同进学听课,可最终书院只承认映柳一个人的学子身份。”

“怪不得,怪不得就只能查到淮南王妃这一个姓梅的女子。”陆丹婷恍然大悟。

“敢问陆伯母,既然您知道我母亲的身份,那我的父亲,又是何人?”骆南枫问道。

陆夫人继续回忆道:“当年在圣贤书院求学的时候,我和拂柳、梦断春水楼的水墨姑娘以及京畿府捕快林禄之女林珂关系最为要好。我们三个在书院里形影不离,偶尔下山便会扮作男子打扮去寻水墨姑娘吃茶说话。你的母亲便是在那梦断春水楼里,遇到了你的父亲顾吉文。”

陆夫人说到这里,陆少白却是一声轻呼:“顾吉文?母亲说的可是新朝之初被人构陷身死,事后才平反的大将军,当今皇上宠妃顾贵妃的兄长——顾吉文?”

“的确是他。”陆夫人听后点了点头,拉着骆南枫的手拍了又拍,“你这孩子时隔这么多年才回来寻根溯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不是顾将军的案子如今平了反,就算你们查到我这儿,为了你的性命安全,我也不会轻易的告诉你真相的。”说罢又有些感慨的说道,“孩子,如今你是顾家唯一的血脉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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