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男费心请人打听陶兆,确实费了些功夫,总算有了下落。
犹豫过后,叶胜男还是客气地说:“能否请你牵个线?”毕竟,陶兆是出了名的怪老头,贸然到访,只怕吃闭门羹。
那人说:“我不保证能成,可以问问。”
“谢谢。”
叶胜男让金闪闪去准备写礼物,到时候好带去。再订酒店,请大家聚聚。
半天过后,牵线的人却无奈地回应:“不好意思啊叶总,陶老最近在闭关清修,只怕是没空啊。”
“能不能请你再说说情,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请他帮忙,半小时时间也可以。”宋寓忍不住追问。
伏低做小,这是叶胜男做不出的事情,就要靠宋寓低头说软化。
牵线人也想帮忙,奈何爱莫能助,只能匆忙说“实在是没办法,叶总,你再想想其他办法吧。”说完,就挂断电话。
宋寓无奈地望向叶胜男:“真是个怪老头,现在怎么办?”
叶胜男靠在椅子上,转了一圈,敲了敲桌面,然后说:“咱们直接去他门外找他试试?”
“会不会冒犯?”宋寓知道,古怪的学者是真古怪,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就惹上大麻烦。
叶胜男:“试试再说呗。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宋寓觉得有理。
当下,两人就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叶胜男走到门口时,刚准备换上高跟鞋,就被宋寓说:“爬山,你就不怕崴脚?”然后,从鞋柜里拿出一双被冷落的运动鞋。
“嗯。”叶胜男换上。
陶兆住在莫干山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将车开到最里面后,已经开不进去,需要爬山了。
中午太阳大,宋寓从背包里拿出两顶遮阳帽,让叶胜男戴上,牵着她往上爬。
叶胜男平日里不爱运动,喘得厉害。
平时五月份还没有蚊子的,但在山里,五月份蚊子已经嗡嗡响,烦不胜烦。叶胜男不知道自己竟然是招蚊子的体质,咬得她脸上鼓起一个红包,可把宋寓心疼坏了。
“涂点口水,好像可以消毒。”宋寓说着,就用食指在舌头上一舔,要摸到叶胜男脸上。
被她嫌弃的推开:“你恶不恶心?”
“我没带药。”宋寓有些懊恼,早知道进山蚊子这么多,应该备一点驱蚊水之类的,“你这被咬一下就这么大的包,肯定是敏感体质,土办法有用的。以前我跟我爸去山里,被蚊子咬了也是吐口水。口水里有一种酶有杀菌作用……”然后不厌其烦地解释起来。
叶胜男盯着他的手指往后躲避,不愿他靠近。
“咱们……”宋寓无奈地皱起眉头,将后面一句恶心的话藏在肚子里,他想说,咱们接吻不就是交换口水吗,你也没嫌恶心啊。
叶胜男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准备继续往山上走。
突然,宋寓漏过叶胜男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嘴唇可能是被他舔过,湿漉漉的蘸了口水,印在叶胜男脸上。
见她白皙皮肤上的大红包印出水渍,满意的点点头:“好了!”
叶胜男又气又恼,抬手嫌弃地蹭了蹭:“你怎么对用口水杀菌这么执着?”
“这不是紧急处理吗?”
“烦人。”
叶胜男气鼓鼓地往前走,宋寓却好似小人得志一般,窃笑着追在她身后:“你慢点走。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不渴。”
曲曲绕绕很久,总算找到一处老房子。
知道是什么年代遗留下来的老房子,上下两层,不大,应该也只够一个人居住吧。
四周颇有野趣,还种不少蔷薇和风车茉莉。树上牵着一根麻绳,上面挂着两件衣服。房子旁边有一片开出来的菜地,种了一些菜。
但是菜长得并不好,草盛豆苗稀。
“应该是这里吧?”叶胜男不太确定。
宋寓点点头:“陶渊明式的田园牧歌般的生活啊,草盛豆苗稀,哈哈哈。”然后,他走到门前敲门,“陶老先生,您好!您能否看门叙叙?”
里面没有声音。
叶胜男也上前喊话:“陶老先生,我们之前托人和您联系过,但您不愿会面,不请自来叨扰,希望您不要怪罪!”
“有件事情想请您把把关……”
不知不觉的,两人用上敬语,可能符合想象中隐士的形象,立马就肃然起敬。
两人说了许久,都没人回应。
都让叶胜男和宋寓怀疑,是不是家里没有人?
叶胜男实在是扛不住周围的蚊子,两人耗半小时后就开来。
回去问牵线的人,对方说:“陶老日常都在家,几乎不出门。如果不说话,那就是不愿意开门。”
“那我们自己去,会不会打扰他老人家?”宋寓有些担心。
“所以,最好不要去。”
叶胜男和宋寓对视一眼,无奈地说:“好吧……”
他们自然有飞去不可的理由。
在死磕陶老的同时,宋寓也没有放弃找突破口。
但是,这个小镇上从前有一个戏台子,但是在乱哄哄的年代时,戏台被拆了。
中间的曲曲绕绕,一时间说法很多,也弄不明白。
宋知章说,陶兆可能知道背后的故事,这才去寻找。
叶胜男和宋寓想过,如果能够追回戏台子,将老物件重新搭建起来,那肯定具有代表性。
这是上上之选。
如果实在不行,只能通过查资料,按照当时的形制,做一个复古的戏台子。就是少了些许历史价值,浮于表面了。
不过策划的想法是出彩的。
两人两手准备。
叶胜男和宋寓一有空,还是回去陶兆那边转转,诸葛亮还三顾茅庐呢,他们有求于人,去个三五次也不在话下。
宋寓也在四处找流逝在外的戏台的下落,看看能不能有线索。与此同时,他也在做戏台子的修复设计方案,到时候不行,就做一个复古款。
忙忙碌碌又是一个礼拜,好似一眨眼就过去了。
朱昔臣给宋寓打电话,问:“宋寓,出来喝酒?”
“又喝酒?我最近没空,忙得头发一抓一大把的掉。”宋寓盯着电脑,眼睛干涩无比。
朱昔臣无奈地说:“快来救救兄弟。”
宋寓:“怎么了?”
“来不来嘛?”朱昔臣不耐烦地问。
宋寓立马就说:“来来来?武康还是莫干山?”
宋寓:“武康吧。你到时候让奶奶的司机接你回去。”
“行。”宋寓连忙拾掇自己,拿上一件外套朝外走。
叶胜男坐在办公室,看见他大晚上出门,惊讶地问:“你去哪?”问出来之后,她有些惊讶,自己居然回关心别人去哪里?这不像她。
宋寓:“和昔臣聚聚。”
“好。”叶胜男装作若无其事,开始继续工作。
宋寓却惊喜地笑起来,走到她面前,弯腰凑过去,笑盈盈地问:“你这算是查岗吗?”
“没兴趣。”叶胜男挑起眉,冷冷地哼一声。
“我不介意的。”宋寓见她好似脸红,剔透的皮肤透着粉嫩。
叶胜男抬起眼帘,眉眼满是飒气,一把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扯到自己面前,似笑非笑地命令:“以后自己汇报。”
“遵命!”宋寓嬉皮笑脸地道。
“去吧。”叶胜男松开手,将他往边上一推。
宋寓却更加靠过去,像一只可爱的大狗狗,隐形的尾巴摇啊摇:“我这么听话,你不奖励我什么吗?”
“借你亲一下。”叶胜男点了点自己红艳艳的嘴唇。
宋寓一吞口水,眼神变了。
刚刚要凑上前去,楼下已经等不及的司机按喇叭催促。
“迪迪迪。”
宋寓脸一红,转身朝楼下跑:“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