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没有多问,我又何必说?”荀萱笑了笑,眼角掠过一丝狡黠,然后气定神闲地走出院落。
“小姐可真是奇怪,怎么被罚抄写还这样开心?”曲幽嘟着嘴,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主仆两人刚走出院落,拐进长廊,便看见安心月端庄闲坐在雕有芙蓉花图样的美人靠旁,看样子是特意等在了这条荀萱返回的必经之路上。
“荀表妹,真巧,快来坐。”安心月上前拉了荀萱的手臂,说着客套话。
荀萱会意地坐了下来,转身对曲幽吩咐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见曲幽走远,荀萱方才笑眯眯地说道:“大表姐,你有话和我说?”
荀萱会意地坐了下来,转身对曲幽吩咐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安心月思忖了一下,倒也不拖泥带水:“表妹与三妹可是有旧怨?”
“没有。”荀萱答得轻描淡写。
“可以我对三妹的了解,她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今日却这般针对于你,定是有事出有因。”
“大表姐觉得,我才是那是非不分之人?”荀萱懒散地靠在美人靠上,端望着廊外的绵绵细雨。
安心月愣了一下,无奈地吐了口气,有些失落:“表妹明知我不是那意思。表妹……可是还在怪我方才在堂内不曾为你求情?”
“表姐这说的是什么话?馨姐儿与我皆唤你一声姐姐,你自是左右为难,我知道你是有心为我和馨姐儿化解矛盾,但人心隔肚皮,即便我愿意,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荀萱倒是从容镇定得很。
虽说……这安府的姑娘们没有几个是本分人,但荀萱到底是过来人,深宫多年,什么样的云波诡谲不曾见过?这样的小把戏对她来说还构不成什么威胁。
荀萱会意地坐了下来,转身对曲幽吩咐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可安心月却不这么想,姑母就留下了荀芷这么一个女儿,当初父亲为了救下荀芷,不惜冒着顶撞皇上的风险为其求情,最后还被贬了官。
安心月带着愁绪的面庞牵强地『露』出一抹笑:“是啊,父亲刚离京,二叔便被升了官,可见皇上倒也不曾亏待咱们安府。”
父亲离京之前最放心不下便是荀芷,如今父亲不在,她自然要替父亲照顾好这个表妹,可……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我在这家中人微言轻,能帮你的地方实在有限,好在老夫人心中记挂着你,柳夫人这才不便开罪于你。”
安心月带着愁绪的面庞牵强地『露』出一抹笑:“是啊,父亲刚离京,二叔便被升了官,可见皇上倒也不曾亏待咱们安府。”
“大表姐就不要为我忧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许久不与表姐叙旧了,就莫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了,走吧,随我去寒云居坐坐。”
荀萱的寒云居格外偏僻,距离清风堂少说要走半盏茶的功夫,一路上水雾很重,等到两人进到寒云居,发上竟沾了几分湿气。
大小姐安心月端着紫砂壶若有所思地瞧着端茶丫鬟,直到人走了,这才喃喃自语道:“这丫鬟瞧着好生面熟。”
大丫鬟磬音很有先见之明地命人先泡了一壶热茶,两位主子刚坐下,便有端茶丫鬟将茶送了上来。
大小姐安心月端着紫砂壶若有所思地瞧着端茶丫鬟,直到人走了,这才喃喃自语道:“这丫鬟瞧着好生面熟。”
荀萱好像是听见,又好像是没听见的样子,默默地坐在一旁喝茶,过了半晌,方才搁下杯子,问了一句:“大舅在夏州可还好?”
夏州乃边境寒苦之地,每每提及此,安心月的脸上忍不住浮上一抹忧『色』:“前些日子父亲给母亲传来家书,称一切都好。”
好与不好,大约只有安晋自己最清楚了。
“好在,家中还有二舅这根主心骨。”荀萱宽慰了一句。
安心月带着愁绪的面庞牵强地『露』出一抹笑:“是啊,父亲刚离京,二叔便被升了官,可见皇上倒也不曾亏待咱们安府。”
“可惜了,这升任的家宴,我未能赶上。”荀萱感叹道。
“那日你重病在榻,没能瞧见这府上的风光,满朝文武来了大半,就连祝太师都携着大公子前来祝贺,我瞧着老姨娘的嘴都快笑的合不拢了。”
“二舅好不容易能熬出头,姨婆高兴也是应该的。”
荀萱会意地坐了下来,转身对曲幽吩咐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安府的庶支终于能压过嫡支一头,这是何等荣耀?曾经贴身伺候老夫人身边的通房丫鬟,如今已经成了户部尚书之母的老姨娘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一番,这怎能不高兴?怕是早高兴坏了吧。
安晋当年在朝为官多年,与祝太师从来都是水火不容,怎么安盛一升任却能让太师如此另眼相待?
武国公府刚出了事,安晋便随之落了马,怎么就这么巧?安盛早不升晚不升,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升?
深埋心底许多的疑『惑』在这一刻迅速酝酿开来,安盛……莫不是早就已经倒戈相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