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做好了出国打算,孙玲媛全力以赴,而林以青缺钱,开始到处打工,经过孙玲媛力荐,她接手了童杭的补课。
童杭活泼,父慈母严,有个和善的奶奶,家里气氛温馨舒服,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性格很好,活泼可爱,感性有活力,林以青看她顺眼,教起来也特别用心,总是提前备好课,并针对性的提高她的短板。
在林以青还很土妞时,童杭这个颜控就喜欢她,在她终于剪了头发,摘了大黑框眼镜,穿了合体的衣服后就更喜欢了,虽然那衣服平常无奇,但穿林以青身上却如此的好看舒服,简直把衣服给穿漂亮了。她是如此敬仰她的‘小老师’,觉得她是如此的与众不同。而当自己能答对她的提问而接到她那赞赏的目光时,不止是备受鼓舞简直备感骄傲了,这就是眼神的魔力吗?她想起妈妈看的那部老电视剧凤舞九天,里面有位姑娘的眼睛就是带着功夫的,能凭空移物,而‘小老师’应该是凭空移神了。
童杭的化学缺少联想力,林以青觉得带她去学校做一些试验会更直观。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收拾着桌面。
“我要到对面超市买些生活用品,正好和姐姐一起出去。”
林以青点点头,两人跟童杭奶奶打了个招呼,下了楼。
电梯里,童杭对着光滑的铁皮揪着脸颊上的肉,鼓着腮帮冲林以青羡慕的问“姐姐,你怎么这么廋啊,怎么保持的身材?”
因为沈珮出来,林以青最近气色好了许多,皮肤光滑嫩白,她虽瘦身体倒是纤细有型。
“走路跑步时背书效果不错。”林以青对上童杭那双黑亮的大眼睛,提醒着:“你这是婴儿肥,现在正是用脑的时候,注意劳逸结合,最好不要节食减肥。”
“我满身都是肥膘啊,尤其洗澡时一抓就是一大把跟市场上卖的猪肉似得,看着就郁闷。”童杭一脸的嫌恶,声情并茂的形容:“白乎乎的一大团,简直犯恶心。”
林以青好笑的瞄了她的腰:“想瘦不难,难的是你没有瘦的决心,现在还是别想了,考上大学再说。”
“好咧!”童杭握拳以示决心:“两年后就是一个全新的童杭!”两眼像打闪似的眨了眨,眼光里充满了青春活泼。
两人并肩而行,童杭抱怨着她妈妈是个唠叨鬼,整天跟盯阶级敌人一样盯她。林以青微笑的听着,太阳的周围很红,红得那样迷人,向四下蔓延着,蔓延了半个天空,小区里的楼都跟着染上了绯色。
门口电子杆好像出了问题,外面堵了几辆车,滴滴声不停的催促着门卫赶紧想办法。(那时候还没有流行电子蓝牙)
一辆吉普牧马人的主驾上下来个黑大个,扶着车门离老远的喊着保安:“哥们,大热天的怎么回事,不行干脆就卸了吧。”
林以青跟童杭从侧门人行道走出时正好听到,就听童姑娘撇撇嘴:“卸了卸了,当卸他胳膊呢,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点不知道在为难人。”
这姑娘刚怨念完她妈偷偷检查她书包,严重侵犯了她的隐私,正余怒未消,又开始路见不平一声吼了。
李晟通着急回去看球赛呢,他插着腰站在那皱眉打量着一动不动的电子杆,早不坏晚不坏真他娘的操蛋。天气又闷,一擦额头的瞬间就瞧见有个小姑娘睁着一对大圆眼,满脸鄙视的瞪着他,他立马也就跟着瞪圆了,抬起下巴冲对方喊“哎,我说小丫头你瞪我干什么?!”
比谁眼大是吧?!童杭立马又怒睁一些,站在那抬起高贵的头颅清脆的回:“我瞪空气呢,你是空气吗?”
“…………………”嘿!这是遇到个刺头!李晟通轻啧了声“小丫头,我没招惹你吧,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不是严肃的语气他偏长了个一本正经的面孔。
童杭翻了个白眼,轻哼了声:“你是没招惹我,你是招惹到大侠了。”颇有着她那个年龄的稚气。
这下李晟通哭笑不得了,拍着额头扭身对副驾上的人说话:“你看现在的小孩,乳臭味干的一个比一个刁蛮厉害。”
林以青听的也是忍俊不禁,见挺高一个男的硬是被童姑娘给整的无话可说,她笑劝着蓄势待发的童杭:“人家都偃旗息鼓了,你也赶紧的撤兵吧。”
童杭洋洋得意的歪在林以青的肩头,颇有亲昵的姿态。竖起的汗毛也软了下来,笑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敢跟本姑娘比眼大,他能是我对手吗。”
林以青唇边是止不住的笑意,低头看着慧黠多端的童杭,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
可没等童杭高兴久,那边等的无聊的李晟通又开始逗她玩,双拳一抱,朗声问道:“敢问大侠高姓大名,师从何门何派,过个明路,我心里好有个数。”
这是逗哏了,童杭顿时如战斗机般将炮口对准黑不溜秋的大高个:“一看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大侠的信息是随便能透………透露的吗……?”
“…………”呀,她反攻的话最后说的不是那么顺畅是因为看到车上又下来个男人,修长的个子,一张白净的脸英俊极了,尤其散发出优雅气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贵气感,童杭被他引去了眼神。
林以青心里想的是跟童杭逗闹的男子虎目有神不像是轻浮之人,但人心难测,她警惕的也看了过去,一抬头的瞬间便有些微愣。
陆战勋在车上时就看了那女孩好一会了,破茧成蝶大概是说她的。她笑的一瞬间,淡静文雅的样子他都怀疑跟他曾见过的是不是一个人,见她望过来,他冲她笑了笑。
而她微微波动的神色让陆战勋确定是她没错,而她显然也认出了他。
李晟通见那小丫头气势一下子弱了,眼神全被他旁边的陆四给吸走了,还一副吐粉泡泡的花痴样子,他心里就哀怨了:差哪了,差哪儿了,他差哪儿了,不就是黑点壮点嘛………………
“喂!”李晟通冲那丫头旁边极漂亮的大姑娘提醒着:“美女,赶紧的把你妹子拉走,早恋危害太大影响终身幸福。”
童杭怒了!跃跃欲试。林以青拉住她,冲大高个轻笑:“谢谢,我们没有早恋一说,只有早婚。”
李晟通就僵了口气在嗓子眼,跟噎住似得眉毛高挑。童杭回过神来,冲李晟通做鬼脸,反讽道:“听见没,好心人!”又讨好的偷偷给‘小老师’竖起大拇指,她们果然是一个战壕的师徒。
林以青也收回了目光,轻按下童杭的手,叮嘱着:“不要闹下去,我有事先走了,你买完东西赶紧回家吃晚饭。”
童杭应了声,跟上林以青的脚步,走出几步后又回头看向那个车和车边站着两人。黑大个正偏着头跟那帅哥小声说什么,他们的视线笔直的投到她们这里,黑大个见她回望,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童杭撇了撇嘴,翻了他一个白眼瞪,虽然她性格外向,但不好总跟个男人一较高下,赶紧转过身。
“妹妹泼辣吧,那姐姐明显的也不是个善茬。”李晟通感慨的哼笑着:“真敢说,还早婚….就不知她婚没婚?不过长成那个祸害样应该早被定下了。.”
陆战勋不知人女孩子早没早婚,他觉得李晟通是被晒昏了。闲的跟个青涩的小丫头在那逗闹,最后人家干脆不搭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
不过,那女孩到是有点特别。
望着远去的背影,陆战勋微微蹙眉。刚刚她看他的那一眼,眼里袭上了一些东西,虽然稍纵即逝但他不会看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些许的惊讶后似乎透着一点….抗拒。很明显她是一个很能收敛情绪的人,只一晃眼的工夫便恢复了平静,可就是这样才让他觉有些得奇怪。
陆战勋在研究林以青的时候,林以青也在琢磨陆战勋,刚刚他在审视她,眼神温和中隐匿着犀利的光,好像看透她,是她心里有鬼才这样惊疑吗?他在她心里是一个有些另类的存在,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已经利用了他好几次。如今刘政已经倒台,他们最好是陌生人,见面连个招呼都不必打,即便他不经意的帮过她,她也决定忘记,这样对她最好。
远方的天际一层一层逐渐淡下去,直到变成了灰白色。夜晚来临了,林以青给妈妈打了电话,这是每天开心的时刻,她们彼此分享着一天的点滴和彼此的关怀。平淡是真,幸福其实很简单。她们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身体健康,生活平顺,就算累点辛苦点也没关系,重要的是心里满足。
备受打击和惊吓的刘梦瑶开始惶惶不可终日,变的越来越孤僻,敏感的觉得舍友、同学都带有色眼镜看她。在这孤独悲伤又无望的日子里,除了找一个学校的林以青说话排解她没有别的发泄途径。
可是林以青变的非常忙碌,忙着学习,忙打工赚钱,忙着找工作,连人影都见不到。有男生开始注意变的越来越漂亮的林以青,开始想方设法的付诸行动…….林以青的充实与刘梦瑶的空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更刺激了她,整日躲在宿舍躺着,甚至连课也不上了。
林以青再次见到陆战勋,仍然在安宁嘉园门口。
那天林以青补完课,童杭看了看天说可能有雨,要留她吃完晚饭避开雨再回校,林以青笑着婉拒,关系再好也不会留在人家里吃饭的,于理不合。出来后,天阴的更沉了,蜻蜓在低空回旋,垂柳随着风摇曳。很快雷声一阵接着一阵,一转眼天色骤然暗下来,远处满天的乌云像兵临城下,黑沉沉地压过来,整个天地昏暗一团,没片刻,风呜呜地呼啸起来,刮得大树的叶子飒飒作响,小区里的车都被吹上了一层的土,闪电跟着上,忽的骤亮过后很快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有行人急着往家快走,林以青看着状况不太好,赶紧一路小跑,想着去路边拦出租。当她沿路挥手时,哒哒哒哒,豆大的雨点急速地落下来了,紧接着是哗哗来势汹汹的大雨,林以青掏出伞来,简直无用武之地,啪的被吹个倒翻,一瞬间的事,身上全淋湿了。
她抹着脸,电闪雷鸣的,她不敢呆在树边,便到空旷地伸手拦着过往的车,这样的天气,出租最难打,没一个空车。九月末,秋老虎白天还很热,可一降雷雨再加刮大风后,穿着半袖t恤的林以青冻的浑身哆嗦,她想举着把破伞干等着怪傻的,还是往前走吧,总归是淋透了。
就在她边走边频频回望着过往车辆时,一辆车在身后冲她按了几下喇叭,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声音显得格外悦耳动听,令人精神兴奋,林以青飞快的看去,不是出租,打着右闪向她靠近的是一辆吉普牧马人。
车窗降下,里面开车的人看向她,温和友好的说:“上车。”
隔着一阵急似一阵的大雨,林以青一时间没动,站在那看他,雨水太猛,刷的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又听他不紧不慢的说:“这样的天气不能停车,上来吧。”
林以青仍是静默的站在那。
陆战勋看着浑身湿淋淋的女孩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在闹别扭,他微微疑惑:“你是忘记了,我们在小区里见过的,就是有狗追你的那日---”声音微一停顿他好笑的问:“还是你觉得我是坏人?”
初始的惊讶过后,听见他提起第一次相遇的事,林以青没有说话,不着痕迹的望向马路,寻觅着看看是不是还有出租车。
“不用看了,下大雨时出租车都不愿意载客。”
他的话又敏锐又细致,已经看透她想法,林以青的心莫名一紧,轻声的回“谢谢,我浑身都是水,弄湿你车就不好了,我到对面躲一会儿再走。”瓢泼大雨之中,他容色沉静的坐在那,连白衬衫都好似被蒙上了一层薄雾,唯独那双狭长的眼睛格外的清晰,凝人时波澜不兴的稳重,却有着能摄人魂魄的漩涡,让她不能轻易与它对视,尤其在这样风雨交加,而他又古道热肠的时刻。
“不是。”非常肯定的语气,陆战勋仍是那样的笑:“你不是怕弄湿我的车,你是不愿意坐,如果我们不是相识一场,我也不一定会助人为乐。”笑容清俊中有着是十足的洞悉,好像她的想法在他那里无所遁形:“上来吧,我搭你一程,多好的事儿。”最后一句从他嘴里说出带着点点玩笑的味道。
后面滴滴车鸣声催促的人心焦,大雨天路滑,视野里一片水花溅起的雾气,车这么停着其实很危险,哗哗雨水浇的她湿透,他坐在里面淡淡地看她,这样的情景显得特别奇怪,不止他们,还有后面车上的司机,再一次嘟嘟的怒喝般的喇叭声中,她脚步移动,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那谢谢你了。”顺手飞快将伞收好放在脚边。
“不用客气。”陆战勋升上玻璃的同时将车开向正道。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因为降下玻璃的原因副驾车座已被扫进来的雨打湿了。林以青反而感觉不到,反正不湿也会被她坐湿,林以青手脚冰凉,身体冷的瑟瑟发抖,她用手试着脸上的雨水。
陆战勋开了暖风,随口的问:“你去哪里?”这么大的雨她怎么从小区里跑了出来。
“b大东门。”那里走人不走车,到时候先找个地方避雨吧,林以青如是想。
陆战勋目视前方,余光中她头发身上还在往下滴水,她擦了擦脸便双手交握安静的坐在那,想着上次坐公交时她就在b大站点下的,他就问了一句“你在那上学?”
“恩。”林以青垂着眼睛不由自主的想,如果他知道她是h市的会如何?会不会联想到刘梦瑶这个人呢。她突然后悔告诉他地址,刚刚随便报个地名也好。是不是大雨浇的她头昏脑涨,变蠢了……虽然他们交集的可能性不大,也要以防万一才好。
见她很冷淡,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陆战勋眉头轻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狂风卷着瓢泼大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打得前窗“叭叭”做响,路上的车行驶的极慢,纷纷开着双闪,雨越下越大,磅礴的气势像开了闸门似的倾泻下来,雨刷根本刮不急,眼前一片模糊,甚至连落在地面上的都似乎是射起了无数箭头,雾蒙蒙的一片,车身也不稳,轻飘飘的忽悠着。
安宁嘉园离学校并不远,可这短短的路却走的如此漫长,伴随着前方的交通事故,公交车和一辆侧滑出的私家车撞在了一起,后面很快跟着停下,道路被堵住了,着急归巢的人们只能耐心等待。
大树,小树在风雨中发狂地摆动着,受不得这摧毁般的凌虐,落叶残枝,蔓延在水泥路上。
冷热交替,林以青鼻腔麻麻酸酸的,她忍不住捂着嘴吧打了两个喷嚏,畅快舒爽后就有些鼻塞,她轻轻的吸了吸。
陆战勋本不想去打扰她,任这份静默一直维持到目的地。可见她脸冻的青白,唇色都浅淡了,好像要感冒的前兆,便好人做到底转身将后座上的西服拎了过来。
“不知堵到什么时候,穿会儿吧。”
“谢谢。”林以青从善如流的接过,坐都坐在这了,还是尽量减少给他带来的怪异感吧。
风雨中,林以青的上衣湿透了,邹巴巴的贴在身上。旁边坐着个男的,她下意识的勾着背。而此刻披他衣服的过程不可避免的前倾,她胸前整个轮廓便全部露出来。湖绿色随体t恤下是薄薄罩杯的痕迹。虽然瘦,但她的r--房发育的很好,浑圆的饱满,再加上她肌肤赛雪,平常也许看不出,衣服贴身后尤为的凸凹有致。
她下巴轻抬,凤眸上盖着浓密的睫毛,当眼帘低垂时,给微翘的眼睑投去一抹淡淡的影
,美丽得犹如人工画就的一般,恰有水滴自她发端坠下,沿着她纤巧的脖颈缓缓下滑,嗖的一下钻进了那腻白的峰峦里,不经意的举动就成了最能诱惑人的景象,她自己却没有发觉,披好衣服后只觉暖和多了,同时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清新甘冽的气息就这么扑入她有些堵塞的鼻子,陌生的令她抿住了唇,林以青心生不自在,偏头看向窗外。
除了外面的噪音,车里就像是走进了一个安静的世界,雨刷在不停的工作,来回的摆动无端的让人心烦。紧闭的空间跟缺了氧气,压抑沉闷。好在有雨声不时敲击着这有些令人烦躁的沉默。
陆战勋拿过手机来翻开,屏幕亮后他扫了眼时间,不经意的问“你吃饭了吗?”
“没有。”林以青想了想又说:“一会儿回校吃。”
“晚了还有饭?”
“想吃总会有的。”
李晟通说这做姐姐的不是善茬。想起那日,陆战勋笑了:“那天在小区门口你妹妹回来时,我们还没进去,我朋友问你妹妹名字,她嫌他长的黑没告诉。”
想到童杭的狡狯俏皮,林以青神色微缓:“她可能正处于叛逆期。”车厢里暖和,她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了些。
陆战勋瞧见了她唇边的微牵,缓缓的问“你住在安宁嘉园?”
林以青垂着眼睛片刻的若有所思,不紧不慢的淡淡回道:“不,我在那里做家教。”
陆战勋觉得她长的骗人,性子很冷。“还未介绍,我叫陆战勋。”
“恩,你好。”林以青眼睛轻掀了下,礼貌的说:“两次了,都非常感谢你。”
“举手之劳。”温和微笑的样子,他的嗓音低沉,有种风过云端的撩动。
林以青便点点头,不说话的将视线投向前方的交通拥堵。
陆战勋眼睛半睁半阖靠在那,也就不知声了。
警笛声拉响,交警终于赶过来疏通。很快,道路应该很快就放开,林以青盼着快点。
陆战勋手机有电话进来,是他在g省的伙伴,用的粤语。林以青静静的聆听着,他与她是用普通话,标准的堪比播音员,没料到粤语是如此的流利。低缓的字句的从他嘴里,落到空中,似引起一阵阵的回音。
因为沈珮是g省人,虽然到了h市后不怎么说那边的话,但人都有故乡情,小时候还是教过女儿一些日常用语,有时候也会跟林以青说。林以青早丢掉了,现在是不会讲的,但是却觉得亲切,便认真听起来,好像是关于股票的…………………几千万几亿的买入卖出在他口中轻描淡写。
陆战勋的电话挂断没片刻,接着林以青的的手机铃声也响,她看了眼是妈妈打来的。犹疑下还是接了。她妈妈虽然会发短信但总是在听到她的声音后才会安心,她也一样。所以她们能打电话从不发信息。
“娃娃,我看天气预报今天b市会有暴风雨,你小心着凉。”沈珮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在远方温柔的叮嘱女儿。
已经着凉了,当然不会说。林以青轻唔了声:“好的,妈妈。”向陆战勋瞥去,她小声的回:“妈妈,我现在在人家车上不方便,稍后给您打过去。”
陆战勋冲她摆了摆手,笑着用唇语示意说:继续,没关系。
“好,吃完晚饭再打。妈妈今天卖了好多的花。”沈珮有些高兴的说。
林以青将目光从他的动作和嘴唇上移开,耳边是妈妈的熟悉声音,外面风雨依然如故。她揉了揉鼻子,轻轻的笑:“恭喜啊,老板娘肯定很开心。”
虽然说要挂,可林以青实在不忍心去主动挂断。对待妈妈,她总是小心翼翼,就怕不小心的举动惊到了母亲,从内心深处林以青已经展开羽翼,下意识的变成强者的角色,呵护保护着饱受伤害的母亲。
“是啊,她说要奖励我。我说就奖励花吧,等你放假回来,让你来挑。”说到这沈珮声音里难掩些许失落,她低声问“娃娃,你喜欢什么花,妈妈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妈妈都不知道。”是难过的,可这难过不知该如何弥补,所以就成了悲哀。
敏感的林以青怎么听不出,她语声染上了些许兴致盎然:“百合花啊,那可是我们的家花,不用问,你喜欢的我应该都喜欢,在你肚子里时我们的眼光就保持了一致。”妈妈喜欢百合花,然后爸爸买了好几盆,小时候,在他们家凉台上养着,风一吹,芬芳四溢,静心怡人,遥远的记忆,关于7岁以前的很多事,她总反反复复的回想,如今仍记忆犹新。
女儿这么乖这么懂事,沈珮眼里禁不住眉开眼笑,忽然从手机里听到了雷响,赶紧打住了话头“娃娃,你那边打雷了?我差点忘了雷雨天不要打手机的,妈妈先挂了啊。”
妈妈脱离社会太久,她一开始对很多新鲜事物,尤其现代化科技好奇的同时都报有着一种虔诚的赞叹。林以青不知如何消除这耿耿于怀又痛恨终身的沉重遗憾?
“好,拜拜。”林以青低眉细语的模样非常乖,在她母亲那呈现出了她所有的柔软,就像河蚌张开了硬壳,软软的娇娇的。
林以青拿下手机时挺直腰身眺望着前面的路况,半天了还没有移动的迹象。雷声滚滚的从远方轰鸣,雨还是刷刷的,但雨点似乎小了些。她恨不得马上到学校,这样的坐着实在是有些煎熬,而这种煎熬还要控制着不能有丝毫表露。
“听说你们学校十月末庆祝图书馆建馆100年,要置办一个文艺晚会。”
这样的话题平淡又比较安全,林以青点点头“是的,还会邀请一些名人。”孙玲媛的那个乐队还竞选节目了,听陆战勋提起这事她想着回去问问,孙玲媛有没有成功入围?对于一个能对她说学费的事别担心,我们一起想办法的人,她想是值得交往的。
陆战勋很寻常的问“你平时都在哪里学习?”
“大多在自习室和宿舍。”
“你今年大几?”嘴打开了,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大四。”
“马上要毕业了。”陆战勋觉得她格外矜持保留。这样的说话方式对他有些陌生,好像他上赶着一样,实在难以继续。
好在她这次主动接了话茬。
“盼了好多年,终于读完了。”林以青觉得这样真的很鬼怪,怪鬼的她有些摸不着应对节奏。她脑中总是那一幕,她在楼上拿着相机,而他在楼下远远的看过来。
陆战勋自然而然的问“不再往上考?”
“不了,我要工作。”
“你什么专业?”
林以青手指攥起,脑子飞速的转着,无法撒谎,缓缓的回:“化学。”
“化学专业的一半以上的出国了,剩下的大多也留校继续深造。”陆战勋对身边两所学校的专业情况还是了解一些的。
林以青点点头“总是坚持一件事也是会累的。”她现在志不在深造,当然更不可能出国。只想找个稳妥的工作,和妈妈安定下来。
陆战勋微微一笑:“累是因为失去了兴趣,有了兴趣只会乐此不疲的坚持下去。”
林以青的唇恢复了色泽,那嫣红色的嘴唇,好像两片初露的花瓣,微牵起的嘴角边,隐约挂点点笑意。
见她只是笑而不语。陆战勋侧着头望着她,突然的问:“想赚钱吗?”
林以青低头有一下没一下摆弄着手机:“当然,非常想。”心里警惕起来。
陆战勋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眼神微凝:“我这有支股票能赚,有没有兴趣?”
陆战勋这话太突如其来,而他发现林以青并没有任何惊讶。至少表面上没有,只是摇摇头的平静回:“谢谢,我没本金,目前还赚不了这样的钱。”此刻她那秀气的、有着光泽的眉端,使她的眼睛显得特别美。如幽泉自山涧叮当流出,汇成一泓碧玉般的深潭,水中播曳着一轮金黄的明月。
陆战勋嘴角勾了一下,笑笑:“前面的车好像动了。”他收起了心思,挂档缓缓加着油门:“通了后到你学校最多五分钟。”
林以青顺着他说:“是,很快,雨也小了。”
渐渐地,渐渐地,云层薄了,天也露出了光亮。
路上下水道排不急,雨□□,但牧马人高,一路乘风破浪,说是五分钟实际上陆战勋开的又稳又快,只三分钟就到了东门。
陆战勋找到个地势高之处停车,林以青脱下他的衣服看着他颔首感谢,又客气了一句:“路上积水多,注意安全。”
他淡笑着点了下头。
林以青穿着的运动鞋早进了水,不在乎再多一些,拉开车门挥手告别后就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水漂往校园里走。
湿漉漉的牛仔裤紧紧的裹着她纤细修长的腿,她的头发因为先前淋雨又因车上的暖风烘干,被风一吹,微微的蓬松,黑亮又柔软。
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这番景象的她,是一个先抑后扬的过程。
陆战勋扫了眼副驾座上他的衣服,他好人好事做了,对方连个名字都没留下,点根烟吸了口,摇头失笑的发动车子掉头上了马路,牧马人绝尘而去。
乌云散了。天空中飘浮着几条轻云,西落的太阳早没了踪迹。透过云隙只给大地留下点点的光,小鸟们又叽叽喳喳在林间活泼。
ps:我看评论了,如果想看深入的朋友就都露面写个评什么的让我认识认识。就这一句,大家去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