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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0、见故人(1 / 1)

余水月按照年号算了算,柳白昭中探花是一年半之后的事情,他这一年半在哪儿?郭府?

就冲着上辈子临死前,柳白昭对她的照顾,余水月就不能这么袖手旁观。

她在柳白昭落魄时提他一把,以后等柳白昭显贵了,定会记得这份人情。

如果她要去京城的话,最好把铺子也开到京城。

教中留石榴坐镇,她带着百雀和黄鹂走。

还得把镖局也开起来,有了镖局,不但运东西方便,还能帮她传递消息。

上辈子执掌魔教那么多年,余水月重生一回更是得心应手。魔教不用像武林正派那样注重脸面,做什么都讲究体面排场。

涂欢教什么也不在乎,油得很。

就在余水月派教徒去京城打探,准备转移阵地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人。

那日下着小雨,余水月带着石榴和黄鹂去山下买东西,往回走的途中,离很远就看到了一个黄褐色的东西。

“那是什么?猴?”

由于离得太远,石榴也看不太清,遂问道。

待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身穿黄褐色麻衣的人,蜷缩着躺在那。

石榴:“大下雨天怎么还躺外面了?咱们教的?”

涂欢教的人别说大下雨天在外面睡觉,就是再傻的事,他们也能干出来。

石榴上前把人翻了个面,看到那人的脸,余水月动了。

就算年轻了好几岁,余水月也不会不记得这张脸。

“教主,是个俊俏书生。”石榴打量了几眼,指着旁边的竹篓道:“我见过这个竹篓,就镇子里那个书院的。”

涂欢教一个正经魔教,从来不和书院这些一身正气的单位打交道。

且不提京城有多少更出名的书院,就说西城到京城那么远的路……柳白昭为什么会在这念书?

余水月千算万算,没想到恩公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把身上的外袍脱掉,余水月将它盖在了柳白昭湿漉漉的身上,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

很烫,呼吸喷在她的手上热热的。

余水月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才发现他身上根本没有几两肉,那么高的一个男娃娃,瘦的就跟干柴火似的。

“去山脚下的屋子。”

为了方便余水月去镇上办事,山脚下搭了个屋子,余水月时常会在那落脚。

石榴和黄鹂举着伞跟在余水月身后。

“黄鹂,你去把钱融叫来,让他带几套他的衣裳。”钱融是钱大夫的本名。

对于瘦成皮包骨的柳白昭,余水月毫无邪念的给他换了身干净衣服。

小屋中只放了几件余水月的旧袍,就先凑合给他套上了,等钱大夫的衣裳拿来了再给他换上。

黄鹂脚程快,往返没到半个时辰就把钱融带了过来。

“这书生身子弱,又受了风寒,得好好补一补,不然底子都空了。”钱大夫摸着柳白昭的脉道。

十七八的书生,正是火力旺的年龄,不说燥得浑身冒汗,也应该是热乎乎的。

可床上躺着的柳白昭,脸色惨白,嘴唇抿的紧紧的,手腕脚腕纤细,锁骨仿佛能盛水般凹陷。

余水月还纳闷柳白昭为什么会在西城念书,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上辈子就听说柳白昭钟灵毓秀,才思敏捷,主母郭茹夷和柳正瑞一定会看他不顺眼。

不让他念书是不行的,大户人家这点面子工作还是要做的。

但又不想让你念得太舒服,怎么办?

那就给你送地远远的,寻个偏僻的书院,苦读去吧!

让柳白昭去远方游学,这借口说出去也好听。

银子给的不多不少,单单吃饭是够的,可读书是个费钱的事情,笔墨纸砚衣,统统都要钱。

柳白昭只能从嘴里面省。

余水月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姓郭的主母,一手掌里乾坤玩的妙啊!

她光是想象,这掌心就开始发痒了。

镇子上的那个书院,说得好听是书院,说得不好听就是小私塾。

余水月觉得,若不是柳白昭自己肯努力用功做学问,那上辈子,他多半也是出不了头。

以至于他后来为什么会恨毒他生父一家,也就能说得通了。

“教主,药好了。”

石榴把药端到床铺前。

教主从捡了这个书生,就一直陪在床边。石榴又瞧了瞧那个书生,由于发热,柳白昭的面庞熏得有些发红,唇红齿白的芙蓉面,不用睁眼睛,就已是这般好颜色。

“给我。”

余水月接过碗,见石榴还杵在那,道:“怎么?”

“教、教主您亲自喂药?”

余水月挑眉。

石榴连忙缩肩:“小的先退下了。”

石榴蹿进伙房,见黄鹂在那儿给鸡脱毛,就凑到她边上道:“黄鹂,你说咱教主是不是看上那个小白脸了?”

黄鹂拔着鸡毛道:“看上就看上呗,我看找个老实点的挺好。”那小弱身板,一看就不禁揍。

石榴也帮忙扒葱,道:“我娘说,小白脸都没有好心眼。”

黄鹂眨巴眨巴眼:“我不懂,这人长得丑,也不全是好心眼啊。”

石榴一顿,觉得挺有道理,抓过一旁的花生,扒开吃。

嚼着花生道:“不过,跟咱们教主成亲的男人,估计也不敢有歪心思,不然……”

石榴右手用力,花生“咔嚓”就裂开了肚。

石榴吹吹花生皮,道:“不然,教主就能把他亲手超生。”

会手动超生的余水月正在给柳白昭喂药。

柳白昭紧闭着嘴唇,一点也不给药汁可趁之机,一滴都没滑进去。

余水月看了看柳白昭,看了看药,直接仰脖自己灌了一口,像哺育雏鸟一样,拉开柳白昭的下巴,哺喂了进去。

一碗药一会就见了底。

余水月松手,发现柳白昭的下颌被她捏出了深深的两个红手印,根据颜色推断,一时半会是消不掉了。

柳白昭当天晚上没有醒,第二天早上,余水月坐在床边喝粥,配菜是凉拌鸡丝和清炒豆芽。

感觉右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余水月端着碗转头,就对上了一双眼睛。

上辈子余水月见到柳白昭的时候,柳白昭已经是堂堂的柳大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谏皇司司长的范儿,那一双犹如墨玉般的眼睛仿佛没带着人间烟火,根本看不出喜怒哀乐。

眼前的这双眼黑白分明,由于刚睡醒,还水蒙蒙的,远山青黛雾漫天。

由于年岁还小,没有经历过官场的洗礼,显得有些稚嫩,没到段位,就藏不住少年人的情绪波动。

余水月浅浅的笑了。

心想,上辈子你救我,这辈子我救你。

咱们的初相见,似乎总有一人身体不康健。

柳白昭显然不明白眼前的状况,先是看了看余水月,随后看了一圈房内。

“这是……”

余水月给他端过一杯水:“先喝点水。”

柳白昭盯着水看了几秒,咽了口唾液,缓缓的抬起了修长的手,握住了余水月手中的水杯,小小的抿了一口后,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我昨日在山脚下捡到了你,见你发烧,就把你带回来了。”

“谢谢。”柳白昭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并不是他的衣服,他不动声色的透过门缝打量了一眼门外,黄鹂和石榴在厅里吃饭。

发现这个家中并没有男人,柳白昭就把到嘴边的问话压了下去。

余水月喝了口粥道:“你的衣裳是我给你换的,药也是我喂的。”

柳白昭想尽力掩饰情绪,但目光还是游移了一瞬,道:“谢谢姑娘。”

“你吃粥吗?”

被人救了不说,还让人帮着换衣服喂药,柳白昭是个凡事不求人的性子,当然没有办法再腆着脸喝粥。

“咕咕——”

但是显然,他的胃拒绝不了白米粥的邀请。

柳白昭微微垂颈,按了按自己的腹部。

余水月起身走出房间,不一会拿回了一碗粥。

转身将桌子搬到了床边,把粥往他面前一放:“吃吧。”

柳白昭望着眼前的粥,慢悠悠的拿起一旁的调羹。

余水月不管他,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柳白昭才开始动勺。

带着大米香气的白色蒸气从饭碗中升起,柳白昭小口小口的喝粥,看似不着痕迹的去打量对面的姑娘。

年龄看起来与他差不多,腰背挺直的坐在那儿,一双丹凤眼微挑,眸光灵动。

余水月当全然没发现他的偷瞄,见他只喝粥,便把菜夹到了他的碗中。

“吃菜,第二顿就不好吃了。”

柳白昭又停了片刻,才慢慢的动了。

很像被人投喂了的食肉动物。

先是观望,再嗅一嗅,再观望,才会去动嘴。

柳白昭吃饭的时候是安静的,筷子不会碰到碗边,咀嚼食物的时候不会吧唧嘴,就连牙缝都看不到。

吃完了饭,柳白昭喝水漱了漱口,透过杯中水的倒映,他看到了下颚的红印。

看起来非常像手印。

余水月瞥了眼道:“灌不下去药,我就将你嘴扒开了。”

柳白昭抬手按了按下颚,低头向余水月道谢。微弯的脖颈,白嫩嫩的犹如嫩葱白。

柳白昭从小长在杨氏的身边,杨氏为了不让郭氏挑柳白昭的错,从小就一遍遍的教导柳白昭各种规矩。

柳白昭行走坐立,用膳安寝,那些规矩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所以他总是挺直了脊梁,再加上个子高,看起来身姿纤长。

“在下柳白昭,多谢姑娘相救。”

余水月:“举手之劳。我姓余,余水月。”

柳白昭眼神扫过余水月略微粗糙的十指,适用于步行的短靴,和腰间悬挂的短剑。

这位余姑娘显然不是闺房娇女,能坦坦荡荡告诉他人姓名的姑娘,多数是在江湖上行走的。

“搭救之恩,柳白昭一定铭记。”

柳白昭弯腰,以示礼节。

柳白昭不是会夸下海口的人,他不会夸张的说什么报你大恩大德,来世结草还绳之类的空头话。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只能记得这个恩情。

余水月点点头,指着放在一旁的书篓道:“你在镇子上读书?用不用帮你给书院捎个话,你现在的身子骨走不了远路。”

柳白昭摇摇头:“书院春休,不用麻烦。”

每年清明节前后都会有二十余天的春休,让学子们回家祭祖,或是家中人手不够的,回家中去帮把手。

有点家底的学子们就趁这些日子回家整顿休息一番,好迎接秋日来的考试。

柳白昭虽然想回去看一看他娘,但他想了想还是作罢,省着点盘缠,等秋日考试过后,他可以用这省下来的银子给他娘亲多置办点东西。

余水月没有追问,道:“那你就在这安心住下,等你身子好了再说。”

眼前瘦成皮包骨的柳白昭,就像一件从土里刚挖出的,沾满了泥土的破旧瓷器。

余水月接着道:“这房子平时也没人住,你住这刚刚好,还能有点人气儿。”

她要把这瓷器上的泥土擦掉,碎掉的部分补好,让它重新成为一只价值连城的瓷瓶。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说一下你俩初见的情形

余水月:上辈子,我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了,骑着白马的,不一定是白马王子,还有可能是个有点白色控的文臣,这辈子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把他全身上下看光了!

柳白昭不动声色的喝茶,默默的暗示。

余水月:哦,还有,亲了,嘴对嘴,喂药。

柳白昭满意的点了点头。

作者:……我这是被秀了一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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