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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1、身子虚(1 / 1)

柳白昭推辞几次,余水月都不松口,最后他半推半就的就在这小院里住了下来。等能下床走动之后,见缝插针的帮着做些活。

涂欢教的主要营生,赌场的营业时间,通常是晚上人最多,所以余水月大多数时间都是白日来小院,到了下午就不见人影。

白日里余水月拿着本子涂涂画画,有想不起来的字了,就去问一旁坐着看书的柳白昭。

与上辈子似曾相识的情景,两人就算无言的坐在屋子里,气氛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尴尬。

柳白昭坐椅子只占三分之二,腰背绝不沾椅背,与窝在椅子里,东倒西歪的余水月形成鲜明的对比。

“哎,那个字怎么写来着,就是凳子的凳。”余水月提笔忘字,墨水顺着毛笔尖下垂,眼瞅着就要滴在纸上。

柳白昭看书看到一半被打断,一点也不嫌她烦,将书本合上放到一边,拿过余水月手中的毛笔。

双手交接时,柳白昭冰凉的指尖在余水月的手中一点而过。

把毛笔上多余的墨汁沿着砚台边润掉,柳白昭手腕垂直于纸面,端端正正的写了一个“凳”。

等他放下毛笔,余水月道:“你等等,我给你拿个东西。”

她起身走出屋子,不一会,从外面拿进来了一个小铜炉,粗略的用布包好,塞进了柳白昭的手中,然后想也没想,就用自己热乎乎的手掌包裹住了柳白昭冰凉的手背。

柳白昭的手比余水月要大,手指修长,手背白皙,隐约可见下面凸起的青筋。

“你捂一捂。”

粗鲁的在柳白昭的手背上搓了搓,余水月才收回手。

柳白昭除了一开始抖了一下手之外,就没有再动,紧紧的抓着手中的暖炉,仿佛他不死死的按着它,这个铜炉就会爆掉。

“等会布要是烫手了,你就告诉我,我再给你换一块布。”

余水月真没什么其他的心思,毕竟眼前的这个柳白昭就是一个单薄的少年,想起上辈子的柳大人,余水月两相对比,心里就有点不得劲。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想象不到这个年纪的柳白昭会瘦成这么一副鬼样子。可能太瘦了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阴郁。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上辈子她遇到柳白昭时,柳白昭已经“报仇雪恨”,掀翻了压在他身上的那块巨石,破掉了多年来的执障。

所以看起来虽然有些冷,但是少了郁。

中午余水月和柳白昭一同吃饭,为了给柳白昭补肉,她让黄鹂今天烧鸡,明天卤肘子,顿顿得有肉。

可柳白昭就像个深渊,吃了多少肉,还是那么瘦。

余水月忍不住去掐了掐他胳膊上的皮:“你怎么干吃不长肉?”

柳白昭目光盯着余水月掐着他胳膊的手指半晌,垂下眼帘道:“让余姑娘破费了。”

余水月瞥了他一眼,少年郎单薄的坐在那儿,沉默的垂着眼睛,余水月心里又不得劲了。

温热的手掌覆在了他的头顶,柳白昭微微一缩,抬头望去,余水月揉了揉他的头发,道:“不瞒你说,我家大业大,真不差你这点肉,敞开肚皮吃。”

柳白昭与她对视半晌,移开视线道:“余姑娘……今年芳龄几何?”

余水月虽然心理年龄比柳白昭大,但实际情况是,她现在身体年龄跟柳白昭差不了多少。

“跟你差不多。”

柳白昭闻言点点头,不再多言,闷头吃饭,一口一口,十分秀气。

余水月打量着她的恩公,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柳白昭见余水月日日晚出早归,并且看起来不像是回家休息,而像是晚上出去搞营生。

有一日他终于按捺不住,在余水月做账的时候,看似无意的问道:“余姑娘家是做酒肆的?”

大晚上开工,只有那么几个工种,最正常的就是酒楼市肆了。

余水月摆手:“干不了那种正经生意,给人吃出毛病来怎么办。”

把人吃坏了肚子,是要惊动官府的。

柳白昭默默的盯着自己暖手的手炉,心里想,余姑娘家中到底是做什么的。

余水月做完了帐,把笔一落,伸了个懒腰,颈部前后左右转了一圈,骨骼发出“咔咔咔”的脆响。

见柳白昭出神的望着他的手指,余水月起身道:“外面裹的布烫手不?我给你换一条。”

余水月拿起他手中的铜炉,三下五除二的换好了新的布,又塞进了他的手里。

柳白昭忽然动了,用温热的手背贴了贴余水月的手背,道:“余姑娘的手,总是很热。”

余水月:“我从小习武,火气旺,你若是有兴趣,我以后教你练两招。”

主动去摸别人可以,余水月不习惯他人的亲近,差点将他的手给拍开。

柳白昭点点头,心想着余水月话中的“以后”。

又想到,余水月会武,西城这片别的不多,就会武的人多。

山上就有一个魔教,连绵的山脉,还孕育了几伙山贼。

但大晚上会出去搞营生的……莫非是打手?

窑子和赌场里都有打手,柳白昭这些事还是知道的。

柳白昭:“余姑娘家中都习武?”

余水月扫了他一眼,笑着道:“对,我家是开镖局的。”

刚开没几天,还没走活儿。

许多镖局都是晚上结镖算账,这就能说通了。

以至于往后的很长时间,柳白昭真的以为余水月家是开镖局的。

现在的柳大人还只是个少年郎,余水月想了想还是没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以后再说吧。

等书院的春休快结束时,也到了柳白昭回去的日子。

“承蒙余姑娘这些日子的照顾。”柳白昭穿着来时的麻布衣裳,彬彬有礼的弯身,表达余水月连日来对他照顾的感激之意。

比起余水月刚捡起他的时候,柳白昭气色好了许多,身上奇迹般地长了点肉。

阴郁还是阴郁的,面上也没见他笑过。

余水月觉得她这个恩报的还不够彻底,毕竟柳白昭上辈子可是把她“送走了”……

“黄鹂。”余水月摆摆手,黄鹂就递上了一大包东西。

“给你,拿书院去吃。”

柳白昭这个小身板需要多多吃肉,长期吃肉,一天两天的,治标不治本。

柳白昭接过这个有他半个身子大的包袱,好悬没一屁股坐地上……真的是太沉了。

余水月一看,直接把东西拿过来,往自己后背一甩,对她来说轻飘飘的,根本算不上重物。

毕竟她年少时经常驮着石磨盘在山间跑。

“我送你去书院。”余水月对黄鹂和百雀吩咐了一声,对柳白昭说道。

柳白昭长这么大,头一次因为自己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苦恼,他扯了扯麻衣袖:“还是不麻烦……”

余水月停下脚步,转身打断他的话,问道:“你能提动吗?”

柳白昭张了张嘴:“能……”说的很没有底气。

“你别走半路又累倒了,我还得去拣你,走吧,我就送你到书院拐角。”余水月不由分说的提着包袱就往前走。

余水月就算提着包袱,也还是如履平地,步伐飞快,柳白昭只得小跑才能跟上她。

“余姑娘,慢点走,山间路多泥泞。”柳白昭喘着粗气,对着前方潇洒的背影道。

他要跟不上了……

他原本还想着赶上去,将那硕大的包袱接过来。余姑娘再怎么结实,那也是个姑娘,柳白昭实在做不出让女子给他拿包袱的事儿。

可是……余水月的步伐太快了,他愣是没追上!

柳白昭一路上连跑带颠,跑的满脸红霞,气色都好了许多。

等余水月终于停下脚步的时候,已经到书院侧门了。

“我就送到这了。柳公子,后会有期。”

等我下次再来投喂你。

柳白昭的防心重,一下子逼太紧了可不好,余水月倒是想给他在镇子上租个舒适的房子,可柳白昭绝对不会收,所以她就没提。

余水月笔直的站在那,丹凤眼含笑。

一缕春风拂过,吹乱了柳白昭两鬓的青丝,让他汗湿的脸颊感到了一阵清爽。

“后会有期。”柳白昭张了张嘴,感觉喉咙有点干。

余水月转过身,背朝着他,手臂抬起,洒脱的摇了摇。

柳白昭望着她的背影,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回到书院的小房间,柳白昭打开大包袱,静默了几秒。

里面塞了满满当当的腊肉,卤鸡,还有几套棉布衫,因衣服与食物放在一起,棉布衫上也被沾染上了卤鸡肉的味道。

一向喜洁的柳白昭没有把衣服拿去浆洗,反倒是抱着衣服坐了小一刻钟。

柳白昭没接收过无缘无故的善意,因为他身上没有什么可值得人家图谋的。

上辈子生得一张芙蓉面的柳大人,现在还没张开,差了点火候,所以根本不会自恋的想人家姑娘是不是看上了他的脸。

抱着棉衣,柳白昭忽然就想到了他刚被余水月救起的那天,余姑娘帮他换了衣裳。

青年人默坐了片刻,将棉衣放到了床铺旁边的柜子里,拿起包袱里的吃食去找书院院正。这么多肉,他吃到肉放坏了也吃不完。

书院每十日就会有一天休沐,住在本地的学子会回家,家里比较远的,就给家中写封信,再出去玩一玩。

柳白昭的休沐日与平时没什么两样,早起晨读,给家中母亲写信,吃个淡饭,然后看一天书。

家信通常都是托走生意的人带回京城,柳白昭这日刚去送完,往书院走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听见熟悉的声音,他猛地转身,但觉得自己转的可能太快,显得不矜持,所以做出一副寻找状,仿佛没听清声音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余水月坐在酒楼的二楼,从窗户里探出小半个身子,招呼他:“这!柳公子,上来!”

石榴在余水月身后,小声道:“教主,柳公子他不光身子弱,这眼神也不行啊,耳朵好像也不太好使。”

大街上,柳白昭终于“找”到了呼唤他的声音,余水月笑着冲他招手,她今日穿着水绿色的长衫,衣袖在空中飘摇,就像春日的柳条。

“余姑娘。”

柳白昭也抬起手,轻轻摇了两下,他很少做出这种举止,浑身都有些僵硬,手指用力的握了握。

春日暖阳,细碎的阳光点点洒落在柳白昭白净的面庞。

“上来,二楼!”

见柳白昭抬步往酒楼走来,余水月一边看着他,一边对石榴说:“去,再给他加两斤酱肘子,这是身子虚,才哪儿哪儿都不好使。”

作者有话要说:哪儿哪儿都不好使,被老婆嫌弃的柳白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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