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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毯向来是明星争妍斗艳的地方,江雪在娱乐圈的颜值算一流,再加上因为席泽的关系,她的造型团队都是顶流,红毯造型很快在一众女星中拔得头筹,粉丝疯狂尖叫。

【啊啊啊,太美了!!】

【小仙女也不过如此。】

【今晚最美女明星。】

到了时装秀直播开场,镜头拉近,吱吱精致到完美的脸呈现在镜头里,肌肤白如凝玉,眼皮轻薄,浓密卷翘的睫毛下,剪瞳若水,盛满了天地灵气,鼻梁的高度很自然,完整的撑起了五官却并不过分突出,唇形饱满。

眼尾镶了一颗钻石,和眼中的光芒交相辉映。

国色天香,当事如此!

足够漂亮的人,只需一秒,变可以惊艳众人。

镜头拉远,她掐着腰,随着音乐律动,超长的裙摆款款旖旎,像是潋滟了仙气而来。

别人是搔首弄姿取悦观众,吱吱这里却是反过来。

她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天生美态,合该让人像仰望仙女一样崇敬,摩拜。

气质清冷,眼神倨傲如女王,一颦一动,金贵优雅。

某个镜头里,走过江雪的水平线上,把她衬的像丫鬟。

被美颜暴击,弹幕炸了!

【虽然我知道这个女人心黑,但是……太他妈好看了!我毫无抵抗力。】

【说江雪是仙女的,好意思吗?这才是真正的,仙子降临人间。】

【这种从小到大从骨子里养出来的贵气,我们普通人真是拍马都赶不上。】

【这是真正的公主。】

夏甜甜拧开一瓶矿泉水,手一滑,瓶子没拿稳,泼到了旁边男子的身上。

“不好意思啊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身穿靛蓝色西装的男子看了一眼胸前洇湿的一半,眸光如常,低头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瓶子,看向夏甜甜,“没事,我车上有备用的衣服。”

声音如山间春风拂过耳畔,夏甜甜脑子里闪过四个字,“温润如玉”,说的大体应该就是这种了。

这张脸端的是清俊儒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框眼镜,镜片后面的眼型细长饱满,润着暖玉一样的星光。

现在的男人,怎么都这么都能长的这么让人移不开眼?

还这么温柔。

自己泼到他,没有一丝责怪,反而还安慰自己。

绝绝子!

男子起身,走到挂着挂牌的工作人员身边,应该是交代了什么,立刻就有人拿着毛巾来收拾这边地上的水渍。

夏甜甜拿出手机发微信给吱吱:

【okjpg】

又跟了一句:

【这男人绝绝子!攻下他。】

吱吱看到她的微信,有些无语,她--没有心。

并不通人类的情情爱爱。

是误入这繁华世界的异类,一个看客罢了。

其实她也不太理解,为什么人类总喜欢把男女关系定义成爱情。

那玩意一点都不牢靠,说变就变。

想当初,琼林玉宴,她一舞动京城,鲁国公世子当场就失了魂,为了求娶自己,跪在鲁国公书房前三天,据说鲁国公打折了三条棍,也没能让他改变心意。

一朝自己成了怪物,不照样避如蛇蝎?

即便书里,把席泽描绘成如何甜宠江雪,专一,现在,不也被她拆的只剩苟延残喘了?

吱吱手指在手机屏上轻弹,扣除嘀嘀响声。

她和他,就不拘泥于所谓情爱,却比那些要死要活的所谓爱情都牢靠。

对比旁的男人,或是沉迷权势,或是眷恋美色,他好像也是个异类。

白衣飘飘似雪,一柄玉扇轻摇,端的是清雅金贵,清逸绝尘的仙人模样,惹的京中一众闺女芳心乱颤,非君不嫁。

遇见他两世,却不见他沾过片叶。

一世悬一柄玉湖济世,走遍世间名山大川。

一世持一柄银枪,铠甲猎猎,奔驰在大漠黄沙,狼烟滚滚。

彻夜听过巴山夜雨,爬过直逼青天的蜀道,一壶浊酒月下舞剑,一卷诗书伴在手边。

不囿于一方小屋,策马奔腾于天际。

比她这个怪异的精类还自由,潇洒。

这话也不全对,他们曾经,也差点如普通人那般--成婚。

朝堂之上,金銮大殿,当着满朝文武,他长臂撩起绯袍前摆,跪在丹碧前,身体挺拔如松。

“臣请旨,迎娶固伦长公主,求陛下成全。”

额头在蹭亮的地砖磕出咣当响声。

原始为了救她出水火,没成想……那场婚礼,被鲜血染红。

吱吱从鼻息间喷出一声轻笑,薄薄的眼皮垂下来,卷翘的睫毛在下眼帘投下一片阴翳。

当时觉得残忍,如今看来,倒也是幸事。

食指在屏幕敲动,【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甜甜可不信,很是热衷养成cp:【我还真没见过南汀有这号人物,我给你查查资料。】

吱吱:【不必,我只听他嘴里说出来的。】

对他,她只需要光明正大。

夏甜甜感觉自己被喂了好大的糖,【好甜。】

吱吱不再辩解,因为解释了也没有用。

她是精怪,正常人是理解不了的,另类如他,才懂。

--幽哥哥啊。

算着时间,出了休息室,停在转角,贴着墙壁。

脚步声在走廊震动,她耳朵轻轻动了两下,猛的往前走,转角,撞上迎面而来的人。

高跟鞋失去重心,人往后仰,毫不意外的,一双结实有力的手掌拖住她的肩背,身体俯下来接助她。

手绅士的蜷着。

吱吱对上这双细长熟悉的眼眸。

只是一瞬,面前的人将她扶起来,“没事吧?”

“没事,”吱吱摇头,“谢谢。”

“不客气。”面前的人退了一步,身上已经换了一身条纹,墨蓝和黑色织就的深色西装,显的更加沉稳有度。

和自己颔首之后,他侧边让了一点才离开,身后应该是他的特助,小臂挂着他换下的湿了的西装。

两人离开,吱吱背在身后的手绕到眼前,两指捏着一只皮夹--

刚刚从他胸膛西装抽出来的。

打开,里面有几张卡,按颜色分类,码的很齐整。

吱吱抽出最上面的身份证,四四方方的卡片上,小小的证件像,眉目干净清爽,舒朗俊逸。

时幽。

“时幽,时幽。”

吱吱一手持着身份证在眼前,舌尖捻着他这一世的名字轻轻念。

“小姐,不好意思,这钱包是我掉的。”

返回的时幽说。

“你的?”

吱吱眼波流转过来,身份证扣到掌心,捏着钱包在大腿侧轻轻敲,“那你说说看,这钱包里都有什么东西。”

时幽:“……”

时幽身后的特助瞪大眼睛,耍赖还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时幽眼睛扫向吱吱掌心握着的身份证:

他证件照和本人差距这么大吗?

珉了珉唇,他好脾气的说:“一张周生银行的黑卡,一张副卡,一张生态园会员卡,一张跑马场会员卡,一张身份证,两千美元现金。”

吱吱:“名字?”

时幽:“时幽。”

吱吱将钱包换到左手,抬起手腕放到时幽面前,“你好,洛吱。”

时幽伸出半手,轻轻握住她指尖,“你好。”

俩人的手一触即离。

吱吱晃着手里的钱夹,“我捡了你的钱夹,你准备怎么谢我?”

时幽:“如果你不嫌弃,钱夹里的美元可以做谢礼。”

吱吱两指捏着钱夹递给时幽,“那你先保管好这钱,就用他来请我吃饭吧。”

特助:“……”

妹子,你牛逼!

时幽好脾气的接过钱包,放进西装内侧口袋,“好的。”

吱吱又朝他伸手,“手机。”

时幽抬手,特助立刻递上电话放在他掌心,时幽解了锁,递过来。

吱吱握着电话一头接过。

她指甲新上襄了漂亮的钻石,在屏幕上轻点,手机屏光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刺着人的眼。

拨通自己的电话响一声,又存上自己的名字,递给时幽,“我等你的电话。”

时幽接过手机,“好。”

他话音落下,吱吱乘他不备,迈进一步,踮起脚尖,手捏着他的肩膀往后仰。

在他往后倒的同时,手又借助他。

和之前的姿势一样,只是这回,换她接住他。

同时,吱吱两指捏着他的钱夹在他眼前轻晃,唇边带着笑,眼里有促狭。

特助眼都直了:“……”

妹子,你太牛逼了!

但凡有有你一半会撩……我不至于还是个单身。

两人再次站直,时幽再次接过吱吱递给自己的钱包,笑意落进眼里。

钱包是吱吱拿的他并不奇怪,事实上,在察觉到钱包掉了的时候,刚刚接住吱吱的细节就在脑海回放,他就猜测到了。

处心积虑接近他的女子不是没有,相反,很多。

让他意外的是,吱吱这样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心机露出来。

还是以这样粗暴直接的方式。

像个顽皮的孩子。

他居然一点也不反感这样的“别有用心。”

这一回,真心实意的问,“洛小姐喜欢吃什么?”

吱吱大方回:“我不爱吃香菜,偏好华餐,但是具体吃什么,又有选择困难症,所以在这些小事上并不喜欢做主。”

“这五天之内的时间都很自由。”

时幽了然,“好的,我确定了行程给你电话。”

他见吱吱跟着自己的脚步往电梯方向走,又问,“洛小姐现在去哪?”

秀已经结束。

吱吱:“回家。”

俩人并肩走到电梯边,时幽绅士的摁了电梯键,向下的箭头亮起红色光圈。

嘀一声,电梯门打开。

三人依次进去,时幽问,“-1还是-2?”

吱吱:“1楼就好。”

姜话已经把车子开到门口了。

吱吱见时幽并没有再按负楼层,以为他的司机也已经把车子开到门口了,所以,见她和自己一起下电梯并不奇怪。

廊下,姜话立在右侧车门边,看到吱吱,立刻打开右边车门,人顺着车门站在外侧。

吱吱走到车门边,顿了一下,朝时幽颔首,“时总,再见。”

时幽也朝吱吱颔首一笑,在她弯腰坐进车里的一瞬间,手抬起,护上她头顶。

撞上了另一只护着她头顶的手。

时幽看过来,对上姜话看向他的眼睛,眼睛也楞了一下。

两人同时缓缓收了手。

俩人都僵了一瞬,又同时朝车门柄伸手。

姜话的手离门柄近,时幽察觉到,缩回了手。

车门关上,姜话朝时幽颔首,时幽也回礼。

姜话绕一圈走到车头,上了车离开。

席家书房里,席泽坐在电脑前,左手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脖子上挂了一根白条,手垂在白条上。

完好的右手握着无线鼠标轻点,右下角网页忽然弹出弹窗,主页赫然是吱吱走秀的视频。

这个开场已经在网上爆红,短短两个小时的瞬间,转发量已经破一千万次。

不管是这件高定,还是眼尾镶真钻石的妆容,甚至连这款复古的淡雅远山寒雾眉都已经成了各位美妆博主的模仿对象。

吱吱当代真公主的贵气范已经火出圈。

站在舞台中心的吱吱太过耀眼,席泽握着鼠标的手动了动,鬼使神差的点开。

看着这样华丽的她,他眼里全是惊艳。

接着,心口又涌起一阵巨大的落寞,遗憾。

像一座被掏空的山,有夜风呜呜略过。

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烟,点燃一支,清淡的烟草香顺着喉管落进肺腑,空虚的心脏被烟草填满,稍稍舒服了一点。

自律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习惯。

他烟草固定一天只抽三支,这一顺,烟忽然停不下来了。

迷恋这种烟草不断在肺腑游走的感觉,一停下来,就觉得空落落的。

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的情绪,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他确定,洛吱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女人应该像江雪那样,没有多余的心思,一眼就能看到底。

像菟丝花一样攀附自己,仰望自己。

可能……就是因为不忍心看她糟蹋自己吧。

她不该随随便便委身给一个保镖。

一想到这个,他气的心脏钻心的疼。

拨通特助的电话,“给我定飞美国的专机。”

私人飞机需要提前一天申请航线,这个点太迟了。

姜话一早让保姆把饭放在蒸箱低温温着,不管是饭菜的颜色,还是口感,都和大厨先做的没什么区别。

这个点,保姆都已经下班,在次栋休息了,姜话把饭菜端出来,罗非鱼鱼粥,水晶虾饺,蒸金钱肚,上汤娃娃菜。

荤而不过分油腻。

吱吱抠了抠桌子,“坐下一起吃。”

姜话确实也没吃晚饭,“你先吃,我先去给你放上洗澡水再来。”

吱吱的浴室的浴缸是那种很大的圆形浴缸,要放上一会才会满,这个点,保姆早就下班在次栋休息了。

姜话把水龙头打开,放上一些玫瑰花瓣,牛奶才下来。

吱吱小口嚼着鱼粥问,“找人的事有眉目了吗?”

姜话:“有一点眉目,同名的有两百多个,排除年龄,地域,筛查了一下,白明他们已经锁定了目标,看到了一张照片,的确很像。”

“约了明天下午见面。”

他们的人脉太少,只能找到最基础的关系网,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

吱吱满意的点点头,眼里有欣赏之色,“那明晚安排起来吧。”

“好。”姜话又回,“给夏小姐的卡她收了。”

吱吱点点头,虽然是闺蜜,但是帮自己拿下这样大品牌的时装秀开场,肯定是花了人情的。

情分归情分,不能站着情分就让人白出力气。

让姜话私下里拿给她最好。

吃了饭,洗澡水也放好了,吱吱泡好澡,换上浴袍,往足疗室去。

是姜话亲自找的足疗师,三十多岁,看着挺老实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关系,他特别会照顾人,许多事都不用吱吱吩咐,他就想的很周全了。

劈了一间房间出来,又专门买了那种方便坐足疗的沙发。

吱吱走进来,足疗师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只是姜话也在,手里攥着吹风机。

“不是让你去睡觉吗?”吱吱朝沙发走,下巴指他手里的吹风机,“范姨给我吹就好,你去睡觉。”

倒也不是吱吱想一天洗两遍头发,而是走秀,头发上用东西固定造型,沾着胶必须给洗掉。

姜话,“也不差这一会,虽然这电吹风是负离子的,但是天天用也伤头发,还是我来吧,我知道怎么样护理头发,还知道怎么用吹风机对头发的伤害最少,又兼具蓬松好看。”

这听着就让人难以拒绝。

吱吱坐到沙发打趣他,“那你别藏私,明天把技术交给范姨。”

姜话难得退去那副少年老成的严肃,幽默了一把,“还是留一手吧,不然我失去你第一心腹的优势怎么办?”

吱吱无奈的笑了笑,捏了捏他手。

姜话先用毛巾细细擦拭一遍,到半干,拧开一瓶薰衣草精油抹在掌心,手指在她蜜茶色的卷发间穿梭,轻轻揉按,吸收。

做完这一切,又换一条薄一点的毛巾裹住吱吱的长发,吹风机开到最小档位,隔着毛巾,离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轻轻吹。

吱吱半躺在沙发上,她手肘撑在扶手,手撑着脑袋,点开ipad,打开江雪的电视剧看。

姜话的动作轻柔,足疗师摁的也舒服,电视剧又特别傻逼,实在是提不起她的兴致。

困意渐渐侵袭,眼皮朝一起撘。

最后一丝缝隙里,她依稀看见江雪一席古装白袍,中了反派女二的埋伏,长剑朝她命门刺过来。

关键时刻,男配从天而降,一把推开她,用肉身挡了女二的剑,一口鲜血从嘴角流出来,朝江雪喊,“快走啊。”

江雪此刻却是连个丫鬟都挣扎不开了,留着眼泪“我不走,我要跟你一起死。”

然后,男二死透透了,她被丫鬟走了……

傻逼!吱吱想。

眼皮彻底合上。

头发吹好,姜话收了吹风机,毛巾,走到足疗师旁边,手朝外面挥。

足疗师会意,人出去了。

姜话抬起吱吱的双足,用毛巾细细擦拭干净,放到沙发上。

收了东西返回来,珉了珉唇瓣,手捏起她睡袍一角轻轻摇晃,“小姐,好了。”

喊了好几声,吱吱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缝,身体实在不想动,轻轻嗫嚅,“你抱我去床上。”

说完,眼皮又黏上了。

姜话身体绷成僵硬的线条,似是过了很久,又或是只有一瞬。

他弯腰,眼皮垂着看向别处,手缓缓,缓缓靠近。

扶着她一侧肩膀倒在自己怀里,巴掌似的小脸,看着跟小猫是的,虽然隔着意料,一瞬间,他胸膛肌肉还是僵硬成块--麻了。

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自己的,就觉得胸膛一块很热。

手僵硬的穿过她腿弯,纵然握成拳,袖口不可避免的往上撑了一点,一截手腕贴上她膝盖里侧的一截皮肤。

一瞬间,有一股微电流顺着经脉游走,蹿到心脏,惊的心脏砰砰直跳。

耳根红的快滴水。

机械的将人抱起来,吱吱脸贴着他胸膛靠着,蜜茶色卷长发垂下来,轻轻摇晃。

穿过昏暗的走廊,拧开门,走进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床凹陷下去,他并没开灯,却也不敢再看她一眼,伸手拉过被子,掖好被角,摸着黑出了房间,带上房门。

他站在门口,对着门,两片薄唇轻启,舌尖呢喃出两个字,“晚安。”

姜话昨日的名报的巧,今日就是总裁班开学的日子。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吱吱却还没有下楼,于是清早来敲吱吱的房门。

吱吱睡的正香,听见敲门声,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到头上继续睡。

姜话估计着是还没醒,隔着门喊了一声,“小姐,我进来了。”

在门口站了一会,拧开门走进去,欧式公主床上,被子中央,凹出小小一只身体,连头也蒙着,裹的像个粽子。

他不自觉弯了弯唇。

走到床边,拉开窗帘,晨希的淡金阳光照进来,360c全景玻璃窗前,花园近在眼前,夏花簇簇拥趸在一起,犹如仙境。

他转身,走到床边,拉下吱吱头上的被子,好看的脸露出来,浓密的长发柔顺的披散下来,手轻轻摇晃她胳膊,“小姐,起床了。”

明亮的光束刺的眼睛眨了眨,吱吱迷迷糊糊醒了三分,啪的拍开摇晃自己的手,轻轻嘟囔,“好吵。”

又把被子盖上。

姜话:“……”

“小姐,上课要迟道了。”

姜话隔着白子戳她手臂。

吱吱裹着被子扭了扭,像个毛毛虫,有些哑的声音隔着被子传过来,“我想翘课。”

姜话:“……”

姜话还头一次看见吱吱这么童趣的一面,唇弯了弯,“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去上。”

吱吱真想就这样睡下去,但是,看别人自律,自己划水,有负罪感啊。

揉着眼睛,抱着被子一鼓作气从床上坐起来,颊边贴着几根凌乱的发丝,有几分滑稽,眼皮翻起来,“起来了。”

等她权势滔天了,一定要天天都睡到日上三竿,吱吱想。

吱吱掀开被子下床往浴室去,“有课的时候,不许纵着我。”

姜话:“好。”

他视线扫到吱吱又光着脚,天气热,屋子里空调开的冷,地板还挺凉的。

弯腰拎了一双拖鞋放到吱吱脚边,“穿上,小心老了变老寒腿。”

吱吱交织屈了屈,唇边挂着牙膏沫,“光着脚舒服。”

不过还是穿上了拖鞋。

下了楼梯,洛浦,陈偌伊都在,倒是没看见洛源,估计也是在睡懒觉。

吱吱搅动着鱼粥,“爸,晚上有空吗?晚上我们一家一起吃个饭吧,好久没跟你一起吃过晚饭了。”

洛浦手中汤勺搅动,“今晚倒是没饭局,但是有个会,能抽出来一个小时。”

吱吱点头,“那就把餐厅定在你公司附近,陈姨和小源也一起呗?”

陈偌伊诧异了一下,她才不信,洛吱想和自己上演母女情深。

肯定没好事。

借口到嘴边,洛浦却是替她答应了,“也好,咱们一家四口,今晚好好聚一聚。”

陈偌伊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赖床,化妆花费了一些时间,吱吱随意吃了几口早饭,从冰箱里拿了一批进口牛奶递给姜话,自己也拿了一瓶。

“让司机开吧,你昨晚睡的也少,车上眯一会。”

姜话:“好。”

姜话跟着吱吱上了车的后座。

豪车里面的空间比较大,车子稳定性也好,几乎不怎么能感觉颠簸。姜话没睡着,吱吱自己倒是秒睡。

头歪在一侧车窗上,豪车的车窗玻璃都是专用的深灰色,这种玻璃能过滤阳光大部分的热度,即便是夏季,车里也很舒服。

她睡着的时候退去了脸上的攻击性,露出一分和脸相称的薄弱感。

姜话从车子后窗拿了一条毯子给她盖上,轻轻托着她的后脑勺放到座椅上摆正。

手一松开,她脑袋就木偶一样垂下来,靠到姜话的肩膀上。

姜话:“……”

肌肉绷成僵硬的线条,像山一样挺着,给吱吱靠。

过了一会,吱吱又跟个泥鳅一样,直接软软的趴下来,横着枕在他腿上睡,手还上他的腰抱着,脸贴着他的大腿。

吱吱睡的香喷喷的,忽然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多么撩人。

虽然知道,人在睡着的时候,都会无意识的靠近暖和的东西,姜话的心还是快跳出嗓子眼。

腿上,腰上,被她贴着的地方,像是被火烧着。

姜话深吸一口气,尽力放松绷的笔直的肌肉,好一会,手小心翼翼把吱吱侧着卷曲的身体梳放平一些,让她枕的舒服一点。

“小姐,到了。”姜话手指戳了戳吱吱的手臂说。

吱吱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脸上还有一丝茫然。

怔楞了一会才醒神。

车子并不能进入校园,吱吱下了车,俩人沿着小鹿往经管院楼去。

z大的校园修剪的漂亮,红墙白瓦,路两旁都是高大的百年银杏树,嫩绿的扇形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阳光罩在上面,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驳的阴凉。

穿梭在其中,凉爽舒适。

大学校园是个神奇的地方,你走在这里,就有一种青春朝气蓬勃的感觉。

又拐了一条小道,上课的教室在二楼。

现在,不管是哪家企业的老总,都喜欢到知名大学的总裁班转一圈,渡一层金。吱吱到的算是比较迟的,进教室的时候,座位几乎已经都坐满了。

都是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

意外的,吱吱一眼扫到,第三排中间,黑色西装的时幽。

因为昨晚的时装秀爆红,在座的大佬一眼就认出了吱吱,只见她穿一件绯色挂脖香槟色裙子,设计很特别,两侧纤薄的肩膀露出来,蜜茶色卷发垂下来,妆容轻薄。

和昨晚的明艳逼人相比,此刻又是另一种感觉,五官多了一分自然的清淡。

其实不光普通人有“照骗”,明星也常见,大佬们见的明星多了去了,还头一次看见,褪去美颜滤镜,本人真实的颜值丝毫不熟镜头里。

准确的说,本人的颜值比镜头里还多了一份灵动。

被所有人注视着,吱吱丝毫不却,从容走上台阶,走到时幽面前。

“时总,请问你有女朋友吗?”

人都有八卦的心里,尤其是男女之事,大佬们也是人,自然也好奇。吱吱太过直接,于是,一屋子人笑着鬼叫起哄。

唯有俩人例外,一个是姜话,他眼皮垂着,脸依然是那副冰山的模样,没什么表情。

另一个是时幽,他面上并无轻视之意,细长的眼睛认真看着吱吱,大大方方的回:“没有。”

起哄声更大了。

吱吱唇边挂着清浅笑意,“那我想坐你旁边。”

坐在时幽旁边的男子,是他的好友宁野,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长臂一伸,搭在时幽肩膀,添了一把火,“为什么想坐时总旁边?”

吱吱:“可能是因为前世见过吧。”

好俗套的借口,众人再次噗嗤大笑。

吱吱丝毫不介意,水眸定定看着时幽,又补了一句,“前前世也见过。”

“妹子,你牛!”宁野竖起大拇指,主动起身让了坐。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吱吱大方的坐到时幽旁边。

姜话又和后面的女生商量了一下,换了坐,坐在吱吱后面。

这段插曲落幕,很快,教授夹着课本进来了,头发半白,鼻梁上架一副老花镜,看着就挺有学问的。

在坐的都是在某一方面取得一定成就的成功人士,人脉即是钱脉,几乎也都是抱着拓展自己圈子的目的来的,教授当然也知道,所以上课氛围很轻松,并不是传统的上课流程,互动挺多的。

宁野就是那个最活跃的,以第一天做同学的名义,组织中午一起聚餐。

时幽问吱吱:“介意一起参加吗?不算我们的私人饭局。”

吱吱求之不得,“好啊。”

于是,一个班的人,几乎全都参加了。

吃的是华餐,是那种超长饭桌,可以坐很多人的那种。

“时总,”一个圆胖的男子推着时幽坐到主位上,“来来,坐这里。”

又有几个人附和,吱吱手指抠了抠,这一世的他,又是什么身份呢?

话说,如果投胎真是一门技术活,他还真是精通这门技术,地位永远超然。

吱吱被安排在他左手边的位置。

所有人落座,时幽第一个夹了一块鱼翅放到吱吱碗里,“你尝尝这个。”

酒桌上,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容易成为别人的盘中餐,也容易被轻视,旁人微妙的对视一眼,看出时幽的围护,没人敢轻视吱吱。

大家开始陆续动筷,边吃边交流。

时幽朝她耳边侧了侧,用只有俩人能听见的声音问,“想要哪方面的关系网?我给你引荐。”

吱吱轻声回:“最好是和洛家有业务往来的,有法律方面的也好。”

时幽点了点头,找了话题,一边给吱吱引荐了人脉,一边细细给她科普这些人公司主营业务,公司状况,甚至还有一些行业前景。

通俗易懂,道理却很深刻,吱吱几乎一听就明白了。

酒过三巡,有的人赶时间已经离开了,有的人来跑洗手间,有的人忙着道别,还有的人坐在桌边小声交谈。

好几个人,轮流握着时幽的手和他道别,嘴上却是说个不停。

吱吱坐在一边小桌休息,姜话递了一杯温蜂蜜水过来,在她旁边落座。

吱吱接过,身边沙发凹陷下去,小口喝着,“怎么样?今天有收获吗?”

姜话点头,“还不错,对有些层面的东西,有了一些更深的认识,思考。”

吱吱刚刚余光也有留意他,头一次参加这样的局,进退,风度都拿捏的很有度。

手肘撑在沙发扶手,手背懒懒抵在太阳穴,慵懒的看着他,“你呀,要是有席泽那样的出生,人脉,成绩一定比他高。”

这话一出,他竭力掩饰的那份生涩就露出来了,笑容有些羞涩。

两人小声聊了一会,包厢人也都走光了,就剩时幽,宁野了。

“抱歉,有点忙。”时幽朝吱吱走过来说,“我们也走吧。”

“好。”

几人起身,出了包厢,下了电梯,时幽和吱吱落后了一步,两人慢悠悠朝车边走。

时幽侧过头问,“我们的私人局放在明晚可以吗?”

“我能改主意吗?”吱吱顿住脚,侧身正对时幽,仰起脸,看向他,“我想换个方式。”

时幽也顿住,和吱吱面对面,“你说。”

吱吱:“之前脑子坏了,接了一档综艺,现在不太想和他搭档,节目一录一次,我邀请你做我的搭档,可以吗?”

时幽珉了珉唇瓣,好一会,他出声,“我冒昧的问一下,你为什么想接近我?”

他拿到的厚厚一沓资料显示,她一直钟情于席家那位继承人。

是因为,想找一个替代品?

还是想找一个比席泽身份更高的,气他?

让他后悔?

吱吱眼睫轻眨,极淡的瞳孔定定看着时幽,“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更希望你自己花时间来找,时间长一点也没关系。”

她眼睛上下扫视了他一下,忽然迈进一步,直逼他身前,抬手,抓住他西装鱼骨纹领带,两只顺着他的领带轻轻一扯,领带夹躺在白皙的手心。

攥紧,“这个送我。”

时幽有些无奈,好脾气的点头,“好。”

*

南汀的富豪圈子就那么大,有想卖席泽人情的人,拍了吱吱在教室里当众撩时幽的那一段发给了席泽。

席泽正开着会,听美国分布高层汇报工作,看到视频中央,洛织站在一间大学教室里,他眉头皱起来。

现在是暑假,她还没开学,跑学校干嘛?怎么还有这么多中年人?

他靠向椅背,手指无意识的就点开,只见她对着一个男子,眼睛笑的弯起来,声音清朗,“因为前世见过吧。”

“前前世也见过吧。”

席泽脑子嗡嗡的,血压急速往脑瓜仁冲,视频里那些人的哄堂大笑一下下刺着他的神经。

她!她!她!

尾身一个保安还不够掉价吗?!

她到底要找多少替身?

她一定要用糟蹋自己的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吗?!

一屋子高管正聚精会神听着会呢,就看见席泽猛的站起来,“啪”一声,手中手机摔在墙上,手机屏碎裂成块。

而席泽本人,脸被血丝冲的通红,眼神骇人。

人转身出了办公室。

所有人都被吓的懵住,刚刚汇报工作的高层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机械的转头朝旁边的同事三联道:

“我说错了什么?”

“我是不是要失业了?”

“我是应该自己主动辞职,还是应该等hr约谈我?”

席泽回了自己办公室,手猛的扯了自己领带,摔在沙发上,从西装内侧口袋掏出烟,急切的点燃打火机。

嘴里凶猛的吸着烟,心肝气的都要跳出来,在办公室里走了好几个来回,恨不得现在打电话骂一顿吱吱。

更想揍她一顿,把她揍醒。

狠狠喘了几口粗气,走到桌边,拿起内线电话,“帮我定回国的机票。”

特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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