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真的只是吃个饭吗?”
说话的女子一双丹凤眼,眼里都是疑惑。
面容清秀,圆脸,一双丹凤眼很特别,和原身的母亲几乎有八分相像。
女子名叫李媚儿,是个名不经传的龙套演员,书里,席泽为了彻底治住洛家,就是收买的她,给洛浦下的套。
吱吱细长的手指夹了一张二十万的支票递到她面前,“一顿饭,几句话而已,完成之后给你结尾款,你若是不放心,大可以把自己的行程告诉亲近的人,超出那个时间,只管来找你就好了。”
李媚儿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支票,“那好吧。”
在她指尖即将触到支票的一瞬间,吱吱又收回支票,眼中有一丝凌厉,“只是你也得记清楚了,别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要是真的敢想顺势靠上洛浦,我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
李媚儿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这么凶狠,尤其这张脸,还是这么倾国倾城,却能给人这么强的压迫感。
她心底生出一种感觉,自己要是真的这么干了,还真能被这位大小姐弄的挫骨扬灰。
她立刻点头,“一定不会。”
吱吱:“那你回去,按我教你的准备一下,晚上见。”
李媚儿点头,“好。”
和李媚儿谈好,吱吱也回了洛家。
书房里,沾了墨汁的羊毫在白色的生宣上游走。
画主色调幽暗,细腻的笔触勾勒出男子完美清俊的五官。
脸部画好,吱吱犹豫了一下,头发画成三寸短发,又描摹他深蓝色的西装。
正是昨晚,时幽穿的那一身蓝靛色西装。
待衣服也画好,吱吱细细端详。
若是他看到,定是又要唠叨自己这个徒弟辱没他画仙的名头了。
其实自己画的也不错,实在是他诗书画都是一绝,常人难以望其项背。
满意的勾了勾唇,她重新把画铺好,又添背景。
最后一笔勾勒完,楼下客厅隐约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吱吱眉头皱了一下。
啪一声,毛笔搁到架子上,转身走出书房。
门一拧开,洛源这鬼叫声就跟个3d环绕立体音响是的,嗡嗡吵着耳膜。
“好了,别哭了,给你还不行吗?”
陈偌伊又把从洛源手里夺过来的整盒巧克力还给他,洛浦的脾气反倒上来了。
抽噎着喊,“坏妈妈。”
小胖手一摔,巧克力全部滚了一地。
“你个小没良心的,”陈偌伊烦躁的皱了皱眉头,侧头朝洛源的保姆说:“不是让你把家里巧克力都收起来吗?你怎么做事的?一给他看见他就吃不停,今天没吃一顿饭。”
“你看源源都多久没长个了?工作一点责任心也没有。”
保姆已经习惯陈偌伊这种无理的指责了。
巧克力都是陈偌伊自己带洛源逛超市买的,这个年纪的小孩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特别扭。
吩咐自己拿,不拿就自己往柜子上爬,或者哭。
不给他拿,惹他哭是自己错,给他拿了,控制不住量,还是自己的错。
笑着陪你不是,“知道了太太,我现在就给收起来。”
“不许捡,”吱吱朝保姆喊,又侧头朝在那边忙碌的姜话喊,“姜话,把洛源给我扔出去,什么时候不哭了什么时候进来。”
陈偌伊:“你敢!”
姜话:“扔!”
姜话放下手里的东西,提着洛源的衣领子就真的把洛源提溜起来,扔到门外。
洛源哭的更大声了,脸上肉嘟嘟的小脸跟着一颤一颤的。
陈偌伊心疼死了,气的脸色铁青,狠狠瞪着吱吱,“洛吱你是不是脑子有泡?你弟弟哭两声你就这么对他?他才多大?”
“那你指望他多大学这些道理?十八?别人高考他学断奶?”吱吱冷笑,“哭又死不了人,急成这样做什么?”
“我的儿子不用你管。”
陈偌伊往洛源那边走,准备把他抱进自己房间。
吱吱:“那你和我爸离婚,洛源以后别进晨希,洛家都归我,以后连累不到我,我就可以不管。”
陈偌伊瞪大眼睛,“你果然就是想一个人独吞洛家。”
“是啊,”吱吱双手抱臂,走到陈偌伊面前,她比陈偌伊高出半个头,头微微歪着,睥睨过来一眼,看着很是居高临下,“我本来就比洛源大了一整轮,他还没断奶,我马上都可以进入晨希了,就算我爸以后给他立遗嘱又怎么样呢?”
“公司都是我的人,你再把他养成个废物,到时候我高兴赏他两口饭他就有,不高兴赏他饭他就得给我去做社畜去。”
陈偌伊:“你是说谁废物?”
吱吱摇着手里的手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幼儿园大班虽然没学习什么文化知识,但是他上的所有才艺课全部跟不上,每个班的表现都是最差的。”
“你之所以一直不停的给他换兴趣班,根本就不是因为他想学那些东西,而是所有老师都看不看好他,我手机里面有他上过的课的老师对他的真实评价。”
“人家都说三岁看老,你觉得我爸要是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其实是个草包,你觉得他还会喜欢洛源吗?”
“因为你的无能,把他的儿子教成了废物,你觉得你的黑卡还有恢复的那一天吗?”
陈偌伊咬牙,“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吱吱看着窗外的洛源,“就让你看看,他今天是不是真有本事给自己哭死。”
在吱吱看来,古代的皇子都没这么矜贵,五岁上上书房,完不成太傅布置的任务,戒尺照样抽在手掌心。
这种废物,有什么好心疼的。
这个年纪的孩子,哭更是一种手段,以往,只要洛源一哭,陈偌伊就投降,要什么给什么。
这次,陈偌伊被吱吱拿住把柄,狠心的别开脸不看他。
洛源撕心裂肺哭了一会之后,大眼睛瞅了瞅,自己迈起小短腿进屋,走到陈偌伊身边哭。
又哭了一会,见陈偌伊仍然不理自己,他就不哭了,反过来蹭着陈偌伊,小声喊,“妈妈。”
吱吱:“把你撒的东西捡起来,你妈妈就可以理你。”
洛源狠狠瞪了吱吱一眼,“都是你,你是个大坏蛋,不让妈妈理我。”
吱吱眼皮轻抬,“姜话,把他给我扔到大门外边,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放进来。”
洛源见姜话真的又来提自己,吓的立刻哭了,还滚到地上耍赖。
这对姜话来不是事,他还是一把滴溜起来,朝外面拎。
洛源急了,呜呜哭着喊,“我错了,我错了。”
吱吱:“给他在外面站十分钟,罚站结束再放进来。”
这次,等洛源再进来的时候,就乖巧多了,脸上还挂着泪痕,但是憋着嘴不出声。
吱吱下巴指着地上的巧克力,“自己捡起来,一颗也不许剩。”
洛源抽了抽鼻子,小胖手在地上一颗颗捡起来,放到盘子里,端到吱吱面前。
吱吱扫一眼,接过来,看向保姆,“我给你加一千块钱工资,以后给他定好量,一天只给他吃一颗,再闹一律扔出去。”
洛源缩着小身子,瞥着小嘴,直往陈偌伊身后缩。
陈偌伊死死瞪着吱吱,“满意了?”
“好了,我的好继母,”吱吱灿然一笑,手轻轻在她肩膀拍了两下,“你去换件衣服,我们现在应该去餐厅,和爸爸一起,享受一下家庭的温暖。”
陈偌伊觉得她的笑容有点诡异,遍体生寒。
牵着洛源到楼上房间,立刻把洛源抱在怀里好好疼了一番,又给他洗了脸,换一件衣服下楼。
陈偌伊上了楼,姜话端了一杯泡好的玫瑰茶放进吱吱手里。
吱吱接过来,“让人把我书桌上那副画送去裱了。”
姜话:“我去拿。”
他转身上了楼,来到书桌前,看到画里的时幽,每一个细节都丝丝入扣,尤其一双眼睛,像是真人站在面前。
姜话眼睛凝在视线上一会,平静的装进画筒,转身出了书房。
“我的好继母,来,上这一辆,”吱吱站在一辆迈巴赫旁边,朝她招手,“都是一家人,上两辆车多生分。”
陈偌伊心说,谁跟你一家人!
等我儿子以后拿下洛家,我第一件事就是让你滚蛋。
陈偌伊心里膈应的要死,还是牵着洛源上了车。
至于洛源,更不敢看吱吱,一直朝陈偌伊怀里缩。
吱吱最后上车,坐在门边的位置,拍了拍自己的腿,“弟弟,来,坐姐姐腿上。”
“我们联络联络感情!”
陈偌伊:“……”
洛源吓的又拱了拱陈偌伊。
“嗯?”吱吱问,“你又想被扔到门外罚站了?”
“1,2,”
3还没数完,洛源坐到吱吱腿上了。
“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吗。”
吱吱笑眯眯抚着他彭嘟嘟的脸颊,洛源只觉得她--更恐怖了。
陈偌伊一直好奇,吱吱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很快,破案了。
因为他们一行人往餐厅包厢的走廊上,迎面走来一个女孩,笑盈盈走到吱吱身边打招呼。
“吱吱,你怎么在这里啊?”
陈偌伊眼睛是直的!
准确的说,洛浦的眼睛也是直的。
这个女孩,和洛吱的生母有八分相像。
陈偌伊和洛浦在一起的时候,俩人都已经是人到中年。
人对自己的青春时光是最怀念的,因为那时候身体状态好,意气风发。
倒不是说洛浦有多思念已经去世的原配,而是他最年轻的时光,第一次心动,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挖到第一桶金,第一次婚姻。
这些承载着一个人最好时光,最深刻的记忆里,都是和原配在一起。
只有年华老去的人才知道,年轻的滋味有多好。
这个女孩,让他瞬间就有一种,自己重回年轻时期的错觉。
这种感觉是致命的。
吱吱笑着挽住她胳膊,“和家里一起来吃饭,你也来吃饭啊?要不要一起?”
女孩笑回:“我和朋友一起,你哪个包厢?我一会去你包厢蹭蹭。”
吱吱笑回,“好,206包厢。”
直到女孩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回廊,洛浦还盯着那个空空的方向出神。
陈偌伊有强烈的危机感,她心里恨吱吱恨的牙痒痒,用最温柔的声音挽洛浦的胳膊,“老公,看什么呢,我们去吃饭了。”
洛浦回的很敷衍,“好。”
整顿晚饭,无论陈偌伊声音怎么轻柔,怎么体贴,洛浦都心不在焉的,频频往门口的方向看。
终于忍不住出声问,“吱吱啊,刚刚那女孩是你什么朋友啊?”
“一般的泛泛之交。”
吱吱回的漫不经心,但是把话堵死了,夹一筷子西芹放进洛源的碗里,“好弟弟,多吃点蔬菜,有营养。”
和很多小孩子一样,洛源也不喜欢吃蔬菜。
他想说不吃,对上吱吱瞪过来的眼睛,秒变怂,慢吞吞夹着吃。
在洛浦的望穿秋水中,直到一顿饭接近尾声,李媚儿才姗姗来迟。
在吱吱旁边落座,笑着和洛浦,陈偌伊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陈偌伊:“……”
谁他妈是阿姨!
洛浦脸上笑的都是褶子,那叫一个亲切。
吱吱又吃了几口,放下筷子,“爸,陈姨,我吃好了,先带源源去玩了,你们慢慢吃。”
洛浦已经和李媚儿搭上话了,巴不得吱吱走,于是大手一挥,“带你弟弟去玩吧。”
陈偌伊虽然不想吱吱带走洛源,但是她此刻要看着洛浦,于是也没意见。
洛源倒是有意见,但是迫于吱吱的淫·威,怂哒哒的迈着小短腿,被吱吱牵着。
吱吱带洛源来了跑马场。
吱吱换了一身骑马装,走到马场,时幽也在,旁边还有宁野。
时幽身边有一匹枣色大马,眼睛炯炯有神,马头方正圆满,毛发蹭亮,一看就是一匹好马。
看到吱吱,有些意外,朝她走了过来。
骑装马甲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裤子收在长筒靴里。
“好巧。”
吱吱歪了歪头,朝他笑,“也不完全是巧合,你有这的卡,我想过,可能会在这里碰上你。”
时幽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这是一定要说服我,跟你去那个综艺?”
吱吱和他并肩去马棚挑马,“不是为了这个,这个综艺,你若是喜欢就去,若是不喜欢,也没关系。”
她眼睛眨了一下,“你怎样我都行的。”
她眼睛太过好看,时幽别来脸,看向马,“会不会骑?”
吱吱:“还行。”
时幽:“我略有研究,帮你挑一匹?”
吱吱:“好啊。”
时幽给吱吱挑了一只小马,看着很温顺。
这个时候,姜话也牵着洛源过来了,洛源换了一身迷你版的骑装,小衬衫,马甲,小靴子,带了个小头盔,看着倒也像模像样。
姜话更不用说,那就是行走的衣服架子,吱吱视线在他和时幽之间打量了一下,竟然觉得,他们俩人各有千秋。
姜话选了一批高大的黑色马。
吱吱踩着脚蹬翻身上马,朝洛源伸手,“上来。”
小孩子是拒绝不了动物的诱惑的,虽然心里别扭,还对吱吱恐惧,但是……看着好好玩的样子。
伸出手,吱吱拉着他胳膊,他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腾空,下一秒,已经落在马上,稳稳坐在吱吱身前。
宁野热衷于凑热闹,拍着马上来,“要不要比赛?最后一个输了的人玩真心话大冒险,随赢的人提要求。”
时幽皱眉,刚要开口,吱吱已经抢过话头,手中马鞭指着前面的栏杆障碍物,“好啊,绕场三圈吧,中间跨过那个障碍物,谁最后到终点就算输。”
话音落下,吱吱手中皮鞭甩出响亮的声音,小马前蹄越入空中,马背几乎是半直的,洛源感觉自己的屁股已经离开了马背,身体出于腾空状态,吓的嗷嗷喊出来。
“别叫了。”
吱吱话音落下来,小马前蹄已经落下,像箭一样冲出去,风声在耳边呜咽,身体随着马在空中穿梭。
这比虚拟的动画片更刺激有趣。
洛源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前方。
身体的血液随着奔跑而燃烧,他似是也感受到了小马的狂热,越过障碍物,人,马一起沸腾的时候,洛源感觉自己成了电视剧里骑马的大侠。
宁野并不以为吱吱会骑马,肯定是最后一名,当吱吱第一个蹿出去的时候,姿势狂拽又好看,速度还跟飞是的。
眼睛都直了。
他怔楞的瞬间,时幽,姜话,两人已经并排抽了马一起飞出去。
等宁野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后了一大截。
草!
立刻也抽马赶上。
时幽策着马,看到在空中腾飞的吱吱,一瞬间,眼里有惊艳。
铆足了力抽马,三圈下来,吱吱第一个冲过终点。
到达终点的时候,洛源兴奋的直接站了起来。
时幽和姜话并列。
最后赶到的宁野--想抽自己嘴巴。
没想到给自己挖了坑。
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随你们玩吧,真心话,大冒险,我都可以。”
姜话闲闲抱臂:“我对你的真心话不感兴趣。”
时幽:“我也没兴趣。”
宁野有一种逃过一劫的幸运感,笑眯眯看向吱吱,旁人都不玩了,她一个女孩子,没道理玩他吧。
抛了个求和的眉眼看向吱吱,下巴又指了指时幽:放过哥,哥帮你追时幽。
吱吱笑:“那我就把他们两的权利一起用了吧。”
宁野:“……”
吱吱:“大冒险吧,亲三下马嘴。”
宁野:“……”
妹子,你忒狠了!
时幽笑:“我同意。”
姜话唇边也露出一丝浅淡笑意:“我也附议。”
宁野:“……”美女如手足,兄弟如衣服啊!
长吁一口气,做足了心里建设,捧起马脸,嘴巴颤颤巍巍靠过去。
好死不死的,这个时候,马打了个响鼻,喷了他一脸。
宁野:“……”
连你也重色亲友,可恶!
抱起马头,一鼓作气,亲了三下。
洛源被逗的咯吱咯吱笑。
吱吱在他头顶敲了个爆栗,“叫声姐姐。”
骑了一圈马,洛源单子也被练肥了,没那么怵吱吱了。
“哼。”洛源甩过头,虽然她很厉害,但是,她下午还给自己罚站了,才不要叫她。
“熊孩子,我还不稀得做你姐姐了。”吱吱也哼一声,“多少人求着我,我还不乐意呢。”
洛源小脑袋不自觉想,那你要做谁的姐姐?
吱吱瞥一眼腕上手表,翻身下马,“这小屁孩的休息时间到了,我要回去了。”
时幽也跟着下马,很绅士,“我送送你。”
时幽并肩和吱吱走在一起,往跑马场外边走,夏夜的风微凉,天边一轮圆月。
吱吱瞥一眼地上被拉长的影子,唇边漾起一抹笑。
时幽捕捉道,笑问,“你笑什么?”
吱吱眼睫轻眨,“我笑,你明晚会请我吃什么?”
时幽:“?”
吱吱:“会不会有爆炒兔肉?”
时幽:“?”
洛源迈着小短腿,被姜话牵着,落后吱吱很远走着。
洛源人小鬼大,“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姜话视线在前方凝了一下,眼皮垂下来,看不出什么情绪。像拍冬瓜一样拍了拍洛源后脑勺,“你知道什么是谈恋爱?”
洛源切一声,“不就是亲嘴吗?”
姜话:“!”
姜话:“你在幼儿园,不会是有喜欢的女同学吧?”
“胡说,”洛源瞪圆大眼睛,“我都两天没和她说过话了。”
姜话:“……”
“怎么样?要不要叫姐姐?以后都听我的?”
吱吱手里牵着一只大羊驼,羊驼毛发雪白卷翘,脸呆萌,笑眯眯看着洛源。
“你要是不听我这个姐姐的,我就让人把羊驼再送回去。”
虽然洛源在动物园见过八百回羊驼,但是,家里养一只,多牛逼啊!
那点别扭立刻就忘了,而且,姐姐骑马很厉害啊,还是第一名呢,冲过去,甜甜喊一声,“姐姐。”
吱吱半蹲下身,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亲一个。”
洛源其实就是被惯坏了,没有养成好的习惯,可爱起来,也还是招人喜欢的,踮起脚尖,啪叽,在吱吱侧脸亲了一圈口水。
陈偌伊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一把把洛源拉在自己身后,瞪向洛吱,“你到底想做什么?”
吱吱抚着中指上的蝴蝶,和陈偌伊的气急败坏不同,气定神闲,“没怎么样啊,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培养一下姐弟感情喽。”
她朝洛源啧一声,“源源,过来,到姐姐这里来,来玩羊驼。”
洛源挣扎着就要到吱吱那里去。
陈偌伊死死抱着他,“乖,妈妈明天给你买羊驼,她不是你姐姐,她对我们母子俩不安好心。”
吱吱莹白的手轻抚羊驼的毛,“源源,告诉你妈妈,姐姐是不是好人?你喜不喜欢我?”
洛源朝着陈偌伊,“姐姐是好人,她还很厉害,会骑大马飞,我喜欢姐姐。”
一把撞开陈偌伊,扑进吱吱怀里,“姐姐。”
吱吱手指轻轻抚洛源的头发,幽幽眸光看向陈偌伊。
陈偌伊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恨恨等着吱吱,“你到底想怎么样?”
吱吱侧头喊保姆,“把小少爷抱回去洗澡睡觉。”
洛源瞪着大眼睛,“姐姐,我还不想睡觉,我想跟羊驼玩一会。”
吱吱:“好吧,你在这玩五分钟,五分钟以后必须去洗澡睡觉。”
洛源嫩嘟嘟的小脸蛋笑起来你,“好的。”
吱吱转身朝地下室去,陈偌伊回忆,白着脸跟上来。
吱吱走进一娱乐室,一面墙上挂着飞镖。
她取了一枚飞镖,把玩在细长的手中。
“知道我刚刚带源源去哪玩了吗?”
陈偌伊:“不知道。”
“跑马场,如果我刚刚要是不小心一点,你说,”吱吱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定定看向陈偌伊,“源源有没有可能无辜被马踩折了腿,以后变成一个瘸子?”
话音落下,她手中飞镖咻的掷出去,正中圆盘中心。
“啪”的一声,陈偌伊才回神,额前有豆大的虚汗。
刚刚,吱吱眼睛是正对着她投掷的飞镖。
陈偌伊心脏骤然紧缩,胸中涌起恐惧,“你疯了?你要是真敢伤了源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能耐我何?”吱吱眼中都是轻蔑,“我要是想做,就是不会留任何把柄,毕竟一个小孩子,车祸,溺水,都是意外,想要对付他,太容易了。”
吱吱手中忽然变出一柄刀,锋利的刀锋贴上陈偌伊的脸,贴着她的皮肉往下滑,“就是你一个大人又怎么样?我现在手稍稍一偏,你这张脸就花了。”
冰冷的刀锋贴着脸,陈偌伊似乎感受到了它割破皮肤,血要流出来的恐惧,说出来的声音都是颤的,“我跟你没有深仇大恨吧?你冷静,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你说,我改。”
吱吱薄唇吐出玩味的字眼:“你是不是跟席泽通风报信了?”
陈偌伊眼泪都吓出来了,几乎是求:“我去跟席泽解释,你别划我脸,我以后再也不干了,真的。”
我要是知道你这么疯,一定不敢惹你。
吱吱有点满意,刀在陈偌伊脸上轻轻拍,“你记着,我如果真的想做点什么,你信不信,你恐怕直到离婚的时候,都不一定知道李媚儿的存在。”
陈偌伊狂点头,“我信。”
吱吱收了刀,抽了一张抽纸给她擦眼泪,动作轻柔,神情柔和,“陈姨,记得,以后都要听我的,我可以保证,源源会平安长大,在晨希,除了我,源源最大,你永远都是风光无限的洛太太,怎么样?”
她没有一丝刚刚的狠厉。
活像一个精神分裂的人,一个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一个只人畜无害,乖巧善良的像是个宝宝。
但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恐惧。
陈偌伊狂点头,“我听你的,以后都听你的。”
吱吱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脸,唇边漾起柔和的笑,“这样才对。”
陈偌伊却越发汗毛倒立,脑子里飘过一行字:温柔刀,刀刀致命!
直到吱吱已经走出了房间,她身体依然战栗不止,身体一软,整个人贴着墙倒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日万好难!手是僵的,检查了一下错字,竟然从零点检车到现在,这个作话打了三分钟,手腕是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