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诸人面面相觑,蔺医生的脸色很难看:“你们说,也看见了?”
难言的恐慌在客厅中弥漫开来。
有人咽了咽口水,道:“那些东西,果然不是幻觉吗……”
机灵一点的人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但是打不通。不知道是雨太大还是其它的原因,信号被阻断了。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沉。
萧齐在沙发上靠着,满目痴呆,外面雨声哗啦,不时响起惊雷,一个妹子心理素质不太好,捂着嘴啜泣起来。
如果这里真有什么,那不是求救无门吗?
“镇定,”姜离摸了摸肩膀上的肥鸽子,“有些气体是可以致幻的,对吧蔺医生?”
蔺医生看了她一眼,领会到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姜离道:“不要老往不好的方向想,别墅里常年不来人,说不定真有什么致幻性气体,你看,这不就全都中招了?”
“那……我们又怎么会都看到了……鬼?”
“它会引导人往一个方向想,我们又都是奇幻灵异调查组的,本来就是在探究这个东西,看到这些不也很正常吗?”
女孩止住了啜泣,将信将疑的点头。
几人又在客厅中待了一会儿,其余几队人也走了回来,有人遇到了,有人没遇到,姜离把解释朝他们一说,他们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不是姜离的话有多让人信服,而是他们没有其它的选择。
如果细究的话,致幻物质为什么会让在场的人看到同一只鬼,同样的场景?
那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但是他们不敢细究。
连最后的一点慰藉都失去,她们要怎么在别墅中待下去?
人都是擅长掩耳盗铃的。
夜色渐深,诸人聚在客厅中,见一直没有发生什么,纷纷松了一口气。
烟熏妆的朋克女孩抱怨道:“既然知道我们来,就该开窗通通风,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她说话这么不客气,看起来脾气不怎么好的富二代却只是冷哼一声,没说什么反驳的话。
来的时候,诸人都带了些小零食,他们分了分,勉强果腹。
晚上总要有休息的地方,诸人开始分房间。
别墅足够大,来的人虽然多,挤一挤也能住得下。此时情况特殊,大部分人也是愿意和别人一起住一间的。
毕竟,墙壁上的烧痕……一个人住起来还是十分可怕。
姜离是其中的特立独行者:“我可以自己住一间吗?我的鸽子不习惯和其他人太亲近。”
烟熏妆女孩这时才注意到她,挑剔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您的鸽子可真金贵。”
“那是当然,”姜离并不动气,淡然道,“天上地下,仅次一只。”
烟熏妆女孩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
房间正好有空余,姜离的提议自然被应允,她便提了行李箱到客房里。
房间里设施一应俱全,是一个小单间,她关上门,在她肩膀上安静如鸡了一天的肥鸽子便活跃起来,在屋子里飞了一圈:“好重的阴气。”
姜离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朱砂和符纸,拿笔蘸了画起来。
并非没有提前做准备,而是到了这栋别墅之后她才发现,事情或许比她估计的严重的多——以这种阴气强度,别墅里一定有一只以上的厉鬼,至少不是她这个级别的新人可以解决的。
和外面的联系已经彻底断了,她至少需要撑过下暴雨的这段时间。
肥鸽子在柔软的大床上蹦跶,忧心忡忡道:“你注意到没有,在场的大部分人身上……都有血气。”
“我看不到那些,不过确实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姜离手上动作不停,眸光沉了沉,“你看他们,明明是灵异爱好者,除了极少部分人,真的碰上灵异事件时,第一反应居然是恐慌。”
“只是下了暴雨不能回去而已,他们的反应未免太过激了。”
肥鸽子点了点头,深沉道:“总感觉这场局不简单,一个灵异调查兴趣小群,半数人手上都有血债……”
“唉,我们不要插手太深,”最后,肥鸽子建议道,“冤有头债有主,人与鬼之间的恩怨,还是交由他们自己解决。”
姜离没有头铁,下笔如行云流水:“嗯。”
只是那些无辜的人,该救还是要救。
睡前,蔺医生来找她了一趟,她想了想,递给蔺医生一个符咒。
“如果真碰上不干净的东西,这符咒可以算作一个缓冲……到时你就来找我。”
蔺医生愣愣接过这被折成三角形的黄纸:“这是……”
面对蔺医生震惊的眼神,姜离弯了弯唇,无辜道:“社会主义好。”
蔺医生:“……”
蔺医生一言难尽,但最终还是为现实折腰:“……社会主义好。”
她拿着符咒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
姜离锁上门,没有耽搁,在四方贴了符咒之后便陷入浅眠,守夜的工作交给了胖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