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跑不了不代表我会让他活着。无论他是谁,但他监视过我,还在我面前使用了卑劣的诡计,又企图劫走我身世未明的妹妹,若是不杀了他,不仅后患无穷,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另外,我也大致能猜测到,这些人与712有关,与邢宽那个老狐狸有关。这一次,八成是他查到了我们进山的消息,特地派人进山找我的下落,监视我所做的事,同时,如果有机会,也随时准备抢夺我发现的成果,甚至把我抓起来送到某个秘密的监狱。
“呵呵。”但是,他似乎是没有看到昨晚那场精彩的打斗,不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什么。
然而,我还有不明白的事。他们既然知道我在山里,何不老老实实的一直监视我就好了,为什么要冒充生物学家跟我们接触呢?
“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
“我不会说的,有种就杀了我。”
“是邢宽吧?”
…….
柳长兴组织纪律性很强,嘴很硬。我一连问他几个问题,他都闷声不吭。我没有时间磨蹭,既然他不想说,那他就带着秘密去阎王爷哪儿说去吧。
人有善恶两面,在梦游时,我是趋向于恶,尤其是在情绪愤怒的情况下,只要我心生恶念,就有很强烈的冲动将恶念化作行动。现在,我觉得柳长兴该死,于是,我就真的动手了……
我右手的五根手指猛地插进柳长兴的胸膛,从后胸穿出,并将他整个人举在空中,用力甩在地上踢了两脚。这一过程没有半点怜悯和犹豫,仿佛回到多年前嗜血入魔的情景。
柳长兴在灵魂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痛苦的**几声,翻着白眼,死掉了。
我不屑的看了那尸体一眼,转身赶往苏泞他们身边。
三个追赶苏泞他们的人占有绝对的优势,除了致命的武器,他们还有强光型的手电筒,利于追踪和辨清方向。而苏泞他们没有光照,没有防卫的武器,只能在树林里瞎跑,唯一一个善战的广雄,还是受了伤的。
本来,以苏泞和山牙子的能力对付三个常人是绝对没问题的,但经过昨夜被混沌的烈火焚烧之后,他们俩的灵魂已经处于濒死状态,根本无法提供特殊的力量。
我的灵魂在林间穿梭,是一阵风,一个阴影,不受自然物质的影响。
当我看到苏泞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跑散了,苏泞和宋可儿以及广雄凑成一团被逼近了悬崖,左棠带着两个人把枪口对准着他们,令他们有退无进,势必要抢走我这个在树下生活了十九年的妹妹。
我准备偷袭他们,将他们的心一个一个的戳穿,取下他们的心脏,再将尸体大卸八块扔下悬崖。
可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我已经在体力和精神上透支太多,刚才的一次催魂药,仅仅维持了五分钟不到,刚出现在左棠身后,却不由自主的瞬间回归到了肉体,又回到了人参树下。
我焦急万分,刚才是灵魂在奔跑,快如疾风,但是现在,以一副疲惫的肉体在黑夜中奔跑,等我赶到现场,不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无法挽救的事。
我睁开眼后,立刻又按照刚才的路线跑过去。
我再次在远处的林间看到电筒的光线,左棠正威胁着苏泞等人:“把女孩给我叫出来,最后一遍提醒你们,我数三声,再不照我说的做,我就一分钟杀一个人。”
“1!”
“2!”
“3!”
没有谁不惧怕死亡,但是,我与苏泞他们之间的信任是死亡也无法撼动的。他们不会背叛我,他们宁愿死,也没有一个人委曲求全,更没有打算叫出已经躲藏起来的曼丽。
可是,我倒是希望他们把曼丽交出去,以暂时保全性命。
“呯!”一声枪响在黄泉岭回荡。
“不。”我狂奔着大喊。
但枪开了,子弹却是收不回的。
枪响之后林间安静了一会儿,我冲出灌木,第一眼便看到宋可儿跌落了悬崖……宋可儿站在苏泞和广雄靠后的位置,他们完全没想到左棠的第一枪会打在宋可儿身上。宋可儿中枪后因为剧痛和惊恐,神经已经麻痹了,一句惊叫都没有,所以,掉下悬崖前,苏泞和广雄都没有第一时间发觉。
“可儿!”苏泞向着悬崖下尖叫时,已经晚了。
我脑子里霎时间一片空白,一点思绪都没有,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就在宋可儿跌落悬崖的地方,早些时候,她还在那儿跟我说喜欢我。
我是没想过要和她在一起,但我从来没有质疑过她对我的感情,也从未质疑过在她我心里占据的一席之地。她就那么突然的跌下悬崖,我心里突然很害怕……害怕什么,一时想不清楚。
“姓左的,我要你的命!”
在我发呆的时候,山牙子从夜色中怒啸着跑出来,一个飞身扑到左棠身上。
山牙子近两百斤的身子,在加上助跑的惯性,压在左棠身上,把他压垮了,重重的摔在粗糙的石块上。
山牙子平时和宋可儿吵吵闹闹不和睦,但他心里把朋友从来都放在第一位,他此刻,跟头失去理智的老虎,挥动着钢铁般的拳头疯狂的砸在左棠的脸上。
左棠的脸上只是受了一拳,就满嘴是血。
“放开他。”左棠的伙伴把枪口对准了山牙子,但是情况突然,他们一时没有做好开枪的准备,恐怕误伤了自己人。
山牙子照着左棠的额头直直的冲了一拳,那力量和速度,将额骨砸碎了,砸出一个凹槽。随后,他露出一对血红色的眼睛扭头怒视着身旁拿枪的那两个人。
这双眼睛不只是充满血丝,而是充满了某种刚刚苏醒的恐怖的力量。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那两人看着左棠血肉模糊的头和山牙子如同妖灵一般的眼神,心底就虚了。他们不顾左棠的死活,胡乱冲着山牙子开枪。
山牙子被某种力量操控着,根本不惧子弹,头上,身上被打好几枪,鲜血直流,他也没想过要躲。